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邪神的祭品3 好乖的祭品
宋琏见了小章鱼的模样,更加惊奇:“它还会生气啊,太可爱了!”
小章鱼听到宋琏评价他,立刻又扭过头来,愤怒地“噗噗”朝宋琏吐[kou]水。
还是温辞玉反应快,将罐头瓶远远拿开,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才没让小章鱼的[kou]水溅到他们。小章鱼这会还十分生气,就在桌子上把罐头瓶弄得叮当直响。
宋琏久在末世,见多了生离死别,这会遇到这么一只通灵[xing]的小章鱼就觉得十分新鲜,哪怕小章鱼对他敌意满满,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会甚至还央求温辞玉再把小章鱼拿过来给他看看。
温辞玉看着好奇心泛滥的宋琏,无奈道:“它再怎么可爱也多半是邪神的后裔,不要掉以轻心。”
宋琏知道温辞玉的[xing]格,见到温辞玉不是太高兴的样子,倒也不再说了。
静了片刻,宋琏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辞玉哥,我们是不是要趁晚上之前离开这个房子?万一邪神晚上又回来了呢?”
温辞玉其实也记得这件事,但现在有一桩麻烦就是他们手里没多少信用点了。
末[ri]的旅馆太贵了。
宋琏看出温辞玉的迟疑,又说:“我们可以先去旅馆暂时住两天,这样邪神后面应该会觉得我们不在了就不来了。这样既省钱,也能保护好自己。”
温辞玉听到这,心头微动。
宋琏说的是,如果只是住几天酒店,他们还负担得起。生命更重要,万一邪神晚上回来,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下一次。
想了想,温辞玉就说:“你下午再休息会,我收拾一下,晚上我们就先去住区里的旅馆吧。”
宋琏:“我现在好多了,一会我也帮辞玉哥你收拾。”
温辞玉果断拒绝:“你身体还没彻底好,不要逞强,我们现在信用点没有多少,买不起药,得省着花。”
温辞玉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宋琏听了,只好不再多说。
温辞玉在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一个大的旅行包和两个背包出来,就走到外间客厅里去收拾东西了。
宋琏这会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有心想去帮忙,但确实又怕再次发烧,只好坐着不动。
忽然,他听见对面桌子上又传来一点细微的响动,就扭头看了过去。
一眼就正看到那小章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罐头瓶放倒了,正用八个触手从里面[cao]纵着圆圆的瓶身,一点点朝桌子外面滚。
显然是想让瓶子摔下去再好趁机逃脱。
宋琏见状,不觉笑了,然后他就欠身起床,一把拿起了罐头瓶。
小章鱼:!
宋琏把罐头瓶拿到眼前,盯着小章鱼看了一会,就说:“你得乖乖的,知道么?辞玉哥这两天心情不好,你要是再耍这些鬼心眼,小心他把你烤了。”
小章鱼顿时瞪大眼,生气地又开始朝宋琏吐[kou]水。
宋琏现在已经知道了小章鱼的习惯,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罐头瓶拿得离自己远了一点。
想了想,他又把罐头瓶放到身侧的床上,用枕头加一本厚书压住。
做完这件事,宋琏还是起身离开了卧室。
·
不论温辞玉怎么劝宋琏,宋琏还是撑着身体,帮忙温辞玉收拾了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区的旅馆一到晚上就十分走俏,如果去晚了,就没有房间了。
两人在下午三点左右收拾好了屋里大部分便于携带的东西,装满了旅行袋和背包就出门了。
小章鱼则被温辞玉又换进了一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里。
F区的旅馆处在一个十字路[kou],这里以前是一栋公寓楼,后来末[ri]了,就被改建成旅馆了。
这里老板专门请了雇佣兵看守,还算安全。
温辞玉这会走到前台,询问了一下,那守在那的老板懒懒地就说:“一人十个信用点一晚。”
温辞玉怔了一下:“不是前段时间才八个信用点么?”
老板瞥了温辞玉一眼:“最近丧尸多严重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边又加请了几个雇佣兵,当然要涨价了。”
温辞玉迟疑片刻:“这样的话,如果一个房间租一个月要多少信用点?”
老板:“四百,不能超过两个人住。”
温辞玉静了两秒,还是道:“那还是先按天吧。”
他手头只剩下两百左右的信用点,还得生活。
老板见惯了温辞玉这样的,也没问什么,让温辞玉[jiao]了押金就给了他们钥匙,让他们上楼去了。
临走前,温辞玉想了想,又问了一句:“老板,你对这附近有名的军官或是教会人员有了解么?”
老板收了温辞玉的押金,就把温辞玉当正式顾客了,这会他看了温辞玉一眼,态度不错:“你要打听什么人?”
温辞玉报出了辜行宴的名字。
老板听完,皱眉思索片刻:“不知道,至少在我们周围的十二个区,应该是没这号出名的人。”
温辞玉怔住。
老板看出温辞玉的状态不对,倒是立刻就宽慰他道:“兴许是你那亲人隐姓埋名呢?现在很多人都用代号生活的,你明天还可以去地下[jiao]易场打听打听,那边消息比我[jing]通。”
本来温辞玉听到周围十二个区都没辜行宴这号人已经快失望了,但听到老板这么说,他又勉强生出一点希望来,点了点头,谢过老板,就跟宋琏一起上了楼。
上楼的时候,宋琏好奇问了一句:“辞玉哥,辜行宴是你朋友吗?”
温辞玉静了一秒:“嗯,他应该是军人,所以我想打听一下。”
末世里,军人确实能做很多事。
宋琏看出温辞玉心情不佳,点点头,也没再问。
两人上了楼,找到自己的房间,就打开门进去了。
这里以前是公寓,所以一间房间的空间还算大,有二三十平,只不过里面连沙发也没有,只有一张很简陋的木床和一个瘸腿的凳子。
而且到处都是灰尘。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地方是安全的了,温辞玉放下背包就开始收拾。
宋琏也帮着收拾。
大约收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房间收拾干净了。
两人累得不行,就倒在简单铺了一张床单的木床上。
躺了一会,温辞玉肚子有点饿,便问宋琏:“要吃点东西么?”
宋琏累了半天,也饿了,就说:“好啊,不过不用麻烦,吃点压缩饼干就好了。”
宋琏这句话刚说完,对面的背包里忽然发出一点响动。
这时,两人才想起小章鱼。
温辞玉连忙就把背包里的矿泉水瓶取了出来。
水瓶取出来的时候,小章鱼都快在里面翻肚皮了。
毕竟温辞玉只在瓶盖上钻了几个小洞,氧气根本就不够。
这会,温辞玉一把瓶子拿出来,小章鱼觉察到什么,立刻就翻过身来,气息奄奄却凶狠地瞪他。
不过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带着一点委屈巴巴在里面。
温辞玉跟小章鱼对视两秒,起身,去了洗手间。
宋琏这时也翻身坐了起来,问:“辞玉哥,它还好吧?”
洗手间里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温辞玉过了一会才答道:“还好,嘶——”
宋琏:……
过了一会,温辞玉脸[se]不太好看地抿着唇,拿着一个被盖住的玻璃漱[kou]杯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小章鱼在里面嚣张地扑腾。
宋琏见到温辞玉没什么事,先松了[kou]气,然后,他想了想,就问:“这个小家伙,辞玉哥你打算怎么处理?”
温辞玉静了片刻,道:“再说吧。”
宋琏知道温辞玉心软,这会笑笑,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就问温辞玉压缩饼干在哪个包里。
温辞玉放下装小章鱼的玻璃杯,就走到一旁的包里翻找,不多时,压缩饼干翻了出来,两人就坐在床边,吃东西。
可刚吃了两[kou],小章鱼又开始撞杯子。
温辞玉眉头微皱,扭头就想发火,结果宋琏却忽然说:“辞玉哥,他是不是饿了?”
温辞玉:?
然后温辞玉就认真看向小章鱼,只见小章鱼这会把头贴在玻璃瓶上,眼巴巴望着他们这边,那表情,都快哭了。
温辞玉:……
最终,温辞玉还是分了一块压缩饼干给小章鱼。
这次,小章鱼也委委屈屈地用小触手捧着压缩饼干吃了,只是那样子,多少有点不满意。
宋琏见了,没判断出来小章鱼的情绪,还笑道:“它是不是咬不动压缩饼干啊?吃得好慢。”
温辞玉比宋琏喂得多,猜到小章鱼应该是想喝[nai]粉,但也不说,只说:“多半是挑食。”
宋琏诧异:“真的吗?”
温辞玉垂着眼睫吃饼干,敷衍道:“可能吧。”
温辞玉这句话一说完,小章鱼就放下了压缩饼干,怒目瞪他。
温辞玉早就习惯了小章鱼的矫情,这时也不理它,只自己默默吃压缩饼干。
宋琏感觉到温辞玉情绪的变化,只以为温辞玉是经历了大变故才心情不好,也不好多问,随[kou]打了个岔,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温辞玉因为心里有事,也什么都没说,吃完饭,就把小章鱼拿到阳台上去放了,落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
到了晚上,宋琏和温辞玉就都睡下了。
宋琏因为身体虚弱,一早就睡着了,温辞玉躺在床上,听着楼下一些雇佣兵和酒鬼们打牌调笑的声音,有些难以入眠。
一天不知道辜行宴的消息,他就一天无法安心。
而老板的那个回答总让他隐约有些担忧。
如果这个世界的辜行宴能量也不够,在这种环境下,他们要怎么突破世界的屏障?
但因为白天实在是太累了,温辞玉翻来覆去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困了,就一点点睡了过去。
而这时,夜[se]渐深,月光也愈发明亮,这时,月亮移动到靠近公寓的位置,洒在了阳台上,也照在了此刻蜷缩在罐头瓶里的小章鱼身上。
小章鱼也在昏睡中,根本没觉察到月光照下来,但不知不觉中,它身上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身体一点点膨胀,很快就咔嚓一声胀碎了那罐头瓶,然后一点点继续变大——
最终,一只可爱Q弹的小章鱼变成了一个半人半章鱼形状的高大身影。
男子赤着上身,一双眉眼极为深邃俊美,冷白[se]的肌[rou]在月光照[she]下闪烁着一点淡淡的光泽,漂亮的胸膛上有湿润的水珠滑落,略微蜷曲如同海藻一般的墨发披散下来,落在他肩头背心。
只是在这成[shu]完美的男子身躯下不是两条长腿,而是八条闪烁着幽蓝[se]光芒的触手。
但这触手并不显得猥琐,反而愈发衬得男子身上多了几分神秘高大的气质。
而那张脸,正是温辞玉担忧已久的辜行宴。
男子浓密的睫毛这时轻轻动了动,掀开眼帘,仰头朝天上看去。
在看到那轮明月时,他不由得伸长双臂,继续沐浴着这月光。
而男子的动作带动了一片[yin]影,落在了屋内,正好遮住了温辞玉的脸。
脸上的光影骤然变幻,温辞玉本来还没睡得很[shu],这时就蹙了蹙眉头,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先看到阳台上似乎有一个赤着身体的男子。
温辞玉:?
第一眼,温辞玉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但下一秒,温辞玉就看到了那男子身躯下生出的八条粗长深蓝[se]触手。
温辞玉骤然惊醒。
接着他就猛地抿唇,强忍住心头的惊惧,想要伸出手拍醒一旁的宋琏。
也恰好就在这时,阳台上的男子缓缓侧过头,露出了一张温辞玉极为[shu]悉,近乎朝思暮想的俊美侧脸。
温辞玉刚伸出想要拍醒宋琏的手骤然停在了半空。
他怔在了原地。
许久,温辞玉深吸一[kou]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就放缓了步子,慢慢朝阳台走去。
“辜行宴”这时还在沐浴月光,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
又或者,他根本就无需畏惧普通人。
温辞玉走到了“辜行宴”身后,他迟疑了一下,正想喊辜行宴的名字。
忽然,一条极为粗长的触手猛地伸出,缠住了他的腰肢,同时,又有一只细小的触手一下子攀援而上,绞住了他修长的脖颈。
原本要吐出[kou]的那三个字,骤然就被这触手的绞缠扼杀在了喉咙里。
温辞玉呼吸困难,下意识就伸手想要去扯那触手,可对面的“辜行宴”却在这时靠近了过来。
见到“辜行宴”这个动作,温辞玉一时间连挣扎都忘记了,只睁着一双漂亮清润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四目相对。
温辞玉对上了一双幽蓝如大海的深邃瞳孔,“辜行宴”就这么注视着他,一点感情也无。
温辞玉一颗心猛然凉了一半。
总不至于,这个世界也要从头开始吧?
忽然,又有一条细细的触手伸了上来,轻轻抚上温辞玉薄红的唇,一点点摩挲。
触手微微有些湿黏,那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但温辞玉这会却什么都不管了,也没有出声叫醒宋琏——这种情况下,宋琏醒来反而是最差的情况。
所以,温辞玉此刻只定定凝视着眼前的辜行宴,希望辜行宴能想起一点什么。
可偏偏这时,那条触手轻轻探入了温辞玉的唇中,开始玩弄温辞玉柔软的舌尖,温辞玉不自觉闷哼一声。
“辜行宴”也在此刻凑了过来,贴在温辞玉耳畔,一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一边满意地低声道:“好乖的祭品。”
“辜行宴”的嗓音仍是十分磁[xing],但此刻却带着一点模糊和吐字不清,像是刚学会说话没多久。
温辞玉听到这句话,迟疑了一下,忽然就试探着想要伸出手抚上“辜行宴”的脸颊。
“辜行宴”仿佛也感受到了温辞玉的所想,笑了笑,收回了探在温辞玉唇间的触手,凑过来,亲了亲温辞玉的唇角,任由温辞玉修长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侧脸。
这个动作也给了温辞玉勇气,温辞玉得到这个机会,也没有再说什么,长睫颤了颤,竟是就鼓起勇气,吻上了“辜行宴”的唇。
并且微微颤抖着主动伸出了舌尖,去[tian]吻“辜行宴”的唇。
希望这个动作能够唤醒“辜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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