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则 武道不孤第4节 暗器到家
叶豸换个思路，鞭法练到无影，到不了无形；不是还可以由软变硬吗？路是可来可去，鞭是软硬由心。无声无影与软硬由心相加，随心所欲实现后，叶豸公子的灵蛇鞭法进步不是一星半点。
叶豸对听来的只言片语，有千思，过万想，其思辨的脉络，弯来绕去，彼此交织，得之有异。
叶公子想到，陈实说的是路，未尝不是在说鞭。路与鞭的关系，就是以路为准绳的鞭策。陈实在说的路不尽，其实也就是在暗示艺无止境。鞭法炼到随心所欲之后，鞭辟入理是上路，路通理，是上道。
上道之后，是不是就能令实可化虚，令虚可化实？陈实是不是在说无所没有才会无所不在？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叶豸炼到后来，知道鞭法的路无尽头，他就只管在这条鞭上不懈地追求可也，再不他求新的技能。
算算师父的头颅已经在子午门楼上冷丁了一冬又一春，他该去取了。叶公子终于上路，迈上那条早已在梦中萦绕了千百度的京都大通路。
叶豸不是悄悄地去，该来的都来吧——陈实说路两头都是口，叶豸还不是真正明白。找不到口，伤口也是口！就让那些血滴子们张开伤口滴血吧！血滴子们张开了伤口，李寻梦的圈也就打开了缺口。
一路血腥，灵蛇鞭越染越红。李寻梦的圈中人蜂拥出巢，叶豸的灵蛇鞭一口一口地把他们呑了下去！吞下七七四十九人，叶豸才突然触动灵感——灵蛇鞭也是有口的！有口方是蛇，有口才是路，有了口，鞭与路更近似了！
只有走在路上，才会真的明白什么是路。只有遇上过险阻，才会真正体会到路的宝贵。
这次上路，跟他以往每次走上路上的感觉都不同。走在路上，就如同走在鞭上，带着灵蛇鞭上路，就如同带着路走上鞭上，叶豸忽然就明白了，路就是鞭，鞭就是路，路上鞭就上，鞭在路就在，只要有鞭在叶豸勿需绕路，哪怕沿途有再多血滴子组成的圈，都阻不断叶豸的去路。
命中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圈？圈住了李寻梦与叶豸。李寻梦的梦，与叶公子的鞭，不可避免，相逢在京都大通路的北段！彩霞满天，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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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无情，落花有意”。但凡武林中流传的句子，都是别有所指。
宋代四大名捕之首，暗器至尊无情的这一代传人，叫有意和无心。
这是个难忘的日子，这天，师兄妹二从皆闯出了“暗无天日”试炼地，皆自觉暗器功夫已经练到了最佳境地，可以告慰历代祖师了，于是他们就要趁着这个吉日双双出山了。
这晚有月，有意和无心拜祭一番后，就在祖师爷们的灵位前借着烛光翻阅那本刚刚托人买回来的老黄历，翻到丙寅年的三月三日，就见到了书页的上额边上凌乱地写有几行草体字，两人皆以为这个日子有啥特别，就仔细看去：
“月光好比烦恼，无边无际又铺天盖地，比满城风雨的闲愁更寂然。月光有多好，生成我心壁的苔藓，我的快乐在长高。月芽，那一只苍天的耳朵，从我的心中吸纳多少人间天问？月芽，梳一层星油在夜的黑发上。我又用我的思念之弦。放飞夜月之筝。月，那块水做的老骨头，寻块老祖宗的舍利子，那是祖先的三魂七魄站在上面，紧紧地照拂着我……”
要是只有这些，有意和无心二人也不会注意这些莫明的**，问题是在这段话之前，还有几但字：“明人也做暗事，明器也是暗器，明明不是情暗中情已深，明与暗真有必要分得那么清么？”
看到这些字，兄妹两人相似一眼，“我们的功夫还不到家！”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有意说：“这个人的话，说得好阔大，也不知道他是只写写心情心境，还是对暗器功夫有感而发，但对我们来讲，却是宝贵万分的暗器心法！从这人的胸怀来看，我们以为暗器功夫已到家，其实只是把自己圈在了小小的家室中，我们的境界之外，月光所能照射到的天地是多么广阔，却都是我们还未曾涉足过的。”
无心道：“以前不知道，我们早就以为已经像无情祖师一样，把暗器练到了明器之境，已经是无敌的那类人。看了这个人的话，人家的明器暗器就像是从黑暗的心胸中升腾起来的明月，像烦恼一样铺天盖地又无边无际，摆脱不了，躲了还去，那是什么层次？与其一比，就比照出来我们不是技巧不到，而是境界还小。”
有意：“是啊是啊，如果感情也的境界的话，我们还只有闲愁，不到烦恼。我们的明器还不能照壁生苔，更不能放飞出去当耳朵用。我们甚至都不能使发出去的暗器像风筝一样随意翔又可以收回，把境界提升一点来看，我们就边技巧，也还是很不够的。”
无心：“我们的暗器也不能像月亮那样跟踪，不能不伤人就使人跌倒，更不能用暗器的光制约人。在这之前，我们甚至都没有去想过，我们的暗器明器，除了伤人，还能做些什么。”
有意：“我们只有练，对，再练！”
无心：“对，再练！出山之后，新的修炼才开始。”
无心：“小妹，你看，这是他的签名，他叫陈实。”
“陈实！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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