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月考成绩⑵+小余老师后记.
梁溪的整个人生,自从上学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考到这么傲人的成绩,作为一名学生,特别是高三,梁溪当然感觉非常良好,这个先知能力,果然了得。
下午课都是在讲试卷,一边讲试卷,温婉老师一边半公半私的将梁溪大大的赞美一番,享受着温婉老师飘过来的小眼神,梁溪非常受用。
日期接下来英语老师也是一番老怀大慰,一副我多年悉心栽培,今天终于开花结果的样子,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梁溪其他试卷全都是满卷,只要英语一门,作文丢了5分,其实已经非常逆天了,竟然还让英语老师有些遗憾。
这些话听在别的同学耳朵里,自然是羡慕嫉妒,而在梁溪自己听来,当然是大大的一个爽字!爽得不得了~
但随即,梁溪忽然又冒出一个念头,记得上周小余老师第一次见到他几乎满卷的成绩之后,第一反应明明是泄题,因为梁溪考出超高成绩的事情,确实解释不通,你说如果梁溪真的天赋异禀,怎么前面那么多年都没有表现出来,非要等到了高三,而且的最后的下半学期,才忽然小宇宙爆发了呢,这是不是有点反常,为什么就没人朝这方面想呢?
梁溪明明在中午的时候,成绩榜单那里,就听见有人这么说,然后他忽然明白了,是因为老师!无论是语文的温婉老师,还是之后的英语老师,正因为老师们的大力渲染,同学们才会没有一个人往泄题的可能性上去想。
要知道,明明就在两年前,刚刚发生过那件泄题大案,大家不可能这么健忘才对!
想当年,梁溪才高一,汤姐高二,当年她在市一中,因为老爸是教育局长的关系,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至于最后老汤局长,因为受贿赂而黯然下台之后,接替上台的,又是一名市一中的明星人物,小余老师的父亲。好巧不巧的是,她们两个人之间,还是同校兼同班师生关系,这件事情在市一中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明着不敢说什么,但暗地里议论汹汹。
觉得这一对师生在教室里指不定擦出多少火花,小余老师是新贵,汤依维是瘦死的骆驼,大家谁都不敢惹,但谁又都忍不住一颗八卦之心。
梁溪望着窗外的风景,第三节课陈老头也众口一词的对梁溪赞不绝口的时候,他终于皱起了眉毛,总感觉是不是自己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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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的某个小区附近,有一家给人感觉很老字号的臧书羊肉店,三三两两的食客,在晚饭的时间不回家,跑到这里来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
江南的春天就是这样,白天的时候还是蓝天白云,时晴时雨,傍晚的时候又是细细密密的毛毛雨,让人捉摸不透,宋人就有诗云“春江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在羊肉店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有些老旧,却非常有派头的男人,正埋头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着自己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他的年纪有些大,两鬓斑白,在旁边的羊肉店老板,都热情的喊一声“老汤局长”,周围认识的老食客,进店看见他,也是恭恭敬敬的打招呼,丝毫不敢怠慢。
这样的鬼天气,到这来上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特别是最后那份羊肉汤咕咚咕咚的喝下肚,从内热到外,这让老汤局长非常舒爽。
这时,店里进来一位中年男人,好像是别处特意寻过来的,推开移门,入店之后先不着急点菜,而且四处张望了一番,看见了老汤局长之后,才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
店老板一见这位进来,赶忙从柜台后面迎了出来,激动的说道,“哎呀,这不是余局长么,您有空又来啦?您有日子没来了,我都怪向您的”。
店老板的这一声招呼,店里的几位老食客纷纷侧目,有点面带怒意,有的满脸堆笑,但无一不是对这位非常重视。
这位余局长,就是小余老师的父亲,在教育局里,现在都称呼为老余局长,据说,这就是他自己要求的,因为他的前任,就自称老汤局长,他虽然只到中年,却非常喜欢这个“老”字。
老余局长笑盈盈的走到老汤局长的桌前,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恭恭敬敬的先向老汤局长鞠躬行了一个礼,然后才拉开对面的座位,笑盈盈的坐了下来。
老汤局长斜着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店里这么大,干嘛非要坐我对面?”
老余局长一如往日的谦恭笑道,“每次来,我不都坐您对面么。”,然后又对比往日更加殷切、侍立在一旁的店老板吩咐说道,“老样子,照旧”。
店老板赶紧点头,屁颠屁颠的跑去忙活了。
只见老余局长全身穿着一如既往的非常朴素,且依然干净的一丝不苟,可是变化还是有的,很多明明乍一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衣着鞋帽,但只要你认真分辨,无论是外套,领带,抑或是皮鞋,无一不是去掉了logo的高档货,早就不复当日的简朴了。
老汤局长继续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道,“老余局长,这两年好久不来,我还以为你把这个地方都给忘了。今天这么有空,来找我这么一个无所事事的人”
老余局长笑道,“您是老领导了,我能有什么事,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这两年新官上任三把火,想为老百姓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就没顾上这头,但十几年的老习惯了,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说话间,黄酒和杯子很快就被殷切的店老板先端了上来,一份热气腾腾的葱爆羊肚,也以最快速度被炒了出来,老余局长就像以前一样,恭恭敬敬笑着给老汤放好酒杯,满满的倒了一杯,这才轮到给自己倒满酒杯。
老余局长端起酒杯,看着里面温润的黄酒,感慨的说道,“我记得你最喜欢这一口了,而且您说,我们做人做官就像这碗面,清清白白,但内心对我们从事的事业,有热气腾腾。然后又要像这杯黄酒,初喝时凉凉的,让人精神一振,但喝到肚子里,却能暖人心胃,活血化瘀”。
谈起往事,往事如烟,老汤气闷,也端起一杯黄酒,竟是一饮而尽。
老余局长一边笑着给老汤的空杯再甄满了一杯酒,“我记得您第一次带我来这边,我也是这么喝酒的,您对我说黄酒不是啤酒,不能一饮而尽,否则就尝不出其中滋味了”。
老汤局长再次猛的拿起酒杯,很想一饮而尽,但最后只是淡淡的茗了一口,就放下了,说道,“确实是我说的,你对我说的话还真是记在心上啊”。
老余局长笑道,“老领导的话,时时刻刻都记在心上,要不然怎么能够避免,重蹈您的覆辙呢”
老余局长笑,老汤也笑,然后两个人就聊起来很多事,以前的,后来的,两个人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谈笑甚欢。
老余局长忽然说道,“你女儿现在的男朋友,叫做梁溪,昨天上午还去了我家”
老汤局长虽然已经不在任上了,但对女儿的事情还是非常关心的,女儿有梁溪这么一个新男朋友,他当然知道,至于为什么老余局长也关心这件事,他却不知道,于是问道,“既然去了你家,那么你觉得他怎么样?”
老余局长吃了口黄酒,眯着眼睛想了想,“早上我特意躲开了,没有见到本人,只不过我倒觉得他很特别”。
老汤点头,他也觉得很特别,笑道,“我听说,昨天晚上你女儿被李家的大公子调戏,还是这位梁溪出手相救的呢”。
老余局长哈哈说道,“没想到就算是卸任了,你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老汤局长说道,“不行喽,我才刚知道,要是以前,我早就知道了”。
老余局长说道,“有我在,姓李的那小子,根本不敢拿我女儿怎么样,只不过是找嫣然身边的人撒气,好像是听说偶然看到这小子和我女儿在一起,才动的报复的心思。以前他倒是想,可是他根本不敢。”
老汤局长点头,有老余局长这尊瘟神在,这姓李的小子确实不敢对余嫣然本人怎么样,只敢找旁人撒气。
老余局长又说道,“而且这次,他考试还考了全市一中的第一”,毕竟老余局长是教育局的局长,对这类事他还是挺上心的。
梁溪成绩这么好,老汤局长也没想到,不得不点头赞同,说道“嗯,下午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真的小小意外的了一把,后来依维跟我打电话,报告她的新男朋友成绩卓越,还跟我好好的炫耀了一番呢。下午跟我说了”。老汤局长这么多年教育系统出身,汤依维知道老爷子对这种好学生从来都是另眼相看,所以故意拿这个说事。
然后老汤举起酒杯,茗了一口,又疑惑的问道,“我女儿说他以前的成绩并不好,忽然这么好,难道没有人以为又泄题了?”
老余局长神秘的笑着摇了摇头。
老汤局长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老余局长也不拿捏,直接淡淡的说道,“因为第一门语文考试的试卷,是我女儿批的,那篇很不怎么样的作文,也是我女儿给的满分”。
喔...老汤点头有点明白了,大家知道小余老师的态度,当然没人敢多嘴多舌。
但他又有点不明白,毕竟自己这个先例就在眼前,老余局长的女儿这样做,难道就不怕重蹈覆辙么,再有个人跳出来搞三搞四么。
老余局长像是明白老汤的疑问一样,说道。“我什么都没做过,也没有收过任何人的钱”
老汤一瞬间就全部明白了,老余局长就是利用两年前的他这件先例,并且这一次老余局长自身绝对没有问题,所以故意这么做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相等,等着砍有没有人会像当年的他自己一样,蹦出来!到时候毫无问题的老余局长,就能轻而易举的将那个潜在的威胁拍的死得不能再死!
所以这一次,梁溪成绩好固然是一方面,但能够这么好,并且众口一词,和对面的这位有着莫大的关系!
老汤真的明白了,面前老余局长只是偶尔发现了一个机会,那个叫做梁溪的棋子,可以用来吧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引出来,然后一一消灭。
老余局长,即将迎来一场战争,一场必赢的战争,只是这场战争已经和他这个前局长,没有了任何关系,而他今天来,只是看缅怀自己的过去。
老汤局长笑了,老余局长也笑了,两个人就像两年前的两个人一样,笑意融融,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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