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热闹
苏秋雅嘀咕一句, 依旧继续开店，她没有想着跑去大房。当初做出了选择，现在就不能凑上去。二房现在自食其力多好啊，要是凑过去, 那么他们曾经的自食其力都成为了笑话。
那些人只会记得二房在大房起来之后, 又想攀着大房。
庶出的不被嫡出的重视, 也继承不了那么多东西。
二房还是安心做美食的好, 苏秋雅眸光微闪, 到时候她的夫君努力读书参加科考, 那才是最为实在的。柳延波要是不依靠大房的人，自己考上去，别人还高看柳延波。
“这几天就别过去了。”苏秋雅跟柳延波说，“大房那边应该很热闹。”
苏秋雅知道三房的柴姨娘就想让柳芳多去大房，想让柳芳借着大房嫁给好一点的人家。这也无可厚非, 嫁人对于女子而言就是第二次投胎。
“不过去。”柳延波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傲气，他想比大房强。
眼下, 他怕是很难比得过大房，但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大房。柳延波的想法跟苏秋雅的想法差不多，他没有想着这个时候凑到大房面前。
柳延波不用想也知道大房会如何看他, 他们会低看他，认为他猪狗不如。
不得不说二房的自尊心还真强, 他们不是想不去占便宜, 主要是想大房的人可能觉得他们不好，可能侮辱他们。
柳家大房的人可没有去想二房会如何，也没有去想其他几房如何。
分家了，那就是分家了，没有必要过多去想其他房过得如何。
在那些村民走后, 柳母就让姜婆子关了门。可惜那些村民很多人都不识字，又不好在门口写一个牌子跟他们说过几天买培养液。
柳母顶多就是让姜婆子跟他们说几句，让他们都回去。柳家大房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培养液，无法供给，至少得等几天。
柳家大房前一段时间买了不少地，那些地也要用到培养液。
“还在整这些丝线啊。”柳母看着女儿又拿出新的丝线。
“对，还需要一些。”柳玉莲点头。
“我来拿。”何锡元走了过来，他明天就要回军营，今天还能帮着柳玉莲做一些事情。
“都放在第一个盆里。”柳玉莲早早就在那些盆上做好了记号，免得乱了。
“好。”何锡元点头。
当何锡辰和肃王一块儿回来时，他们就见到何锡元还在陪着柳玉莲折腾那些丝线。准确来说是何锡元在折腾那些丝线，院子里的一角还有药罐子。
何锡辰之前让人买了制作药膏的药草，也给了柳玉莲几份。柳玉莲干脆就把这些药草做成药膏，药膏能放置一段时间，放在密封性好一点的地方，还能放个半年的。
柳玉莲直接制作药膏，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何锡辰的人制作出来的药膏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柳玉莲亲自做一些药膏，也能让何锡辰试一试。
不过他们应当是先在狗或者其他人身上先试一试，好在这些药膏所需要用的药草不算名贵。成国公府能承受，普通人家咬咬牙也能承受。
毕竟一个四肢健全的人总比双腿废了的人赚的多，药膏不贵，也划算。
满院子都是药味，都飘到隔壁了。
柳玉莲看着药罐子里的药草，她已经把药草磨成粉，有的药草需要过滤，也过滤了。现在主要就是煮一下，去掉过多的水分，形成最后的药膏。
何锡辰看着何锡元和柳玉莲在院子的两个角落忙碌，心想这两个人还没有成亲呢，他们的感情看上去还很不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管现在是不是男女之情，以后总能是。
“看，你弟弟。”肃王道。
“那也是王爷的表弟。”何锡辰道。
“是。”肃王笑着点点头，“他们这样也不错。”
多少人能拥有那么纯真的感情，何锡元愿意为柳玉莲弃文从武，柳玉莲也不是一个品性不好的人。
像肃王这样的人，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拥有这么纯粹的感情。他身在皇室，以后还要登上高位，就更不可能拥有这么纯粹的爱恋。
“这一阵子，你正好看看腿。”肃王道，“兴许那些药膏可以，柳延敬不都好了吗？”
“他的伤没有那么严重，也没有那么久。”何锡辰自己伤了那么久，抱有的希望也没有那么大。
柳玉莲不可能跟何锡辰说游戏里的那些玩家反复作死，游戏里的药物在这个现实世界能用，那就可以。其他的倒是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有本事，就能养活家人。
这几天，何锡元都是跟何锡辰住在一个宅子，没有继续住在柳家。何锡元倒是想厚着脸皮住在柳家，奈何他的兄长直接让人把他架回去。
何锡元没有告诉柳玉莲他的手臂受伤，只是柳玉莲还是发现了一点异常。
“手臂是不是受伤了？”柳玉莲之前就觉得何锡元有点怪，扯线的时候怪。何锡元更多时候是用剪刀剪一下那些线，看看那些线是不是成功了。
“一点小伤。”何锡元本来以为自己能瞒得很好，谁能想到在他快要回军营之前被发现。
“如何了？”柳玉莲问。
“没事，都上过药了，都大半个月之前的事。”何锡元道，“现在没什么，就是扯到的时候还有一点感觉。没事，不用担心。”
“小心点。”柳玉莲认为还是得快点把护甲做好，“伤没好清楚之前，别太用力。”
傍晚用过饭后，何锡元又帮着柳玉莲整理了一些丝线才回去。
何锡元回去时，就看到他的兄长坐在院子里。
“大哥。”何锡元走过去，他低头看了看兄长废了的双腿，“莲妹妹做的药膏真的很有用的，试一试。”
“要打断腿。”何锡辰道。
“要我帮你打断腿吗？”何锡元问。
“你就这么相信她？”何锡辰挑眉。
“死马当作活马医。”何锡元道，“莲妹妹知道好用的药膏，还有培养液，那些丝线也极为不错。可见，她还是有些能耐的，试一试总是好的。”
何锡元不能保证柳玉莲的那些药膏就能治好他的兄长，可是他的兄长已经废了这么多年，找了那么多大夫，用了那么多药方子都没有用。
都尝试了那么多次，干嘛不再尝试一次呢。
那些大夫说过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兄长的腿恢复的概率就越低。
“你放心好了，就算大哥的腿好不了，我也不会打断自己的腿，陪你一块儿断腿。”何锡元开玩笑道。
“那你打断我的腿吧。”何锡辰终究还是没有先让那些狗子试药，在他看到柳玉莲制作的丝线，还有小麦地的那些小麦，他就认为自己可以试一试。
就算失败了，何锡辰也不怪柳玉莲。毕竟人家也说了，可能治愈，那就是要试一试的。
以前，何锡辰只知道柳玉莲这个未来的弟媳妇喜欢看书，比较文静，弟弟有时候还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给柳玉莲。他那时候真没有想到柳玉莲还会研究出这些东西，主要也是柳家落魄了，柳延敬又伤了腿脚，柳玉莲才去把那些东西弄出来。
“……”何锡元朝着兄长眨眨眼。
“药膏好了，就差打断腿了。”何锡辰道。
“哦。”何锡元走到了他的兄长面前，他看着兄长的双腿，下不去手。
“不想我恢复？”何锡辰问。
“不，不是。”何锡元摇头，“就是想打断腿应该不是随意打断，应该是曾经的旧伤那边。要不，还是找个大夫来？确定是哪里？”
万一自己打错了地方，那是不是不大好啊。
何锡辰看着自家弟弟这副模样，颇为无语。不过何锡元说的也没有错，得确定旧伤的地方，没有人比何锡辰更加清楚旧伤在哪里。
“罢了，免得你手抖，让我受罪。”何锡辰道，“你才去军营多久，之前就是一个文弱书生。”
“不文弱。”何锡元强调，“以前也有习武。”
“是么？”何锡辰看向何锡元。
“大哥，你还是找别人吧。”何锡元干脆道，“我的手臂受伤了，莲妹妹还说不能太用力。”
“……”何锡辰挥手，他不想跟这个弟弟说废话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何锡元就发现他的兄长已经用上那些药膏。
“至少要用四个疗程。”何锡元道，“一个疗程七天。”
何锡元问过柳玉莲了，柳玉莲跟他说的。
游戏的玩家断腿一次用一次就行了，现实又不是游戏，就需要多用一段时间。用上一个月，那才好的快。他们有药膏，一天换一次。
“那你未婚妻准备的药膏不够用。”何锡辰沉思了一会儿，就说了这么一句。
“大哥，莲妹妹有给方子，你们就别总是麻烦她了。”何锡元道。
“万一别人配制的不好呢？”何锡辰逗弟弟。
“那……那你得给钱，不能让莲妹妹白白配制了。”何锡元道，莲妹妹制作那些丝线就要不少银子，还有其他要消耗银子的地方。
“你还没嫁过去呢。”何锡辰开玩笑道，“等过一个月吧，等这四个疗程结束，我就回京。”
到那个时候，柳家恢复侯爵之位，他们的祖母应当就不想着要让何锡元和柳玉莲解除婚约。
“柳家是不是能……”何锡元停顿，他看着何锡辰。
“能！”何锡辰道，“你不用跟他们说，他们心里也有数。”
“没，就是今天要回军营，去跟他们说一声。”何锡元嘀咕，“莲妹妹没有见我过去，会想我的。”
“……”何锡辰认为是自家弟弟想未婚妻，那才是真的。
弟弟这样确实不当世子比较好，要是弟弟当了世子，柳玉莲嫁给弟弟。他们的祖母必定会想着给弟弟纳妾，而柳玉莲懂得这么多，这么厉害的女子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被卷入后宅的斗争。
当何锡元去柳家时，柳家准备了不少东西，一些是给何锡元的，一些是给柳延敬的。柳延敬没有回来，柳家人就只能让何锡元捎带东西去。
贵族子弟参军自是不一样，他们有更多的机会。
柳父就想着若是自家能恢复爵位，那么嫡子必定是世子。柳延敬继续参军未必就不好，儿子还是得有实实在在的功勋，而不是单单靠着那些培养液。
那些培养液是柳玉莲弄出来的，柳父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柳父不怕别人说他们是依靠女儿、妹妹才重新站起来，就希望儿子表现得有能力一点。
原先，还有人想着要不要给柳延敬说亲。哪怕柳延敬去参军了，柳延敬还有孩子，可是柳家大房有不少钱。
在柳玉莲被封为县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有一些了消了心思，人家的妹妹是县主，那么人家就能找更好的妻子。哪怕是二婚，也有人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柳父没有让柳延敬这么快就成亲，他认为儿子已经有了孩子，大可以再等一两年。等柳延敬混出一点成绩来，那么柳延敬就能有更多选择。
“拿去。”柳父让人把东西都放在何锡元骑的马上，“一分为二了。”
“多谢岳父。”何锡元嘴快。
“……”柳父沉默，这个人说什么。
“伯父。”何锡元道，“我先走了。”
何锡元看了看站在柳父后面的柳玉莲，朝着柳玉莲笑笑。
“大哥有不少银子，要是他找你制作药膏，记得让他付钱。”何锡元道，“亲兄弟都明算账呢。”
“好。”柳玉莲微微点头。
柳玉莲原本是想何锡辰会准备好那些药草，她根本就不用准备那些药草，她就是制作一下药膏而已。柳玉莲没有打算跟何锡辰要银子，那只是举手之劳。
“走了，别磨磨蹭蹭的了。”柳父催促，“以后有的是机会。”
“是。”何锡元道。
柴姨娘带着柳芳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何锡元离开。柴姨娘有时候就想要是何锡元是柳芳的未婚夫就好了，可惜不可能，何锡元是成国公府的嫡子，成国公府不可能让何锡元娶一个庶女。
“老爷。”柴姨娘笑着走上前去。
“爹。”柳芳道。
“你们来做什么？”柳父皱眉。
“来看看老爷啊。”柴姨娘道，“老爷，我们的女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这不，我也不知道给她定什么样的人家比较好，就想让您看看。”
柴姨娘生怕自己说得太过委婉，就说得直白一点。她得让柳父明白，柳芳的终生大事还没有着落。而柳玉莲已经有未婚夫，柳父是不是得帮帮柳芳。
“她不是叫你一声娘吗？你自己看着办。”柳父道。
庶子要求分家，这些姨娘也是很及笄。分家之后，那些人都叫各自的亲娘为娘，不是继续叫姨娘。
柳父不知道柳母会不会觉得膈应，反正他是感觉到了那些庶子的态度。那些庶子更愿意认他们的亲娘，而不是认他这个父亲。柳父想他确实注重嫡庶之别，确实不大可能对庶子那么好，不可能让庶子过得跟嫡子一样。
这些庶子有怨！
罢了，柳父想他们早已经分家，他也不想多去管这些。
“老爷。”柴姨娘一听这话，就感觉柳父说的话不对，“芳姐儿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她出嫁时，给她准备一份嫁妆。”柳父道，“她不是大房的人，分出去了，懂吗？”
柳父跟着大房，又依靠女儿的那些东西，他不可能多管柳芳。柳芳是他的女儿，他可以给柳芳准备嫁妆，却不能什么事情都管。
柴姨娘是什么人，柳芳又打的什么主意，柳父太清楚不过了。
“这话说的……我们也不是贪那一份嫁妆……”柴姨娘内心不大高兴，心想就算柳父给柳芳准备嫁妆，也不可能准备太多嫁妆，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就是……我们这样，哪里能给她找一门好一点的亲事，总不能让她嫁给泥腿子吧。”
“你可能给她找泥腿子人家吗？”柳父问。
“不，当然不。”柴姨娘道，“可是……”
“爹。”柴姨娘朝着柳芳挤眉弄眼，柳芳连忙道，“女儿给爹做了一身衣裳，爹可要试一试？”
“不必。”柳父不可能被柳芳的一件衣服收买，“还是给你兄长做吧。你以后，还是得多靠他。”
“大哥不在。”柳芳道。
“你的三哥。”柳父嘴角微扯，别在那边装傻了，“好了，回去，我也该去做事。”
“爹，我帮你。”柳芳道。
然后，柳芳被关在了柳家门外，柳父没有让柳芳进去。
柳芳站在柳家大房门外，心情非常不好，他们的父亲还是那么看重嫡出的，他们这些庶出的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女了吗？
“娘。”柳芳看向柴姨娘，“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以后再来。”柴姨娘道，“你真想随随便便嫁人吗？是就想在镇子，还是去县城，去府城，甚至回京城？”
“怎么回京城？”柳芳问。
“肃王还在镇子上。”柴姨娘想大房不给脸面，那也没有关系。
柴姨娘看向柳芳，自己的女儿容貌还是不错的。若是女儿能跟着肃王，那么他们这一房迟早都能回京，何必去盯着柳家大房呢。
柳芳一听这话，随即就明白了。柳芳还在京城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嫁给那些皇子王爷的，可她是庶出的，年纪又小。
如今，西北这边的女子不似她这么温婉，也没有她这么白皙，柳芳想也许自己的机会来了。若是肃王以后成为太子，又登基为帝，她就能成为皇帝妃嫔，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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