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则 惟这里幽静得好

　　　　或许是在谈情的，或许是在说理的，或许只是将离别。总之，是两个人，当他们正在倾诉肺腑之言时，我该怎样写呢？是一个幽静的地方，明月上了树梢，他俩出场了。

　　在这里，或许是果园，或许是田间地头，总之很静，

　　他们谈了一会儿，我就不去管他们，只是细描：月儿害羞，山包怀燥，惟这里幽静得好。

　　树儿很青艳壮实，它们个子虽高，却很懂事，一点都不吵，还把树影的毯子，给他们披上，幸福的人会忘了深夜的寒意。

　　小溪沥沥汩汩，浅弹低唱中把月儿越洗越亮。

　　月儿攀上高枝，看得杏眼放光。

　　甜蜜的果子也在凝结甘露，使自己更加多汁，看样子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挤挤！挤挤！”蟋蟀不断递点子，青蛙怪它们多事，跳跃着把它们驱散。

　　浮云很识趣，越退越远，

　　这一切景物，都要出现得离他们远点，必须这样，星星就是榜样。

　　天净也可，山明也可。树木葱茏，花朵羞怯。

　　云淡也可，草柔也可，拂风吹过的欢笑则不可少。

　　多静啊，却又多么温馨浓浓。

　　大地睡了，太阳歇了，人们纷纷入眠的时候，夜是他们的，还有那星月游云，更有这些水草芳华，更有那压弯枝头的果实。

　　最重要的，是青春是他们的，他们有热情，有干劲。

　　未来，就挂在对方嘴边。蓝图，就在对方眼里。

　　最最使人高兴得窒息的，还是对方的心，是自己的。

　　这一切必须写好，写长点，要充满了跳动的激情。

　　青春的旋律是什么？就是要让文字载歌戴舞。

　　夜更深，所以难解难分。

　　笔下的境物转到池塘边，小鱼看到走来的他们。他们，牵衣捉袂，款款而行……

　　碧波要荡漾，能放光的都在放光，都是朦胧的光，淡淡的光。整个无声的世界都在随行，陪同他们款款，珊珊……

　　他们的身后是什么？他们留下了什么？他们又了解了些什么？他们彼此又得到些什么？

　　是欣慰了？是陶醉了？是迷离了？是放心了？

　　他们是谁？

　　要不，他们为什么久久地徜徉在这样的场景里，不知时光之代序呢？

　　1982年9月21日下午，记于大哥送我的黑皮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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