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见缝插针
用了顿膳房贴心奉上的滋补晚膳,让灵巧去熬药,灵言带人去备热水,准备沐浴上药。
这几天两人对格格的任性又说一不二的性子多少有了了解。
伺候这种主子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不用人多思多想,老老实实听从吩咐即可;坏处是出了事要责要罚的都是侍候的人。可当奴才的,顺从是第一本分,主子的话不能打折扣地去执行。
在大半下午舒舒服服的洗了澡,赤身躺在白玉垫子上让灵言给她上药时还在想,送给四爷的福利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的上?
胤禛一早去户部转了圈,见没非他不可的事就回了府。皇上不在最好别长袖善舞引人嫉恨,老老实实才是本分。
回府仔细翻看了苏培盛带回来的镶白旗幼童登记的册子,捡着不太引人注目的几家圈了起来,让人告知下去。如若这几家诚心投靠这几天总会有所表现,敷衍了事的他也不强人所难,总得找到为他所用之人。
陪二阿哥用了晚膳又教他识了几个大字才让人领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始终静不下心来,就带着苏培盛去了落梅院。
四爷进落梅院时胡亦安正趴在白玉垫子上,灵言正在敷腰侧上的瘀痕。
玉体莹白玉垫温润交互辉映,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给这份白润柔和了光晕。斑驳的痕迹退掉了青紫留下胭脂红印,铺在白嫩酮|体上,白的更白,红的更红,层层叠叠让人目眩神迷、心驰神往。
院里传来请安的声音胡亦安只当没听到,一幅昏昏沉沉睡海棠的模样。灵言还在迟疑是否把格格叫醒,四爷已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灵言手持药瓶慌忙跪下请安,最终还是没有叫醒格格。
胤禛放下帘子抬头就看到一幅妖媚勾人的妖精酣睡图。沉静的侧颜压在交叠的双臂之上,玲珑身姿稍有稚嫩已有了袅娜绰约,即使趴在白玉垫子上也挺着诱人的弧度。许许瘀痕散落在凝脂玉肌之上娇艳欲滴,明明白玉生辉反衬的美人无暇。
只此一眼仿若心里燃起把火,把他烧得火急火燎,床上那人便是源泉,能止渴能灭火。
胡亦安在此时睁开了眼,好似刚睡醒人还有些迷瞪,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心里喜悦,甜甜地冲着那人暖笑。
胤禛被她纯真甜蜜的一笑齁一脸,一时有些狼狈,不自然地眯起眼,吞了口水。
床上的人似察觉到他的危险,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慌忙间低头看了自个一眼,一声急促的尖叫,手忙脚乱间扯过床里的薄被包裹严实,躲在被子里结结巴巴:“主……主子爷……请……请您……先出……去……我……穿好衣裳……你再进来……可好……”
胤禛听到这话人更不自在起来,大声咳了下,说话的声音仍带沙哑:“你慢慢收拾,爷……先出去……”说完慌忙掀帘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苏培盛见自家爷大步走了出来,举止慌乱面带潮红,马上换上担忧看着四爷,正要询问就见主子爷跟本没看他快步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的胤禛才慢慢松弛下来,满脑子里都是胡亦安赤裸的玉体和齁人的笑。这辈子从未在女色上失措的男人在心里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愣是把这篇佛经来来回回默背了十来个遍才算清净下来。
心里一方面对小格格的杀伤力起了忌惮,一方面又安慰自己食色性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是自己的女人,只要不失了男儿本性,享受美色也是男人的权力。
安抚住自己少见多怪不安的心,听到门口灵言回禀“格格已着好装,还请主子爷移步”。
人已经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进了卧房。
卧靠在床的女人霞云漫飞,散开的头发遮住大半低垂的脸,听到人进来不自在的缩了缩。
看到另一个更不自在的人胤禛就坦然了,没有一个比你更不堪的人对比着更让人释怀。
心里不再别扭的人笑的开朗,“怎的把头发放下来了?这是觉着不好意思见人了?”
胡亦安闻言就微微倾斜着抬起了头,眉梢略挑,目含氤氲,含羞含怯自是风情潋滟,一时间胤禛又愣了神。
胡亦安见好就收,又默默低下了头,胤禛回过神来皱眉,就听轻轻的说话声:“昨个喝了药一觉睡到今儿早上,人懒懒的不想动弹。想着大下午的温度高沐浴上药不会伤身体,谁知您……”
未尽之意胤禛明白了,这是嫌自己来的早了。
不,胡亦安的本意是来的是太好了,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可惜四爷不明白啊!
胤禛也觉着实属巧合,刚起的芥蒂慢慢消散了。看了眼试图把自己埋没在长发里的女人,抬手把头发拢到她耳后,看到那张艳红无措的绝色小脸。
笑道:“爷又不是第一次看你的身体,怎么还不习惯?”
说着就见小女人僵直了身体,抬手把脸遮住了,引得胤禛哈哈哈大笑。
被嘲笑的人心生恶胆,放下手狠狠瞪了一眼,却面色羞红,睛含水晕,没半点杀伤力。
胤禛好笑,又怕过犹不及,真把人逗弄欺负哭了,忙转了话头:“今儿都干什么了?”
胡亦安见四爷转移了话题人也慢慢放松下来。缓缓地给他讲了今天都干了什么,尤其说到在后院通过花型窗看到的风景。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花草树木,从她的眼里都能看到与众不同的一面。后来越说越多,清清泠泠的声音里带着纯粹的快乐,胤禛心想原来府里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一面,里面都是这个女子眼里的美好,一时间听得怔了神,感觉此时的时光静谧的安然。
直到沉香端着药罐进来打破了一室的温情。
胡亦安接过汤匙重复着昨天的动作,直到剩下一碗药汁倒进碗里,又匀出两勺给了四爷,冲他不好意思笑笑端起药碗一口一口喝个干净。
胤禛这次没有犹豫一口喝了,闭目感受了片刻。如若说昨天身体恢复如常,今儿明显感到身体在强壮。
胤禛把感受也如实的说了。
胡亦安了然的点点头,说道:“身体机能恢复到最盛,身体自然就强壮了。只是,过犹不及,爷只要巩固几天就好,千万莫要贪多。”
胤禛被她说中心思也没放在心上,让人收拾了东西都退了出去。
脱下外袍上床把人抱在怀里,胡亦安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这玉垫子到底窄了些,主子爷这么躺着不舒服,您往里去些可好?”
胤禛扣住怀里的人不让她动弹,说道:“这么侧躺两个人正好。对了,给你治病的良医可还在你家府上?”
对于回春汤的药效胤禛是记在了心上。良医难得,能创出如回春汤药效的良医更是难得。人吃五谷杂粮谁都有生病的时候,有良医在侧能多很多保障,这么想着越发对这个良医势在必得。
如若还在胡府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胡亦安自是明了他的想法的,可惜倒是不能如他所愿了。如若不是那良医已死,她也不敢弄出这回春汤来,毕竟没了挡箭牌有些事不好交待!
“那良医在我八岁时便离了胡府要去云游四海,可惜运气不好,还没出江宁府就被一富庶人家给请去治病,却碰上奴仆造反被刺死当场。父亲感念他对我的救命之恩,知他无家室亲人便在祖坟旁给他建了冢,不至于做孤魂野鬼。”这是实事,一时间也有些唏嘘。
自明朝起很多官宦富庶人家便喜买卖犯官家属做奴仆,一旦入了籍,便代代为奴,生死打骂皆有主家。被压迫到毫无生存希望的奴仆频频起义反抗,造成不少流血大案,更有不少满族被灭了门。这种现象直至雍正朝废除了这一形为才得以改善。
胤禛听闻良医已经作古,大感可惜。可人死不能复生,只能作罢。
放下了念念不忘的良医,抱着胡亦安闭目养神。可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值身强体壮,怀里抱着美人难免心思浮动,手自由主张地溜进了内衫里握住了满手的柔腻。
被握住的人心里直骂娘,身后的人又蠢蠢欲动,只得不安的羞怯喏喏:“主子爷……别……”
胤禛也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不妥,不说他自个,怀里的女人现今肯定动不得。恶声恶气的说了句:“闭嘴,睡觉。”
说睡觉的人你把手松开啊,看人家无动于衷认了命,反正是不能陪他滚床单的,赶紧闭目装睡。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听到平缓的呼吸声知道人家还真睡着了。在心里默默念着清心咒,握着怀里的人也慢慢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到酉时,没叫醒还在沉睡的人让服侍的丫头轻手轻脚伺候着洗漱完毕准备回前院。
离开了落梅院那条道,转角便看到李氏抱着孩子带着奶娘、丫头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远远瞧见四爷眉目含笑,快走几步,到了四爷跟前仍抱着孩子扭着腰给四爷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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