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7.黑白人生(11)三合一
黑白人生(11)
进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 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一米八所有的身高,就这么迈步走了进来。
大厅里的大部分人都没见过他, 但能来这里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此时,大部分人的脑子里就琢磨一件事:这人是谁?
而这人呢, 却只看向手里拿着刀子的姑娘, 像是在问她:你这是在干什么?
林雨桐咧嘴一笑, 没法说啊,她只得讪讪的收了手里的刀, 然后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 给白老大包扎。包老大嚎着, 就不能先打麻药吗?
那医生也不是好脾气,给他吼回去:打什么麻药, 多大点的伤口?下手的人简直就是个解剖能手,瞧这分寸,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缝两针包起来, 给一把止疼片, 一星期就没事了。
嚎什么嚎?嚎个鸟蛋啊!
不过女人到底是敏感的多, 吴木兰就问林雨桐:怎么?认识啊?
林雨桐朝英俊斯文的小伙子看了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她端正神色:不认识!
真不认识!
不知道他是干啥的, 如今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我要说他是雍正爷, 你也不信啊!
英俊的小伙子四爷坐在两方人马的正中间, 跟谁都不搭嘎。
林雨桐一眼一眼的看过去,四爷就斜眼看过啦。这么一看吧,看的林雨桐心都提起来了,估计他是真怕自己把白老大的裤子给扒下来,这才进来的。要不然,不定他在外面要等多久呢。
他知道自己要来吗?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早找自己了。
那是啥时候认出自己的?
许是眼神里的询问太明显,四爷就朝白老大瞥了一眼。
哦!关键是下手的动作太熟悉。不是谁都能刚刚好的掌握分寸的。
人会变,声音会变,就是这手段不会变。
她一副了然的样子,见四爷的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她就收回视线。现在,也不是相认的时候。
此刻,她心里急吗?也急着呢。
四爷肯定不是四号!他如今的脸可没有丝毫动过刀子的痕迹。人家原本就长这样。他要不是四号,那他现在的身份到底是黑是白呢?
四爷这种人,是干不了黑活的。要不然他就不是四爷了了。
要是干不了黑活,偏还是黑道的身份,这洗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不管怎么样,四爷肯定是往白道上去的。要么他在洗白,要么他本来就是林雨桐所不知道的卧底的身份。
这跟她的目标是一致的。
要么说是两口子呢!四爷想的跟林雨桐差不多。在四爷看来,桐桐是什么人?那是别管啥时候,都丢不掉一身侠义之气的人。当然了,要是身上少了这么一股子侠气正气,那也就不是桐桐了。
所以,所谓的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闹不清楚对方的立场这些问题,压根就不存在。
都收回了视线,权当是陌生人一样。
白老大包扎好了脖子,董老三上去讲人给扶起来,这家伙走路身上的肉圈儿一晃一晃的,直接奔着四爷而去了:兄弟,大恩不言谢啊。
刚才要不是这位兄弟,真得被那小娘皮给拔了裤子。妈的,还硬呢?硬个屁呢!差点被割断脖子,感觉被吓的后半辈子都要硬不起来了。
扭头看看吴木兰亲热的拉着那小娘皮说话,他心里冷哼,见新来的这位身边没人,他暂时先坐过来了。人家帮了自己嘛,这情分得念着的。况且,这人敢一个人来,还没人能认识他是谁呵呵这条道上,从来就不缺猛人。
比如那小娘皮,敢打敢闯敢干,但她有点二百五的阵仗。那就是吴木兰找来的刀,刺的就是林乔杉。这刀子用过了,就没用了。不扔留着干嘛?
所以,暂时别跟这小娘皮计较,等到将来哼哼!落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咱再说。
他亲昵的凑过去,跟四爷说两边的人:a城的地盘上,就这两位老大!林乔杉林总和吴木兰吴总。刚才那小娘皮,是林总的私生女嘿嘿,明白了吧?
四爷脸上带着笑,嘴角轻轻勾起,很给面子的微微低头。
林雨桐眼睛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四爷,他的嘴角勾起的那个弧度啊,其实是有些凉的。无知者无畏啊,白老大,其实你还不如刚才撞到我的刀上呢。他正想寻你的晦气,你还上赶着贴上去,行吧!一路好走!
白老大兀自不觉得,很是义气的跟林雨桐介绍谁是谁,比如吴木兰手底下的八大金刚,林乔杉手底下的十二罗汉,各个说来,都是如数家珍。
絮絮叨叨的,话叫他一个人说了,好似这么做就能找回面子一样。然后才问四爷:敢问兄弟,哪条道上的?
四爷还没说话,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进来的是海哥,他谁也没看,只是默默的走到林乔杉背后,低声说了一句:有点事耽搁了,来的有点晚。
林乔杉也只‘嗯’了一声,就开始闭目眼神了。
他也看出来了,别看阵仗这么大,但其实事还是他们那一片的这一点事。
正寻思着呢,门外有人进来。进来的是个老者,手里拄着拐杖,脸上满是老年斑,形容枯槁,佝偻着身子,越显得瘦小。
林雨桐正打量呢,就见众人蹭一下就站起来了,一个个的口称‘七爷’。
七爷?
又是一个林雨桐从来没有听过的人。
她跟着众人起身,这位七爷就看过来,朝林雨桐摆摆手:小女娃坐吧,你不认得我。这也没什么稀罕的,我这在国内金盆洗手的时候,还没你呢。那时候啊,你爸才像你这么大,他那时候还没你现在出息呢。你进了这里,好歹还有个位子坐,可那时候啊,你爸是没位子坐的,他就是站在后面的说着,就看向林乔杉那边:那时候,你是站在小海的后边吧?错不了的!话语一顿,又看向海哥:你是小海的干儿子,海子吧?
海哥欠身:有些年头没见您了!
是啊是啊!物是人非啊!他招手叫海子过去:叫我看看你。你这孩子,当年你干爹没了的时候,你也不大吧。难为你这孩子怎么熬到现在的。当年啊,我也是差点收了你干爹做义子,说起来,咱们到是有缘分。
林乔杉的脸彻底黑了,怎么把这个老妖物给折腾来了?他这是想干什么?
外面混不下去了,这是又想回来?
那这是做梦!
同一时间,他跟吴木兰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错开视线,都垂下眼睑。
这位七爷咳嗽了一声,摆摆手:我知道,人老了就讨人嫌了。咱们这么着,长话短说,你们看行不行?见了你们,我还得见别人呢。咱们把咱们的事情谈完,行不行的,你们给我一句话。坐到这里了,你们也该看出来了,这个场子,是我攒起来的。为的什么呢?以前还是有些老兄弟在的,听说你们闹的很凶,说到底,还是货紧俏啊。没货了,兄弟们就你争我抢的。就像是木兰,你就丢了货了。至于谁拿的,咱们暂时撇开不说。这说到底啊,是有人的手钻的太紧,都是生意人嘛。只许这个做生意,不许那个做生意的,这就不像话了嘛。
林雨桐听出这意思了,这不是冲着林乔杉来的,反倒像是冲着善大妈来的。
善大妈用手里的货源拿捏林乔杉和吴木兰,这不是一天两天了。
长久以来,两家也算是相安无事。乱,就是自打吴木兰的货丢失开始的。
乱子起了,市场彻底被搅和乱了。
原以为善大妈会整顿的,谁知道来了这一笔。
林雨桐想起傅春,想起傅春跟林乔杉的谈判,想起在傅春的葡萄园里看见四爷写的酒字。他心里就有那么一瞬的明悟。
七爷——傅春——四爷——海哥。
他们怕是一条线上的吧。
这个局,从一开始就做上了。
她抬眼看向四爷,四爷却微微摇头,然后垂下眼睑。
难道不对?
正琢磨呢,那边又是一声老人特有的干咳声,像是要把心肝肺从肚里咳出来似的,把东西拿上来。
然后就进来两个端着托盘的侍应生,恭敬的给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一小袋的东西。
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林雨桐就看见每个人都拿起面前的东西小心的拆开,然后都用指甲勾出一点来,或是闻闻,或是干脆放一点在嘴里尝一尝,然后直接‘呸’掉。
她也跟着别人一样,将东西打开。不用往嘴里放,她伸出手在手里搓了搓,然后放在鼻子下闻一闻,就有数了。这玩意比之前抢来的那些纯度要高一些。
也就是成色好一些。
她抬起头来,见四爷看她,她就微微点头,用小拇指点了一些。告诉他这东西的大致纯度。
白老大先忍不住了,问道:七爷,您是老前辈了。您自然知道,咱们最关心的是什么
秃爷给你们什么价,咱们就是什么价。这位七爷说的斩钉截铁。
这话一出,下面的就开始嗡嗡了。
怎么的?动心啊!纯度高处一档,价格能高出百分之五十。如今进货的价低了,可卖货货的价钱高了,这就等于纯利润多出一半来。
谁不动心?
大部分人都动心了。
两伙人都不由的看向自家的老板。
可这林乔杉和吴木兰愿意吗?做生意嘛,过一手码掉一层皮。你现在把底牌露出来了,你叫给下面这些人怎么拿货。
他们是赚不到更多的利润,反而要背负背叛秃爷的风险。
划得来吗?
什么老前辈懂规矩?!懂个屁的规矩!
他就是来踢场子的!
如今,两人真是左右为难了。答应吧,秃爷是那么好相与的。不答应吧,下面这些人只怕要造反了。
何去何从呢?
两人又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怎么?七爷看两人:觉得不合适?我做生意,从来讲究个你情我愿,既然不愿意,那也好说,游艇直升机都有,随时候着呢。我叫人送你们回去。说着,就看向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别勉强。这两天,先见见你们,随后还约好了一拨又一拨的人。你们呢?都是我的后辈,我要是不先问过你们,跟其他人先做了生意,我就怕你们说我不讲究。如今我也让到了,以后真要是有个什么别怪我没想着你们。
白老大就赶紧道:七爷!七爷!您别急。您容我们商量商量。
七爷点头,但人却没动,只坐在那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林雨桐都能听见齐丽从嗓子眼骂出来的一声:老不死的。
但老不死的就是老不死的,不死就还得这么出来恶心人。
吴木兰冷厉的看了齐丽一眼,到底是没有再说话。
白老大看向吴木兰:吴总,这也就是七爷了。跟咱们有几分香火情,才这么顾着咱们。这要是一声招呼都不打的,直接把货给铺的满世界都是了。我说吴总,林总,咱们还有个屁的生意可以做哟!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也都知道。甭管啥样的货,这都是一样的,货都是往价高的地方的冲的。咱那点地盘,被人家的便宜又好的货一冲,都不用人家上门,咱自己就能把自己的生意给逼停了。我的意思,不管是秃爷也罢,七爷也罢,谁的货更好更便宜,叫咱们赚的更多,再就拿谁的货嘛。就是七爷在当面,我也这么说。咱也不是为了自己不是。再做的有一个算一个的,这些年都没少赚。就是吃喝嫖赌的过后半辈子,那些钱也够了。咱为啥还提着脑袋干呢,还不是为了手底下那些兄弟。他们跟着咱们生里来死里去的,冒着风险的干,为的啥的,不就是养家糊口的嘛。这价高价低,差的这么一点,到了兄弟们手里,多挣出来的就够叫日子上一个档次的。吴总,我老白跟了你也有十多年了吧。咱不说功劳,但这苦劳总有的吧。我没对不住你吴总的地方,以后要是我对不住吴总了,在做的诸位做个见证,不是我老白背信弃义,我是宁肯背着背主的名声,我也要我手底下的兄弟有饭吃。只要他们过的好,骂我祖宗十八代,我都认。
吴木兰的瞳孔猛的一缩,这有一就有二,这个压不下去,就会另外有往出蹦跶的人。
傅春先跳出来,为白老大鼓掌:兄弟你,我是知道的,仗义!大丈夫,当如是啊!
白老大面上一囧:大哥,当年的事,是兄弟们对不住你。今儿过后,大哥你是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兄弟要是皱一下眉头,那就不是人养的。
言重了!言重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下面拍了拍林乔杉的大腿。
林乔杉蓦地一笑:老白这话倒也不算错。咱不能只看自己,还得为兄弟们以后想想。再说,就是咱们不答应,这货就不往咱们这地界冲了?市场规律这东西,谁也拦不住。既然如此那
吴木兰冷笑:那什么?她耻笑一声,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从一个马弁一跃成为海鸿的当家人的?没有秃爷的支持,你到如今,也不过是个瘪三。
林乔杉的脸色猛的一边,刚要说话,那边林雨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骂谁呢?
嗯?!
这是怎么话说的?
这林晓琳不是跟吴木兰一块的吗?怎么转脸就跟吴木兰翻了脸了?
林雨桐冷笑一声:谁是瘪三?你把话说清楚!
吴木兰抬起头来看林雨桐,然后哈哈笑了两声:真当秃爷给了你两分脸面,你就能跟我大呼小叫了?
林雨桐‘嗤’了一声:我不知道谁是秃爷,我也没见过什么秃爷。她也看吴木兰,难道我在见到你们那个什么秃爷之前,就给过你好脸色吗?
吴木兰面色一僵:还真是,林雨桐并不是谁是秃爷。从来没有跟她提过。
她的嘴张了张要说话,那边林雨桐就说了:那是我老子!别管我认不认,你当着我的面这么骂他吴木兰,我什么时候是你的马弁了?在你面前,还说不起话了不成?
确实没有!从头到尾,林雨桐都只说跟她合作。
吴木兰看着反水的白老大,突然跟自己呛声的林雨桐,还有后面一直没作声的几个属下,心里升起了一股子危机感,今儿闹不好,先栽进去的说不好就是自己了。她对着林雨桐就冷笑一声:对林乔杉这个爹,你倒是挺在乎!我骂他小瘪三骂错了吗?当年是谁勾搭了海总的老婆,奸夫淫妇联手弄死了
你说什么?吴木兰话没说话,海哥就站出来了:你说我干爹是怎么死的?
吴木兰嘴角露出几分笑意:你干爹是你干娘害死的。你干娘早就跟林乔杉睡到一个被窝里了。当年,他是你干爹的司机,你干爹信任他,他却勾搭了你干娘
住嘴!海哥面色铁青,转脸看向林乔杉:她说的可是真的?
林乔杉笑了笑:我把你放在平城,任由你展自己的势力,我把海鸥留在身边,悉心教导栽培,难道不怕你们反噬。我要是心里有鬼,怎么敢这么做?
好了!七爷突然坐直了说话:你们这些恩恩怨怨,回头自己料理去。今儿我攒的局,先说我这个事。他看向吴木兰:木兰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会子挑拨来挑拨去的,不就是想争取一点时间。顾左右而言他,这是在等什么人吧?
不敢!吴木兰笑了笑,然后道:其实,不是晚辈不答应。实在是秃爷那边也有新货,似乎比您拿出来的东西,还稍微好一些。价格上嘛,并没有变化。您老这一来,晚辈是拒绝也不是,应承也不是,反倒是为难了。您看,您还有更好的货吗?只要货好,晚辈愿意出价。您看呢?
七爷的面色就阴沉起来了:你说秃爷手里有好货?
是!吴木兰看向林乔杉:原本晚辈是想找到那批货,回了本就上新货的。她指了指林雨桐:这丫头胃口不小,找到了,她要吃下一半呢。晚辈也是想跟您合作,但无奈,囊中羞涩。但要是我手底下这些兄弟,谁愿意从您那儿拿货,我是不拦着的。
哦!七爷笑了笑:是这样啊!这就是不凑巧了。
是!吴木兰笑了笑:是不凑巧!
七爷看向吴木兰背后的几个人:你们呢?也是不凑巧?
除了白老大之外,其他几个人都低头没有言语。
七爷猛的一笑:那就算了!我叫人送你们回去。
吴木兰欠身,正要转身,突然,qiang声骤然响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身后的七个人,已经倒下了两个。眉心中枪,一击毙命。
其他人迅的躲在桌子底下,喘着粗气。
七爷哈哈的笑:走火了!走火了!都起来吧,有话好好说。
还说个屁啊!
林雨桐接着起身的机会,一个‘踉跄’朝旁边倒去,撞倒了两把椅子之后,才被齐丽给拉起来,就这样还脚步不稳的朝一边倒。
好容易在站直了,却已经在七爷的边上了。
这老人家朝林雨桐看过来,林雨桐一笑,老家伙蓦然变色,才喊了一声:老人!就被林雨桐捏住了脖子,都放下qiang,要不然弄死这老家伙直接喂鱼。
林乔杉看着林雨桐眯了眯眼睛,然后朝劳权看了一眼。
劳权过去:三小姐,还是我来吧。
林雨桐看隐晦的看向四爷,然后四爷点头,林雨桐就让出了位置。人交到劳权手里,还没等她坐下,就听到一声非常清晰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她回过头来,就见劳权直接将这位七爷的脖子给拧断了。
林乔杉笑了笑,扔到海里去。
这里是公海,人杀了也就杀了,往海里一扔,一了百了。
劳权出去了,复又回来。不过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善大妈。
林雨桐就见吴木兰和林乔杉一起站起来,喊了一声:秃爷。
虽然早有猜测,但知道她就是秃爷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的惊了一下。这个名字,太有迷惑性了。林雨桐觉得,还是叫她善大妈比较好。
吴木兰面色复杂,她一直以为秃爷跟她想的一样,是要干掉林乔杉的,却没想到,她一边支持自己干掉林乔杉,一边又联络林乔杉,并且跟林乔杉打了一个配合,把七爷给干掉了。
善大妈看着吴木兰笑了笑:木兰啊,你的心我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你做起来就太高调了。反倒是乔杉,比你做起来更不容易惹人怀疑。你看,咱们这不就把七爷给吃了吗?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着,就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四爷:小伙子面生,之前没见过?
四爷笑了笑:晚辈姓金,排行老四,叫我金四就行。
小金啊!善大妈皱眉想了想:看我这脑子,真是不好使了。之前接到一下消息啊,说是有位四爷的,不知道是不是阁下啊?
诨号而已,当不得真。他这么说着。
那不知道小金你这次来,是想跟七爷做生意还是她直接就问了一句。
四爷扶了扶眼睛:跟谁做生意都是一样。
那咱们也是有生意可以谈咯。她哈哈就笑:我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敢想敢干!你的事我听人说了,托你运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这一点难能可贵。咱们以后,要运的也不少,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帮衬了。
这都好说。四爷看了看善大妈:不过您也知道,靠这个得来的钱财,那是来的块去的也快。代价大,获利却不少。我这人做生意是讲规矩的,我的规矩就是按照我的规矩来。
善大妈就有些沉吟:我知道,你给哪个地方送货,哪个地方得给你辟出一块地盘来。她看向吴木兰和林乔杉:你们说呢?
这是说叫两人各让出一块地方出来。
吴木兰皮笑肉不笑:小金啊,我不知道你干这一行几年了,但是咱们这布行,不是我想让就能让的,让出来了,也得你拿的住啊。
四爷笑了笑:这个不劳吴总费心。
林乔杉皱眉:那你觉得多大的地盘合适?
四爷就又不说话了,却见傅春海哥不约而同的起身,站在了四爷的身后。而白老大左看看右看看,也站在了四爷的身后。然后董老三跟着白老大,站了过去。
吴木兰本就剩下七个人,死了两个,剩下五个,加上一个齐丽站在她身后。
而林乔杉呢?看看身后的几个人。
其中有三个,跟海哥关系莫逆的,朝林乔杉拱了拱手,然后站过去了。
傅春朝以前的老弟兄们笑:咱们的恩怨,今儿一笔勾销。兄弟们只想着自己的前程就行,不用考虑我。
然后又有俩,靠着四爷而去了。
能靠着运输得来的利益瓜分地盘,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国内很少有制|du的厂子,因为压根就没有这样的土壤。所以,七八成的du品其实都是靠从国外走私。最艰难,最危险的就是这条走私通道。能顺利的带货回来,这才是根本。
以前都是靠着秃爷供给,至于秃爷的货是怎么来的,这个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东西,一般人都只信自己,不敢给别人带的。谁都有这种心理,那成了这位四爷的人,走的也就是自家的货。不怕被坑啊!
吴木兰眯眼,她冷笑着看林雨桐:不去对面吗?
对面是林乔杉。
林雨桐看了林乔杉一眼:不去!
吴木兰看了四爷一眼,又看林雨桐: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你是不是打算上那位四爷那边啊?老子一边,闺女一边,其实连起来,还是一家。反倒是我,a城容不下了我了吗?
善大妈就叹气:木兰啊,在这一行,你得早点看清楚!这都是靠本事吃饭的。
林雨桐却对吴木兰摇头: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不是一码事。我确实去四爷那里,倒不是为了创造条件,跟林总联手挤兑你的。我就是看上他了她指向四爷:我看上他了她笑嘻嘻的走过去,四爷,小女子愿意自荐枕席,可否收留?
四爷起身,拉了林雨桐,拦着她的腰,然后跟善大妈告辞:今儿也累了,明儿继续谈。
两人就这么相携而出了。
后面却没人笑,谁也不认为动辄就杀人的林雨桐会自荐枕席,这两人凑在一块,还不定说什么呢?
说什么呢?
夫妻俩跟分开了几辈子似的,非得贴着对方,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心里才是平稳的。
两人应付到现在,已经算是极限了。
进了客房,从客厅滚到卧室,从卧室滚到卫生间,直到真累的不能动了,才躺在床上。
林雨桐就问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四爷坐起来靠在床头,手在桐桐的肩头一下一下抚摸着:这人的身份,国家禁毒局的为的是,内地出现的新型dupin,制du工厂,很可能就在a市
啊!
四爷当时醒过来的情况有点特殊,被人装在闷罐车里满世界的乱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然后被赶下车,直接分一辆卡车,按照给的地址,开着车去送货。
数百公里,就一个人,半车的货,别的一概没有。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只能开着导航走。那天的天还不好,台风,狂风暴雨的肆虐。
车在路上停下来等台风过的时候,他才算是把脑子里的记忆给消化了。
金司业,转业兵,之前在缉du大队,回来调到禁du局。做的一直都是特勤的工作。农村出身,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农村老家,穷山沟沟的地方。家人无需知道他太多详细的信息,即便说了,他们也不大能明白。反正就是知道家里的老四确实挺能干的,都留在都了。其他的,一概不知。这也给他的工作带来了便利。
这次的任务也是一样,本来就是被派来摸清这些人的yundufandu的路线的,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闷罐车里被换了人了。
等明白他的处境的时候,正是台风来袭,而他开着货车,货车上多半是藏着货的。
他怎么办的?
他想办法给报了警。通知警方,台风天气下,有人接着天时走货。别人都急着将把货甩出去,再恶劣的天气也送。他不,找了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修车行停下,自己先把重要的零件给卸了,然后叫人家修。天气恶劣修不成?这种地方没有室内修车的地方。没事!我能等,叫我在你们这里避避雨就行。
就这么着,一路运送的具体几辆车,他也不知道。但基本都被查获了。只有他,等了两天之后才运,却安全的运到了。
货迟了,也比货被查了好啊!
之后,每每运货,就想到他了。之前,还都说是他运气好,可多了几次之后就现,人家真不是运气好,人家是有脑子。但货运到之后,卖出去之后被人查了的事,这不能怪运货的人吧。反正,货在他手里,没损失过。
人家挺器重四爷的,四爷还用的人器重吗?他是急着要找桐桐的。可想要自由,哪里有那么容易。特勤的身份,就是一层约束,想自由自在来去自由,那是做梦。
可桐桐还得找啊!于是,黑吃黑,这个雪球是越滚越大。四爷就寻思,要么,上面不允许自己这么干,把自己调回去算了。刚好有时间找桐桐。要么,上面就得默许自己这么干,由着自己查,查到哪里算哪里。这个过程,就是找人的过程。
结果,他在户籍档案里找到了所有叫林雨桐的人,然后经过层层排查,最后现,a城这边有个叫林雨桐的户籍档案,被改动过。别的信息没动,就是照片被动了。本来一个二十岁姑娘的照片,愣是被改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的照片。这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能做到这一点,可都是内部人员。四爷就说:本来还想翻墙看看那些保密档案,想想还是算了。一旦惊动了人,怕给你带来麻烦。干脆,就顺着a城这条线查过来了。
所以说,四爷跟她其实是一样的,两人这段时间,都是没有特别的目的性的。说是干着公差,其实那都是在找人的过程中顺带着干的。
林雨桐就有些愣神:这都走到这一步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正经活该干还是得干的。
说真心话,林雨桐不喜欢这种日子。哪怕叫她满大街抓贼去呢,也好过这种跟地沟里的老鼠似的日子。
四爷就摩挲她的后背:有我呢!
是!有你呢!
其实不管什么事情,我也可以的。其实你不在,我也很能干的。
可是我就是喜欢,喜欢这一句‘有我呢’。
好似时间跨越一万年,我依旧是你心里的傻姑娘。
我也愿意永远做你的傻姑娘。
所以,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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