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打击
京城, 岑老爷子得知皇帝让他停职之后，他感觉就不是很好。皇帝是让他先在家养身体，可多少大臣养着养着就没了, 养着养着整个家族也没了。
岑老爷子头疼, 都是因为三皇子没有成为太子, 他们岑家人才这么被动。
要是三皇子能成为太子, 成为皇帝, 那么岑家人现在委屈一点也没有关系。
关键是肃王成了太子, 肃王也不要岑家女进门。太子根本就没有接受岑家女，那就等于太子没有接受岑家，太子没有给岑家脸面。
“娘娘……”岑老夫人原本想说一些话，但是贤妃成了岑嫔，他们也不好总是说娘娘不娘娘的, “还在抄经文。”
岑老夫人为自己的女儿觉得委屈，女儿辛辛苦苦伺候皇帝那么多年, 皇帝好生无情。
“那就让她抄着。”岑老爷子又管不了宫中的事情, “让你们找的书都找来了吗？”
岑老爷子想柳玉莲能研究出那些东西, 那么自家人能不能研究出那些东西。
如果自家人能研究出那些东西, 那么岑家还有救。
岑老爷子还派人去西北了，他原本打算看看柳玉莲研究出来什么东西，想抢先一步上报皇帝。
可岑老爷子明白，柳玉莲现在研究的东西需要一些技术, 皇帝也早就知道柳玉莲在做什么。
若是他们这些人贸然就说他们研究出了什么东西来, 皇帝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相似的东西, 他们之前还没有研究过，那多半就是偷的。
皇帝知道他们偷了那些东西，那么皇帝必定不可能再相信他们, 皇帝会很愤怒。
“都找了。”岑老夫人道，“就是不知道荣宁郡主当年都看什么书，只知道是杂书，就多找一些。”
岑老夫人真心看不上那些杂书，身为一个女子，怎么能总是去看那些书，身为女子就该多管好后院的事情。
男主外女主内，这才对。
岑老夫人再瞧不上柳玉莲，柳玉莲都是荣宁郡主。
“让家里的那些姑娘也看看。”岑老爷子这么做，也是为了让皇帝明白自己支持这些事情。
至于岑老爷子的二儿子查抄景宁侯府的时候烧毁那些书，那也只是一个意外，他的二儿子当初不知道那些书的重要性。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他们岑家人现在让家里的人学，那么外面很快就有其他人让家里的人学习。
岑家一直都很出名，很多人效仿岑家女。
岑老爷子认为自己这么做，那也是顺了皇帝的意思。
“这些书……”岑老夫人皱眉，“千万别让她们学坏了。”
“不至于。”岑老爷子道，“人家一个小姑娘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家的姑娘不差，她们定然也能做到。”
皇宫，当皇帝得知岑老爷子让岑家女去学习那些杂书的时候，他就觉得可笑。
岑老爷子不过就是想从中或许利益，想让他这个皇帝认为岑老爷子做事可以。
皇帝不可能这么那么认为，他当了皇帝那么多年，太明白岑家人都狡诈。
岑老爷子看到柳玉莲研究出东西，看到柳家获得好处，岑老爷子才那么做。
京城里不只是岑家，其他一些人家早就让家里的姑娘多看其他一些书。这些人就是看到皇帝封了柳玉莲做县主、郡主，这些人就想着研究研究，也想得到好处。
皇帝不介意这些人多去学习，只要对天下有好处的事情，那就可以。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国家人才少，皇帝就希望他们多研究出东西来。
皇帝依旧没有打算去看岑嫔，他没有那么喜欢岑嫔。
“真是吞了不少银子。”皇帝轻笑，他倒不是说谁贪污，而是看到西北的人来的折子，说是荣宁郡主的水泥坊耗费了不少银子。
荣宁郡主还不断往里面投银子，她把从其他地方赚到的银子投到水泥坊那边。何锡元还给柳玉莲一些银票，这一对未婚夫妻也算是齐心合力。
皇帝想若是柳玉莲真的能研究出一些东西来，那么他就多赏赐柳玉莲一些银子，至少得让人把本赚回来。柳家到时候也能卖那些东西，就跟之前的培养液一样。
柳家把方子交出来，朝廷大量卖，柳家少量卖。
就一户人家，再多做，又能多做到哪里去。
皇帝没有不允许柳家继续卖那些东西，他认为柳玉莲和柳家该获得那些好处，不能让人寒心。
“也该送点银子过去。”皇帝又道，别等着柳玉莲没有钱了，他们再想这些东西。
要送银子，就得早点送。
这时候送的话，他们就暂且不用送那么多银子，可以少送一点。这也是表现皇家对柳玉莲继续研究那些东西的支持，让柳玉莲也有动力。
此刻，贵妃正跟太子妃聊天。贵妃的亲生儿子成为了太子，她有没有成为皇后都一样，等到她的儿子登基之后，她就会被封为太后。
贵妃要做的就是活过皇帝，不能就此倒下。
“过几天，成国公府该要送东西去西北，你也准备一些东西，让他们一块儿送去。”贵妃还是很欣赏荣宁郡主，荣宁郡主制作的刀枪不入的护甲就很好。
“已经让人准备了。”太子妃道。
太子妃对荣宁郡主的观感还好，荣宁郡主已经有未婚夫，这就表示荣宁郡主不可能进宫。
像荣宁郡主这样的女子也不适合嫁给太子嫁给皇帝，这样优秀的女子不应该卷入后宫的斗争之中。
太子妃能感觉到皇帝和太子的态度，荣宁郡主不是她的情敌。那么她多准备一些东西，那也无妨。
有的人还在太子妃的面前说，说太子可能要让荣宁郡主进府。
太子妃就觉得很好笑，荣宁郡主的未婚夫是太子的表弟，这一层关系已经很不错。何锡元还弃文从武去西北，何锡元和柳玉莲的关系必定不一般。
再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子要是让荣宁郡主入府，何锡元不高兴，荣宁郡主也不高兴。
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做皇家妾室，皇家妾室，那也是妾室。
“儿媳最近听了一些话。”太子妃道，“许是想儿媳去对付荣宁郡主，竟然说太子可能让荣宁郡主入东宫。”
“不可能。”贵妃直言，自己的儿子又不是傻子，让荣宁郡主进东宫做什么。
对于一个优秀的女子，可以给郡主的位子，给公主的位子，就不能让人入后宫。一旦男子强迫女子入后宫，那么这个男子就别想这个女子再如过去那般。
贵妃自己就是给皇帝当妾的，她知道皇家妾室有多么难当。她绝对不可能让儿子去抢外甥的未婚妻，人家未婚夫妻感情那么好，他们绝对没有必要去拆散他们。
“说的什么胡话。”贵妃道，“真当我们这些人是傻子吗？你也注意一点，别让他们坏了荣宁的名声。”
“是。”太子妃应声。
“一个两个的，不管好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就去管别人的事情。”贵妃嗤笑，“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儿媳也是如此想。”太子妃端起茶杯，“有人挑拨。”
太子妃认为荣宁郡主嫁给何锡元好，他们没有必要去折腾。他们要做的就是维护好柳玉莲和何锡元之间的感情，太子和皇帝也没有想着给何锡元赏赐女人。
太子妃还听太子说过几句，说何锡元就拥有柳玉莲这么一个妻子就胜过很多人。
那么他们就没有必要去在乎那么多东西，只等着荣宁郡主研究出东西就好。
“你是太子妃，该反驳的就反驳。”贵妃道，“荣宁现在多好啊，以后，她的郡马要干对不起她，那绝对不成。”
“是。”太子妃点头，“儿媳还听日说，说是荣宁郡主曾经说过，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君若无情，我便休。”
太子妃想不知道这一件事情都难，外面有在传。太子妃不知道最开始是谁开始传的，反正就是传得有模有样的。
“那又有什么不对的？”贵妃挑眉，“她的能耐不输男儿。便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又怎么不能拥有这样的想法呢？”
贵妃认为女子拥有这个想法，太正常不过了。贵妃也想要那样，可惜她不能。
成国公府，柳玉莲小时候说的那么几句话也传到了成国公府。
老夫人知道之后没有不开心，还跟成国公夫人道，“瞧瞧，这就是有能力的人，有大才的女子。”
“……”成国公夫人无语，老夫人当年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自打柳玉莲研究出培养液，柳家恢复了爵位，柳玉莲又治好了何锡辰，老夫人对柳玉莲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老夫人就各种觉得柳玉莲好，她认为柳玉莲就是天才，这样的人物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多么正常。
“反正你也不只有一个儿子，元哥儿不纳妾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老夫人道，“荣宁这么聪慧，她和元哥儿的孩子一定很聪明。”
“是。”成国公夫人点头。
“你也是，你可别想着给元哥儿纳妾。”老夫人道，“别折腾得他们和离了，那就不好。
“他们还没有成亲！”成国公夫人黑线，他们现在是不是想太多了。
“就是没有成亲，这才这么跟你说的。”老夫人板着脸，“要是他们成亲了，再跟你说，又有什么用呢。那时候，也许你都已经把人得罪了。”
成国公夫人沉默，不都是婆婆让儿媳妇立规矩的么，她现在什么都还没做呢。
不过老夫人这样也好，成国公夫人就不用担心老夫人为难柳玉莲。
“都听您的。”成国公夫人。
“我也是活了多年，有一些经验。”老夫人道。
“是。”成国公夫人心想：您只是势利得明明白白的而已。
别人都不像是老夫人这样，老夫人还能在外面的人打她自己的脸。老夫人曾经在外面表现出对柳玉莲不满，现在就是表现出对柳玉莲很满意的样子，还会多夸夸柳玉莲。
何锡元原本是老夫人的心头宝，如今，何锡元靠后。老夫人还说何锡元娶了柳玉莲，那么她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了，还说幸好何锡元和柳玉莲早早定亲。
总之，老夫人现在就是对柳玉莲满意得不得了。
西北，柳玉莲可不知道老夫人的这些想法。她看到了何锡元，何锡元从军营里回来。
“所幸断了亲。”何锡元看着柳玉莲受伤的手腕，他就心疼。
那个柳延波就不是人，何锡元恨不得直接冲到柳延波的面前，何锡元想要狠狠地揍柳延波。
可是柳家大房的人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两家已经断亲。哪怕何锡元知道柳延波进过大牢，知道柳延波挨打了。
何锡元还是觉得好气，莲妹妹的手那么细嫩的。
“是。”柳玉莲没有给何锡元倒茶，就是身边的人给何锡元倒茶，“我的手没有什么了，你怎么还跑过来。”
“不放心。”何锡元昨天从柳延敬的嘴里得知柳玉莲受伤的消息，他就想直接回来，可惜太晚。
何锡元昨天晚上做梦都梦见柳玉莲，梦见柳玉莲在叫他，梦见柳玉莲说痛。
所以何锡元就跑过来，他得见一见柳玉莲，确定莲妹妹不是受重伤，没有危及性命，他才能稍微放心一点。
“别不放心，现在都看了，就安心吧。”柳玉莲伸出她受伤的手腕，“消肿了，现在就是还有点红。”
“之前，我不知道。”何锡元还是觉得自己知道得太晚。
“没事的。”柳玉莲道。
“等你们回京的时候，我也回去，去参加科考。”何锡元又说这样的话，“不求大富大贵，就是每天能回家，能看看你。”
何锡元没有想着要有多大的成就，他的兄长是世子，他就只要安安心心过活就可以。
他在西北军营，暂时混不上去。
何锡元还曾经去草原探查过，那些人发现了培养液的好处，他们用培养液种草。那些人还养了很多羊，一个个都比以前精神很多，可能是因为生活有了盼头。
“都可以。”柳玉莲愣了一会儿，她没想到何锡元会这么说，“这不就是等于你……不怕被人说吗？”
“不怕。”何锡元摇头，“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最重要，脸面要来没有什么用。”
何锡元就想着到时候能老婆孩子炕头热，就想着跟柳玉莲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嗯，对。”柳玉莲也是这么想的。
柳玉莲就没有想着要过多富贵的生活，每次看见何锡元，她就想何锡元这样正好。
他会追着她过来，他不会因为她身份低就放弃，他会去奋斗，他没有想着她要去他家里，没有想着她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何锡元这样呢。
“君心似我心。”柳玉莲道。
“嗯。”何锡元听到柳玉莲这么说，耳垂有些红。
莲妹妹似乎又变漂亮了呢。
何锡元感觉自己每一次都在说空话，弃文从武，到现在就是一个千户长，没有混上去。
顶多就是给莲妹妹送一些木雕，再送一些银票，以及其他的一些小玩意儿。
何锡元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大用处，都不能及时出现在莲妹妹的面前，不能及时关心莲妹妹。
“以后……”以后要一起，何锡元如此想。
他们以后要一起，要好好的，要轻松。
昭阳公主得知何锡元去找柳玉莲之后，没有让人多打扰，也没有限定时间，顶多就是让人远远地看着。
昭阳公主知道何锡元跟柳玉莲的感情不一般，她也羡慕这两个人的感情，那么青涩，那么纯粹。
谁家少年郎能那么努力的人去做那些事情呢，昭阳公主目前知道的就是何锡元一个。
或许还有别人那么做，可是昭阳公主就觉得何锡元和柳玉莲这般很美好。
县城，柳延波有些颓废。
苏秋雅带着柳延波去其他的县城，还让其他县城书院的夫子看柳延波的文章，他们还去了府城。
那些夫子说的话都差不多，那就是柳延波的文章不好。
“华丽的词藻，空中的楼阁，这般堆砌，着实没什么用处。
“要把词用得精准，那才能写好文章。”
“不知所云，不知所谓，这篇文章到底说的是什么？”
……
一个夫子，两个夫子……他们基本都是这么说的。
柳延波无法欺骗自己这些人都被大房的人收买了，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是真的不行。
那些夫子还给柳延波看了其他人都好文章，柳延波以前认为这些文章没有他的文章华丽。
如今，柳延波不敢那么认为，别人写文章写得很好，让考官一目了然。不仅如此，那些人写的文章也有用一些繁杂的词藻，但是没有用很多。
柳延波是喜欢在文章里写很多华丽的词藻，每一段都要写。他有时候运用古人的诗句，却也没有真正理解诗句的意思。
在柳延波听夫子说的话后，他就觉得羞愧。
“就你这样的水平，能中举人，那就是烧高香了。”有夫子这么说，“秀才的话，努力一番，应当能考中。”
那些夫子说的话都差不多，那就是柳延波就是这样的水平，没有那么高的才华。
苏秋雅陪着柳延波多天，他们今天才回来。
为了这一件事情，苏秋雅把铺子都关了好多天，她就是想柳延波意识到他的问题，让柳延波以后能改。
“娘，我根本就没有那么聪慧。”柳延波觉得自己挺好笑的，这几天，他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那些夫子说的话都很直白。
有的夫子根本就不愿意见他们，他们就是设法过去求问，有时候还给夫子送点小东西，这才成的。
“怎么会，你很好的。”青姨娘皱眉，“谁说你不好，别是被人哄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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