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探头
成国公夫人倒也没有一直拖着, 在把送去西北的东西送出门之后，就找辈分高点的长辈，帮着去莫家说亲。
在那之前，成国公夫人也有问过何锡辰, 何锡辰没有反对。
“就她吧。”何锡辰当时就这么说。
既然有姑娘那么想着嫁给他, 又那么努力地去学习医术, 那就这个姑娘吧。至于莫大姑娘的身份低点, 那也没有关系, 身份高又如何, 不能同甘共苦的人，那也没有什么好的。
莫家，莫大姑娘根本就没有想到成国公府会让人上门，更没有想到人家是来上门提亲的。
莫大姑娘的父母也没有想到，他们还想着成国公府当是看不上莫大姑娘。要是之前, 何锡辰的双腿还没有好的时候，那还行。
眼下, 何锡辰的双腿好了，莫家真不敢想。
莫将军不是卖女求荣之人，哪怕女儿想要嫁给何锡辰, 他之前就是硬是不肯松口。成国公府也不知道莫家的姑娘想要嫁入国公府，就是何锡辰去西北的时候, 莫大姑娘的外祖母瞧不下去了, 这才去成国公府。
莫大姑娘心情有些激动，眼睛微红，她本来都打算跟别人说亲，谁能想到峰回路转。
“好，就这么定下吧。”莫将军倒也没有婉拒一下, 有的人家为了表示女方的矜持，就会婉拒两下，等男方说媒的人来第三次才同意。
莫将军没有那么做，生怕婉拒一下就出现其他的问题。
女儿得偿所愿，何锡辰的双腿又好了，那么他们成亲之后的日子也就好过。
莫将军之前还担心何锡辰不能再生孩子，担心女儿嫁过去守活寡。他心疼女儿，这才不同意。他们家身份地位确实不如成国公府，可女儿也是他疼了多年的。
待媒人走后，莫大姑娘走到莫将军的面前。
“亲事定了，高兴了吧。”莫将军道，“也幸好你外祖母早早去说了，若是等何大公子的双腿好了再去说……这也是你们之间的缘分。”
“嗯。”莫大姑娘微微点头，脸上还带着笑容。
“回去也该准备准备，何大公子，还有你的年纪都不小了。我估计你们很快也要定下成亲的日子。”莫将军道，“最近一段时间少出去，也别去采摘药草。免得出其他的情况，你就不能嫁到国公府。”
“好。”莫大姑娘道。
时间一天天快去，很快就快到端午节，田地里葡萄还没有成熟，就算有培养液在，还得等大半个月。
葡萄光照好，甜点，品质好，后面做葡萄干做葡萄酒都好。
不同的培养液有不同的效果，有的培养液是让植物高产又提前一个多月收获。例如小麦，小麦是主食作物，价格也不是特别贵，游戏开发商就是让这一类的作物早点成熟，基本不会去说小麦的口感如何。
要是让葡萄早点成熟，那也是行的，不过那样种植出来的葡萄可能口感没有那么好。
游戏开发商有折腾出各种东西，要赚战斗系玩家的钱，也要赚生活系玩家的钱。游戏开发商表示要一视同仁，哪里就能不赚一部分玩家的钱呢。
“过个半个多月，葡萄就能成熟。”柳父道，“西瓜倒是有成熟的了。”
今天一早，张寡妇的家人就送西瓜来了。张寡妇一家守着那些田地，不让其他人随意偷摘，在瓜果成熟的时候，也早早给主人家送新鲜的过来。
可以说张寡妇一家人很细心，也懂得如何伺候庄稼。
张寡妇一家人多，在自家农活做完之后，还能做不少事情。
柳父让人切了西瓜，这些西瓜都长得比较大个，汁水多，红色的瓜囊，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
“等过两年，果子就更多。”柳玉莲道，梨子、桃树等果树，新长的，不能那么快就结果。柳玉莲早就让那些人把花摘了，那么幼小的树苗，要是结果，长的果子不怎么样，树苗也长不好，“西瓜多了，就拿出去卖。”
他们一家子吃不了那么多西瓜，当初为了能多赚点钱，柳玉莲就让人种了不少西瓜和葡萄。
柳玉莲拿起一片西瓜，咬了一口，“可以让清云带几个西瓜去学堂，再另外送给夫子两个西瓜。”
西瓜对于寻常百姓家或许算是比较奢侈的，柳家又不缺西瓜，完全就可以多送一些。
那些学生的家长也会送夫子一些东西，例如家里田地里长出来的瓜果。
柳玉莲认为这很正常，古代尊师重道，夫子还能打那些学生的手掌心，能惩罚学生。到了后世，那些老师有几个敢惩罚学生的，就怕被家长告到教育局。
于是后世的一些老师就佛系了，不多管学生。这种佛系其实很可怕，老师不多管学生，上完课就走，每天就是教授备的课，也不做更多的。
“铺子也能再开。”柳玉莲想着到时候可以卖西瓜汁，也可以卖整个西瓜。她认为整个西瓜更好卖，至于果汁，那些人买了西瓜就能制作。
古代的粮食难得，寻常人家哪里可能就吃西瓜的汁水，把其他东西都扔了呢。还有人把西瓜皮拿去做菜，那样也能多一点吃的。
“行。”柳父点头。
眼看快到端午节了，柳父和柳母在屋子里的时候还说了一些话。
“就不让其他几房送过节礼了。”柳父想了许久，还是认为没有必要再让其他各方送节礼，“过年也不用给养老钱了，家里现在也不缺那点钱，拿了钱，麻烦事情还多。”
“听你的。”柳母不稀罕其他几房给柳父的养老钱，一个月一斤肉的钱，过节的时候再给点节礼，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
或许那些东西对于那几个庶子不算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那些庶子都识字啊，字也不差。
柳母想他们去给人写信，去抄书，多多少少都能赚点钱。
“家里现在也不差这些。”柳母道，“正好让他们别交了，端午节，要请他们到家里吃饭吗？”
“不用。”柳父才不想膈应自己，没有想要让庶子到家里吃饭，“分家了，少一起吃饭，真要吃，出去吃。免得让他们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他们也该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柳父想要是让他们到家里吃饭，他们就会想着要留下来，会想更多。那些人会想着柳父心软了，再磨一磨，柳父一定会让他们回去。
“是。”柳母很满意柳父的回答，要是柳父说让他们到家里吃饭，她也会让人做好饭。但是在饭局上会发生什么时候，她就不知道了。
柳母不怕那些人到家里吃饭，只要那些人敢表现出一丁点不好，那么她就会出手。正好也让柳父瞧瞧，那些人就是那么自私的人。
柳家二房，苏秋雅包了好多种子，各种颜色的种子，红枣、红豆、咸肉、咸蛋黄、花生……苏秋雅包的粽子好看，又好吃，还有不少富贵人家来这边买粽子。
苏秋雅早就想过后面可能有人仿造那些粽子，她一开始多做一些粽子卖，等到后面就做少一点。
这么一来，二房卖粽子就卖了不少钱。
“送些粽子去大房那边吧。”苏秋雅把各种粽子都拿出来了两个放在小篮子里面，总共拿了八对粽子，总共有十六个粽子，足够柳父和大房的其他人吃，“早点送去早点回来。”
苏秋雅从来不吝啬这些东西，当初说要送节礼，那就得送。何况，节礼这种东西也不用别人说，外面的人都有给父母准备节礼。
“行，我去去就来。”柳延波道，“兴许就是到门口，把东西交给守门的人，就行了。”
柳延波知道其他房的人去大房那边，基本都没有进门。柳延波不认为自己会成为特殊的存在，不管能不能进去，还是得送粽子过去，免得这些人在那边说二房的不好。
“那就早点回来，这两天买东西的人实在太多。”苏秋雅有些忙不过来，哪怕有三房的两口子做事情，还是忙。
“二哥，等等。”柳延远摘下了围裙，他也得去大房那边送节礼，“一起去。”
送节礼这种事情不好让别人去，就只能自己去。特别是他们都在一个小镇上，柳延远也不好让柳延波帮着他送东西。
“你们家困难，就不用拿那么多东西。”苏秋雅道，“这里已经有粽子了，再从铺子里拿一些糕点过去。你们两个人一块儿过去，大房那边也不能说你们拿得太少。我们两房又没跟他们住在一起，要自己赚钱生活，哪里有那么容易。”
“嗯。”柳延远点头，“这些就行了。”
柳延远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他们也想着在镇子上买房子买铺子，还想着买地。他们也得置办一些家产，奈何家里没有那么多钱。
等柳延波和柳延远一块儿去大房时，门人把东西拿进去，又让他们等一等。门人随后又拿出两个篮子，篮子里面放着西瓜，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夫人一早交代的。”门人道。
“多谢。”柳延波拿着东西，示意柳延远一块儿离开。
大房的人没有让他们留下来，也没有说让他们一块儿吃饭。柳延波就知道他们没有必要再留下来，要是大房过得不好一点，他们还能叫柳父去吃饭。
大房过得好，那么二房，其他几房也就没有必要开口让柳父一块儿去吃饭。
柳延波很快就到了家里，“门口的人把东西拿进去了。”
“嗯，见你们这么快回来，就知道。”苏秋雅一点都不意外，大房的人哪里可能让他们进去，“这些东西从那边带来的？”
“对，说是让尝尝鲜。”柳延波道，“应该是各房都有。”
“又是都有的。”苏秋雅道，“也对，他们很少单独多送什么，都是一视同仁。”
说一视同仁也不对，四房的宅子在柳家大房最开始住的房子旁边，大房的房子是四房看着的。大房之前在院子里种的东西也给了四房，四房还能用大房那边的水井。
“把西瓜切了吧。”苏秋雅道，“估计他们很快就要卖西瓜了，不是在同一条街，也看不到他们开铺子了。”
“看不到才好。”柳延波一点都不想看到大房铺子卖东西的盛况。
那些人都知道那个铺子是景宁侯府的了，柳延波也不多过去。
傍晚，柳延远把西瓜带回家里去。
柴姨娘看到西瓜之后，心情不是很好，“就送这么一个西瓜，其他的东西也少，真是小气。”
大房怎么就这么小气，就送这么一点点东西。大房都那么有钱了，怎么不多送一点东西。
“也不请你们一块儿吃饭。”柴姨娘道，“不请我们这些姨娘也就罢了，你可是侯爷的亲生儿子。”
“娘。”柳延远有些烦躁，柴姨娘总是在他的面前说这些话。可是他们真的不能让大房多拿东西，大房的人也不可能理会他们，“有点是点吧。”
“就这么一点东西……”柴姨娘还是很嫌弃的，“西瓜，还就一个，够谁吃呢。”
“……”柳延远无法，他娘总是想要那么多东西。
四房那边得了西瓜之后，林晓婉就不觉得东西少，有送东西就不错了。谁家给父母送节礼还能得到这些东西的，大房算是不错的了。
“吃一半，一半放到井里，也就没有那么容易坏。”林晓婉道。
“……”赵姨娘不敢多说，林晓婉太过凶残，她已经习惯沉默一点。
家里的那些钱财、粮食，基本也都是林晓婉在保管，赵姨娘不敢多说什么。
李夫子收到了柳家送过来的西瓜和糕点，虽然不是柳父亲自送过来，但是里夫子很满意。总不能让身为侯爷的柳父亲自过来送东西，之前，柳父没有恢复爵位，柳父来送东西就来送了。
而现在，柳父是景宁侯，李夫子也就不去想柳父亲自送过来。
柳家大房又送了好几个西瓜去学堂，那些学生也能尝一尝西瓜。西瓜是水果，不是必须品，很多人家家里都不买西瓜。
柳清云在学堂里交到了一些朋友，那些人对他很敬重。学堂里的学生，就算不知道柳清云的身份，也知道柳清云家里有不少钱，柳清云穿的衣服都好。
当柳清云回到家里，还跟家人说，那些同窗都很喜欢西瓜。
“喜欢就好，过几天，再带一些去。”柳母摸摸孙子的头，家里不缺那么几个西瓜，如果能让孙子在学堂好，那就很值得。
“总带东西去，会不会很不好啊。”柳清云问，“其他人都没带。”
“无妨的。”柳母道，“你也不是天天带西瓜过去。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正好，大家一块儿吃。”
“嗯嗯。”柳清云点点头。
而柳清云的妹妹啃西瓜啃得满嘴都是，一旁的丫鬟时不时给小柳佳擦擦嘴。
军营里，何锡元就想着柳家是不是要来人了，快过节了，他们应当会送东西过来。
何锡元和柳延敬不是每一次过节都有回去，有时候就得得待在军营里过年。
“别探头，探头也看不到人。”柳延敬见何锡元总是往外看，猛地拍一下何锡元的肩膀，“就算来人了，小妹也不一定有过来。”
“没过来也无妨，有东西过来也可以。”何锡元道。
何锡元不是多想吃那些东西，就是每一次看到那些东西，他就知道莲妹妹还记着他。
“瞧瞧你，这点出息。”柳延敬道。
“大哥，莲妹妹是你的亲妹妹，你应该想着我多想莲妹妹才对。”何锡元道，“要是不多惦记着一点，不想着一点，那么以后不对她好，怎么办？”
“你的理由真多……”柳延敬笑笑，何锡元说的也没有错。
当兄长的，柳延敬当然是希望妹妹能过得好，希望何锡元到时候就宠着妹妹一个人。只不过何锡元的亲人可能就不这么想，可能认为何锡元太过儿女情长。
“你们嫡长子，跟我们不一样。”何锡元又补充了一句，他不用想都知道柳延敬在想什么。
这些嫡长子从小就被培养得要承担家族重担，一个个更讲究大局。何锡元想自己没有想着要考虑那么多，更多地是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他承担不起一个大家族。
“你该庆幸你兄长的腿好了。”柳延敬嘴角微扯，“你要是在他面前说这话……你说，他会打断你的腿吗？”
“那就得找莲妹妹了。”何锡元道。
“……”柳延敬发现何锡元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在端午节的前一天，柳玉莲坐着马车去给柳延敬和何锡元送东西。除了马车里放了一些东西外，柳家大房还另外放了辆车的东西，有一车多西瓜。
那些西瓜是给军营里的其他人吃的，西瓜不算多，但好歹是一点心意。
何锡元得知柳家有人来送东西之后，他跑得比柳延敬还快。
当何锡元跑了一会儿，见到是柳玉莲来送东西，还整整衣服，这才快步走到柳玉莲的面前。
“莲妹妹，热吗？”何锡元问，他跑过来，都有点汗了。
“还好。”柳玉莲拿出帕子递给何锡元，“你出汗了，擦擦。”
何锡元紧紧地抓着柳玉莲递过来的帕子，“会弄脏你的帕子。”
“没事，还有。”柳玉莲不只是带一块帕子。
“那我洗了再给你。”何锡元道。
“小妹一会儿就要走。”柳延敬走过来，等何锡元洗了，那不就是等于把帕子给了何锡元，让何锡元还能看着一段时间。下一次，何锡元要是忘记给呢？
“大哥，你该成亲了。”何锡元不禁如此想，他怀疑是不是柳延敬和离了，柳延敬就不想看别人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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