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7 捡烟屁
听到保安的话,陆国康眼珠子陡然鼓的圆溜溜的,他先是后退两步,接着手指半空当中的巨大的招牌出声:这里不是天河北路的莫妮卡吗?
确实是莫妮卡,可我们店里真的没有姓叶的老板啊。带头的那名保安应该也是北方人,说话的腔调里隐约带着一点hb口音,他抓了抓后脑勺,将大盖帽摘下来,很实诚的沉声:不信的话,您稍微等一下,我问给您听。
说着话,他掏出对讲机朝着那边呼叫:呼叫队长,有三位客人要找咱们店里姓叶的老板,请问咱这里。。
没等他问话,对讲机里立即传来一阵沙沙的动静,紧跟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丢雷楼母啊扑街仔,莫妮卡哪里有姓叶的老总,一共三个老板,两个姓候,一个姓秦,还要我港多少遍,食屎阿雷,再问你们就可以卷铺盖滚蛋啦。
那保安朝我们抻着对讲机,颇为实诚的耸了耸肩膀道:贵宾,你们也听到了,我们这里确实没有姓叶的老总。
陆国康皱了皱眉头询问:你们这店是不是之前兑出去过?
保安摇了摇脑袋: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是两个月前刚来的。
操,啥鸡八情况啊老陆,别跟我说你哥们换地儿了啊。刘博生顿时皱眉推搡一下陆国康肩膀问道。
陆国康同样满脸懵逼,自言自语的呢喃:不可能啊,以他的段位不可能把店兑出去啊,难道狗日的又跑澳门玩牌了?
我同样有些烦躁的问:你别特么澳门澳窗的,现在咋整?
我们心心念念从几千里外的山城奔到广州,就是图陆国康在这边有关系,现在整的既联系不上他朋友,下顿饭都没着落,要说心里不窝火,那纯属吹牛逼。
别急,我想想。。陆国康摆摆手,沉思片刻后,又朝着两名保安问:请问你们这里的赵盼赵经理还在吗?我记得他好像是负责客户部还是什么的,一个挺高大的帅小伙,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
俩保安对视一眼,再次同时摇摇脑袋:没听过你说的这个人。
服了,i真服了yyiu。刘博生跺了跺脚,气鼓鼓的蹲在马路牙子上直叹气。
好吧,麻烦了两位小哥。陆国康还算有涵养的冲两名保安道谢一句,接着我们仨从马路边蹲成一排,全都盯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直犯呆。
站在不远处的闫诗文可能看出来我们这边不太顺利,迅速走过来询问:陆哥,是不是你朋友不在啊。。
陆国康立即满脸堆笑的朝着闫诗文开腔:不要紧的哈诗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爷爷要好好照顾你,肯定不会让你衣不蔽体露宿街头。
刘博生一拍大腿,站起身道:行了,甭特么装大尾巴鹰了,你朋友联系不上,咱们接下来吃饭睡觉是个大问题,实在不行,我四处溜达溜达吧,看看能不能忽悠点钱应急。
闫诗文把手伸到自己的裤子口袋,怯生生的说:我身上还有两千多块钱,咱们可以暂时应急的。
扯什么犊子呢,再穷不花老娘们钱,这是底线。刘博生很大男子主义的晃了晃脑袋,双手插兜就准备朝街口走去。
别浪了,这是哪?沿海的一线城市,你自己寻思再犯点案,警察能不能给你按个正着。我皱眉呵斥他一句,沉声道:安静一会儿,待会我使公用电话给我朋友联系一下,先借几万块落脚再说吧。
刘博生歪脖问我:诶不对啊小朗子,之前你内个叫孟胜乐的兄弟不是给你一张银行卡吗?实在不行,咱们先把卡上的钱取出来得了。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那卡不能动,乐子现在是个啥情况,咱谁也不知道,万一他弹尽粮绝,卡上头的钱至少够他生活。
之前孟胜乐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应该是子卡,我估计母卡在他身上,他可能身上也没啥钱,应该是跟我共同花卡上的余额,我多花一块,就意味着他得少花一块,一块钱往往可以保命。
陆国康长舒一口气,拍板道:听我的,都先别犟了,阿生带诗文先去附近的小旅店开间房,完事还回这里回合,我和小朗子去公用电话亭联系人,咱们两手准备,我找我朋友,小朗子联系他哥们。
妈的,混了半辈子,还从来没像这回这么狼狈,本以为拨开云雾见青天,谁知道一云还比一云厚,操!刘博生跟个碎嘴老太婆似的,一边招呼闫诗文朝路口走,一边自顾自的嘟囔。
而我和陆国康则起身寻找公用电话亭。
之前我就想过给段磊打电话,只不过后来跟陆国康刘博生越处越融洽,才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我们马上面临弹尽粮绝,我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的问题。
走了足足能有八九站地,我俩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公用电话。
我侥幸脑汁的回忆段磊的手机号,陆国康则一点不犹豫的按下一个号码。
他一手托着听筒,一边朝我微笑:放心吧小朗子,我这个朋友就是嗜赌成性,不过他的家族在广州这片属实有地位,哪怕输的一干二净,也照样可以招待咱们。
我烦躁的呵斥:你别絮叨,总打断我回忆的思路。
陆国康足足打了七八通电话,他那位号称属实有排面的朋友都没接电话,而我依旧没想起来段磊的手机号,连续打了五六次电话全都打错了,不止一次想要拨通卢波波或者三眼的号码,但都被我自己的理智控制下来了。
二十多分钟后,我俩一脸落寞的走出电话亭。
陆国康惆怅的朝我开口:小朗子。。
别说了,我懂!我知道你朋友属实有排面。我马上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可现在的问题是,排面不能当饭吃,咱仨老爷们不能指着诗文兜里那两千块钱过活吧?
要不。。要不。。陆国康老脸通红,磕磕巴巴的呢喃:要不咱待会上莫妮卡问问,他们店里还需要人不?咱们可以边打工边等我朋友回来,我跟你说,这家店是他结婚时候,他老丈人送给他媳妇的嫁妆,那小子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肯定也不敢真卖掉,我可以拿人格发誓,咱们只要耐心等着,他一定会出现。
我看精神病似的来回打量老陆几眼,随即抬手摸了摸他额头问:陆老铁,你跟我俩大白天的唠聊斋呢?咱仨要身份证没身份证,要学历没学历,狗屁技术也不会,你感觉人家能用咱不?
呃。。陆国康顿了顿,尴尬的咧嘴一笑:我忘了这茬,咱现在都属于逃犯。
不多会儿,我们再次回到莫妮卡会所的门前,刘博生已经蹲在原地等我们,嘴里还叼着半截香烟,我马上朝他抻手:给我来一支。
喏。。刘博生用下巴颏戳了戳地面撇嘴:地上捡吧,双喜红塔山黄鹤楼玉溪中华要什么口味的都有。
捡烟屁啊?我夸张的瞪大眼珠子。
烟屁有的捡都偷笑吧,这地方的环卫工人半个小时扫一遍地,再墨迹烟屁都没得抽。说着话,刘博生吐掉嘴里的烟屁,又从地上捡起来半截烟叼在嘴里。
边用先前的烟头续着新捡到的半截烟,刘博生一边眼泪汪汪的呢喃:巨骗呐,老子号称近十年来华夏最狡诈的巨骗,竟然跟你们两个瓜怂沦落到捡烟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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