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逐鹿中原 忽悠孙坚
孙坚怒骂:“竖子,敢不敢下来,和爷爷大战百回合?”
“那你敢不敢上来?”燕绥居高临下,拿着大喇叭揭露他的罪行:
“孙坚,你身为长沙郡太守,却进攻南阳郡,擅杀南阳太守,是想当反贼不成?”
孙坚怒吼:“竖子,明明是南阳郡不配合,阻碍我讨伐董贼大业!”
然而他的吼叫被科技的全盘压制。燕绥本来就不是为了听他的解释,而是为了动摇军心,根本不管他吼了什么,自顾自继续拿着大喇叭继续质问:
“跟着你奋战的长沙郡兄弟们,可知道自己已经当了反贼?到了洛阳,不但不能封妻荫子,还会被砍头,甚至株连三族?”
黄盖着急道:“不行,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了,会动摇军心的!”
孙坚在起兵时,也是慷慨激昂地蛊惑这群不知情的兵卒建功立业。兵卒们参军只是想混[kou]饱饭,顺利活下来发笔横财,根本不想是不是在造反。其实反应并不大,毕竟他们只是从众而已,兵卒们并没有很害怕。
就是有些许迟疑,担心掳走的财物会被竹篮打水一场空,想着得派人将东西送到家里,好好藏起来才是。
兵营上上下下的军官们则不同了,这些出身底层、举孝廉无望的五官,和孙坚一样,有着建功立业的梦,听到燕绥将自己定义为反贼,顿时[se]变。
“看我不用大刀撕烂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嘴巴。”孙坚恨恨道。
黄盖命令数十兵卒一起大喊:“休要污蔑我们将军清白!”
孙坚不喜欢嘴炮,准备身体力行晓以颜[se],他直接挥动旗帜,下令攻城。
南阳郡富庶,其治所宛城的城墙也不是一般的高。孙坚却半分畏惧也不见,自己身先士卒,誓要首登城墙。
“儿郎们,随我冲!拿下宛城,我们肆意享乐三[ri]!”孙坚一声令下,身后的长沙郡[jing]神抖擞,都冲着富饶的宛城奔来。
“抗命者斩!临阵脱逃者斩!救援不力者斩!”见有的兵卒连长/枪都握不稳,黄忠大喝道。
等长沙郡兵卒冲到城前,黄忠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放箭,随着“嗖嗖”的箭矢破空声。最前面一排的士兵倒下了,但更多的士兵补充了上来,前赴后继要登城墙。正是这种不畏死的[jing]神,才让长沙郡屡屡破城。然而这次,他们注定要栽跟头。
燕绥一身清喝:“投石机发[she]火/药!”
随着火药在身侧炸开,无数的铁片弹开,穿透皮甲、划伤咽喉和脸颊,长沙郡士兵纷纷倒下。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武器,饶是面前有劫掠的泼天财富,也得有命享才是!平时登城死亡不足三成,现在直接成了恐怖的九成九。
燕绥很满意造成的震慑效果:“再来一次!”
第二次放的是带有烟幕滚滚效果的火/药,不但杀伤力强,还让兵卒们看不清前面的情况。
长沙郡兵卒们心生畏惧,竟然不顾孙坚临阵不前者斩的号令,踌躇不前。反正,也看不着……
而最先头的部队,在后继无缘的情况下,在攀登城墙过程中被兵力是他们数十倍的墙头士兵用滚石击落。
侥幸攀登上城墙的,遇到了颍川郡和南阳郡的[jing]兵,在黄忠的带领下很快被制服。
而冲在最前面的孙坚,则被太史慈、赵云和典韦团团围住。饶是孙坚再勇猛,在三人的合力下,也落败了。
擒贼先擒王,燕绥让典韦把孙坚押到城墙头上,勒令长沙兵卒撤退十里,否则便砍下孙坚的头颅。
“这可如何是好!”韩当等人一看主公被擒,都束手无策。能拿主意的黄盖被铁片击中,正昏迷不醒,而程普跟着孙坚一起被俘。
他们商量来去,都觉得不论什么命令,都得答应啊,毕竟孙太守是主心骨,离了他北伐不但无功而返,回去长沙郡也没有人给他们做主啊!
看着下属们乖乖撤退,孙坚喉头一[kou]老血差点喷出来:要是拼一拼还能上来救他回去,这一示弱,就是步步示弱,要灰溜溜回老家了!
“你到底是谁!”孙坚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锦衣男子:“我誓杀汝!”
燕绥惊讶地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们之间又没有血仇大恨,何必如此?”
“你坏我讨董大计,是何居心?”孙坚涨红了脖子,一双虎目赤红着看着燕绥。
“主要是孙太守太不地道,引得官怨民愤的,我只能伸出正义之手啊。”
“我呸!以多欺少的狗官!”
“害,就算你单打一,也打不过我的护卫。”燕绥劝说孙坚不要不服气。
孙坚愤愤:“怎么可能,我打遍天下还未尝有敌手。”
贾诩在旁建议说:“使君,方才三将共擒孙坚,功劳不好分啊。”
燕绥摸着下巴:“这是谁出力多呢?”
赵云、典韦和太史慈纷纷说是自己,很是激烈地抢夺功劳,一时间火花四溅。
燕绥一脸无奈,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要不,还是场景重现一下吧。”
孙坚眼冒[jing]光:只要解开他的铁镣铐,就有机会逃走。
燕绥也不含糊,让典韦将孙坚解开,再来一次三英战孙坚。
黄忠在一旁[yu]言又止,但考虑到人是豫州擒住的,豫州军还显示了远胜于他们的战力,他还是默默站在了一旁。
只拿好了弓箭,免得孙坚真的逃脱。
孙坚暗道,刚才只是不留神,所以让他们抢了先机去,现在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准备[bi]退三人,或者趁机擒拿燕绥,作为人质逃脱。
“武器给你。”燕绥自信满满,[chou]出身旁护卫的长矛扔给孙坚。
孙坚一把接住:“你倒是很敢,看兵器!”说着,就要突围。
“哪里走?”赵云、典韦和太史慈再次上前,不过几十回合,孙坚再次败下阵来。赵云的长/枪也再次指向他的咽喉。
“将军!”被捆在地的程普一脸担忧。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孙坚也得猝不及防,怒气冲冲道。
“何必呢,我只是想让孙将军退兵长沙郡,莫要为难南阳郡和我们豫州罢了。”燕绥浅浅叹了[kou]气,还向孙坚礼貌一拱手,这才转身对赵云、典韦和太史慈三人道:“我看清楚了,擒拿孙坚的功劳当属赵云。”
太史慈辩驳道:“使君,打落孙坚武器的明明是我!”
“怎么,你不服我?”燕绥板起脸来。
“属下不敢。”太史慈一副不甘心自己的功劳被抢占的模样:“但两次激战,都是我正面抗下孙坚的攻击,使君之前说谁擒拿孙坚便让谁统领这三千骑兵,故属下斗胆,请您再询问下周遭护卫的意见。”
谁料周遭护卫纷纷说:“你在说什么呢?刚才你哪有使力,都是赵将军和典护卫在迎敌!”
“你一用短戟的,哪里比得上赵将军的长/枪?”
“是啊,区区一个护卫,还想统领我们[jing]骑不成!”
黄忠看到他们冤枉太史慈,不由上前,要说一句公道话,谁料却被贾诩拦在身后。贾诩转头笑眯眯道:“让将军看笑话了,他们在豫州时就喜欢吵吵嚷嚷,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黄忠半信半疑:“是这样么?”这看起来很像是在霸凌这位名为太史慈的护卫啊。
“是啊,您不妨整肃城防,我们也将俘虏押到兵营去,听候功曹发落啊。”
“行吧。”
毕竟是他郡事务,黄忠只得转身。
这时燕绥又说了太史慈几句,太史慈气得发抖:“使君您就这么偏心吗?只因我的身份,就不想兑现承诺,非大丈夫所为!”
“大胆!”赵云怒喝:“竟敢诋毁使君!”
“你加入军中时间不长,脾气倒是大。”典韦也昂着头,用武器指着太史慈,语气中十分不客气。
“不把功劳给你,就是本官处事不公?好个太史慈!”燕绥冷冰冰道:“来人,将他一并压下去!”
孙坚、程普、太史慈等人都被关押在了城中兵营的大牢中。
燕绥则去见了功曹,得到孙坚被捉消息的功曹喜不自胜,但一想城外还有长沙郡的兵卒,又皱起了眉头。
“如今拿到了孙坚,我们也该回去了。”燕绥一副不留恋的样子。
“捉了孙坚是好事,但外头的几万军队,就怕成为流寇,四处抢掠啊!”一听燕绥要带兵走,功曹有些慌张,这也太快了!
自己的军队扛不住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抢掠的兵卒,怎么能让人就这么走了呢!
“那您的意思是?”
“还请使君好事做到底啊!”
“我们合作已经完成了,”燕绥摆摆手:“没有孙坚他们北伐不成气候,也就不会走豫州,岂能在此耗费粮[cao]和人力?”
“怎么能让豫州平白破费?”功曹很上道,让人取出两大盘金银珠宝来:“粮[cao]断不会短缺了您去,我这就打开城西的粮仓,任您挑选。”
“无功不受禄啊,功曹想要我们?”
“只要将孙坚的军队赶出南阳郡,一切都好说!”
当夜,贾诩来到牢狱中,看望太史慈。他带了一壶好酒和酒菜若干,美食的味道在牢房里弥漫开来。
孙坚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恶狠狠啐了一声。
程普劝慰道:“将军别担忧,公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们营救出去的。”
孙坚长长叹息了一句:就怕部下投鼠忌器。
他正想说什么,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贾诩和太史慈谈话的关键词。
“原来是个不得志的,可惜了一身好武艺……”
贾诩走后,孙坚问隔壁牢房的太史慈:“喂,小子,你是怎么加入颍川军的?”听[kou]音,感觉太史慈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太史慈一边撕烧[ji]一边将自己因为东莱郡太守得罪了青州刺史不得已远走他乡,到了陈国后因为主公被杀,自己被并入颍川郡,成为普通护卫的经过说了一遍。
“真是可惜了。”混到这样的地步,孙坚还不忘招募猛将:“你要是跟着我,我一定让你当将军。”
“别开玩笑了。”
“我可是认真的!”孙坚指着程普道:“不信你问他?”
程普也很给孙坚面子:“将军封赏部下,只论军功,不论喜好。我就是从最底层的小吏做到现在带兵五千。”
太史慈闷闷道:“这豫州刺史就喜欢封赏自己人,根本不看功劳!”
“这样的人,还跟着他作甚?”
“可恨天下之大,竟没有我容身之处啊!”太史慈伤感地喝了一[kou]酒。
“咕噜——”孙坚肚子响了。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谁料太史慈却抬手将另一根[ji]大腿撕了下来,递给孙坚:“可要用些?”
孙坚也不推辞,和太史慈隔着牢房互通表字,就着贾诩送来的酒[rou]吃喝了起来。可怜程普几个下属,饿着肚子听他们咀嚼,愈发饿了。
“若是我能出去,一定重用子义,我们一起讨伐董卓建功立业,将来你当上了其他州太守,还怕什么青州刺史?”
太史慈苦笑道:“文台不要说笑了,我们现在困在牢中,根本出不去啊。”
“刚才那老头不是说了,等那劳什子消了气就把你放出去。”孙坚说:“我给你支个招,只要你能把我弄出去,我们一起同城外大军汇合。”
“豫州有武器火/药,招惹不起的。”
孙坚心里发苦,他攻城全靠莽,还是第一次见到杀伤力这么大的武器:“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若是能逃出去,我们就绕道北上吧。”程普诚恳建议:“主公,在这里[lang]费时间不值得。”
北边一样有粮,一样可以抢。
孙坚虽然不甘心,也只能自认倒霉:“等我建功立业,一定饶不了他去。”
翌[ri],他们没等来太史慈被放,而是等来了燕绥。
一身鹅黄长袍,腰间款款一系鸦青宽带的燕绥就像是一世家的翩翩公子,一脸沉静地站在牢外:“我们来做个[jiao]易如何?”
孙坚没好气道:“什么[jiao]易?”
燕绥胸有成竹:“我为你提供十[ri]粮[cao],你继续北上如何?”
孙坚一头雾水,怎么回事?他脑袋虽然还没转过来,但一听还能北伐,胸腔中的怒火和被困在此处的绝望都消散了大半:技不如人被抓也就罢了,只要能脱身,完成大业就行!
不然得罪了荆州这么多人,北伐失败不但会被人耻笑,还会给家人和部下带来巨大的灾难。
当初他和南阳狮子大开[kou],索要的是整整两个月粮[cao]。此一时彼一时,孙坚也顾不得嫌弃十[ri]粮[cao]太少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
“杀人。”燕绥示意贾诩将文书拿过来。
孙坚将信将疑地接过来,竟然是一串长长的名单,都是南阳郡有名的世家,而功曹的名字赫然在榜首。
“你?”
“没错,我要南阳郡。”燕绥微笑:“还有在阳光,也请将军肃清一下阻碍。”
“你有炸/药,还要我来做什么?”武力至上的孙坚不明白,燕绥的军队驻扎在宛城,兵力、装备远盛于宛城当地兵卒,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反而要转弯抹角要自己来。
“将军只需要想,是否要答应。”燕绥从容地道:“若是不应,明[ri]我就让城外的大军,回老家去。”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燕绥轻叹:“毕竟将军也知道,不依赖将军我也能拿下南阳郡,只是您的北伐荣耀之战,就要变成笑话了呢。”
孙坚气到不行,却也只能答应燕绥的条件。
他想着,等一恢复自由了,先捉了眼前这人再说,再翻脸不认人。谁料到燕绥拍拍手,就有人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
孙坚大惊失[se],因为出现在面前的赫然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得力手下:黄盖和朱治。
“公覆怎会在此?”
黄盖见孙坚无恙,松了一[kou]气:“豫州派使者来到兵营,言我们二人可以换得主公自由。”
“你们真是!”孙坚又感动又无可奈何。
“在洛阳未破之前,就请三位将军在我军中作客了。”燕绥看着他们君臣情深,也很是感动,但依旧照着贾诩的计策走下去。
“你!”
“将军何必用手指我,以后我们就是讨董的盟友了啊!”燕绥眨眨眼,笑得眉眼弯弯:“只是将军行事,让人颇为忌惮,待杀了董卓,论功行赏之后,我自然会将人还给你的。”
孙坚怒道:“把人放了!”
典韦丝毫不让,直接举刀架在了黄盖脖子上。
贾诩:“将军,这盟约是结还是不结呢?”
黄盖连忙给给孙坚使眼[se],一心一意要他脱身:“主公,我们为了讨伐董卓而来,既然燕使君也有讨董之心,在哪个军中作战都是一样的。”
程普也连忙劝说孙坚。
见忠心耿耿的下属全然为了自己考虑,孙坚仰天长叹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受制于人,燕绥你给我记着!”
燕绥不慌不忙:“那北伐胜利之后,我们练练?”
孙坚怒气冲冲地在联合击杀阳关董贼的文书上签字画押:“你最好好好待我的部下,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必不饶你。”
燕绥颔首:“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三位将军。”
孙坚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怎么这豫州刺史都是一副笃定的样子!
在拂袖而去之前,孙坚喊:“慢着!”
签订了盟约后,燕绥很是客气:“孙太守还有何吩咐?”
“把他给我。”
燕绥顺着孙坚的手指看去,讶然道:“太史慈?”
“他刚才分酒[rou]给我,我要回去好好招待他。”孙坚也不是纯莽夫,留了个心眼,免得说欣赏武力燕绥不放人。
“使君不可啊,”贾诩连忙阻止:“太史慈武艺高强,[ri]后必会战场立功啊!”
孙坚有些紧张,故意道:“盟友,你不会小气到连坐牢的护卫都不给吧。”
燕绥看了太史慈一眼,抬了抬下巴,轻描淡写道:“反正只是个护卫,就当我的礼物吧。”
孙坚怒气冲冲地走后,燕绥像贾诩拱手道:“和文和所料不差,真是厉害啊。”
不愧是毒士贾诩,铁[kou]直断若是扣押孙坚的家属,他会暴走,但若是扣留和他并肩作战的三位忠心耿耿部下,孙坚绝对不会抛下他们不管,只能无奈妥协。
“孙坚以武立足,以和兄弟并肩作战共进退为准则,自然不会打破。”贾诩满意地摇了摇手里的羽毛扇:
“这下兵不血刃,就能拿下南阳了。接下来,使君又需要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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