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上庙


第129章  上庙

几个孩子跟女眷另外摆了两桌在安春风所住的院子,同样也是开怀。

席上,苗氏要给安春风敬酒:“我那男人说了,这次还多亏安娘子,要不然他能不能活着都难说。”

宁老二在众人跟前说只是冻了一夜,没什么大碍,可在自己媳妇跟前却是呜呜哭得哄都哄不住,说自己在被塞进石缝时,只以为是活不成。

三人在那里待一夜,就连死后埋哪里都想好了。

没想到未到中午,自己就被人找到救出。

苗氏受的惊吓同样不小,几句话说得泪眼婆娑。

宁老二要是死了,她就得成寡妇,两个孩子也没了爹。

安春风能体会她失而复得的心情,可是自己不能喝酒,只能用茶代酒喝一盅。

饭后,众人散去,金湛突然找到安春风:“安娘子下午是否有空?能否陪我去白霞寺走一走?”

安春风被这要求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巴道:“大人去、去寺庙何事?”

金大人一直都谨守礼法,跟自己除说正事,并不多言,怎么突然要自己陪他玩乐?

而且跟尹世子刚刚结下的事还热乎着呢,都不用考虑善后吗?

金湛见她一脸紧张,不由好笑,解释:“安娘子勿要多想,是福伯早就听闻白霞寺的香火灵验,一直想求一支签。这次难得来了,就去满足他的愿望。

只是我为男子,若是求签难免招人非议,就想请安娘子代劳一下。”

哦!是这样的。

事情简单,可安春风心里却纠结起来。

今天在固国公别院听那尹世子的几句胡话,给她提了个醒。

这里是大梁朝,虽然男女大防没有到变态地步,名声还是要顾忌的。

自己不用考虑以后的婚嫁也就罢了,人家金大人还是未婚,还要相亲成婚。

跟自己走得太近,逛山游庙会招人闲话。

可现在请自己帮忙求签,这个不好推拒,那就带上儿子一起去。

想到这,安春风道:“好,孩子们受了惊吓,下午正好要带着出去走走,那就去白霞寺。”

有一群孩子在身边,两人进庙求签的事也就不突兀。

却说固国公别院里就没这样轻松了。

尹世子正在大发雷霆。

他将带伤还在呻吟的护院管事叫到自己跟前,问金湛突然上门要人是什么意思?

自己是哪里惹来这个瘟神。

早上时,他正睡觉,就被人喊起来说金湛打上门来了。

刚开始还吓了他一跳,还以为是琅琊台的事还没有过,现在金湛又要抓自己归案。

可是金湛说的却是什么“放人”。

不管有没有扣人,这面子上的事不能输,尹世子也不解释,就这样稀里糊涂打一场。

现在架也打了,事也起了,尹世子才开始问。

几个护院也不保留,噼里啪啦就把事情说出来,只是他们的话却做了改变。

管家早就叮嘱过怎么回复世子的询问。

只说几个工匠在下午干活时喧闹嘻笑,搅得别院不安宁,他们就将人拘起来,宁家误会才上门来闹。

其实,尹世子跟几个女妓疯癫嘻闹被工匠看见的事,只有管家和几个护院知道。

护院怕世子发怒自己疏于值守,才将人关起来。

这些人都是当地庄子上的人,管家见几人什么不知道,也不敢真的弄出人命惹出麻烦,就将人扣下。

趁夜偷摸送出去,想丢在山上饿上两天吃些苦头,让他们学会在大户人家干活,要不多行、不多看、不多言的规矩。

管家仗着自己是国公府出来的,根本没将这些种庄稼的庶民放在眼中,能留一条命就是开恩。

所以,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人撵走。

他也没有想到,宁老爷子这个里正也是个爆脾气,一言不合就去报官,还把兵马司的金大人给招来了。

只可惜那三个人已经被找到,想狡辩都不成。

尹世子听罢管家的解释却是无所谓。

自己堂堂国公世子,就是想折腾几个庄稼汉又能怎样,反正又没死人。

哪怕就是死了,大不了就是赔几两银子。

那金湛为几个泥腿子出头,就是私心作怪。

他想到在院外时那个娇艳妇人拉住金不二的画面,不由翘唇讥笑道:“金湛人模人样,原来是喜人妻,不愧是下贱的罪人之子,连喜好都上不得台面!”

被人打了自家护院,尹世子却心中得意,他早就想找借口将金湛扳倒,现在正好有理由。

立即排人回城去给家里人传话,说北城兵马司指挥使金湛以公谋私,欺压功勋,要父亲上书皇上要为自己作主。

他自己则依然住在别院,又让管家带人去庄上抓人,他要好好收拾那几个泥腿子。

可管家说金湛没走,还在宁家……

顿时气得尹世子砸了一对花瓶。

白霞寺香火鼎盛,时有香客来往,自然就有宽敞的车马道。

安春风坐了宁老爷子专门准备的马车,金湛跟叶青的骑马在旁。

小林子赶车,荣雪不敢出门,车上就小豆子秦牧陪坐在旁,看上去勉强晃晃荡荡一家子。

车到寺门,立即就有小沙弥过来询问是否要上香,他可以请知客僧过来陪同。

这也是一笔生意,就是讨要香油钱的。

叶青递了一串钱,要过一束香就将人打发开。

秦牧牵着安春风的手走进庙里,可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瞟向走在自己和娘旁边的金大人。

从到梨花巷,知道十里巷发生的事,他也就知道了救过自己娘的金大人。

有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应该是名声远传才对,可是在他前世记忆中,怎么都想不起这个兵马司指挥使。

各城的兵马司指挥使是一个流动性很大的职位,很少有任上三五年的,不是轮值调任,就是因为得罪人而不明不白消失在世人面前。

秦牧只记得自己前世最后的北城兵马司指挥使是一个从军中升任的四十岁中年人。

之所以记得,还是因为那个指挥使脾气暴躁,处事也是鲁莽毛糙,从来是不问缘由,先将人全部都打过再说。

自己就是在跟人在街上争吵,被兵马司的人抓住打过一顿才一病不起。

秦牧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武艺过人的金湛耳目。

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个六岁孩子频频回头,把砍人都不眨眼的金大人看得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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