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白、白睡什么啊”安予灼耳朵都红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干什么了
陆余显然认为已经干了什么,用一副“我不管你就是玷污了我”的表情,说:“你得对我负责。”
安予灼头疼:“现在讲这个好吗”
陆余:“那你说什么时候。”
安予灼:“等回去”
陆余:“才能给我名分。”
安予灼:“”
什么就名分了怎么感觉这家伙赖上他了
这时候,陆老爷子提第一杯酒,家长们全都端起酒杯,安予灼跟着拿起自己的饮料,低声对身边目光炽灼的陆余哥哥说:“没有名分,好好吃饭。”
陆余:“。”
安予灼忙补充:“回去再跟你仔细聊。”
陆余哥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听起来不是很情愿。不过陆余到底是有分寸的,他在长辈面前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除了用“你不能对我始乱终弃”的语气短暂威胁安予灼,剩下整顿饭都无比得体。
席间,陆老爷子亲自对安致远、郭琳夫妇表示感谢,还谈到了两家的商务合作。
虽说中华区分公司在整个陆家的商业版图里无足轻重,但单从体量来看,却是一家市值可观的上市公司,安家的嵘胜能拿到它的订单,近几年的业绩都不用愁。
说不定可以靠着这些生意,比上辈子早几年冲io。安予灼不由得慨叹:便宜哥哥运气真好,这辈子接班,能接到如此顺风顺水的好局面,不像他,上一世老爸猝然离世,接到手是个焦头烂额的烂摊子。
安予灼同学更心安理得想躺平了,并且计划今晚回去就再敲诈便宜大哥一点零花钱。
一顿饭宾主尽欢,陆正筠亲自送客,安予灼惦记着桂阿姨的事还没机会说,提出:“能不能在这里住一晚”
陆正筠自然答应。
郭琳也很痛快:“可以啊,作业都带了吧”
安予灼:“嗯嗯,都在书包里”
席间一直心情不错的安致远却有些不情愿:“上周就没回家,怎么又不着家陆余去哪儿你去哪儿,从小就这样,你是他的跟屁虫吗”
安总没抱怨完,就被郭琳女士扯了一下。
“孩子们一直一起写作业,陆余能辅导灼宝,你能吗”
安致远闭麦了。
郭琳向陆正筠笑道:“我家老安喝多了就这样,别介意啊。”
“哈哈哈安总性情中人,以后咱们就当一家人相处。”
“不用送了,陆余,快扶你爸回去,我看陆总也没少喝,赶紧回屋休息,咱们之间不用客气。”
然而安致远听到“一家人”之类的字眼,更觉得不舒服。
他酒意上头,脑袋不太清醒,总感觉这场面像极了亲家相见,而他把辛苦养大的掌上明珠送到了别人家里。
安总忽然觉得手有点痒,想把某个小兔崽子揍一顿。
但小兔崽子是谁
“你多大的人了,还吃陆余的醋。”郭琳埋怨。
陆余那不可能,他怎么会是欠揍的小兔崽子
安致远说:“陆余也是我养大的孩子,跟我儿子差不多。”
郭琳把人扶上车:“就是嘛。”
安致远看到车就嘀嘀咕咕:“灼宝叮嘱过,喝了酒不准我开车,我得坐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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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致远看到车就嘀嘀咕咕:“灼宝叮嘱过,喝了酒不准我开车,我得坐后边。”
郭琳笑起来:“喝成这样,还记得儿子的话,安全意识不错。”
安致远伤感道:“俩儿子都被陆家抢走了,我要那么多订单有什么用。”
郭琳:“”你之前在酒桌可不是那么说的,听到陆正筠说的订单数额,非要给人家炫一杯高度茅台,才喝成这个德行。
安致远絮絮叨叨:“不能给陆余那孩子介绍对象,就给灼宝安排吧,咱家灼宝长得这么好看,名门千金没准都能同意。”
郭琳知道他是喝多了,故意逗他:“咱家在北城大小算个富豪,可要是碰上陆家这种量级的真豪门,家世可配不上。人家千金如果想让灼宝当上门女婿怎么办”
“那怎么行要是入赘,什么样的豪门都不行咱家也不差钱,得让咱儿子娶妻生子,我还要抱孙子呢”
郭琳花容失色:“不行我还年轻,还不想当奶奶呢”
陆家庄园。
老爷子喝了酒,早早休息去了。
不过临睡前,他老人家还给陆余布置了“作业”,那是陆氏旗下一家有暴雷风险的银行,现在的情况是经营不善,财务造假,审批机构不肯在报告上签字,而再过几天,那家银行就要公布财报,陆老爷子让陆余这个周末之内,给出一份可行性应对方案。
安予灼已经换上宽松的毛绒睡衣,他把绒绒的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小臂,托腮看了一会儿,便继续写作业。
“灼宝。”
陆余忽然叫他。
“你打算怎么办”
安予灼脱口:“没救了,除非第三方资本介入,不然很难不发生挤兑。”可这种时候,哪个金融机构傻了才会出手。
除非陆氏集团自己下场,但既然是交给孩子练手的银行,估计老爷子多半要弃掉了。
陆余:“你还知道挤兑”
安予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余哥哥刚刚问的应该不是老爷子给他留的作业,大意了。
灼宝熟练装傻,嘿嘿一笑:“上回爷爷给你讲课,我听到的。”
陆余望着他,颇认真道:“你说得对,需要第三方机构入场。所以,得想办法把他们拉下水。然后再开掉财务造假的团队。”
安予灼:“”不愧是未来的陆总,路子真野。
有时候未必掌握足够的知识、经验和眼界,就能驰骋商场,还需要野心和胆识,反正换做小安总自己,他是不敢这么干的不止他,安予灼敢打包票,大部分老狐狸都没这个气魄这样做,所以心狠手辣是不是天赋
这一刻,安予灼仿佛看到了日后圈子里人人敬畏的陆总。
陆余:“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安予灼:“嘿嘿,看你帅。”
“”陆余微微别过脸,安予灼看到他唇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咦,18岁的陆总这么好哄的么
18岁的陆总轻咳一声,说:“那,你怎么想的”
“不是说要跟我回头再谈吗”
看来是躲不过去的,安予灼索性也跟他好好聊聊:“我觉得谈恋爱这件事,不急于一时,朦胧的感情才是最美的。”
陆余:“你在拒绝我”
安予灼:“也不是,呃也不能说不是。”
陆余:“。”
小安总一向觉得,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恋人之间恐怕更应该有什么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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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总一向觉得,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恋人之间恐怕更应该有什么就说什么。
他一点也不想跟陆余哥哥产生误会。
安予灼干脆扯了个软垫,摆出长谈的架势。
这间休息室几乎打通了二层的一半面积,一侧是落地玻璃,一侧是直通顶棚的红木书架。中间铺着软软的羊毛地毯,他们原本并排坐在靠近书架的吧台桌旁,一个研究方案,一个写物理作业。
正好安予灼同学写累了,起身舒展了下身体,拉着陆余的手,把他拽到地毯上,一人一个软垫,席地而坐。
陆余洗耳恭听。
安予灼便一口气把他的担忧,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譬如他们一个继承家业,一个留在北城。
譬如一个忙于事业,另一个只做条咸鱼,时间久了,思想、眼界都不同,也是问题。
“异地恋是不能长久的。”安予灼最后总结。
陆余沉默了好久,久到安予灼以为他在攒怒气值,攒满了就要揍他一顿呃,应该舍不得揍他,但至少会掐他的脸。
安予灼提前缩了缩脖子,却听陆余说:“你想了这么远吗”
安予灼:“”
陆余语气甚是满意,唇角上翘:“你已经在思考我们的未来了”
安予灼:“”
安予灼诚恳道:“不是,我是在拒绝你。”
陆余:“这就是全部理由”
安予灼:“嗯。”
安予灼做好了陆余哥哥跟他辩论的准备,甚至已经想好如何逐一应对:若他说日后不继承家业,他就跟他摆事实讲道理,怎么能为区区情爱放弃亿万家产;若他说要带他全家出国,他就得祭出老爸老妈甚至都不一定同意他俩在一起的事实
然而,陆余居然很痛快地说:“我知道了。”
安予灼:“”
这就,完了
陆余:“既然你想保持现状,那么我陪着你。”
安予灼:“哈”
陆余垂眸:“不能为你消除这些顾虑,是我的疏忽,在此之前,我愿意暂时和你保持现状。”
安予灼:“”这么容易说通的吗
但陆余哥哥好像很落寞的样子,安予灼犹豫着,要不要安慰他一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陆余却先一步提议:“先回去写作业吧,写不完你又要熬夜了。”
安予灼:“哦。”
陆余还真踏踏实实回去干活,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写方案。
他的精力好像比常人要旺盛得多,查资料、写方案,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又拿出作业,差不多在十二点时,跟一边写一边摸鱼的安予灼同学同时完工。
看他如此高效,安予灼反而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
虽说安予灼跟他早早讲明白,就是为了不要吊着陆余的心,免得他胡思乱想。但现在他这么痛快就接受了不抗争一下的吗
陆余:“写完了回去睡觉吧。”
安予灼回过神:“哦。”
然而他趿拉着毛绒拖鞋,跟在陆余身后,却被带到一间陌生的房间外。
陆余说:“这是管家替你准备的房间。”
安予灼:“啊”
对哦。上回他是半夜造访,事出突然,尚且能俩人挤一间凑活一晚,现在还住陆余哥哥的房间,会引起怀疑的。何况,他刚刚拒绝了陆余,更不适合继续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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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上回他是半夜造访,事出突然,尚且能俩人挤一间凑活一晚,现在还住陆余哥哥的房间,会引起怀疑的。何况,他刚刚拒绝了陆余,更不适合继续同塌而眠。
“我就住你隔壁,有事可以敲我的门。”
“哦”
“那,晚安。”
“晚安。”
两人互道过晚安,就各回各的房间,安予灼没急着进去,而是望着陆余的背影发了会儿呆。
陆余的身影莫名有些落寞,他总是挺直的、运动员般的脊背,此时微微弯曲,好像受到什么重大打击似的。
安予灼有点心疼,却又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蝴蝶效应或许存在,但历史的车轮总会沿着既定的轨道碾过时间的长河。
就像他没找到有效的突破口,陆倚雲就自己作死进了医院,继而导致陆老爷子发现他血型不对。
就像陆余获得老爷子的赏识,日后也必定会成为陆家最年轻的家主、商界传奇般的新锐。
所以他和陆总,是不匹配的。
上一世的小安总已经算企二代里难得一见肯上进的凤毛麟角,尚且配不上陆余。
现在他只是条咸鱼,更挤不进他的圈子,早晚会渐行渐远。
小安总又是感喟,又是心疼。
而一墙之隔,陆余舒展了下故意做伛偻状的身体。
他哼着歌冲了个澡,心情相当美好。陆余懒得吹头发,便裹着浴袍,半躺在套房外间的沙发椅里,将两条长腿随意搭在脚凳上,任由从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胸肌向下,隐没在人鱼线里。
陆余回味着安予灼拒绝他的话。
虽说是拒绝,但灼宝处处为他着想,甚至畅想了那么遥远的未来。
这只有一个解释:
“灼宝心里有我。”
甚至不是简单肤浅的喜欢那是爱
能不让人高兴吗
可惜手机很没眼色地响起,陆余还以为是灼宝,划开才发现是董宇缇。
董宇缇:陆哥,上号不
陆余:不
董宇缇连发了好几个撒娇卖萌的表情包,说:陆哥求你了,好不容易过个周末,我妈非坐在一旁看我写作业,现在才终于有时间打一会儿,结果碰到好几回猪队友,我心态崩了啊哥你带我飞吧
陆余:忙着呢
董宇缇:忙什么
陆余:忙着想办法,收拾一个小渣男。
董宇缇:
陆余:
陆老爷子是标准的老年人习惯,睡得早起得也早,一旦在早餐时间错过,他老人家说不定就去园子里提笼遛鸟。
为了跟他说上话,安予灼特意定了闹钟,下楼吃早餐。
老爷子精神矍铄:“小灼宝,今天起这么早”
其实不早了,饭桌上已经围坐着陆余、陆正筠、萧菀桦等人。
安予灼对几位长辈都礼貌打招呼,又冲老人家甜甜一笑:“早睡早起身体好,我一向都很注重健康生活习惯的。”
如果他不打着小呵欠,顶着翘起的呆毛的话,这话可信度会更高一点。
陆余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帮安予灼把呆毛压下去。
安予灼感觉到大手揉他的脑袋,便扭头冲陆余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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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灼感觉到大手揉他的脑袋,便扭头冲陆余笑了下。
少年弯起的眸子里盛着灿烂的笑意,因笑而牵起的一点卧蚕,又平添了甜度,陆余险些没丢盔弃甲,好容易才忍住不跟他过分亲近,控制住表情,低声说了句:“抱歉。”
“下意识就帮你整理头发,以后我会注意分寸,把咱们的接触控制在礼貌的社交距离里。”
安予灼听得有点心疼:
“你们两个小朋友又讲什么悄悄话呢”陆老爷子和蔼地问。
陆余抿着唇,一副受情伤而不愿说的隐忍模样。
安予灼只得救场:“爷爷,我在跟陆余哥哥聊一件新鲜事。”
陆老爷子挺感兴趣:“什么事”
安予灼倒吞吐起来:“也没什么,一件旧事,我怀疑是那个阿姨吹牛的,人贩子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陆老爷子听出他话里有话,很配合地说:“没关系,就当讲个笑话,逗大家乐一乐。”
安予灼知道他演技再好,也骗不过火眼金睛的陆老爷子,于是痛快地说:“那好吧。”
“爷爷,陆伯父,萧伯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陆余哥哥小时候被拐卖的事”
几人都纷纷点头,陆余也望向他。
安予灼:“那个拐卖了陆余哥哥的人贩子,曾经做过我家保姆,小时候还带过我,所以她记得我,前些日子来学校找我,说要见陆余哥哥一面。”
“我怕她纠缠,”安予灼看着陆余说,“所以没告诉你。”
“本以为她已经放弃了,结果前几天桂阿姨又找到学校,我跟她讲,陆余哥哥不肯再认你,因为他已经找到亲生父母,桂阿姨便问陆余的亲生父母是不是还有一个孩子”
“嘶啦”
萧菀桦的餐刀切在叉子上,金属碰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按理来讲,餐桌礼仪对名门长大的淑女来说,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不可能发出任何声音才对。
萧菀桦却连抱歉都忘了说,目光复杂地望向安予灼,像是要阻止,又像是催促。
安予灼微妙地停下来,故意问:“萧伯母,您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怀疑萧菀桦已经有了猜测,她会为了陆倚雲而放弃追究桂阿姨,还是打破砂锅,今天就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然而,她最终只说:“没什么。”
萧菀桦放下刀叉,消瘦的手放在膝盖上,不安地绞了绞。
安予灼也暂停了话头,端起杯子,慢吞吞地喝牛奶。
但小半杯奶下肚,也没听到萧菀桦的催促,安予灼有些失望,无声地叹口气,一鼓作气说完:“桂阿姨后来跟我讲,说陆倚雲是她的亲儿子,十八年前,是她把襁褓中的陆余哥哥和陆倚雲调换过来。”
安予灼没看萧菀桦的表情,也不忍心看陆余,自顾自垂着长长的睫毛,好像对面前的芦笋虾仁蛋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也太离谱了吧,那个桂阿姨可真能吹牛。”
“未必是吹牛。”陆老爷子缓缓说。
陆老爷子想查什么,就没有查不到的。
而且他老人家亲自发话,手底下人效率异常高。
第二天傍晚,小区监控、一中校门口的监控,桂阿姨出狱后的活动范围、生活状况,乃至当年医院产科所有护士、医生的资料,就全都呈到了陆老爷子面前。
如果真是调换婴儿,他不相信即将临盆的产妇一个人就能做到,必定有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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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调换婴儿,他不相信即将临盆的产妇一个人就能做到,必定有帮手。
只是,这时候安予灼和陆余已经返回学校。
庄园离一中更远一些,倘若他们周一再去上学,就要凌晨五点半起床,才赶得上早课。高三生的睡眠无疑是很宝贵的,所以俩人傍晚时分就被爷爷打发回了学校。
陆老爷子送走两个小的,却把两位家长留下,大家围坐在一起,把资料展开。
到底涉及到豪门换子的秘辛,老爷子把其他人全打发出去,对萧菀桦说:“我老了,眼神不济,你们帮我看看,这些资料上都写着什么”
萧菀桦其实有点逃避的心理,在没看见这些资料前,她还秉持着“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想法,打算悄悄管陆倚雲一辈子呢。
而现在,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桂阿姨的所作所为,由不得她不信。
陆老爷子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深深看着她,缓声催促:“念吧。”
萧菀桦:“”
她只得拿起资料,亲口读出来:“桂阿姨出狱之后,生活拮据,因为有前科而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打打零工,陆家村的房子虽然没有拆迁,但他们拒绝她回去居住桂阿姨第一次去学校,希望陆余能够孝敬她,备注:校门口保安证词”
不止听到只言片语的保安证据,还有监控视频能证明桂阿姨一次次去学校蹲守、小区的监控更坐实了桂阿姨的嫌疑。
她如果不是陆倚雲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去那个小区,和他见面呢
现在结果昭然若揭,只有一个人还在努力找疑点,萧菀桦说:“桂阿姨做了这种事,应该隐瞒一辈子才对,为什么要告诉灼宝”
陆正筠皱眉:“不是她亲口所说,灼宝怎么会知道那孩子又不能未卜先知,他今早说的每一件事都对得上。也许只是桂阿姨觉得他是小孩子,没有防备。”
萧菀桦:“可是”
“接着看吧。”陆老爷子淡淡打断,“还有一盘更清晰的。”
小区的监控视频只止步于单元楼门口,人影模糊,亦没有声音,可接下来一盘,是对门邻居装在自家门口防盗的。
画面高清,连声音也收录得清清楚楚。
它完整地记录了桂阿姨如何提着青菜敲门,如何跟陆倚雲相认,如何为了证明身份,亲口承认当年的所作所为。
萧菀桦只觉心口被什么难以忍受的情绪堵住。
竟然是真的。
果然是真的。
所以,她是把仇人的儿子当心肝宝贝疼了这么多年甚至为了陆倚雲,一次次伤亲儿子的心
“不止这些,”陆老爷子说,“他们说因为时长的缘故,还有一部分琐事做了剪辑,据说很有意思,我也还没机会瞧瞧,咱们一起看看。”
陆正筠连忙打开另一个名为“日常”的文件。
还真的是日常。
这一art记录了陆倚雲搬到这栋小区之后的琐碎生活,吃外卖、呼朋唤友打游戏,甚至还带了个漂亮的男孩子回家。
这一点连陆老爷子也被震惊到,老人家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而邻居家的监控质量不错,每一段视频都是有声音的。
那男孩离开时,陆倚雲给他塞了一沓钞票,抱怨说:“你只是身形像,但脸蛋远没有灼宝漂亮,也太骚,不像他那么清纯。”
“哥,我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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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可以改。”
“算了,你再装也装不像的,灼宝是那种娇养出来的小少爷,光细皮嫩肉还不行,你得有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劲儿,就比如他,看不上我这样的有钱人,却喜欢穷”
“快进”陆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那个鸠占鹊巢的荒唐东西竟然还觊觎过灼宝安予灼是谁那可是收留陆余的安家的孩子,是陆家恩人的儿子
陆倚雲竟敢对他起邪念,他配吗
陆正筠也耳不忍听,连忙快进一大段。
如果他手速再慢一点点,或许就能听到自己亲儿子的名字。
后边的监控倒都比较正常,不是呼朋引伴打游戏,就是各种快递、外卖还真符合他自认的“有钱人”调性,花钱如流水。
萧菀桦有些忐忑,因为最后一部分陆倚雲的奢侈生活,全是由她买单。而她忐忑之余,还生出些更复杂的情绪:阿雲果然没改掉大手大脚、铺张浪费的毛病。在明知自己不是陆家子孙的事实之后,居然还这样大肆挥霍。
然而,这段剪辑妙就妙在,播完雲少爷穷奢极侈的生活,接下来就是桂阿姨年轻时的影像资料,这应该是当年宝贝来啦没播出的花絮。
镜头在拍郭琳和灼宝。
四岁半的小奶团子比洋娃娃还漂亮些,被记者的问题逗得嘎嘎大笑,小奶音清脆极了。而镜头侧后方的远处,桂阿姨拿一根树枝样的东西,狠命往幼小的孩子身上抽。
那孩子也倔,竟一声都不吭,以至于没人发现他们入了镜。
萧菀桦猜想,或许是把孩子打得太狠,不适合播出,才把这一段减掉的吧。
其实镜头离他们挺远,因为聚焦的原因,桂阿姨和挨打小孩子的影像都不太清晰,但萧菀桦就是一眼看出,那是陆余。
小陆余和之前看的资料里一样瘦得可怜,小小的身体透着一股因为没人疼爱、而不得不自强的、野草般的倔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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