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共枕眠
常乐怔怔的看着她,说道:“你,你怎么……”
林思乐脸颊绯红,努力的低着头,似乎想把脑袋埋进胸口里。
常乐看着她娇羞欲滴的模样,暗暗地咽了口唾沫。
脚也开始有点不听使唤,自顾自的向她走了过去。
感受到有人靠近,林思乐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变得格外急促。
可就在常乐走到她身边时,她却忽然一跺脚,匆匆的跑了出去。
“哎,思乐……”
常乐刚涌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今天是怎么了?
常乐对她的怪异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
洗漱完之后,常乐如往常一样,钻进被窝里躺好,把白天商讨的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添加了孙谨唐的两名亲卫活着的这个变量,没准能在什么时候用上。
不知过了多久,常乐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还是那个急促的心跳声。
常乐没有立刻睁眼去看,可能她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房间,她现在回来取而已。
听着她轻轻地脚步声,常乐继续睡着。
关于两人的情感状态,常乐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若是贸然睁眼,可能反而会惹的两人都不自在。
脚步声更近,一阵香风迎面扑来。
常乐继续睡着。
随后,床边响起了脱衣服的簌簌声。
常乐睡不着了。
常乐从来都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圣人,对许多事都有过幻想,现在意识到可能的事情即将发生,突然变得口干舌燥起来,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前世的他也只是个整天宅在家里码字的码字狗啊,距离这些事情太过遥远了……
被子被掀起了一角,一个身滑如丝帛的身子钻了进来,那咚咚的心跳声,那簌簌的呼吸声,让常乐宛若置身于雷鸣大风之下。
常乐忽然睁开了眼,看向枕边人。
一道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缝,照在林思乐的长发上,丝滑如锦缎,璀璨如星河。
她的动作格外的轻,格外的小心,像是怕惊扰到睡梦中的夫君。
月光同样照在了常乐的脸上,让他的眸子里闪着光。
“呀!”
林思乐忽然惊呼一声,掀起被子就钻了下去,呼吸声和心跳声变得更加急促了。
此时的常乐早已是心猿意马,依靠仅存的一丝理智在苦苦支撑着他。
“思乐,你今日…为何……”
常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这般田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思乐没有回应,她的娇躯似是因过度紧张,而有些发颤。
常乐轻叹一声,道:“思乐,其实你不用这样,若是你没有准备好,那咱们就睡素的。以后咱们也可以同榻而卧共振而眠,一起品鉴诗词歌赋……”
一只素手捂到了常乐的嘴上。
“夫君,别说了,妾身既已与你成婚,便是你的人了。”
“但是……”
“夫君,咱们,咱们圆房吧……”林思乐娇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
“唉……”
常乐长叹一声,道:“你这是要我失信于你啊。”
林思乐收回了手,轻抚在常乐的胸膛之上,柔柔的道:“往年的吴国第一秀,都名列科甲前三,夫君,已经是金榜题名了。”
常乐还在心里纠结,自己之前诺言,说要等金榜题名时再与风光迎娶她,那时再做真夫妻。
可林思乐倒好,主动为他绕过了诺言。
哎,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常乐顿时感觉自己心里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冲垮了……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漫漫长夜……
芙蓉帐暖度春宵,长夜沾湿何由彻。
穿花蝴蝶深深见,春水初生乳燕飞。
楚腰纤细掌中轻,豆蔻梢头袅袅舒。
泉眼无声惜细流,点水蜻蜓款款飞。
春潮带雨晚来急,郡亭枕上看潮头。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如听仙乐耳暂明,不尽长江滚滚流。
春蚕到死丝方尽,化作春泥更护花。
……
云收雨歇。
两人大汗淋漓,心神游离,享受着狂欢的余韵。
林思乐枕着常乐的臂弯,怀着前所未有的甜蜜笑容,进入了梦乡。
常乐的呼吸还稍显急促,这和他的体质有关系,抽空得练。
只是现在常乐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一番思索之后总算明悟。
他把食指、中指伸到眼前,低声呢喃道:“要是有支烟就好了。”
事后的贤者时间,不来一支烟怎么行呢。
常乐把这件事列入到进程里之后,闭目睡去。
……
清晨。
常乐的心里一直半吊着,天刚亮就小心的起床了。
昨夜的鏖战虽然剧烈,但经过一夜的睡眠之后,似乎更加神清气爽了。
他不明缘由,只是忽然想起了从监狱出来之后,那陶医师好像说了一句他的体质不同于常人。
难道我还有别的金手指没发现不成?
常乐洗漱完,站在床边,看着依旧熟睡的璧人,探过身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便悄悄地离开了新房。
在他关上房门那一刻,林思乐的嘴角又洋溢起一道甜甜的浅笑。
……
新房与客房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是房屋的布局有些复杂,走起来需要三五分钟。
常乐来到客房,本来想来孙谨唐起床的,结果发现他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正想着孙谨唐大清早会去哪儿,就看见孙谨唐端着两个碗,从院外的月亮门里走过来。
“你这么早起来就是去找吃的了?”常乐看着他问。
孙谨唐道:“是啊,我在军营里习惯了。”
“我看看今天早饭吃什么、”
常乐说着,等他走近,看到是一碗青菜蘑菇粥和两个包子。
常乐没有什么食欲,道:“又是粥和包子,我都吃腻了,我还是去武太郎那儿买个炊饼吃吃算了。”
孙谨唐笑了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说道:“你生在大富之家,没吃过什么苦头。我十五岁那年刚行完束发礼,就被我爹丢到军营里去了,在边疆执行换防任务,怎料粮道出现了塌方,粮食运不过来,你猜我们怎么过的那半个月?”
“半个月?”
“嗯,半个月。”
孙谨唐放下碗筷,认真的点头。
常乐稍一思忖,道:“吃野果子?煮草根,树皮,自然环境不恶劣的话,生存应该不难吧?”
孙谨唐忽然笑了笑,摇头道:“我们就开仓吃陈粮了。”
半晌无声,常乐胸口憋闷,很想骂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套路。
孙谨唐微笑不语,大口的吃起包子,喝起粥来。
常乐闷闷不乐的在门口等他吃完,两人便带着一百精甲步卒离开了林家。
常乐在路过东市的时候,特地下车,到武太郎炊饼铺买了两个甜炊饼当早饭。
来到县衙外,正值辰时三刻,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一刻钟。
见到来人的阵势,那守门的差役忙进去通秉。
不多时,林灏德穿着一身便衣,走出了县衙。
“两位贤侄来的真早啊。”
孙谨唐撩开窗帘,微笑道:“林县丞,邀约,晚辈岂敢不从,林县丞上车吧,咱们该走了。”
林灏德点点头,向身边的幕僚曾非仁耳语了两句,便踏上了马车。
一百精甲步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西小跑而去。
但马车并没有打算跟着步卒的脚步,直接横穿桥源县从西门出城。
而是从就近的东门出城,绕道城南面的官道疾驰,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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