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岁月匆匆
第285章 岁月匆匆
“这个不错!”
阿依妹拉着刘瀚指着烤羊肉串。
“买!”
“还有那个什么豆腐。”
“买!”
“鲫鱼罨汁,这名字,说不定好吃。”
“买!”
“这个小玩意也可以。”她指着一个木头做的小马车。
“买。”
刘瀚大手一挥,反正他不给钱,有手下给钱,也不用拿,手下拿就可以了。
街上人倒是摊,让们用木板支起来,有的是一个小推车,木头做的,面前摆满了东西,有人不停的吆喝起来。
“都来看看,一钱一副桃符,驱鬼辟邪,很灵的。”
“上好的胭脂,都瞧一瞧喔,擦上嘟灵嘟灵的。”
“胡饼,正宗的胡饼,刚刚出锅。”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看着兴冲冲的阿依妹,刘瀚笑了,在她反复要求下,100多年了,他们又一次在除夜前后走上大汉都城的街头。
她语音娇婉,巧笑嫣然,婀娜多姿,行经之处,阵阵香风飘过灯火照耀下,她只是似乎和光融为一体。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他们一直逛街,买的东西都被护卫拿着,阿依妹似乎不知道疲倦。
“好玩吗?想回去了吗?”
其实她从来不觉得逛街好玩,唯有和他逛街好玩,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陪着他买,看着他给自己买,去哪里也不重要,重要是他在就好。
阿依妹走上前握着她的手,“好,回去吧,买一副桃木符,愿你诛邪不侵。”
刘瀚是不信的,但没有犟,点头笑了,“好。”
每当除夕夜来临时,人们便会将刻有神荼和郁垒形象的桃木符放置在门上,再悬挂上苇索以供二神做缚鬼、喂虎用,而桃木克鬼的传统也成为汉魏时期人们的普遍信仰。
买上桃符,阿依妹忽然有些伤感的问了起来,“以后年年除夕逛街,可以吗?”
刘瀚愣了一下,上前轻轻抚了她额前的头发,微微一笑,“好!”
在外人看来,他们一点也不般配,阿依妹特地化得老,脸上微微有皱纹了,刘瀚却是17岁的样子,可是,那又如何,旁人管得着吗?
对于阿依妹的背叛,刘瀚想过永远不原谅,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为了活得久一点,和自己喜欢的人多待在一起,有错吗?
也许,有。
也许,没有。
也许,开始就是个错误。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判定。
西汉建武十八年的春节在遥远的年代,春节的喜庆气氛正浓。
阳光洒在繁华的洛阳城,街头巷尾都洋溢着节日的欢声笑语。
春节在汉魏时期有多种名称,例如正旦、正日、三朝等。华夏作为农耕社会,人们注重时令节气以利于农业生产。
早在先秦时期人们便开始重视一年的中的岁首,而汉武帝时期太初令的颁布使得春节的日期得以最终确立,至此春节作为我国重要的节日一直传承至今。
此时,皇宫内更是热闹非凡,宫灯高挂,红绸飘舞,一片欢天喜地的景象。建武帝刘秀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面带微笑,看着殿下的臣子和家人。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和淡淡的哀愁,因为这是他登基以来的第十八个春节,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也走了。
他终于明白,原来,时间才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在死亡面前,他也开始恐惧,他似乎有些理解秦始皇和汉武帝追求长生不老了。
他们几乎拥有世间最大的权柄,也依然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苍老。
大殿中央,舞者们身着华丽的衣裳,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盈优美,仿佛春风吹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宫廷乐师们弹奏着古筝和琵琶,美妙的音符交织在一起,如同天籁之音,令人陶醉。
刘秀的视线似乎能够穿过大殿,到达洛阳的街头,那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典,百姓们欢聚一堂,欣赏着各种表演。有的在猜灯谜,有的在玩杂耍,还有的在品尝美食。
孩子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为这喜庆的日子增添了几分童真。
然而,在这欢乐的背后,刘秀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知道,身为国君,自己肩负着国家的重任。
他希望百姓们能够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为此,他必须励精图治,不断努力。
“为陛下贺喜,为大汉贺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一起为刘秀恭贺,举杯庆贺,刘秀开口说道:“诸位爱卿辛苦了,满饮此杯,希望大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一场宴会,情绪非常好,一切结束后,刘秀趁着酒醉和高兴有召见了刘瀚。
“怎么样?可有中意的姑娘?”
刘瀚刚刚想开口,刘秀就堵住他的嘴,“别给朕说轻风侯,朕告诉你,不可能趁早断了着念想。”
刘瀚丝毫不怵,笑了笑,“哟,看来父皇都知道了?”
“要不是皇后说,你还要瞒住朕多久?”
“父皇冤枉,儿臣从来就没有瞒住谁呀。”
“这么说,伱还有道理了?”
“一个未婚,一个未娶,怎么没有道理?”
“这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皇不是说儿臣喜欢谁都行,只要不是良家妇女,不是强抢民女就好吗?”
刘秀气得肝在在疼,他只能无奈的说道:“她年纪太大,都可以做你娘了。”
“有志不再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这是有志气没有志气的问题吗?”刘秀扶着脑袋,他感觉头疼,“你不去听听外面都怎么说你们的?”
“旁人说什么,管得着吗?孤是大汉太子,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
“……”
刘秀见说不过他,只能耍无奈,“朕还是大汉天子,朕说不行就是不行。”
“前几日还是金口玉言,说得信誓旦旦,当真是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div class="contentadv"> “滚!你给朕滚。”
“啪!”
刘秀气得把酒杯连忙摔向刘瀚,他连忙躲开。
“好嘞!”
“逆子,逆子呀。”
刘秀气冲冲的跑得云台殿,找阴丽华诉苦去了。
“怎么了?大殿的时候还是高兴的,现在怎么生气了。”
“还不是强儿那逆子。”
“可是因为他和轻风侯?”
刘秀看她一眼,她笑着说,“前几日,除夕夜,他们才去逛街呢。”
“逆子,逆子,他这是铁了心了。”
“他也是情种,那陛下怎么办?打他,骂他,你舍得吗?”
“……”
刘秀无可奈何,也只能任由他去了,儿大不由爹呀。
这一年,建武十八年,公元42年,蜀郡守将史歆在成都谋反,自称大司马,进攻太守张穆。
张穆逃奔广都,史歆就移檄到郡县,而宕渠杨伟、朐月忍徐容等各起兵响应史歆。刘秀因史歆曾是岑彭的护军,精通军事,所以派遣吴汉率领刘尚及太中大夫臧宫率万余人前往讨伐。
吴汉进入武都,征发广汉、巴、蜀三郡兵围困成都。后成都城破,史歆被杀。吴汉乘筏沿江而下巴郡,杨伟、徐容等惶恐解散,吴汉杀其大帅二百多人,将其党与百家迁徙到南郡、长沙。
时光流转,到了公元44年,建武二十年,戎马一生的吴汉病危。刘秀亲临看望,并问吴汉后事。
吴汉其他啥也没说,就是请求刘秀不要太仁慈了,不要轻易赦免罪犯。
吴汉去世后,刘秀赐谥号忠侯,并发北军五校、兵车、甲士为其送葬,效仿大将军霍光的丧礼。
这种礼遇在云台将中并不多见,可见吴汉在刘秀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吴汉这个人优缺点很明显。
他虽然勇猛无双、战功卓著,但是也是比较暴戾冲动的,没少给刘秀惹事,像是南阳劫掠,导致邓奉反叛。
还经常不听安排吃败仗,攻打西蜀的时候,轻敌冒进,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按道理来说,吴汉这个人是不应该位列“云台28将”第二的,老四耿弇、老六岑彭、老七冯异这些人的军事水准和战功成就其实都不比他差,还没有犯他这么多错误。
可是,他对于刘秀的起价和平定天下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当年,刘秀能够在河北站稳脚跟其实是取决于两个关键点的,一个就是真定王刘扬与之达成了政治婚姻,把外甥女郭圣通许配给了他,从而得到了真定王十万兵马的支持;
一个是吴汉、耿弇率幽州突骑前来投奔,这全都是北方骑兵喔,战斗力无比强悍。
从秦朝末年开始,战车开始被淘汰了,骑兵是当之无愧的战场主流。
依靠马匹在战场上的冲击力和快速机动能力,对敌发起机动围追堵截,是骑兵对于步兵的最大优势。
在古代到19世纪之前,骑兵都是战场当之无愧的王者,主导者战场的走向。
但马克沁重机枪的出现,让昔日骠悍威武侵略成性的游牧民族,突然就变得载歌载舞、爱好和平了。
自古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乱世争霸天下,手里没有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那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吴汉算得上是刘秀的军中大元老,也是帮助刘秀实现军力积累的原始功臣,他带来了一笔巨大的投资。
他在刘秀最需要的时候、以刘秀最需要的方式,帮助刘秀挖掘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这种功劳放在任何时代都是举足轻重的。
吴汉除了是刘秀集团的首功之臣外,他还是刘秀军中的攻坚手,几乎大部分硬仗、大仗都是他和耿弇率领幽州突骑去攻坚的。
他先是在刘秀扫平河北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
平定河北后,与诸将一同劝进。刘秀即位后,本想任命孙咸为大司马,导致群臣反对。
刘秀只得让群臣推举,群臣都推选吴汉与景丹,可见在大家心中,吴汉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
最终刘秀认为吴汉有“诛苗幽州、谢尚书”的功劳,封吴汉为大司马,统帅全军,并封舞阳侯。
此后,吴汉又率军转战关中,破秦丰、击铜马、诛刘永、斩董宪,为关中诸郡的平定,立下汗马功劳。
关东平定后,隗嚣又反,吴汉随刘秀西征隗嚣,这一战算是吴汉少有的败绩。因为粮食短缺,士卒逃亡,吴汉以军粮不继而败退。
接下来,吴汉又主导了平蜀之战,这是吴汉争议最大的一场战役,在和公孙述的鏖战中,吴汉笑到了最后。
但在公孙述已死,对方开城投降的情况下,吴汉率部入城放兵劫掠,族灭公孙述家族的同时,烧毁宫室,对百姓也进行了残杀,最终也导致刘秀震怒。
此后,吴汉晚年的战场生涯,则重点是在和匈奴,以及对蜀地叛乱的镇压中度过的。
几乎刘秀每一场重要的大战都离不开他。
除了这些,吴汉还帮刘秀干了一些他自己不方便干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一直白,只是有人替他黑。
比如刘秀清除河北阵营之中的更始官员,就是让吴汉和耿弇去帮他办的。
虽然刘秀因为哥哥被害在先,早就想逮到机会就脱离更始政权的。但是在经营河北的时候,他的官方身份毕竟还是更始政权的大司马。
如果让他亲自对苗曾、谢躬等更始官员动手,多少有点不合适。吴汉和耿弇就不一样了,他们投靠的是刘秀这个人,就非常合适了。
吴汉一死,刘秀手下云台二十八将都死了一大半了,能打仗的都没有几个了。
此时,河北,郭家,过况已经回来养病三年了,他其实早就好了。
“况儿,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姐姐怎么办?太子怎么办?那是要灭九族的。”
此时的郭主面容惨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过况如此大胆。
“姐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有太子,那可不一定是他了。”
郭况摔着衣袖离开了,“况儿,况儿!”
留下瘫倒在地上的郭主,“造孽呀,造孽呀!”
建武二十年,吴汉死了不到一个月,真定郡藁县,绵蔓侯、国舅爷郭况起兵谋反,发布檄文。
“自皖气筆辟,厥初生人,树之帝王,以为司牧。是以義农、轩、项之后,尧舜、禹、之君,靡不衹畏上玄,爱育黔首,乾乾终日,翼小心,驭朽索而同危,履春冰而是惧。
故一物所,若纳隍而愧之;一夫有罪,遂下车而泣之。谦德轸于责躬,忧劳切于罪己。
天之下,率之滨,蟠木距于流沙,瀚海穷于丹穴,莫不鼓腹击壤,凿井耕田,治致升平,驱之仁寿。
是以爱之如父母,敬之若神明,用能享国多年,祚延长世。未有暴虐临人,克终天位者也……”
檄文里面大骂刘秀,还有刘瀚,说刘瀚薄情寡义,带头废除自己的母亲,不当人子。
刘秀忘恩负义,当年要不是真定王刘杨的支持,他刘秀如何起家?当年不仅以卑鄙的手段弄死刘杨,现在又卸磨杀驴,抛弃糟糠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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