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铁路开建
绥远城！
城外明军的炮击仍在继续。
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中，一发发炮弹肆无忌惮的向着绥远城的方向投送而来。
明军的炮群肆无忌惮的宣泄着火力。
隆隆炮击声中，绥远城的城墙迅速垮塌了下来。
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砖石沙土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丘。
不少蒙古士兵都是躲在小丘后的反曲面下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冒，生怕被明军的炮击波及，死无全尸。
此时，在明军铺天盖地的炮击之下，惟有趴在地上，缩着脑袋，这才能给他们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随即，明军的重炮的炮口抬高，开始瞄准绥远城内进行纵深射击。
轰隆隆！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中一发发炮弹横飞。
爆炸声不断的响起，实心炮弹翻滚旋转着向前，一栋栋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推平。
朱靖垵见此一幕，只是冷着脸下令道。
“传令全军，发起进攻。”
“给孤攻下绥远城！”
旋即，便见一阵阵的战鼓声，以及低沉有力的号角声响彻了战场。
一支支明军步兵开始在炮击的掩护下，向着绥远城冲去。
赤色的明字大旗迎风猎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
喊杀声中，明军士卒如同浪潮般，不断的向前涌动。
随着明军的攻城部队不断的推进，明军的火炮也是开始了延伸射击。
炮弹的落点不断的向前推进！
最近的时候，炮弹的落点距离明军进攻部队的前锋只有一百多米。
惊险到了极点！
此时的战场上，明军士卒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术素养，步炮协同的战术被他们运用的无比流畅。
很快，便有明军冲到了绥远城的城墙垮塌而成的废墟前，并开始攀登。
就在这时候，一名名土默特部的蒙古士兵也是从土堆后探出头来。
弯弓搭箭便想要向着正在攀登的明军士卒射去！
但是，还不等他将弓弦拉满，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这么土默特部的士兵胸膛上便爆出了一团血花。
直接应声而倒，从废墟土堆上摔了下去。
远处，一名明军的线膛枪射手吹散了枪口的硝烟，然后继续给手中的线膛枪装填。
很快，在线膛枪和炮击的掩护下，明军士卒大声喊杀着冲入了绥远城内。
不少人都是直接端着上好了刺刀的火枪，对着当面之敌发起了刺刀冲锋。
雪亮的刺刀组成了一片片耀目的刺刀林。
“杀啊！”
“大明万胜！”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万岁！”
“……”
此次北伐，明军上下的士气都很高昂。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做的，是一场伟大的事业。
当年老祖宗北伐未能力尽全功，彻底肃清草原，乃至中国二亡天下，满清剃发易服之辱。
如今他们正在做的，便是要为子孙后代打出一片天来！
他们要彻底肃清草原，彻底将草原归于汉家治下！
用太子殿下的话来说就是，从今往后，他们要让所有的游牧民族都能歌善舞起来，再不复为患。
嗯，唐太宗让突厥劼利可汗献舞阙下的那种能歌善舞！
喊杀声中，大量的明军杀入了绥远城内。
他们所遇到的敌人，几乎全部都是一触即溃，完全不是明军的一合之敌。
那些蒙古人在面对明军的刺刀冲锋时，几乎没有对抗的勇气。
如果双方交战的战场是在草原上的旷野中，那么蒙古人凭借他们高超的骑术，或许还能在明军面前支应几下。
最起码，明军想要消灭他们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蒙古人基本上都是骑兵，打不过他们还能跑。
想要在蒙古草原上抓住一心想跑的蒙古骑兵，那绝对是一件地狱难度的事情。
当年的朱棣对此应该颇有感触。
但是，谁叫这次是蒙古人自己犯傻了呢？
竟然准备和明军打攻防战……
呵呵，这特么和主动给明军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骑兵交锋蒙古人还多少能占点优势的话。
那城池攻防战蒙古人肯定是不行的。
战场刚开始，他们便被明军的重炮给打懵了。
当格桑等人意识到，自己同明军打攻防战是在犯蠢之时，绥远城早就被明军给重重包围。
他们自然也就变成了被瓮中捉鳖的那只老鳖！
是故，战况便演变到了如今的局势。
明军彻底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并即将取得彻底胜利。
很快，在朱靖垵的注视下，绥远城内的土默特部旗帜便被降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高高飘扬的明字大旗！
绥远城内喊杀声不绝，明军正在迅速肃清着城内的秩序，搜杀坚持抵抗的蒙古士兵。
在明军攻入绥远城之后，明军的炮群的炮击频率便逐渐放缓，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如此却衬托的绥远城内的枪声和惨叫声愈发明显！
朱靖垵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表情略显振奋的开口说道。
“绥远城要打下来了！”
“等绥远城破之后，便让新归降我军的那些蒙古人都沾沾血，纳一笔投名状去。”
“不得有误！”
朱靖垵这里所指的纳投名状意思很明确。
屠城的事情，让新归降的蒙古人去做。
朱靖垵要借此手段，来迫使那些新归降的蒙古人，只能跟着大明一条道走到黑。
至于说这样做会不会让那些新降的蒙古人和大明反目？
呵呵，朱靖垵不在乎。
现在朱靖垵手上可是握着三个骑兵师，五个步兵师，一个炮兵旅，小十万人的精锐部队的。
只要有人敢反，朱靖垵就敢镇压。
再说了，这个问题其实是有些多虑的。
这个时代的人们其实并没有特别强的民族观念。
世界上的民族意识觉醒潮差不多还得百来年呢。
现在的人们普遍属于有奶便是娘，谁给的多跟谁混。
只要朱靖垵这边的待遇给足了，那些新降的蒙古人是不介意用自己同族的脑袋来换自己的荣华富贵的。
在很多人眼中，自己的同族指的只有同部族的人，和民族没关系。
一旁的明军军官闻言，抱拳领命，旋即便传令去了。
……
京师城外，通惠河旁。
牛壮和自己同组的工人一起站在码头上排队，等着接货。
整个码头上，到处都是一名名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人。
这些工人的背后写着铁路二字，胸前的一个圆圈内，绣着他们自己的编号。
像是牛壮，他的编号就是丙011374。
这里面的丙指的是工人等级划分。
普通工人为丙，技术工为乙，专业的铁路工程师为甲。
牛壮的编号的意思是，他是第11374名普通工人。
在朝廷修建铁路的工地上，编号便是牛壮的身份证明。
他不管是吃饭，洗澡，拉屎，还是领工钱，都必须得有编号才行。
牛壮站在码头上排队，很快便轮到了他上前干活。
他跟着队伍上前去，从码头的渡船上抬了一根枕木，将枕木搬到了远处的一辆板车上。
然后几人合力，拉着板车往工地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们不时的可以看到有人拉着板车往返。
有的板车上拉着枕木，有的板车上则是拉着一根根铁轨。
看着那一根根铁轨，牛壮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眼热。
毕竟那可都是纯铁啊！
真要是能偷走，一根铁轨融化之后，那得能打多少镰刀锄头？能卖多少钱啊？
但是，当他看到不远处的一根旗杆上挂着的几具随风飘荡的干尸之后，牛壮便强迫自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朝廷最近刚刚出了律令，盗窃火车铁轨者，以谋反罪论处。
最轻都是斩首悬尸示众。
情节严重者，当以株连论处。
这不，有人不信邪的想要挑战一下大明的法律。
结果，铁轨是第一天偷的，全家是第二天斩首之后被挂在旗杆上示众的。
真当大明的锦衣卫是吃素的？
铁轨这玩意都是有数的，不存在偷了发现不了。
并且，铁轨的目标还很大，你藏都藏不住。
你敢偷朝廷就敢抓敢杀。
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对铁轨动过歪心思了。
为了钱，把全家的小命都给搭上，不值当。
毕竟那一具具尸体还在眼巴前挂着呢，谁再对铁轨动心思的时候，心里不得嘀咕嘀咕。
很快，在将枕木送到工地上之后，牛壮等人推着板车，再次向着码头方向赶去。
现在大明修建铁路的施工工地是有着明确的分工规划的，不同的人手分别做不同的工作。
牛壮他们这一组做的是运料的工作，那只运料就可以。
其他的工作自然有别人负责！
很快，劳累了一上午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
牛壮跟着队伍去领了今天的午饭，一人三个杂粮馒头，一碗挺浓稠的杂粮地瓜粥，外加一份咸菜。
食物不算丰盛，但差不多也能填饱肚子。
所有人都是吃的狼吞虎咽的。
尤其是那些朝廷在河南招募来的灾民。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了……
这时代的农民其实过的很苦，除非逢年过节，或是每年秋收要卖力气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每天只有两顿饭。
一顿早饭，一顿晚饭，并且还经常都是半饱不饱的那种。
就更别说那些灾民了。
而现在大明朝廷给工地上的伙食供应标准却是一天三顿饭，虽然是两干一稀，晚上也就一人一碗粥水垫垫肚子。
可对这个时代的农民来，这个待遇依旧是顶好的了。
再说了，大明朝廷现在又不是征徭役，让他们白干活。
而是在招工，除去管吃管住之外还给工钱的。
管吃管住，每月一块银元的收入，已经超越同时代百分之九十的人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农民一户人家忙活一整年，很多时候也就混个温饱，基本上攒不下什么钱。
万一要是遇到什么天灾人祸，更是还要欠地主老爷的钱。
对比一下现在大明朝廷的招工条件，管吃管住还给工钱，一个月一块银元，一年下来就是十二块。
够娶个媳妇了！
如果是在乡下，那一个人干活养活一个三口之家不成问题。
这个待遇绝对不能算差。
再说了，你要是嫌累不想干了，随时可以走人，不强迫。
大明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了，你不干，有的是人想干。
牛壮领到了午饭，当即便开始吃了起来。
咬一口杂粮馒头，吃一口咸菜，再用粥水顺一顺……
由于劳累了一上午，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牛壮感觉自己仿佛能吃下一头牛。
三口两口的干掉一个馒头垫了垫肚子，然后才慢慢吃了起来。
很快，他便吃完了午饭，然后又去打了一碗绿豆汤蹲在角落慢慢喝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还有每人一份的绿豆汤用于解暑。
牛壮品咂着绿豆汤甜丝丝的滋味，脸上的表情满是享受……
现在虽只是初夏，但气候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
白天最高温度能达到三四十度，经常有人会因为中暑而晕倒在工地上。
为了尽量避免工人中暑，朱简灼亲自过问了此事，吩咐底下人给工地上准备绿豆汤降暑。
并且，还给底下批准了工地上的工人可以在吃完午饭之后，午休一个时辰再干活。
但是，牛壮在吃完午饭之后，却是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找个阴凉的地方午休。
而是去工地外的一家茶摊上卖了一壶凉茶，一叠瓜子，领着往乙级工人休息的凉棚而去。
用搭在脖子上，然后被汗水染的焦黄的毛巾擦了擦汗，牛壮向着凉棚内招呼道。
“王哥，我带了壶茶来看您了。”
牛壮叫的王哥名叫王顺，是一个年龄比他还要小些的汉子，身材高瘦高瘦的。
王顺和牛壮是同乡。
但和牛壮不同的是，王顺是有手艺的，是故他是乙级的技术工。
哪怕是不说工钱，光是生活待遇都要比牛壮等丙级普通工人高出一大截。
举个例子，牛壮等人的午饭是每人三个馒头，一碗粥，一份咸菜，这是定量的，谁也不能多拿。
但王顺等技术工却是可以放开吃，吃饱为止，只要你能吃得下，那就不限量。
而更高级的甲级工程师，那待遇更好。
甲级工程师吃饭是不和他们一起的，而是单独开的小灶，据说天天都有白面馒头白米饭吃。
甚至每人每天还发一个鸡蛋，隔三差五还能吃一次荤腥，补充补充油水。
可是把牛壮等人羡慕的不行！
牛壮不想一直做卖力气的普工，是故，他最近几天天天借着同乡的身份，来找王顺套近乎。
天天给王顺送礼拍马屁。
就指望着王顺能教他一点技术，让他也能做个技术工。
而不是只能卖苦力！
……
丁毅是南京大明皇家科学研究院中的蒸汽火车研发组的研究员之一。
在大明启动贯通南北的铁路修建计划之后，丁毅便被提拔为了铁路修建工程的负责人之一。
负责为铁路修建工程解决各种技术难题！
算是一名技术官员吧！
在眼下的大明，这样的官员还是很吃香的。
在朱靖垵的影响下，户部在做官员选拔时，技术官员都是优先提拔的。
怎么说呢，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朱靖垵喜欢技术官员，底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丁毅坐在一辆马车内，马车一路驶入了皇城。
他在下车接受检查之后，一名小太监上前来说道。
“奴婢小林子，丁大人请随奴婢来吧。”
语罢，小林子便在前带路，带着丁毅一路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在抵达养心殿外之后，小林子带着丁毅到偏厢中，然后开口说道。
“有劳丁大人先在这里等候，陛下正在接见云贵总督李大人，待陛下宣见，奴婢再来召丁大人。”
丁毅闻言，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作为一名技术官员，丁毅是一个典型的理工男，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研究上，对于人情世故方面并不是很懂。
小林子见此也不在意，只是接着开口说道。
“偏厢房中有瓜果茶点，丁大人可以用一些。”
作为一个太监，小林子是很有眼色的。
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心里门清。
他知道，由于修铁路的缘故，现在丁毅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偏厢内坐着不少人，都是在等着朱简灼的接见。
丁毅走进偏厢，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同偏厢内的其他人交谈，只是翻看着自己手中的报告书。
低头思索着什么。
他手中的这封报告上，详细的记录着南北铁路线的修建进程与修建计划。
他今日前来觐见朱简灼，也正是来汇报铁路的修建进程的。
……
养心殿内，朱简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自己对面的云贵总督李赫也喝。
李赫见此，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接着开口说道。
“启禀陛下，当前云贵方面的局势还算安定，在那些地方土司的配合下，朝廷已经完全肃清了云贵两省的清廷残余势力。”
“但就当前的局势来看，云贵方面依旧面临着极其严峻的挑战。”
“这几年，由于朝廷的政策纵容，以至于各土司的力量飞快发展，甚至有土司开始侵占汉地。”
“微臣认为，此事不得不防！”
“朝廷对于西南局势，该当早做打算，以防万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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