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冰火潭
常长老点点头:“不错,妖力化去,你的修为就会恢复到吞食妖丹之前的状态。但是你不必担心,虽然修为跌落到之前的状态,但是,假以时日,还是可以重新修成的。”
“可是,”方文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自己的修为恢复,所以不可能同意将刚刚获得的妖力就这样化去:“请问长老,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在化去妖力的同时,修为又不会跌落?”
常长老有些为难,仍旧劝慰道:“孩子,是为了这次内门弟子的晋升么?你还年轻,何必急于一时呢?”
“不,我并非为了晋升内门弟子,以我现在的实力,也做不到。但是,几个月内,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提高我的修为。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能继续活下去,您,可以相信我么?”
方文的眼中透露出了执着,那执着让常长老也要为之动容。沉默了许久,常长老继续说道:“好吧,孩子。修为不跌落的办法也有,但是,你可要吃一些苦头了。在我东院后山,有一潭,名为冰火潭。潭上流水如冰,潭中水沸如火。你若能在那潭水中浸泡七天七夜,就算妖力不能全部根除,也可作为压制。只要日后不再吞食妖丹,便可无虞。”
“多谢长老,不管多大的苦,我都能吃得。”方文回答的斩钉截铁。
常长老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想着门外喊道:“来人啊!”
随即有两个小道童迈步走进执法堂。只听常长老吩咐道:“带他去冰火潭。让他在浸泡在潭水之中七天七夜。你二人为其护法,不可远离半步。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即禀报。”
“是!”两个道童带着方文离了执法堂,直奔后山那口冰火潭而去。
而此时的常长老却十分不安,似乎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思量了许久,常长老终于送出一枚识笺。这识笺飞出执法堂,直奔东院掌院所在位置而去。东院掌院见过识笺之后,也是沉默许久,又将识笺送出。这一次,识笺竟然从东院飞出,直奔归来峰方向而去。
此时的归来峰上,禅修殿内,一个锦衣青年,正在与一个白眉老者下棋。老者一边下棋,一边苦笑着说道:“掌门师弟,这些年你动辄闭关不出,青眉师弟又常年在外游历。宗门之事就全都交给了我和申宏师弟。你也知道,申宏师弟刚毅有余,但稳重不足。凡事大都推到了我的头上。可是我也老啦,修为止步不前,寿元也所剩无多。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啦。宗门之内的事情,掌门师弟还是要早作安排才行啊。也好早一天让我这把老骨头,好好歇一歇呀。”
“呵呵,师兄不要抱怨啦。”锦衣青年一边斟酌着落子,一边笑道:“你也知道,三位叔伯祖尚在,晋升大长老之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这样吧,等明年三位叔伯祖出关之时,我一定向他们申请,从这一辈内宗长老之中,选拔一位如师兄这样德才兼备之人,晋升为大长老,你看,这样如何呀?”
下棋之人正是三位大长老之首,阳泉。阳泉大长老随意落了一子,然后指着锦衣青年说道:“你呀,我记得去年你就是这番说辞。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已经老糊涂了不成么?”
二人正说着,一枚识笺呼啸而至。阳泉抬手接过识笺,神识探查过后,又交给锦衣青年。锦衣青年看过识笺,也是眉头一皱:“师兄,你可否还记得,东望山结界之内,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妖兽了?”
“这个。。。哎呀,差不多也有千余年未曾出现过了。”阳泉大长老手缕长髯,喃喃道:“妖兽突然出现,这其中定然有古怪。从上次西岳山的异动来看,恐怕。。。”
“师兄的意思,难道是。。。?”锦衣青年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可不防啊!”阳泉大长老勉强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掌门师弟,宗门内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抗一抗。你参悟的三圣融合之道,恐怕必须要抓紧时间了。时不我待啊!”
“哎,师兄自然也知晓此道的艰难。”锦衣青年叹息道:“当年师尊穷其一生,都未能成功。如今的我,更是倍感压力啊。”
“当年师尊既然将此重任托付于你,那么必然有他老人家的打算。你千万不要灰心,专心参悟就是了。”阳泉大长老提到师尊的时候,眼中难掩追忆。许久不能平静:“好啦,你继续参悟,妖兽的事,我来处理。”
方文并不知道,那妖兽的出现,对于三圣宗而言,意味着什么。
此刻,身体浸泡在冰火潭之中的方文已经几乎丧失了意识。头上的流水冰寒刺骨,身下的潭水却如沸腾一般,翻滚着冒着阵阵蒸汽。但是,方文知道,要保留修为,自己就必须要坚持下去。仅剩一丝意识的方文,根本感觉不到自己体内的变化,可站在一旁的两位道童却是暗暗为方文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在他们看来,冰火潭中的方文,可不仅仅是意识丧失那么简单。
冰与火,此刻,正以方文的身体为媒介,在方文的身体内疯狂的碰撞,斗争,彼此吞噬消融。被动的,使得方文体内的真气不断在冰与火之间游走。那真气每运行一周,其内蕴含的妖力就减弱了几分。这种祛除妖力的方法,在两位道童看来,分明就是让方文与那股妖力比拼意志。看看究竟谁的意志更加坚定。如果最终方文胜出,坚持了七天七夜,那么妖力的意识将近乎消散,剩下的一些,也会被压制,妖力将不再是妖力,而是真正属于方文的修为之力。可如果方文坚持不住,不能坚持七个日夜。那么,其体内的妖力的意志就会在这冰与火的淬炼下更为强大。等待方文的,除了被妖力吞噬,变身为妖,别无他途。也正是因此,常长老才会特意安排两位道童寸步不离的观察着方文,那就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方文失败,他们能做的,可能只有立即将方文灭杀。只是这些,常长老没有点透罢了。
第一天过去,方文的浑身青筋鼓起,不断的颤抖,似乎马上就要倒在潭水之中。但,他挺了过来。随后而来的第一个夜晚,方文体内的妖力开始反噬。那是一种反击,一种意志与意志的抗争。它反击的目标,不是冰火潭,而是方文。只要将方文的意志摧毁,那么,胜利的,就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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