第324章 傻柱哥,过年来我家
第324章 傻柱哥,过年来我家
天色清明,不到傍晚,夕阳悬挂天际尽头,洒下的余晖,让冬日午后,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尤其是这两日来,一场雪没下,又是晴天,大院屋顶上被冻硬的宛如白色蛋壳的积雪,在夕阳之下,很是耀眼夺目。
墙头上的雪消融少许,雪水沿着墙壁缓缓流淌,浸湿斑驳老旧的墙面,留下一道道污渍。
屋檐上也滴答滴答地淌水,徐庆抱着儿子站在屋门口,与傻柱说着过节的一些琐事。
“傻柱哥,雨水出嫁了,今年就你一个人,干脆啥都别忙,除夕晚上直接来我家一起过年。”
傻柱叼着烟卷,一边伸手逗弄着小鸿志,一边朝徐庆道:“算了,一大爷跟一大妈说让我上他们家,跟他们搭伙,你也知道,一大爷家里也就他们两口子,我去他那边就成。”
徐庆思索道:“去年过年,你和雨水就是在一大爷家过年的吧?”
“嗯。”
傻柱点点头,抬手将烟灰弹掉。
徐庆道:“去年伱在一大爷家过的年,今年就来我家呗,反正丰铭今年也在,人多不是更热闹,到时候我再把老太太也叫来。”
“这”傻柱有些犹豫。
徐庆直接道:“傻柱哥,你总不能年年都在一大爷那边吧,今年你来我家,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我去跟一大爷说去。”
傻柱挠着头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庆没结婚之前,他和雨水倒是来后院,两家人一块过年几次。
只是去年易中海对他说,徐庆是结婚的人了,跟以前不一样,要养家糊口,人家老婆孩子都有,再加上弟弟妹妹,一大家子人,他再到徐庆家过年,不合适。
其实傻柱也想过这一点,毕竟结婚跟没结婚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徐庆没结婚,他隔三差五,哪怕天天跑徐庆家,那也没啥。
反正都没成家,都是大老爷们,院里的其他人瞧见,也没啥可嚼舌根的。
但徐庆结婚了,屋里多了个马静红,他没事就跑后院找徐庆,总归不妥。
关系好是关系好,可他打着光棍,自己不怕院里人传闲话,但让徐庆和静红人家两口子,面子上难看,那就不好了。
不管怎么说,大院这些人什么心性,他可是比徐庆还更早地深有体会。
只不过,徐庆没给傻柱推辞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当中院的贾张氏带着小当,以及一大爷易中海和一大妈一早来到后院,全都端着黄豆准备用徐庆搬来的铁碾子时。
徐庆趁机拉着易中海去了一边,掏出烟递给一根后,说道:
“一大爷,今年过年,我跟我媳妇还有我弟弟妹妹商量了一下,想让傻柱上我家过年,还有老太太。”
易中海望着徐庆,笑着道:“你媳妇同意?”
“嗐,一大爷,我媳妇有啥不同意的,前几年,傻柱哥帮了我家不少忙,我弟弟妹妹没少受他照顾,那几年我们两家也都是在一起过年的。
老太太今年帮我和静红没少照看我儿子。
如今我是咱们大院的乾部,得帮您和二大爷,三大爷分担一点不是。”
易中海笑呵呵地看向徐庆,抽了一口烟道:
“那成,只要你媳妇没意见,那柱子和老太太就跟你们一块过年。”
而就在徐庆和易中海说话之际,耳尖的贾张氏,听见二人对话,叮嘱着小当用桶接着铁碾子磨出的豆浆,急忙迈步走了过来。
“一大爷,傻柱可不能到徐庆家,咱们中院不是说好,一块过年,傻柱是厨子,少了他,这包饺子剁馅啥的,我可没力气。”
贾张氏嘴里说的是剁馅这点事,实则是想让傻柱把过年的猪肉看着买了。
傻柱没成家,挣的钱又不少,他们中院一块搭伙过年,哪次买肉这件事不是傻柱看着办的。
连买代做,傻柱可谓是包圆了,贾张氏自然不舍得让傻柱到徐庆家过年。
而其实,易中海也不想傻柱到徐庆家,他和一大妈两口子没儿没女,还想着让傻柱往后好帮他们养老送终,他这些年在院里,帮傻柱张罗相亲,又让傻柱和雨水逢年过节上他家,为的啥?
还不是希望傻柱能念他的好,以后好在他和一大妈老了之后,照顾他们。
至于从傻柱身上占便宜,易中海倒是没想过。
易中海自己就是八级钳工,在厂里的工资,算是最高的那一小嘬人。
即便是徐庆这个一级办事员,工资都没他高,傻柱的那点钱,自然瞧不上。
就连前院三大爷阎埠贵以前都说,老易就是个富贵命,没儿女讨债,挣的工资又高,平日里还不舍得花钱,大院里,要说谁最有钱,非一大爷莫属。
只不过近两年来,阎埠贵不再那么说了,因为院里有徐庆和静红小两口,俩人都上班,也都是乾部,工资加一块就比易中海高了。
再者,还有许大茂这个当副主任的,工资也不低。
另外秦京茹被许大茂安排的也上了班,虽说只是个普通工人,但他们俩人每个月挣的钱,合在一起,也不少。
阎埠贵把大院每个人的工资,全都用心里的小盘算,噼里啪啦地算过。
但是,要问阎埠贵院里谁手里最有钱,那目前来说,还是易中海。
徐庆和静红结婚没多久。
许大茂升副主任也就这一两年的光景。
而这么多年来,易中海早都八级钳工了,却和一大妈一直过着省吃俭用过日子,连自行车也不舍得买。
那自然是这位一大爷最有钱。
而易中海如此行事,主要是没儿女闹的,两口子节衣缩食,想着等老了,总得留着钱养老不是。
帮他们养老的人选,自然就是傻柱了。
因为除了傻柱,大院里的其他人,他们压根不可能指望的上。
前院的阎解成兄妹四人,有阎埠贵两口子。
后院里,许大茂有他爸妈。
刘光天三兄弟自然是刘海中老两口。
至于徐庆兄妹四人,易中海之前早些年没想过帮衬一把,救济一下,在厂里都不愿意让徐庆当他徒弟。
那么,往后他们想要依靠徐庆,易中海哪能想不到难于登天。
尽管他和一大妈这几年里,拼命的想要维持和徐庆一家的关系。
但在徐庆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没伸手拉扯一把,事后的补救,便就宛如鸡肋一般。
因此,易中海两口子把赌注就压在了傻柱身上,
更因此,易中海不希望在过年的时候,傻柱去徐庆家。
要是傻柱跟他家疏远了,那他和一大妈俩人,以后指望谁养老?
奈何徐庆刚才把话说到那份上了,易中海哪能拒绝。
徐庆如今是乾部,早已今非昔比,在院里的威望可不比他这个一大爷低。
徐庆别看年纪轻轻,才二十多岁,但易中海知道,徐庆要是在院里说一句话,甚至都要比他这个当一大爷的好使。
何况今天,大院里的大家伙儿,家里做豆腐,都要使用徐庆搞出来的铁碾子,而徐庆还不跟前院里的老阎似的,趁机索取点好处,完全让白用。
大院众人,包括他,今儿可全都沾了徐庆的光。
易中海就算是能拉的下老脸,也不好意思张口。
毕竟他只是中院管事大爷而已,又不是傻柱父母,傻柱愿意去谁家过年,他能拦得住吗?
此时站在徐庆和易中海面前的贾张氏,见一大爷不说话,急忙使眼色,而易中海,视而不见,抽了两口烟后才道:
“大嫂子,傻柱不在,不是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就那点饺子馅,我来剁。”
易中海哪能不知道贾张氏那点算计,不就是盘算着占傻柱便宜。
别的人,易中海还不会跟贾张氏计较,但傻柱,他可不许贾张氏逮住往死里算计。
傻柱是他的养老人选,贾张氏这么做,易中海这位当中院管事大爷的,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说起来,就因为贾家总拿傻柱当傻小子使唤,易中海没少暗地里帮傻柱救济贾家。
奈何,贾张氏总是得寸进尺,这让易中海很是恼火。
碍于都住在中院,他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此刻,贾张氏还想着过年跟前再狠狠地占傻柱一次便宜,易中海彻底恼了。
而徐庆对于傻柱的遭遇,心里很清楚。
只是傻柱对秦淮茹动了情,这就不好多言。
谁让傻柱每次都是主动撵上门去救济贾家,就跟当初时不时救济他家一样。
徐庆知道傻柱心善,好打抱不平,瞧不得人被欺负,谁家日子不好,就喜欢帮衬一下。
徐庆要是拦傻柱,那也不合适。
毕竟贾家的光景,在大院里来说,确实不算好。
然而,徐庆私底下也没少帮秦淮茹,秦淮茹在厂里这些年的晋升,哪次徐庆没暗中出力。
好歹徐庆是乾部身份,厂里的人,知道秦淮茹跟徐庆住一个大院,哪怕是明知秦淮茹的能力还差一点,没达到晋升的资格,可怎么着也要给徐庆面子,让秦淮茹的工级升上去。
可惜,就算是秦淮茹的工资一涨再涨,贾家还总是要傻柱救济。
是真的因为穷,揭不开锅?
显然并非如此。
虽说棒梗和小当还有槐花,随着日渐长大,贾家用钱的地方多了起来,开销也随之增大。
但依着秦淮茹目前在厂里的工级,每个月领取四十二块五的工资,绝对足以让她家里的生活能有所保障。
压根无需别人救济。
但贾家表现出来的,就是穷。
穷的顿顿吃的是白面馒头?!
徐庆又不是不知晓。
只是徐庆每次跟傻柱喝酒时,一提起这件事,傻柱就道:
“庆子,棒梗和小当还有槐花,他们仨儿都在长身体,秦姐和张大妈让他们吃点好的,正常。”
徐庆能说什么,喝酒呗.
只不过今年过年,徐庆可不会再让贾张氏得逞。
而此时此刻,贾张氏听见易中海刚才那么说,又见徐庆不理睬她,对于她想让傻柱买肉的心思,又不好言明,只得悻悻然地走开。
而这时候,前院里的三大爷带着阎解成,一人端着一大盆泡好的黄豆,来了后院。
阎埠贵朝着徐庆笑呵呵道:“往年咱们院做豆腐,都是用我家的石碾子,今年可要用你搞得这个铁家伙了。”
徐庆笑道:“没事,三大爷,尽管用,电费也不用你掏。”
阎埠贵闻言,双眼冒出光亮儿,脸上笑的乐开了花。
他昨晚上还琢磨着,用徐庆的铁碾子,是给包烟,还是给几块豆腐。
现在好了,徐庆啥都不要,阎埠贵这位精明的三大爷,立马满心欢喜。
没多一阵功夫,贾家的黄豆全都磨成了浆子,贾张氏左手右手,各拎一洋铁皮桶,喊着小当赶紧把两个盆拿上,跟她回家。
自始至终,贾张氏前来后院到临走,连句道谢的话都没说,因为她觉的,徐庆让傻柱去他家过年,坏了她的好事。
还是小当把两个盆摞在一起,朝徐丰铭和小丫头道:“谢谢丰铭小叔和晓雅小姨。”
阎埠贵瞧见贾家的黄豆这么快就磨完了,暗觉徐庆搞出来的这个铁碾子,果然是厉害。
当一大妈准备把她家的黄豆倒进碾子里时,刚刚回到中院的贾张氏,拎着两只洋铁皮桶高声喊道:
“一大妈,您稍等一下。”
贾张氏急急忙忙跑进后院,把空桶放在碾子下方,拎起盛有水的桶,往碾子里倒了进去。
清水哗哗流动,将碾子里残留的豆渣,浆子,全都冲了出来。
徐丰瞧的眉头直挑,一大妈一脸无奈。
阎埠贵端着手里的盆,走到贾张氏跟前,心里苦笑一声,张嘴道:
“还是您会过日子啊,每年都搞的干干净净的,都省的徐庆清理了。”
贾张氏皮笑肉不笑道:“嗐,我这可比不上三大爷您,您才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精打细算的,一个铜板掉地上都要找半天,我这是家里穷的没辙,也不想给别人添乱。”
贾张氏说完,拎着两个桶走了,一大妈这才将她家的黄豆倒进碾子里。
阎埠贵站在一旁,望着呼呼转动的铁碾子,感慨道:
“真是好东西,不用人推,通电自个转儿,咱们等着就好了。”
徐丰铭附和道:“三大爷,您说的一点没错,可就是.费电!”
阎埠贵一听丰铭这话,心里瞬间咯噔一声,忙扭头朝徐庆看去。
徐庆笑着摆手,“没事三大爷,丰铭逗你呢。”
徐庆知道三大爷这是怕待会轮到他时,三弟为他要电费。
毕竟大院里,要说谁最会精打细算,还真不是贾张氏,而是这位三大爷。
只不过徐庆并不想在这么一点电费上跟大院众人计较。
一来,用不了多少电。
二来,都是一个大院的街坊四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徐庆又不是抠门的三大爷,何必在这种不值当的小事上较真,让院里的人在背后发牢骚。
院里这三位大爷,虽然是按年纪划的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可真要说起来,真有本事的是阎埠贵,他肚子里墨水,比易中海和刘海中都多。
不敢说指点江山,指点院里绝对绰绰有余。
可阎埠贵这三大爷就是抠门吝啬,还有些小气,使得他的威信,都没在院里比过有些唯唯诺诺的刘海中。
否则的话,院里说话管用的也就不会是易中海这一大爷了,而是住在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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