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紫禁城朝会
第386章 紫禁城朝会
王礼今日精神很不错，半夜就起床更衣，还专门换上一身崭新朝服。
天还未放亮，便手持玉笏踱步出门。
门口是早已等候多时的轿夫们，皇帝虽然不许蓄奴，但轿夫还是保留下来。只要是合理正当的买卖关系，便是官员自己养些私人轿夫也没问题。
北宋后期甚至还有意鼓励官员们乘坐轿子，既是节省马匹这种战略资源，同样也是给百姓提供更多工作岗位。
莫要说什么轿夫不尊重人，这就是人家的生计。实在觉得不舒服，可以将其类比后世跑车的司机们。
王礼在正阳门前下轿，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轿子，还有一些随从人员。
在御营军核验了腰牌身份后，王礼这才手持笏板，快步入内。
因为不能走御道，所以有专门的宫女引路，绕了老大一圈，才算是入了三大殿的宫城区。
两侧有专门的宫舍可以提供休息，里面还摆好了茶点。粗略一数，满朝文武已经来了小半，还都是高级官员。
有些茶点已被用过，有些还在边吃边聊，整个人显得格外兴奋。
嗯，看来陛下早有预料。
“元辅来了！”
户部尚书陈济见着王礼来了，连忙起身作揖。
王礼如沐春风的笑道：“无妨，某本以为今日起的够早，却不想诸位同僚比某更早。”
礼部尚书林景说道：“元辅言重，我等确实是来的有些太早了。好在陛下深思熟虑，这边有些茶点，元辅可先用些。”
“那某便先用些。”王礼也不客气，寻了个座便吃了起来。
前明早朝时间是凌晨五点半，但百官必须半夜三更就起床，穿越半个宫城在四更天时于午门外等候。
一直等到五更天，午门钟楼敲响，午门会打开，百官从中来至广场列队站班。
五更天过后，正式上朝。
大明新朝自然没有这么反人类，这不仅是折腾百官的身体，同样也是在折腾皇帝。因为百官三更起床，皇帝也要三更起。
不过，这到底算是大明新朝于紫禁城正儿八经召开的第一次大早朝，百官难免会兴奋的睡不着，所以还是提前有做过准备。
就这么一会儿，又有不少官员依次被宫女引路来至宫室，而且先后次序上大体也都遵循着品级。
人情世故啊！
有些官员因为来的太早，这会儿兴奋劲渐渐消退，开始闭目养神，还有些则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大体是在谈论三大殿如何宏伟云云。
一直等到快八点了，才有宫女过来提醒告知：“请百官入午门内候朝！”
满朝文武这时早就来齐，听到终于要上朝了，纷纷起身边走边正衣冠，走的次序也专门按着官职品级来排。
咚！
咚！
咚！
午门钟鼓楼三声鼓响，午门缓缓打开。
文武百官带班入内，文官走左掖门，武官走右掖门。过内五龙桥，再进奉天门，于殿前广场站定。
八点刚过，鸿胪寺赞引（赞引相当于上朝司仪，还有个序班是外藩司仪）唱：“众官入班！”
“众官入班！”
“众官入班！”
“众官入班！”
后面三声是殿前侍卫喊的，本来还要有个司礼太监在殿外鸣鞭三下，就是《甄嬛传》大结局乾隆登基时那个甩鞭太监。
但大明新朝已经取缔太监制，所以就也顺带取消了，不过还是会有奏乐。
百官听见，迅速开始分成文武两班，文官班次人员明显多于武官班次。因为大部分武将不是在各地练兵驻军，就是在边镇打仗和搞军屯，真正能来上朝的没几个，主要还都是枢密院的官员。
四位阁部大臣昂首挺胸，手持笏板先行踏上丹陛，文武百官则在丹陛两侧台阶外等候。
朱怡炅身披龙袍朝服，踱步来至奉天殿的金銮龙椅上坐下。
鸿胪寺赞引抬头看了看龙椅上方悬挂的自鸣钟，自鸣钟技术早在万历年间就已传入中国，万历皇帝更是对其爱不释手，还强留了一个使节团的钟表匠在中国。
眼看时针终于指向八点半，这位鸿胪寺赞引随即喊道：“上朝！百官进殿！”
<div class="contentadv"> “上朝！百官进殿！”
“……”
四位阁部大臣为首，文武百官在后跟随，依次手持笏板，踱步进殿。
百官进殿以后，迅速开始站队排好，并且严格按照官职品级次序。这可容不得半点马虎，否则一个弄不好就得被记下名字，弹不弹劾不是重点，但肯定得被皇帝看到。
国史院官员已经在殿下站好，站的甚至比阁部大臣还要靠前。
嗯，他是负责记录大早朝全过程的。
“跪！”
这个仪式早在行宫那会儿，就已经行过无数次，这时百官倒也轻车熟路，纷纷对着金銮殿上的皇帝，行三跪九叩之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怡炅这时也不苟言笑：“众卿免礼！”
“谢陛下！”
文武百官谢恩起身。
王礼站在最前，就在起身瞬间，殿外阳光照入殿内，映照在金銮殿的那尊龙椅宝座上。
龙椅上坐着的皇帝，霎时间好似变得难以直视，愈发威严。
陛下果真龙天子也！
其实是王礼想多了，这纯粹是紫禁城独特的建筑光影效果。若是时间再往前，效果应该还更好。
朱怡炅心情不错，开口说道：“今日，乃我大明开国，于紫禁城的首次朝会。朕也不说什么空话，而今胡虏外患未灭，天下百废待兴。诸卿可愿随朕一同扫清天下，共创这远迈汉唐之盛世乎？”
“臣等愿随陛下，为天下开这太平盛世！”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文武百官同样激动万分，皇帝有感而发，他们同样也是真情实感。
见百官宣泄差不多，朱怡炅这才示意殿下肃静，说道：“如此，今日朝会便不议政事，朕已叫御膳房备下膳食，诸卿若是没用可留下用些。但不可饮酒，下午还要当值办公。”
“谢陛下赐食。”
百官齐刷刷拱手谢恩。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百官再度拱手恭送皇帝起身离开。
这在紫禁城的第一次朝会，就这么结束了。
几个小时，似乎啥事也没干？
本来也没啥事可干，明清时期的大早朝，本质上就是形式主义。
工作事务早就被内阁提前处理过，无非大早朝时拿出来再重读复述一遍。
真要是在大早朝时正儿八经的议事，那一般只有党争激烈，亦或是皇帝与内阁之间出现严重间隙，都需要越过内阁来办事。
对于这种形式主义，其实历朝都觉得烦不甚烦，但又偏偏不能取消。
取消了的话，很多中低层官员，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
满清想了个办法，直接将大早朝从原来天天开，改成每月三次，算是给中低层官员一次面见皇帝的机会。
朱怡炅同样沿用。
后面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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