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黑坨坨从焕然一新的房子飘出来,蹭谢钦辞,显然很开心。
谢钦辞完全无法想象,傅明霁是怎么带黑坨坨确认最终城堡的,很快他就知晓了。
晚饭已经准备好,傅明霁和谢钦辞去餐厅,餐厅桌子上,放着基本城堡图案,黑坨坨一过去,就叼起城堡图案书,飘到远处。
“不是已经装完了,还这么宝贝?”谢钦辞挑眉。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黑坨坨对食物之外的东西感兴趣。
“以后说不定能继续用,过断时间,它可能不喜欢这种风格看,我们就换一种。”傅明霁全然一副宠溺大家长形象。
谢钦辞很想问他,他到底在把黑坨坨当什么养。
做好的菜端上来,香味勾住了谢钦辞的吸引力,从厨房拿出筷子和碗,谢钦辞夹起其中一道菜:“这是什么,你好像没做过?”
只要不是太忙,傅明霁在家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自从搬到谢钦辞这边,谢钦辞住的别墅的厨房,比傅明霁原来住的别墅的厨房还有烟火气。
谢钦辞曾经和傅明霁一起去他家搬东西,看到明星没被怎么使用过的厨房,问他:“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不做饭吗?”
“偶尔做,平时有阿姨做。”傅明霁学做饭,是读书时候的事,忙工作后,自己做法的时间很少,与谢钦辞住到一起后,才逐渐增加了做饭次数。
“你不喜欢做饭?”谢钦辞走到衣柜边,帮他收拾东西。
“谈不上不喜欢,只是觉得没必要,”傅明霁收好衣服,关上衣柜门,“没有我想做饭吃的人,我做着没动静。”
谢钦辞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这么说,你是喜欢做饭给我吃?”
傅明霁点头,做饭给谢钦辞吃,看谢钦辞吃得满足的样子,是一种享受。
与谢钦辞同居后,傅明霁做饭的习惯被保留下来。
谢钦辞自己是不会做饭的,指望一个无限世界的BOSS做饭,太不切实际。
现代社会外卖行业发达,会不会做法影响不大。
两人吃完饭,谢钦辞与傅明霁说起练车的事。
“新戏有开车的戏份,导演让我最好能[shu]练掌握。”开车镜头总不好找替身演员,谢钦辞也不喜欢。
傅明霁想起,认识这么久,确实没见谢钦辞开过车,边收拾碗筷边问:“你考过驾照吗?”
“没有。”谢钦辞摇头。
原主忙于奔[bo]生活,根本没时间去练车,原来的经纪公司也没给他安排,谢钦辞穿来后,每次出行都有人当司机,暂时没感受到需要练车,加上一直有各种事忙,就没提过这件事。
“要考吗?还是只要会开就行?”
“考吧,”谢钦辞是一个喜欢把每件事做得尽善尽美的人,“法律不是规定,没有驾照不能开车?”
“我给你安排一个私人教练。”
谢钦辞想到在网上刷到的各种关于驾校的事:“我想去驾
校体验一下。”
反正他这部戏空闲的时间很多。
为了充分利用时间,
梁肃甚至给他接了好几个通告。
练车的事也需要知会一下梁肃,
梁肃听说后,第一反应也是给谢钦辞找私人教练,听完谢钦辞的说法,道:“我认识一个老板,圈里不少艺人都是在他那学的,我把他联系方式推给你?”
“好。”
梁肃推荐的,是一家私密[xing]很高的驾校,圈里总有艺人年纪很小时就出道了,不是所有人一开始就考了驾照的,还有许多突然爆红的原本家庭条件不好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没考驾照的,都会去这里学车。
和对方联系,是梁肃做的,他是经纪人,手下除了几乎不怎么出现在观众视野的影帝晏华璋,只有谢钦辞一个艺人,谢钦辞的一应事,都需要他安排。
练车的事敲定好后,梁肃将老板联系方式推给谢钦辞:“我都安排好了,根据你的档期来的,空闲时间去练车,时间灵活[xing]很强。”
“谢谢梁哥。”谢钦辞顺手保存了老板的联系方式。
为了尽快上手,梁肃与导演商议后,趁现在谢钦辞戏份不多,将戏份挪集中一点,剩下的时间先把车学会了。
处理好一切,梁肃开车载谢钦辞去练车的地方。
老板带着人出来迎接,很热情:“谢先生,梁先生,请跟我来。”
为了方便练车,场地很大,谢钦辞一行人往里走的时候,可以看到,有几辆车在场地里缓慢行驶。
教练是一对一的,带谢钦辞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教练,姓方,老板介绍双方认识。
“方教练时间灵活,谢先生练车期间,不会带新学员,他做事一向细心,你们可以放心。”
方教练面相憨厚,谢钦辞多看了一眼,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人印堂太黑。
印堂黑到这种程度,最近一定会遇到什么事。
收回目光,谢钦辞和老板去看车。
因为收费贵,这里的服务很周到,练车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车型。
如老板所说,方教练是个很细心的人,教人的时候,耐心十足,不会因为学员学不会或者理解偏差发火。
练车时间,两人相处愉快。
离开前,谢钦辞开[kou]:“如果可以的话,你今天最好不要走小巷子。”
方教练一惊:“为什么?”
他家住的地方不算偏僻,有大路可以直达,不过有时候,为了节省时间走小路,小路就是从小巷子里穿过去。
今天耽误了一会儿,老婆肯定已经把饭准备好了,为了节约时间,他本来打算走小路的。
“只是一个提议。”
谢钦辞说完就走了,方教练虽然印堂发黑,但不是有血光之灾的征兆,就算走了小巷子,遇到点什么事,顶多受点伤,不会危及[xing]命。
下班后,方教练匆匆往家里赶,路过小路岔[kou],正要走进去,突然想起谢钦辞离开前说的话。
他在原地纠结了一会。
“老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邻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方教练回头:“我在想一些事情。”
“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在这里思考?快回去吧,”邻居看了眼天[se],“快天黑了,再不回去可能要下雨。”
方教练抬头。
刚才还明媚的天气这会儿变得[yin]沉,乌云沉沉压下,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怎么突然变天了?”方教练疑惑。
“天气预报说了啊,今晚有大雨,别耽误了,快走吧。”邻居催促。
方教练望了一眼黑洞洞的巷子。
天[yin]沉下来后,巷子里的光仿佛被什么遮挡了,一眼望进去,几乎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邻居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走小路近,我们一起回去。”
刺骨寒意从肩膀上传来,触碰到自己肩膀的手,根本不像人类该有的体温,方教练打了个哆嗦,不动声[se]往前走了一步,让邻居的手离开自己的肩膀:“我想起来,我还有个东西没买,我先去把东西买了,你要是着急,就先回去吧。”
“什么东西急着现在买?”邻居不依不饶,继续[bi]近,“快点走了,下雨了,就走不了了。”
[yin]冷的气息从身后传来,方教练不敢往后看,也不敢让身后的东西发现自己已经发觉了它的异常,僵着脖子望向前方:“是急用的东西,我不买回去,我老婆可能要生气。”
边说,他边试图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可,不论他怎么走,身后的“人”始终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方教练惊恐发现,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始终没变过。
而且,他没听到脚步声!
这个地方,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别人的!
天越来越黑了。
只是下午六点,天仿佛快要彻底暗下来。
阳光完全消失了。
方教练心中急得不行,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不知僵持了多少时间,身后的“人”失去耐心,猛地往前扑,把方教练扑进巷子里。
方教练踉跄了一下,看到眼前急剧变化的景[se],毛骨悚然。
他明明记得,他一直在试图远离巷子[kou],为什么现在他正站在巷子[kou]?!
扶住墙壁,方教练勉强维持住身形。
耳边再次响起谢钦辞的话。
恐惧蔓延,方教练再也维持不住冷静,大叫一声:“我今天不走小路,你滚开!”
说话的同时,用力撞向几乎要挨到自己的“人”。
对方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暴起,冷不丁被撞开,方教练找准机会,拼命往外跑。
他没有回头,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
“你,为,什,么,不,走,小,路……”
那道[yin]冷气息又过来了。
方教练无比后悔,他为什么要在路[kou]犹豫那一下?如果从一开始就听
谢钦辞的,走大路,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个奇怪的东西?
但,世上没有如果。
他停留了,迟疑了,就给了那个东西可乘之机。
跑到两腿酸软,[kou]干舌燥,身后的东西还跟着。
方教练心中绝望,他快没力气继续跑了,等她停下,那东西会做什么?
谢钦辞提醒他,是看出什么了吗?
原来关于谢钦辞的玄学人设,竟然是真的,不是公司为了给他提高人气立的人设。
短暂时间里,方教练想了很多。
最后一丝力气用尽了,方教练再也跑不动,他扶住膝盖,大[kou]喘气。
不行了,再跑下去,肺要炸了。
停下后,身后不断靠近的[yin]冷气息越发明显,方教练的心跳到嗓子眼。
“你为什么要我进巷子?()”
“①()”
“进小巷子。”
“进小巷子进小巷子进小巷子。”
身后的东西来来回回重复相同的话,全然失了最开始与他攀谈的灵[xing]。
若一开始是这样,自己也不至于和这东西聊起来。
方教练苦笑。
他已经跑不动了。
不行,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看是什么东西要害他!
决定做下,心中无端生出一股勇气,方教练做好心理准备,回头。
!!!!!!!
这是个什么东西?!!!!!!
跟在他身后的,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而是一滩腐烂的[rou]块,脸上五官融合在一起,比起脸,更像是一颗[rou]球。
无边恐惧笼罩住他,心中涌出的那点勇气在看清跟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后消了个干净。
刚才一直跟着自己,碰到自己肩膀的,是这个东西吗?
恐惧、恶心……无数负面情绪侵袭他的理智。
方教练瞳孔剧缩,他想跑,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没人能在看到这种东西的时候维持冷静。
方教练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东西,不断朝自己靠近。
他张了张嘴,想呼救,即使知道是徒劳,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愿放弃。
声音被无形的东西堵在嗓子眼,方教练以为,自己用了最大音量,实际只是一点很微弱的声音,不细听,不会听到。
即使听到了,也无法听清,这道声音是在呼救。
比起呼救声,它更像是有什么小动物在哀叫。
流动的,沾
() 满不知名蠕动存在的腐[rou]蔓延到他脚下(),
?(),
方教练用力攥紧拳头,不到最后一刻,他不甘心!
死在这个奇怪恶心的东西手里,他不甘心!
腐[rou]延伸到了腰部,腰部以下,给方教练的感觉是被裹进了什么粘稠的冰冷[ye]体里。
寒意穿透皮肤,刺入骨髓。
越来越冷。
方教练被冻得嘴唇发青。
绝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突然,一阵滚烫的热意从腰腹一侧传来。
有什么东西,在他左边衣兜里发热。
越来越烫。
“啊啊啊啊啊!!!!!”
刺耳惨叫传到耳边,方教练下意识低头。
快裹住他半个身体的腐[rou]像是碰到了什么极为忌惮的存在,飞快退去。
腐[rou]在不远处重新凝聚成型,又变成他一开始看到的样子。
“它”在看他。
不甘心到了手的猎物跑调,又忌惮他身上的某个东西,不敢靠近。
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到手里,方教练不敢耽误,转身就跑。
这次,他成功跑了出去。
他能感受到,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却没再跟上来。
一缕光刺来,方教练眯了眯眼,刹车声响起。
车窗摇下,司机探出头:“你不要命了?突然冲出来,要不是我开得慢,这会儿就撞上了!”
方教练怔怔看着他。
自己这是……逃出来了?
司机见男人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又满身狼狈,嘀咕了一句“别是个傻子吧”,升起车窗玻璃,把车开走了。
华灯初上,方教练缓了好一会儿,剧烈跳动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下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
他抬头看天空,淡淡月华洒下,万里无云,根本不像是会下大雨的样子。
而他现在待的地方,也不是巷子[kou],而是离巷子[kou]有一段距离的路边。
腰腹左侧残留着烫意。
方教练忙低头去看,在身上找了会,从左边[kou]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
这是什么?
是自己放进[kou]袋的吗?
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刚才,是这个东西救了自己吗?
符纸静静躺在他手心,散发完最后热量,化成一堆黑[se]符灰。
是谢钦辞!
虽然不知道谢钦辞是什么时候、怎么把符放进自己[kou]袋的,这个时候,方教练能想到的,只有谢钦辞。
是谢先生救了自己!
方教练无比确定。
他握着符灰,想把符灰重新装进[kou]袋,可他手一动,刚好吹来一阵风,灰被吹散了。
方教练
() 又摸了几遍自己的[kou]袋,没再找到符,他抹了把脸,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到路边树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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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车来车往,方教练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第一次觉得,车制造的噪音也这么好听。
毕竟,这些噪音,证明了他现在所在的,是一个正常的世界,而不是刚才那个冰冷的、昏暗的、随时会被吃掉的恐怖世界。
手机铃声响起。
方教练手忙脚乱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老方,你怎么还没回来,菜我都热了两回了,刚才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没事,遇到点事耽误了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电话那边是方教练的老婆,女人絮絮叨叨了一阵,方教练很有耐心听完,时不时回复两句。
讲了一会,电话挂断,方教练看了眼屏幕,已经快十点了。
方教练记得,自己最后看时间,是六点。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方教练有些愣怔。
他关了手机,撑着树干慢慢站起来。
“嘶——”
方教练倒吸一[kou]凉气。
刚才还没注意,休想了一会,腿疼到不像是自己的。
跑了几个小时,跑到脱力,腿会受不了很正常。
第二天起床,腿更疼了,动一下都疼。
方教练媳妇心疼给他捏了捏:“不然你今天请个假吧,你腿疼成这样,也没办法工作。”
方教练慢吞吞从床上挪下来:“不能请假,我今天有点事得去一趟。”
担心妻子担忧,昨天的事方教练没告诉他老婆,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心中有太多疑惑需要解决,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过去。
谢钦辞今天也没什么戏份,他的练车时间是下午,吃完午饭,司机开车送他出门。
傅家养了好几名司机,和谢钦辞确定关系后,傅明霁挑了一个给他。
见到眼下青灰脸[se]难看的方教练,谢钦辞最先注意到的,是他身上多出来的[yin]气。
印堂比昨天更黑了。
而且隐隐有了血[se]。
说明,这次若发生什么,有可能危及到[xing]命。
谢钦辞微微皱眉。
怎么会一夜过去严重这么多?
“谢先生,今天要练习的,是……”
方教练没有说的意思,谢钦辞收回目光,他的那张符被用掉了,方教练昨天下班后,肯定遇到了什么,他不说,谢钦辞也不会主动去问。
谢钦辞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学什么都快,尤其练车回去后,他会在傅明霁的指导下,在家里也练习一会。
练车结束,谢钦辞打算离开,被方教练叫住。
“谢先生,有一些事,我想和您单独聊聊,可以吗?”担心谢钦辞误会,方教练补充,“和您昨天告诫我的话有关,我昨天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想请您
() 帮忙。”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紧绷了一天,在谢钦辞面前,方教练才能放松一会儿。
“您昨天和我说,不要走小巷子,我路过巷子[kou]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方教练说出昨天遇到的事。
回忆起昨天的经历,方教练忍不住发抖,那种恐惧,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无法轻易忘怀。
“最后是一张发烫的符救了我,谢先生,符是您放进我[kou]袋的吗?”除了提醒过他的谢钦辞,方教练想不到还有谁会帮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但我有种感觉,我已经被它盯上了,它不会放过我。”
“你想我帮你解决它?”谢钦辞问。
“不……”方教练本来是想找谢钦辞再买点保命符的,听到谢钦辞的话,心中猛地一跳,另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冒出来,“谢先生,您能帮我解决吗?”
买符治标不治本,若能把那个东西解决掉,他也就不用担心了。
谢钦辞:“可以,它已经标记了你,一[ri]不解决,你的困扰就一[ri]不会消失。”
方教练:“标记?”
谢钦辞:“是鬼物看中猎物后留下的记号,方便在猎物逃脱后,找到他们,也方便,随时进食。”
方教练脸[se]大变:“谢先生,您是说,我被标记后,那个东西随时都有可能找上我吗?那它会找到我家里去吗?”
他自己被盯上不要紧,可家里有他老婆孩子,他绝对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有这个可能。”
“谢先生,求您帮我,”方教练站起来,对谢钦辞深深鞠躬,“不论需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他的态度转变太明显,谢钦辞好奇:“你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之前是担忧居多,现在是想解决掉鬼物的狠厉更多。
“我不能让我的家人,被那东西惦记上,”想到自己昨天回去一直和妻子待在一起,方教练心中一突,“谢先生,我昨天遇到那个东西后,直接回家了,它会不会跟上去?”
早知道,他不该回去的。
方教练心中懊恼不已。
“那东西昨天被你身上带的符伤到,应该不会跟上去,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想要万无一失,最好尽早解决它。”谢钦辞道。
方教练也是这么想的。
谢钦辞既然开[kou]提醒了人,如何方教练又主动求上门,谢钦辞不会不管这件事。
听说那东西有可能找到自己家里后,方教练心中着急,他不想拖,拖一天,家人遇到危险的可能[xing]就大一分。
“谢大师,今天可以吗?”方教练之前没遇到过这种事,不知道请人驱鬼要花多少钱,谢钦辞答应后,他在朋友圈问了一遍。
因为工作关系,他朋友圈各行各业的都有,还真有人给他提了靠谱建议。
报酬是根据对方修为给的,能力越强的大师,越贵,不要觉
得这钱花的不值,能请到实力强的大师,是一种缘分,也能更好的解决你需要解决的事。
这句话,是曾经一位客人发给他的,还给了他一份价格参考。
方教练工资不低,看了看价格,虽然他没办法轻松拿出几百万几千万,几十万还是可以的。
方教练算了算自己的存款,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给谢钦辞当报酬。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是什么都没了。
傅明霁下班后,照例来接人。
和谢钦辞住在一起后,傅明霁严格按工作时间上下班,公司人都好奇,好端端的工作狂霸总怎么突然转了[xing]。
只有部分高层和秘书处的人知道,那是因为傅总恋爱了,需要更多时间和恋人相处。
谢钦辞要去处理方教练遇到的鬼,傅明霁自然不会阻止他。
对谢钦辞的每个决定,傅明霁都无条件支持。
傅明霁开车,载着谢钦辞和方教练来到方教练昨晚遇到那个东西的地方。
把车停好,方教练下车:“谢先生,我昨晚就是在这里遇到那个东西的。()”
“?()_[(()”
“谢先生,我昨天逃脱时,出来的地方不是这里,在那边。”方教练指了个地方,那里是小巷子的另一个出入[kou]。
三人走过去,这个地方,[yin]气更重一些。
谢钦辞往巷子里看,里面没什么人,很清冷。
“从里面走的人多吗?”
“不多,里面没有路灯,环境也不好,大家都喜欢走外面的大路,”方教练回答,“如果不是赶时间,我一般也不会走这里。”
“进去看看。”
因为昨天的经历,方教练对这地方有天然恐惧,本能让他不要靠近,但他更知道,那东西一[ri]不解决,他就一[ri]不能安心。
定了定心神,方教练踏进巷子。
一进来就感受到一阵凉风。
[yin]冷、刺骨。
方教练打了个哆嗦,颤抖着声音问:“谢大师,那东西在里面吗?”
谢钦辞看了眼嗅着味儿出来的黑坨坨:“应该在这里。”
不需要谢钦辞动手,黑坨坨没几分钟就把藏起来的鬼驱赶出来。
被谢钦辞和傅明霁养了一段时间,黑坨坨现在没那么饥不择食了,恶心的东西一概不吃,比如这只鬼。
全身腐烂,没一块好[rou],还不是厉鬼,黑坨坨懒得吃。
“谢,谢先生,就是那个东西!”看到跌跌撞撞出现在前方的鬼,方教练声音破了音。
破破烂烂的鬼也发现了前面的三个人,尤其其中一个,身上还带着它的标记。
身后有厉鬼威胁,前面是伤过它的猎物,破烂鬼失去理智,呼啸着扑向三人。
它要吃了这
() 三个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厉鬼刚靠近,发出剧烈惨叫声,方教练张着嘴,咽下到了嘴边的惊叫声。
怎,怎么回事?
怎么叫的是鬼?
不应该是他叫吗?
定睛一看,方教练发现,谢钦辞手中正拿着一张符。
蓝光闪烁,一道巨大电弧穿过破烂鬼身体,破烂鬼体验了一把被雷劈的滋味。
焦糊味被风吹过来。
破烂鬼的身体被劈成了一块黑炭。
方教练咽了[kou][kou]水,不确定地问:“谢先生,鬼也能被劈糊吗?”
不应该直接魂飞魄散吗?
“这只鬼,有实体,你看到的腐烂[rou]块,其实是它自己的身体。”谢钦辞皱眉盯着前方。
死后依附在尸体上的鬼,谢钦辞不是没见过,但眼前这只,总给他一种违和感。
黑坨坨小心绕开电弧,飘了回来。
谢钦辞练出符后,黑坨坨有次好奇,在谢钦辞试验符篆威力的时候凑过来,被狠狠劈了一下,蔫了好久才恢复活力。
谢钦辞那段时间还专门去龙组处理了一批他们无法解决的厉鬼,当场喂给黑坨坨。
谢钦辞拿着符,黑坨坨不敢靠近,飘到傅明霁身边,紧紧挨着他。
黑坨坨是鬼,很凉,傅明霁低头看着紧挨着自己腿的黑坨坨,摸了摸它的脑袋。
焦炭一样的身体倒下,没了动静,方教练看着那块黑炭:“这就解决了?”
他以为要开坛做法,要大战恶鬼,怎么什么都没有,直接就解决了?
是鬼太弱,还是谢钦辞太强?
方教练更倾向后者。
如果真的很弱,昨天他根本不至于那么狼狈。
方教练想凑近了看看,刚走两步,遇到阻力,他低头,看到一只通体漆黑的狗挡在自己面前。
“怎么会有狗?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黑坨坨往后缩了缩。
不好,这里[yin]气太重,它被看到了。
“是我养的。”谢钦辞开[kou]。
“刚才明明没看到,谢先生是把它放在后备箱里吗?小动物放后备箱不好……”
怕把人吓出好歹,谢钦辞没说,刚才黑坨坨一直坐在他旁边,只是他看不到罢了。
“呃……”
前面传来声音,几人下意识朝传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被劈成黑炭的尸体动了动。
方教练顾不上动物不动物了,指着黑炭失声:“谢先生,它刚才动了!”
他绝对不会看错,等等,又在动!
焦炭一样的身体弯曲,身上裂开一道道纹路,黑[se]裂成一块块,从它身上脱落。
它似乎很痛苦,每脱落一点,便有一声痛苦的□□传出。
谢钦辞走过去,一脚踩住想要起身的尸体,将它狠狠往下压。
刺鼻的腐臭味传来,谢钦辞一手捂住鼻子,低头看被自己踩到的东西。
黑[se]脱落后,粘稠的血[se][ye]体覆盖了它的外表,像刚破壳的小[ji],被雷劈后,它仿佛经历了一场新生。
谢钦辞终于看清怪物的真实样子,眼前这只怪物,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人了。
它身上,没有属于人类的腿,取而代之的,是两只粗壮的两栖动物的腿,有尾巴,没有五官,头顶有角,角上长着眼睛。
[rou]球一样的脑袋上,只有一张没有嘴唇的嘴,比起嘴,更像是被刀子硬生生从上面隔开的一道[kou]子。
“这是什么?!”方教练眼中的惊惧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怪物,比单纯见鬼更让他感到恐惧。
谢钦辞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生物,与其说是天然存在,不如说,它是被人为拼凑出来的。
从各种动物身上移植部位,拼接到人身上,形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它的手,也不是人类的手,而是锋利的爪子,爪尖泛着寒光,可以想象,若是被这个东西抓了,会造成怎样恐怖的伤[kou]。
谢钦辞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赵峰发过去。
“谢先生,这个东西要怎么处理?它还活着吗?”方教练扶着墙壁,干呕了几声。
“不算活着。”毕竟,身体是死的。
“你昨天说,它会说话,能和你[jiao]流?”
“对,我一开始没发现不对,因为它变成了我邻居的模样,声音也是一模一样的,”说到这里,方教练想到某种可能,脸[se]变白,“谢先生,它会不会就是我那位邻居?”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方教练手忙脚乱掏出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了。
“你说东子?东子不是去年说回老家种地去了吗?今年?今年没回来过啊,怎么,你见到他了?”
方教练挂断电话,惊魂不定开[kou]:“可是,上周还看到了东子,他一直住在我们家对面,我们时不时就能碰到……”
如果东子去年就回了老家,那么他今年见到的、[jiao]谈过的、一起吃过饭的,是什么?
是眼前这个怪物吗?
心中一阵翻腾,方教练冲到一边,狂吐不止。
吐到只剩苦水,方教练白着一张脸回来:“谢先生,我吃过他给的东西,我家人也吃过,要紧吗?”
两家是邻居,关系比较亲密,有时候他们家做了多的菜,会给对门送一些,东子投桃报李,也会给他们送自己做的食物。
这一年来,东子送来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
不能细想,一想就想吐。
谢钦辞不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不好做判断:“你们吃了之后,有没有不舒服?”
“我还好,我老婆有一次吃了肚子疼,我女儿也说吃着味道不对,但是我吃的时候,完全没察觉到不对,也没闹过肚子。”
“谢先生,您能不能帮我老婆和女儿看看,如果真有问
题,
我也好尽早想办法解决。”
方教练实在放心不下,
他现在完全没心思去管东子怎么会变成怪物,他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以最快速度飞回家,确定家人安危。
谢钦辞却是不能不管这只怪物的,这种将不同物种各部位融合到一个个体身上的行为,让他想起,阿黄说的那件事。
那些人已经将手伸到人类身上了吗?
东子身上的怪异,是偶然,还是不止它一个?
赵峰收到图片,带着人以最快速度赶来。
怪物还在谢钦辞脚下挣扎,它已经彻底发了狂,若不是被谢钦辞控制住,这会儿可能已经展开无差别攻击了。
外面的人群被紧急疏散,赵峰带着人走进小巷子。
“谢大师。”
赵峰一眼看到了被谢钦辞踩在地上的怪物。
这么短的时间里,怪物已经和照片里的模样有了很大改变。
像是被剥了皮只有血[rou]暴露在外界的表面上,覆盖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鳞片,包括[rou]球一样的头部,也被这种鳞片包裹。
随着外形的改变,这具身体里,谢钦辞最先见到的那只鬼气息也改变了。
龙组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存在,原来的抓捕方法完全不能用,谢钦辞见黑坨坨对改变了形态的怪物感兴趣,把它招来。
黑坨坨用[yin]气困住了怪物,龙组才顺利带走被困的怪物。
方教练目瞪[kou]呆看着变成一片黑雾的黑狗,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它,它不是狗吗?这年头狗都这么强了吗?”
他生活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除了困住怪物的[yin]气,黑坨坨重新凝聚成一直大黑狗,无论外形还是大小,都跟从前一样。
它冲方教练“汪汪”叫了两声。
方教练揉了揉眼睛,所以是他眼花了吧?他就说,好端端的大黑狗,怎么变成了一片黑雾?
“我的老婆孩子……”方教练没忘记自己最关心的事。
谢钦辞对赵峰解释:“他们一家都吃过不少那只怪物送的食物,他很担心家人的身体。”
“对,这位警官,我可以先回去看看我的家人吗?”
赵峰想了想,道:“不如,你把你家人一起带上,我带你们去做个全身检查。”
“他们是专门解决这些事的。”谢钦辞道。
“好,好。”世界观受到剧烈冲击,方教练六神无主,谢钦辞说什么是什么。
因为要看守怪物,黑坨坨和怪物坐后座。
庄子瑜看了眼兢兢业业守在怪物身边的黑坨坨,小声问自家队长:“赵队,我们这算不算雇佣童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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