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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八月四日,万寿宴仅仅过去两天而已,皇帝派鸿雁带着禁卫军彻查了二皇子和七皇子的府邸,将两个人门下养着的那些尸位素餐,只会胡乱建言献策的门客,全都下狱拷问。

但是最终也没能问出到底是哪一个人给七皇子想了这个“刺杀君上,再舍生相救以求皇恩的绝妙招数”

,甚至有几个受不住重刑,涕泗横流地说他们都曾经劝阻过七皇子,毕竟无论目的是什么,“弑君”

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但即使有人再三劝阻,七皇子仍然一意孤行。

二皇子的府上也没有搜出什么挑衅皇子自相残杀的恶徒,也都是二皇子自己一个人的主意,而且细细纠察下来,竟发现曼陀罗这种毒药在氏族那些纨绔子弟之间颇为风靡。

只要剂量不是特别大,服用下去就能体会到“极乐登仙”

的滋味,说是能够“梦想成真”



说白了就是借用药物麻痹神经,然后来白日做梦。

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安和帝听了鸿雁带回来的消息,当即勃然大怒,下令将七皇子和二皇子就地封府圈禁,这两个人的府邸离得还挺近的,中间就隔了两家朝臣。

就落在闹市后巷,是十分便利却清幽的好地方,这等好地方九皇子曾经都是住不上的,如今给他们做了拘禁的府邸,直接让城防兵把守其外。

画地为牢,出头之日已然是遥遥无期了。

而昔日门庭若市的两位皇子府,不仅再无人登门靠近,府内的奴仆也大半都被遣散,只留下了几个贴身照料起居生活的侍婢。

安和帝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舍得真的杀掉?

两位皇子被押解回府,分别都捡了一条命,倒也庆幸。

但是府内不能遣散的姬妾和妻子儿女,却都跟着他们两个糊涂虫遭了罪。

二皇子的皇子妃因为被鸿雁带着的禁军冲入皇子府惊到了,当天夜里就见了红。

二皇子被下旨拘禁,自然指使不动拘禁他的皇城卫去寻大夫,最后是皇子妃的母族人找了大夫,还是从后面翻墙进院的,自是一番兵荒马乱。

七皇子家中倒是没有怕惊动的有孕妃嫔,但是他妻妾成群,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时,这些妻妾个个都是解语花。

现在七皇子连累她们成了囚徒,胆子大一些的当场翻脸不认人,直接把七皇子挠了个满脸花。

胆子小一些的也是哭哭啼啼,满口埋怨,现在七皇子府内剩下的奴仆还没有他的妻妾多,自然也是一番鸡飞狗跳,正经历着哭天抢地般的撕扯。

七皇子生平第一次见识了这些花枝一样“柔弱女子”

的厉害,她们竟然敢连饭都不给他吃……拘禁不足二月足足瘦了半个人,当然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相比这两个皇子,太子的处置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太子虽然被禁足,但对外宣称的也只是一句“言语不敬触怒君王”



比较肉痛的是此番

太子不仅失去了七皇子和二皇子这两个助力,被禁足东宫自省之际,手上朝中正在做的事情,全部都被勒令移交。

其中不乏太子在西岭新挖掘的铁矿,已经开采两年有余,还未曾上报的事情。

铁矿的地图绵延西岭山脉十余里,摆在安和帝的面前,安和帝冷笑一声,当场把所有的笔墨纸砚都扫在了地上,已经是怒极。

其实太子有一些资产这种事情若放在平常的话,安和帝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只是在这个惹君王忌惮的关头上,谢玉山哪怕有个金矿,也比铁矿强。

毕竟金矿只是敛财,铁矿却不仅是敛财的问题,还可以铸造兵器,屯兵养人。

这件事情捂得特别严,只有皇帝和鸿雁以及一些鸿雁身边的小太监知道。

太子谢玉山也向来行事谨慎,此事就连被皇帝软禁福安宫的皇后都不知道。

皇帝气得再狠,心中也始终对太子有所期待,未将他从储君的位置移开过片刻,毕竟他的皇子们除了二皇子那般狠毒,七皇子那般愚蠢之外,剩下的一些或胸无大志,或愚笨难教,九皇子又……容颜损毁。

实在无人能当大任。

太子不仅聪慧守礼,是民心所向,皇后的母族孙氏也是树大根深。

虽然外戚庞大恐有后患,但安和帝吃过无人支撑的帝王坐在至尊之位的虚空之苦。

况且这天下皆是君王棋盘,无论是臣子还是氏族军队,都是相互制衡鼎力,利用好了都是君王之刃。

至于……逼奸一事,安和帝的手按在西岭地图上,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眼中精光冷然。

身为一个男子,又当得一国储君,就算当真德行有亏,就算当真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癖好,又怎能被当成把柄威胁?

安和帝当时在福安宫内的震怒是真,现在还恼太子欺瞒也是真。

但是他作为一个坐拥天下的帝王,心中可没有什么非黑即白的清净之地。

他已经在想办法为太子清路了。

都说自古君王无情,其实在权势之下,情和正义,永远是最浅如薄冰的东西,承托不住任何人。

因此这西岭件事安和帝也没打算公之于众,只派人去西岭详查。

而如今这个消息正通过鸿雁,传递到了谢玉弓的手中。

谢玉弓手里抓着一张细细的纸条,是宫人藏在蒸点中送进来的。

按理说是该阅后即焚,但是他反复看了看,在手中摆弄了片刻,竟然是一回身,递给了他身边的白榆。

白榆:“……做什么?”

她没有马上接过。

谢玉弓看着白榆说:“事到如今都是你一手促成,先看看。”

白榆伸手拿过了纸条,低头看了一眼登时眉梢一跳。

这段剧情竟然这么早就暴露出来了?!

这就是蝴蝶翅膀的威力吗?

谢玉弓的手肘撑在桌子上面,桌子下的大腿贴在白榆的腿上,轻轻地磨蹭

撞击。

“还请九皇子妃不吝赐教,为夫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听到为夫()”

两个字,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白榆抿了抿唇,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她不太关心谢玉山到底是像剧情里面一样,最后栽在这个铁矿上面,还是现在就栽在这个铁矿上。

白榆比较关心的是……她死遁的事情似乎越来越难了。

鸿雁那边联系上了,鸿雁的态度倒是依旧恭敬,可今日这纸条明显是鸿雁派人送过来给九皇子的。

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勾搭到一起,在白榆的设想之中这两个人短时间内本不会有任何接触的可能。

所以会勾搭成奸倒也不难猜,毕竟是白榆先打着九皇子的旗号唬鸿雁的。

鸿雁这是把她越过去,直接投诚谢玉弓了。

老狐狸。

如果白榆还借助鸿雁的手跑掉,谢玉弓想要找的话,肯定立即就能找到。

而谢玉弓的口风白榆也试探了一次。

昨晚上白榆在事后……哦,是摸完了大小二条腿,就和谢玉弓好好分析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她是打算唬谢玉弓让她“死掉”

,先把她送走。

白榆说:“陛下现在肯定回过味儿来了,不光不会生太子的气,还会觉得妾身这个低贱的庶女竟然敢给未来储君蒙上污点,还把他的皇后逼到失态,实在是该杀该剐。”

“不如接下来九殿下带着妾身的‘尸身’给陛下顺顺心肝,这样殿下无论是封王还是想要哪里的封地,都是顺理成章。

陛下亏欠殿下,冤了殿下的母妃,又“杀”

了殿下的发妻,自然什么都答应……”

“妾身到时候换个身份,寻个安全的地方等殿下大业功成那日,再重新做夫妻?”

白榆哄人的手段一流,画大饼的手段也是一流。

而且为了煽动谢玉弓,还自称了几声“妾身”

,好不肉麻。

她黏糊糊地贴在谢玉弓的手臂上,仰着头做出一副仰慕模样,痴情人设到现在都没有崩过。

她“舍身为人”

地说:“九殿下,臣妾出身微贱,实在不适合配皇子之尊。”

“九殿下乃是人中龙凤,未来有一天必将贵不可言,届时无数高门贵女氏族闺秀,都任由九殿下挑选匹配。”

“如今妾身‘身死’才是最佳结果。

只盼九殿下到时候还能记得妾依旧为殿下守着,给妾身随便封个低等的匹配的位份安度晚年就好,妾身一定会安分守己度日的。”

白榆盘算得可美,只要谢玉弓听话做“渣男”

,把她用完就扔,她就能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等到大业成了美女如云,权势掣肘,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而且就算记得,白榆难道不能在谢玉弓不知道的时候“病逝”

吗?

理想很丰满,但是谢玉弓听了她这么说,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伸出手,捏着她柔润的下

()巴(),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刮蹭着8()_[((),心中只觉好笑。

她满口谎言,胆大包天,应对皇后太子,甚至是皇上都能面不改色地悍然厉辩。

昨日福安宫内发生的一切谢玉弓已然全部知晓,就连他也不得不叹一句,他的九皇子妃生了好一颗机巧绝伦的脑袋。

怪不得之前能将他骗得心神摇动。

她是生着尖牙利齿的狐狸,却总要在他面前装听话的乖乖狗。

谢玉弓近距离看着她堆满“爱意”

的眼睛,很想告诉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撒谎的时候,眼底有漏洞。

而且她贴着自己身上的手,正扯着他的亵裤搓呢,都给他搓挺了,她还浑然不知自己“挠爪爪”

的小动作。

不过谢玉弓最后没舍得戳穿,他就喜欢她这一副对待旁人秋风扫落叶,却唯独对他格外上心的模样。

他毕生从未遇见过这般为他着想,心疼他,为他筹谋一切的女子。

无论她在其中掺杂了几分假意和畏惧,谢玉弓只需要望入她眼底时看到一分真就够了。

她喜欢磨爪子挠人就让她挠,喜欢满口蜜言行凶横之事,那就让她表里不一。

但是要离开他,还要在某处默默等待?

谢玉弓会信她就有鬼了,她显然是只撒手就会钻回山野的狐狸,他必然要紧紧地锁住她的九条尾巴,一条也松不得,落不下。

他这一生,第一次得“心爱”

,爱不释手,如何舍得放走?

况且,安和帝要杀她又如何?难道他护不住她吗?

谢玉弓低下头,鼻尖抵住了白榆的鼻尖,根本不回答白榆的问题,只声音沉哑地说:“妾身?”

你知不知你口称卑贱,眼中却满是自傲?

“叫一声夫君来听听。”

“九郎也好。”

“小九儿也不是不行。”

白榆:“……”

白榆又感觉到了他拔地而起的孽杵,只想叫他一声铁柱驴王。

最后自然是“试探”

不成,装睡失败。

折腾一宿没睡好,白榆深深为以后的日子感觉到忧虑。

谢玉弓长年习武,身材精壮有料,比现代社会的体育生还要颀长精悍,体力和精力更是要甩正常人好几条街。

他不能动,就磨白榆动。

白榆昨晚上忙活完,到现在手臂还酸痛不已。

此时此刻手里拿着谢玉弓给她的小字条,看了两遍,对上谢玉弓充满期待的眼睛。

只想翻白眼。

大反派谢玉弓哎,原剧情中他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没有做过。

还需要她给意见?

“说啊。”

谢玉弓伸出手,用手背贴着白榆的脸蛋蹭到她唇边,手指不老实,又想趁机挤进白榆的唇间。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暗,这种干看着吃不到的状态,他已经快憋爆了。

从前没女人倒也罢了,他根本不想这个,偶尔自己弄弄,也是纯粹为了发泄。

()但是如今喜爱之人就在身边,每天鲜活可爱,张牙舞爪地为他铺路,灵动狡黠地对他耍心眼儿,他如何能不爱不释手?

白榆偏头躲开,深觉谢玉弓是个色情狂!

他们俩到如今还没真的来过,但是他对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做了很多破廉耻的举动。

有些白榆这老司机都扛不住。

他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羞耻,白榆现在无比怀念他一开始一撩就红透的样子!

“说……说说说!

你别乱伸,你方才方便后净手了吗!”

白榆被惹急了,两只手掐住谢玉弓的手臂。

谢玉弓笑了,声音低低的,带着电流一样乱卷着钻入耳膜。

白榆瞪他。

谢玉弓用一种很轻的语调调侃:“净了。

怎么不自称妾身了?”

谢玉弓双眼微眯,半面银面都跟着反射出危险的冷光,不轻不重地掐着白榆的两腮,迫使她微微张嘴,露出艳色的舌尖,他说:“你自称妾,可知‘妾’是要完全顺从的,你这嘴不说我想听的,便做点我喜欢的如何?”

白榆一巴掌把谢玉弓的手拍一边去。

她对两人之前亲热的方式和花样不觉羞辱,谢玉弓更甚于她,什么都吃,但是架不住谢玉弓是活驴。

白榆真的有点怕他。

谢玉弓这王八犊子仿佛不知道什么叫餍足节制。

白榆拿过纸条,沉思片刻,敛容说道:“派人快马加鞭赶在安和帝的人前面到西岭,给太子殿下弄好一批兵器和兵马,找个山坳里面屯着。”

“这铁矿欺瞒不报,精铁肯定会倒卖,周边各国……也替他卖卖吧。”

“还有他母后的母族孙氏,这种大事他们肯定知道啊,就找个旁支帮他们上手吧。”

“动作要快,找人和安和帝派去的人周旋下吧。”

白榆托着下巴,手肘和谢玉弓一样拄着桌子,说起这些坑人的事情来,自然而然地神采飞扬,像只得了肉吃的小狐狸。

谢玉弓看着她,双眼深暗,涌动的是找到了“同类”

的愉悦。

他们真的是……一样的坏。

“嗯,太子那边的皇子们还有谁?都往里面扯一扯嘛,大家都别闲着。”

“还有这西岭,永州国最强的劲敌是谁?找人打扮打扮,和‘太子’的人交涉一下,就齐活了。”

“你是要我诬陷太子私蓄兵马私通他国?孙氏一族和其他的皇子从旁协助,意图颠覆江山,谋朝篡位?”

“你可知道这些事若是做成,整个朝堂乃至民间,都会动荡不安吗?”

白榆看向谢玉弓:“你怕?”

“你怕你就要一块偏远些的封地,做一个闲散王爷喽。”

“可是估计也闲散不了几年,安和帝一死,太子定然会因为你的九皇子妃曾经冤他逼奸一事要对你清算。”

谢玉弓笑起来,白榆每说一个字,笑意便更深一分。

他凑近白

榆,恨不得一口将热乎乎的她吞进肚子里面,与自己融为一体。

他们的想法竟然完全相同,或者说……谢玉弓想得比她还要狠一些。

白榆说的事情都做成了,就算全都呈到安和帝的面前,安和帝还是会像昨日在福安宫一样,将事情压住。

安和帝是个冷血君王,却不是个昏君,怕储君失德牵连氏族,引得他的江山动荡。

他会挖腐肉去毒血,最后把事情在最小化的影响之内彻底掩盖住,粉饰太平。

这确实是治国之道,为君者必要有眼能容沙的能力。

否则天下时时刻刻都有污秽腌臜之事,难不成要掀了天下杀尽臣民吗。

但是谢玉弓既然得到了这个能置敌于死地的消息,就绝不可能放过他们,尤其是孙氏一族和皇后。

谢玉弓的母妃虽然愚蠢,爱上一个王八蛋坑害了全族,但是那毕竟是他的母妃,血肉至亲。

他为母妃平冤屈之时,并没有牵扯到半点皇后,可是谢玉弓根据查到的消息得知,当年母妃落了那样丑陋的罪名,以至于被枕边人无情绞杀,皇后和孙氏一族在其中居功至伟。

谢玉弓是个饮血食肉的罗刹恶鬼,蛰伏多年就是为了一击必胜。

他会将这些事情,包括宫宴上的刺杀,二皇子手中大量曼陀罗的来处,全都利用起来。

他要让安和帝也尝一尝四面楚歌人人欲置他于死地的滋味。

谢玉弓从未有一刻忘记,安和帝,才是一切的仇恨和罪孽的根源。

父慈子孝?

若不是他的九皇子妃替他“走了捷径”

,他会让安和帝一点点地,缓慢地被痛苦和绝望淹没。

他所爱的一切都会在他面前惨死,所想的一切都会在他眼前失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他手中流逝。

不过……如今计划有变。

他成了那个“安和帝最爱重的皇儿”

,那岂不是更有趣?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安和帝发现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他的时候,该是怎样精彩绝伦的表情了。

“我怕什么?”

谢玉弓伸手别了下他的九皇子妃的鬓边发。

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弹了一下。

又赶紧用手背贴着蹭了蹭,凑近了用嘴唇碰了碰。

白榆被他腻得脑仁子要凝固了。

谢玉弓用低磁的声音哄她,其实他也有怕的。

是最近才有的。

他怕她再提起要一个人先走,因此用她明显喜爱的声音频率哄她,缠她:“就按九皇子妃说的办!

待会你来书写细节,我来布置,待来日事成,功劳你占一半,你想要什么,我都允你……”

不光白榆会画饼,谢玉弓也会。

从小到大,他走的路都是冰雪覆盖,冰凌丛生的寒冷刺骨之路。

无有光亮,无有希望。

可是突然间她闯入他的世界,满口谎言给他带来了虚假的火光。

谢玉弓最开始不敢栖近,怕已经冻透的

血肉会因为靠近火源而融化消弭。

但是很快他发现那火是假的,是谎言编织出来的冷光。

他愤怒过,甚至想要摧毁过。

但是他很快又发现,假的才好啊,只有冷光才能让他栖近而不被烧伤,他发现自己从来就不需要什么温暖,他只是需要一分光亮。

他抓到了,趋近了,如何能放手呢?

他曾经在不识她的谎言之时,想过将她藏入启南林海,像她说的一样,等到他功成,若仍旧想要趋近温暖,再去寻她。

可是他的九皇子妃不是真火,不会熄灭。

她在狂风暴雨之中安然莹亮,不是需要他捂在怀中的孱弱火把。

她可以和他并肩而行,照亮前路。

霜雪寒冰结伴而落,银月冷晖相映而洒,这难道不比燃烧一个人的热,来温暖另一个人的冷,更加令人心驰神荡吗?

谢玉弓说完之后,手指勾过白榆的脖子,偏头吻上来,缠绵深入,辗转不休。

呼吸交换,津液混合,他们像一对并蒂双生的曼陀罗毒株,通体都带毒,却因为一体双生,而越发地让花朵娇艳,植株强壮。

八月七日,惠都解禁。

被迫滞留的诸国使臣获准离都,皇宫的戒严也解开,安和帝每日如常去广隆大殿,参政太子被禁足无法上朝,朝中孙氏一族的官员频频为太子请奏。

安和帝申斥几回之后,便无人再敢试探触怒君王。

而白榆和装了几天的好皇儿谢玉弓,终于能从皇宫回九皇子府了。

伴随着两个人回去的还有鸿雁大总管这些日子给他们在内庭挑的足足几十个侍婢。

九皇子府年久失修不适宜居住,皇帝另赐了一处其他的府邸,作为新的九皇子府。

也在正街后巷的二条街外,周边都是各路朝臣府邸,白榆和谢玉弓算是成功从一对惠都笑柄,成功挤入了“权贵街”



新府邸雕梁画栋曲水环亭,里面一应的摆设用具都是鸿雁亲手令人置办,无处不精,无处不细。

白榆回去之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啧啧道:“不简单啊。”

谢玉弓才将鸿雁亲自送出门,已经派了自己的死士们去查验周边的各府状况。

确认内院的绝对安全和私密,那些鸿雁带来的人一律不许进入主院。

因此这才过晌午,主院内伺候的人一个也没有。

白榆那几个贴身的人,正在旧的九皇子府内主持着搬贵重物品,得仔细盯着,娄娘也去了。

娄娘自今日白榆自宫内平安归来,又迁了皇子府,就一脸的喜色,像白榆又嫁了富贵老爷一样,喜笑颜开,倒顾不上白榆了。

谢玉弓从院外月亮门微微躬身而入,走动间长袍轻甩,步履超逸,不装失心疯之后,一举一动皆是能入画的气度华贵。

半面精致的银面不仅不显突兀,合这华服精饰,更显几分神秘森严。

“什么不简单?”

他接话的声音倒是格外低缓,甚至还带着一些笑意。

他如今当真是见着他的九皇子妃,就觉得好笑。

()

晨起睁开眼,吃饭时瞥到,甚至是转头看到,都会发自内心地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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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弓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可笑之事。

“自然是鸿雁给你选的人都不简单啊。”

“啧啧啧,燕瘦环肥千姿百态,安和帝估摸着没少嘱咐鸿雁。”

“这是想要让哪个上位,好把我这个九皇子妃顶下去,待你移情,才好把我弄死吧。”

谢玉弓走到白榆身边,从她身后靠近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还挤偏了一根簪子。

他方才站在门口和鸿雁说了好一会儿话,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金纹的袍子,吸热。

又正是八月盛夏,午后烈日更凶。

谢玉弓一靠上来,就像个滚烫的大火炉凑上来。

白榆顿时觉得心里开始发燥,要躲开却被谢玉弓抬手按住了肩膀。

他调侃白榆的时候,总喜欢叫她九皇子妃,这是他一个人的私密愉悦,因为白榆最开始骗他,和他说了好几遍“我是九皇子妃”



谢玉弓说:“九皇子妃这是吃味了?”

白榆:“我是说安和帝明显看不起你,要给你换个媳妇也不从氏族女子里面挑个家室好出身清贵的,给你弄了一院子的婢女让你挑。”

“显然是觉得你就只能配奴仆。”

白榆自身对身份地位全无在意,但这可是古代世界,安和帝此举……可能是觉得谢玉弓没有过女人,才会对她这个九皇子妃格外看重,连得知她被太子奸淫,也不肯舍弃。

想要让九皇子先沉迷婢女,待杀了九皇子妃,处理了婢女,再给他挑个正经的吧。

但是白榆就是厌恶他轻贱人命,偏要给他上眼药。

谢玉弓自然明白。

不光明白安和帝的意思,更明白白榆的意思。

谢玉弓自白榆的身后轻轻拥住她,顺着她的意思说:“哼,他当然看不起我,他从未将我当成过儿子,我会让他后悔的,我从前在宫中活得可是不如下人。”

“不过九皇子妃倒是不用担心。”

谢玉弓的语调又带上调侃的笑意,推着白榆一起站在廊下的烈日底下晒太阳。

他从前不喜欢晒太阳,喜欢阴暗湿冷的地方,但是现在许是有了“同伴”

,觉得一起在太阳下面晒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熏蒸出了一身的热汗,也不松手。

低头凑在白榆耳边说:“我的女人,非得是你这般模样不可。

我对那些不会‘咬人’的没有半点兴趣。”

他把“咬人”

两个字说得格外意味不明,能解读出好多意思来。

白榆懒得解读,只是更热了,额头的汗都顺着侧脸流下来了。

“松开,热!”

白榆说:“晒。

回屋吧。”

谢玉弓却弯腰低头,整个人如一张黑色的披风一般,自白榆的身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高大的身形之中。

嘴唇循着白榆的侧脸,吮掉了她鬓边的热汗。

而后像只章鱼怪,用他那一双嘴唇吸盘,到处吸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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