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奇怪的箱子(2)
第二天早上四点半,手机闹铃就把我吵醒,。我拉开布帘看了看老妈。她依然睡的像没事人似的。我拿出尿不湿给她换上。
每天晚上我还要给老妈输液,三瓶药水我要看到一点多才能睡觉。
家里的别墅抵了债,我带着老妈和别人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和老妈在一间房里摆了两张床,中间用布帘拉上算是墙。
跟我合租房子的小伙子是与我在网上聊认识的。家是肥西的,在房产中介上班。人还不错挺老实的。
个子很高长得很帅,就是胖。特能吃,一顿饭不管有菜没菜首先是三大碗米饭。要是遇上好菜四碗也不在话下。
有时我拿他开玩笑说,这要是遇到粮食灾荒第一个就会把你饿死。
他憨憨的一笑说这年代哪会有那情况发生?就是有,现在的交通工具多发达呀,只要发现哪里有吃的,坐火箭也要去买着吃,还会饿死?
说的也是。
下雪冷,屋里没按空调。我不在家开电热毯又不放心,就烧水给老妈装了两个热水袋。一个放脚下一个放腋下。再把头天晚上剩的饭用水煮着吃。
吃完早饭已经快六点钟,我该上班去了。骑上电动三轮车就出了小区。
雪停了,整个世界都披上了白色的盛装,美的让人产生幻想。
一夜过来地上的积雪已经有四五公分厚。车轮压在雪上发出咕吱咕吱的声音。
今天是周日路上的车子和行人极少。
这冻死人的冰雪天,又是双休日的早晨,能躺在热乎乎的被褥里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谁愿意这么早出来受冻。
我是没办法。干快递这行是没有双休日的。
不过,有了压力就有了动力。我每个月要支付老妈的医药费还有其他的开销,需要一笔不小的数字。我就必须要多开几条线路。线路多了货就多,花的时间也长。
别人在睡觉我就得起早去接货,别人回家我还在一家一家的送货。送一件货才挣一块钱,一天要送多少件才够开销?
这日子啥时才是个头哇?
我骑着三轮在雪地上行驶。不敢骑快,怕有沟坎被雪覆盖看不到会陷进去。平时只需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骑了快半个小时才到公司。
每天别人一日三餐是吃饭,而我却必须在别人吃饭的时候送快递。因为那时候家里有人。一天送三次,今天上午的货有点多,忙到快八点才把大大小小的包裹装上车。
装着满满一车子的货上路了。先把单位和开店铺的这些货送去,这时候都在上班有人接货。住宅的货正常都是十一到一点的时候家里有人。
以前送货只要往门卫那儿一放,然后打个电话或是发个信息通知一声,“你的快递放在门卫,请你去取。”就完事了。
到我送快递的时候就出现了新规章,货必须要送到客户的手里还要签字。让我忽然想到我爸经常说的一句话:特么的,这人运气要背起来呀喝开水都会烫了舌头杠了牙。
而我爷爷却经常跟我说的是:什么事都有好有坏,老天爷很公平,分给每一个人的好运气和坏运气都是均等的。好运气不可能老给你一个人。
那我就问爷爷爷说那是因为那人的心态好,遇到事能沉得住气用耐心去等。等到机会来了,坏运气就变成了好运气。
这叫伺机而动。这样的人性格就像水一样,遇到阻拦他会储存在那里等机会倾泻而下。或者绕道而行。
爷爷说能养成这样性格的人很少。为什么会有一句“千军易得一将难寻”的金典名言呢。就是这个道理。
以前爷爷跟我说这些我根本无心去听,也听不懂。
但小时候爸妈经常在外赌钱不归家,都是爷爷带着我。从我记事起他就不厌其烦的跟我唠叨这些,一直到他去世。
这时间一常,我不想听不想记,这些话也在我的脑子里落下了烙印。
中医院到了,这里有两件包裹。我停下车打开车厢门取出两件一模一样软绵绵的包裹,飞速跑进中医院大门。
“你好!两件快递你们能帮签收一下吗?”我对着咨询台的两位美女说。
“这包裹就是我两的。”其中一个大眼睛的女孩朝我一笑,乌黑的眸子锁住我的脸,粉嫩的双唇蠕动不停。
声音如银铃般非常好听。
“那在这上面签个字。”我把单子放到吧台上。
旁边的瘦高个女孩拿起笔在上面签了字。
我拿起单子就慌忙走了。
“好帅哦······”
虽然戴着头盔但还是听到了身后那个大眼睛女孩的声音。
我的帅是遗传了我爸的基因。我爸一米八九的个头,皮肤白净,高直的鼻子双眼皮大眼睛,有几分俄罗斯美男的味道。
这种长相特吸引女人。所以我爸常年在外赌钱,我老妈就跟在后面看着他,怕他被别的女人抢跑了。
记得我从看过重庆电视台,由涂磊主持的一挡大型心理沟通情感对话节目,叫“谢谢你来了”。
主持人涂磊说过这样一段话:一个女人一定要有自己对爱情最基本的姿态,就是要尊重自己。
善良的女人管住男人的胃,功利的女人管住男人的钱,愚蠢的女人管住男人的身体,聪明的女人管住自己的尊严。只有自己有了自尊男人才会承认你的存在,尊重你的感受。才会在生活中呵护你。
这话说的太经典了。我妈看的再紧我爸在外面照样玩了好多女人。要不是我爷爷压着,他俩早离八百回婚了。
现在我爸没了,我老妈竟然软弱到成了植物人。真不知道她是愚蠢还是忠心?
我爷爷说的没错,女人要自强其实男人更要行的端走得正。你看,像我爸这样害了老婆孩子,多造孽啊。
哦,到了联想电脑维修部。今天他家的包裹最多,大小有十来件。
把这些货下完车子就空了一大半,签好单继续跑。
街上的人和出租车渐渐多了,大街上的雪被清洁工扫到马路两边堆成了一个个的小雪山。三轮车行在路上快了很多。
经过向阳路,看到我家的别墅心里猛然一揪。这幢美丽的别墅我在里面出生,一直长到十七岁。可现在一夜之间就变成别人家的了。
我放慢骑车的速度留恋地看着它,一股酸楚的滋味涌上心头。
一阵心痛过后我在心里暗暗的发狠,老妈,我一定要把这别墅挣回来,我俩再重新住进去。
我一咬牙没让眼泪掉下来。然后加快车速离开了别墅。
雪天里骑车艰难加之货多,我本以为上午会跑很迟才能回家。没想到今天竟然出人意料的,比平时还提前送完货回家了。主要是因为今天的货联想电脑维修部和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这两家占了大头。没多少散货。
我淘米在电饭锅里先煮饭。等会把昨天的猪肉烧油炸豆腐果热一下就行了。
和平日一样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帮老妈按摩胳膊和腿。今天回来的早,我就打算帮她按摩一下全身。
“老妈,今天外面的积雪老厚,雪景老好看了。还记得去年下雪吗?我俩在别墅的院子里堆雪人,堆得又高又大。
可今年就堆不成了。不是因为别墅没有了,是因为你老躺在这儿不起来。
老妈你也真是的,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纵然再爱老爸,也不至于他走了你也跟着这样吧。你才四十岁,长得又漂亮还有个儿子我,你应该振作起来好好过后半生才对。怎么能躺在这儿等死呢?”
我每天都这样一边帮着老妈按摩,一边跟她唠家常。
自从三个多月前,一夜之间家遭变故以后,我也在一夜之间,由一个无忧无虑的男孩变成了当家的男子汉。
每天就是这样按部就班的在外边送货忙得像头骡子。在家照顾老妈细心的竟像个医院的护工。
我还在网上学会了输液,自己给老妈打吊针,给老妈按摩穴位。
可这已经按摩三个多月了,咋一点效果也没有?
“老妈,你可不能老是这样躺着,这有点打击我的积极性啊老妈。好歹你也跟电视剧里那样,动一动手指头也鼓舞鼓舞我呀。来,坐起来我帮你按一下后背。”
我把老妈抱起来坐在床上,按摩后背的穴位。
“嗯······”
咦,这是老妈发出的声音?
就在我使劲抱老妈起来的时候好像听到她哼了一声。
“老妈,刚才是你哼的吗?”我惊奇的问了一声。
“呜······呜······”
老妈坐在床上,我用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她竟坐得稳稳的。嘴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这次声音大而清楚。
她醒了。我高兴的差点没乐晕过去。
“老妈,你真的醒过来啦?哎吆妈呀,这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老妈,你再哼给我听听。”
我一阵狂喜,激动得抱着老妈的肩膀老想哭了。
“嗯,儿……子,儿……子。”
老妈这次竟然口齿不清的叫着儿子。
听她醒来就叫着儿子,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的夺眶而出。
“妈······”
“不哭,儿子······不哭。”老妈真的醒了,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儿子,儿子叫着,泪水也从她的眼眶流了出来。
我们娘儿俩抱在一起痛哭了一会。我就要吃饭去上班。
临走给老妈换了热水袋。霜前冷,雪后寒。老妈虽然醒了但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让她冻着了。
那屋里的小胖,大名叫王松。但我总爱叫他小胖,他那工作跟我一样没有双休日。也很辛苦,中午还不回家吃饭,老板只管中午一顿早晚都吃自己的。
不过,比我好的地方是不用风吹日晒。
老妈醒了我的心情就开爽了许多。骑着三轮感觉身上的劲都能抖下来。
我哼着小曲来到公司。看谁都觉得特别亲。
“小许,我今天家里有事,有几件货帮我代送一下行不行?”
跟我跑一个方向的小黄又让我代他送货。
这家伙仗着是公司的老员工就欺负我这新来的。知到我家有个植物人老妈要照顾,还经常叫我帮着代送货。
每次我虽然嘴里是答应了但心里总有怨恨。
可今天听到他叫我代送货,却一点反对情绪也没有,就爽快地答应得嘣脆:“一句话的事。”
“谢谢啦!改日请你吃饭。”小黄高兴的把货往我面前一放,“对下单子。”
“咱哥俩谁跟谁呀?甭客气。”我接过单子。
七件包裹对好后,我开始上我自己的货。好在我下午的货不多就一百来件。
突然,我发现又有一件和昨天一样的,寄给水泥厂那个老头的快递。寄件地址又只写着广州市,没有电话号码和寄件人的名字。
像这样只有收件的名字,没有寄件人名字的单子我们经常见到,所以就不感到奇怪。
但连着两天连续从一个地址发给同一个人这样的还少见。而且包裹还一摸一样。
装好货我骑上三轮就从公司出发了。来到翡翠华庭先送小黄的包裹。18号楼一单元301室。
“301快递。”站在门口我使劲喊了一嗓子。
门开了,看见我的班主任魏一凯站在门口。
“魏老师?你家住这儿啊?”我惊讶的叫了一声班主任。
“许志涵?是你?快进来,快进来。”
班主任见到我也一脸的惊喜。很客气的让我进屋。
“不用了魏老师,你的快递。”我把包裹递给班主任。
这时从屋内又跑过来一个人。
“又是你啊,小帅哥。”
咦,这不是上午中医院里那个大眼睛女孩吗?她怎么在这儿?
班主任见我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大眼睛女孩,就连忙介绍道:“哦,这是我的女儿,叫魏晓晓。许志涵,你就这样放弃了学业真的是太可惜了。我建议你还是保留学籍继续在家自学,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到时还是可以参加高考的。”
“啊?还可以这样吗?”我怯弱的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自从家里出事后,我就退学回家挣钱养活我和老妈。我爸的债主拿着欠条找上门限期要我们搬走。车子和我爸妈开的宾馆也给另外几个债主瓜分了。
当时我一无所有就带着植物人老妈从别墅出来。后来在老妈的包里找到一张信用卡,透支了五千块钱才租的房子给老妈治了病。哪还有钱交学费?
“当然可以,这是国家对你们这种特殊情况的学生实施的新政策。手续我帮你办,有不懂的就来问我。现在我家的地址你已经知道了,到时自己来就行。”
班主任热情并耐心的跟我说。
我感谢不尽的朝他鞠了一躬。
见我如此谦逊的样子,魏晓晓在一旁咯咯地乐坏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尽遇到开心的事。我骑着车到处跑,送货上六楼腿上都跟生了风一样的快。
很快就送完了车上的货,又只剩最小的一件货,也是最远的地方,水泥厂。
我坐上三轮朝水泥厂骑去。
雪地里,这半山坡的路上没有一个脚印。我怀疑这么破旧的老宿舍区恐怕都没有几个人住。
来到19栋5号,“老先生,快递。”我敲响了门并大声喊了一嗓子。
过了老半天,矮老头磨叽磨叽的才把门打开。
“你的快递,再签个字。”我把单子放在快递上面,连同笔一起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去签了字。
“小伙子,再帮我个忙,把箱子搬下来。”
“啊?哦。”听老头还要我帮他搬箱子,起初有些惊讶,后来就被好奇心驱使着答应了。
我轻车熟路的来到大衣柜前。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伸出双手使尽全力去提箱子。
可就怪了。那箱子就像被使了定身法似的依然躺在那儿没被移动分毫。
我想了想,跑到外屋端来一个高凳子。站在上面把箱子看了个仔细。
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就是一个老式的旧箱子。只不过是上了锁的。
“老先生,你把钥匙拿来,我帮你打开箱子把东西取出来不就行了。”
我突然想到这个办法就对老头说。
老头说钥匙丢了。不行今天就算了,明天再想办法。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叫他把锁撬开。这么个老掉牙的旧箱子不把它撬开算了,还留着当文物啊。我在心里嘀咕着。
从老头家出来,我的好奇心猛增。这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竟然这么重?当初这样重的东西又是怎么放上去的?真奇怪。
“老先生,这箱子当初是你放到上面去的吗?”我回头对着跟在我后面准备关门的老头问。
老头望着我沉凝了片刻说:“不记得了。”
靠,这老头咋一问三不知啊?那为啥还非要我帮他搬那箱子呢?我一头雾水的离开了水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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