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自那[ri]戊寅把解临渊肘窝扎出一个包之后,接下来整整五天,Z1932都没有再传来任何消息。
这道不是因为他生气了记仇,而是先锋特殊行动组又接到搜寻物资的任务,解临渊跟着出了趟远门。第六天刚回来,他一大清早就来科研院报了道,还带来了黑骑士的最新消息。
——对方已经顺利转移到了边陲监狱地下三层,编号MTHC1。
戊寅被这个难记的编号搞得差点骂人。
解临渊解释说这是突变出两颗脑袋的犬科动物的首字母缩写,没文化的戊寅依旧骂骂咧咧,并在后续[jiao]流中简化记忆为:明天会丑(MTHC)1号→会丑1号狗→那条丑狗。
最恐怖的是解临渊坚持喊了十分钟黑骑士之后,逐渐坚持不住底线,被他带偏也一[kou]一个丑狗地叫着,“昨天我回监狱休息的时候,在右侧第二间牢房前看到了丑狗的名牌,它应该就关在里面。”
“你一直睡在监狱里面?污染指数为零的时候也是?”
“嗯。”解临渊点了点头,“因为我曾有一次在4个小时内污染值从0激升到90,为了他人的安全着想,我的住所就安排在了边陲监狱。你之前见我的那间牢房是我每晚睡觉的地方。”
“所以,”戊寅转了圈笔,“他们每晚睡觉都会像上次那样把你绑起来吗?”
“那不会。”解临渊眼底浮现些许戾气,“我虽说大部分时间会选择忍耐、压抑本[xing],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听到这个回答,戊寅但笑不语。
他这副一看就是在想坏主意的笑模样把解临渊搞得全身都不自在,轻咳一声:“你和丑狗,不,你和黑骑士互相认识吗?”
戊寅回答果断:“不认识。”
这个答案解临渊倒也不意外,毕竟帕尔默之前就说过他是受人所托,或许就是个四处接私活的雇佣兵,黑骑士不认识他再正常不过。
“那你有办法让黑骑士合作吗?譬如信物之类的。它很警惕,你必须取得它的信任让它配合你,不然我们两个很难带走它。”
“应该有的吧?”戊寅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回忆。
解临渊眼皮狠狠跳了下:“应该?”
“教了我一个手势,但我记不太清了。”
解临渊:“……”
解临渊:“真是谁雇佣你谁倒霉。”
戊寅满不在意地朝他笑了下:“放心,我回忆起来了。”
解临渊怎么可能放心,他只第无数次后悔上了这么一艘随时就要沉没的破船:“所以,我这边的思路是:三[ri]后的凌晨5点30,会有一辆例行从监狱通往所外废品处理站的垃圾装载车,容量大小足够装下黑骑士和你、我,我们可以挟持那辆车出逃,但条件是我必须解锁机械战神系统,不然过不了最后两道关卡,所以届时需要你提前控制里根,把秘钥[cao]控权限人转移给你。”
私底下他连长官都不喊,一[kou]一个络腮胡的大名,恨不得在后面加个老贼,里根老贼。
他一边说一边取过纸笔,给帕尔默写了个[cao]作说明,“你这两天多[shu]悉一下[cao]作方式,严肃一点,60秒的时间限制,你有且仅有一次机会。”
戊寅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查看说明纸,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话说……”他放下纸张,“就算前面都一切顺利,他们手里还有一个最高指令,能强行命令你自毁。”
“我说过,我有办法应对自毁。”解临渊不耐烦地说。
戊寅问:“会影响行动吗?”
“不会。”解临渊笃定地答道,“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不给他们反应时间,就不会影响行动。等到层层汇报到首领办公室,再想运行指令的时候,我们已经逃出去了。你转移完权限之后我会立刻击杀里根,防止他向外传递消息。”
“我想知道,最高指令只有命令你自毁这一项功能吗?”说着戊寅便把喝到底的茶杯递到解临渊眼皮子底下,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你到底是哪个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少爷,使唤人这么自然?”解临渊都懒得挣扎了,起身走到恒温水壶旁边,顺手给他和自己都倒了杯热水。
戊寅不接他的话茬,只继续思忖着问:“有没有这种可能,即使我转移了秘钥权限,掌握最高指令的人仍旧可以重新建立一柄新的秘钥,并废除我手里的这个密钥,重新[cao]控你的机械战神……”
他抬起头接过解临渊递来的水杯,就看到解临渊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这点脑容量居然也会思考?
“……”
“没有这种可能。”解临渊坐回椅子上,喝了一[kou]水,“北营地没有把这项功能卖给他们,想要复制第二柄秘钥就得再找他们加钱买二级指令,北营地那群唯利是图的商人,必定会狮子大开[kou]。相信我,就狼烟首领那个暴脾气,一定是宁可毁掉也不愿意低声下气地再次向北营地弯腰,为的还是我这种有二心的残次试验品。”
戊寅思索了一会,抬眸问:“所谓的自毁指令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cao]控机械战神系统强制你自杀,还是释放神经脉冲暗示你自尽?……你会死吗?”
解临渊好像是没想到帕尔默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很久,之后才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淡淡地说:“不会立刻死亡,只是我体内的机械战神部分会彻底锁死,成为一堆废铜烂铁。一切和它相关的组织,器官,系统也会逐渐衰竭,寿命大幅缩减。”
“……这样。”戊寅若有所思地端着水杯,腾腾而起的热气氤氲他的睫毛,但本人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
解临渊看了他一眼,喝空杯子里的水,起身走到门前:“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再来找你。”
“来这么勤?”戊寅疑惑,“不会被怀疑吗?”
“已经有点被怀疑了。”解临渊回头朝他笑了笑,“不过……”
话说一半藏一半,留了个悬念出了门。
戊寅非常鄙视这种故弄玄虚的行为,觉得解临渊就是欠收拾,所以等到第二天他再来的时候,戊寅就故意在办公桌前翻文件不搭理他,把解临渊当作空气。
解临渊估计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消息要传达的,几次喊帕尔默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复,干脆抄起手在这间办公室里转悠了起来,摸摸书架碰碰沙发,最后又走到戊寅身后,探出头去瞧这家伙到底在看什么。
“变异荷花……”
戊寅合上了资料:“不要窃取机密研究资料,小心我把你扭送审判院。”
“扭送审判院?”解临渊乐了,半眯着眼睛说,“那你我也是共犯,就等着一起被逮捕入狱,劳役致死,死后血[rou]还被宰杀烹煮,卖给外区那些快要饿疯了的饥民。”
戊寅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解临渊倏然警觉地朝门外看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从不远处传来,来势汹汹地冲着帕尔默办公室所在的方向赶来,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纳特十分故意的劝阻声:“欸欸欸,你们是什么人啊!想做什么!”
“里根。”解临渊迅速判断出来者身份。
“他来捉你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戊寅甚至是一种作壁上观的旁观者语气,之前解临渊一直说他有办法应对,戊寅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办法。
闻言,解临渊勾唇一笑:“是来捉我们的。”
他没有一丝躲藏的意思,反而在越[bi]越近的脚步声中俯下了身,暧昧地双手从椅背后方圈住戊寅的前襟,一只手从白大褂领[kou]伸进去,指腹虚虚实实地点过戊寅锁骨,停留在平坦的胸[kou]上方。
解临渊矮身侧过脑袋,背对着门[kou],将自己的脸挡在房门与戊寅的脸之间。
如果戊寅足够了解一些关于人类的常识,他就会知道解临渊的这个动作叫做——借位接吻。戊寅掀起眼瞳,注视着解临渊垂下的浅[se]眼睫,对方没有和他对视,目光落在了他的鼻梁上……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敲响,随后不等屋内人反应就嗙的一把打开。
络腮胡[yin]沉的面容出现在门[kou],身后还跟着两名先锋队的成员,以及焦急尴尬的纳特。
解临渊和戊寅都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像一对被捉[jian]的野鸳鸯一般急急忙忙的分开。其中一个人坐在原位强装淡定地整理衣服;另一个则是涨红了半边脸,支支吾吾朝门[kou]喊了声长官,手足无措。
见到屋内的场景,里根队长的脸[se]陡变,从最初质疑和愤怒转为震惊,随后又是难以置信和费解,最后又重新转为愤怒。
他身后的两名队员表情就简单多了,除了瞳孔地震还是瞳孔地震,Z1932和男[xing]研究员偷情的新闻对他们的冲击力不亚于扫地机器人爱上了阿强。
人群最后,纳特恨铁不成钢地对帕尔默挤眉弄眼,大致意思是:偷情怎么能这么没警惕[xing]?哥们隔得老远就那么大声地示意了,你为什么还是没擦好屁股?
络腮胡脸上的横[rou]抖了又抖,几次[yu]言又止,大概也是觉得这场景有点超出人类认知范畴。里根昨[ri][chou]查实时监控,发现Z1932多次未经允许私自关闭监控出门的时候,他想过无数种可能[xing],甚至都打算上报首领申请彻查Z1932的元指令和接触人,怀疑是不是北营地派来的[jian]细,都准备严肃处理了……
结果跟他说……这些异常行为都是因为Z1932谈恋爱了?
然后关监控的目的是偷情去了?
搞笑呢?
他在办公室门[kou]足足站了三分钟之久,终是压抑着怒火瞪了解临渊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解临渊急忙立正应了声遵命长官,但临走前又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帕尔默好几眼。
戊寅接到表演暗示,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自己只要和解临渊表现得一模一样就够了。于是他也如同被[bang]打的鸳鸯一般,期期艾艾地喊了好几声临渊,又快步追到楼下,和被塞进车里的解临渊深情对视。
络腮胡气得简直想在这个吃屎的副教授脑袋里塞屎,他冷冰冰地按下副驾驶的车窗给帕尔默道了声教授留步,接着头也不回地带着朱丽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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