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别装傻（5）
第354章 别装傻（5）
余晖散落的光芒，谁也接不住，“到底为止。”
何碧雅淡漠的说着，拖着长长的尾音，她心里到底是断不干净的，李奕潇冷冷的哼了一声，“到此可以，为止就说不好说了，何碧雅，这些年呆在风铃间里开心吗？”
他一问，何碧雅脸上的笑意缱绻，再无生息。
“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
何碧雅弯下腰。
她在干什么？鞠躬？李奕潇点燃了一把火，“你在做什么！”
他又吼了一声，“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何碧雅你都忘记了吗？”
“我都记得，真的都记得，你教我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何碧雅梗了梗，挺直腰杆看着李奕潇，“可有时候我就是学不会你做事情的方法，大概是我太笨了，得不到你的真传！”
何碧雅嬉笑着，她很清楚自己说的是反话，她每次做事情都会先想一想自己是如何在李奕潇那里跌倒的，每想一次，她都会想一想要如何爬起来，爬不起来怎么办？
“太笨，何碧雅你又在胡言乱语了，我知道你是需要我的，对不对！？”他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去触碰何碧雅，何碧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不要靠近我，到此为止，你懂不懂！”
她的声音很轻，余晖从她身上渐渐散去，沉着的一张脸带着几分恐惧，这个人曾经也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
“你虽然狠了点，可我从未怪过你。”何碧雅一双手按在头上，眼神交汇间，她竟觉得也是疯子，像许成君那样的疯子，如果可以她也想发狂，也想肆无忌惮的骂人，可心头一紧，她终是理智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又喃喃开口，“你当年也是想把何碧婷培养成我这样吧？”
她歪着眼，指着李奕潇，又摇摇头，“不不不，一定不是我这样，她和刘以平成了，但是我没有，“我是什么呢？她的替代品？还是你为了实现某一种目的，培养出来的工具？”
何碧雅上前一步，踮起脚，抓着李奕潇的衣领，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一步。
衣领被何碧雅的手紧紧拽着，李奕潇低下了头，他想摇头，可眸子只能盯着何碧雅，瞳孔微微一震，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会这么近，“你，你不是工具！”
这是他唯一能告诉她的！
“那我是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她还是冷着声，尽量的让自己冷静，双眸死死的盯住李奕潇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透着薄薄的光，眼白微微有些发黄，“我能不能先松开再好好说？我对她，和对你终究是不一样的，如果你非要问个明白，我只能说，我的初衷是想帮何碧婷的，我想帮她走捷径，可是到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很多很多事，不断的拉扯着我，何碧雅，不然当初，我不会冲进去，把你从华长明房间里抬出来！”
李奕潇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都不肯放过，他要每一个字都能嵌进何碧雅的耳朵里，“我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何碧婷！”
何碧雅心一颤，第二个何碧婷！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
她松开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李奕潇的下巴，他的下巴有些凉，“你讨厌她？”
何碧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越来越佩服自己，居然和一个曾经把何碧婷推向深渊的人在聊天，李奕潇拉开袖子，小手臂上是一道长长的伤疤，“你知道华长明那个人吧！”
李奕潇苦笑了一下，“这件事情是我牵线的，可是后来没成，他就和我玩了一个游戏！”
李奕潇摸了摸手臂上那道长长的疤，足足有一张A4纸那么长，“我向来是怕疼的人。那天他说因为这件事情没成，他就一一”
李奕潇顿了顿，“算了，还是不要说了，免得你听了会不舒服。”
眼神一阵回暖，李奕潇把衣服拉了下去，何碧雅从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他也受过伤，也是，华长明可不是个轻易的人。
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参加那场人间游戏。
“我，把你当做对何碧婷的弥补，可是有时候，我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觉得不公平，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分明我站在一个人的面前，可她心里想的却是别人，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无私奉献的爱，所有的爱都是要有回报的。”
他平静的语气仿佛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何碧雅整个人站的笔直，他不想在李奕潇面前看起来懦弱，她是他教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一个人越是卑微，就越是容易被别人看轻，“你觉得自己的爱在何碧婷那里没有得到回到，如果我不告诉你她日记里的内容，你今天会怎样对我？李奕潇，也许我对你来说早已失去了价值！”
“因为你我学会了怎么看报表，因为你我会去严格的把关每个生产流产，因为你我会亲自去跑市场，因为你我做事情才变的调理清楚，也是因为你我才学会去权衡利弊一一”
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完，“原来你培养的我，不过是另外一条路上的何碧婷！”
“不，不是这样的，她不像你，会这么听话，其实你今天能小有成就，并不是因为我，是你打心底里就想成为这样的人，何碧雅，她我没有办法阻拦了，但是你还活着，离开刘以安行不行？”
天天微微发灰，李奕潇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小手臂上的伤忽然有些发酸，何碧雅坐在他身边，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腻，“要下雨了！”李奕潇淡淡的说了一句，“别在这里坐着了，我请你吃个饭怎么样？”
这些年来，他们从未一起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从成为风铃间的主儿开始，李奕潇就告诉何碧雅，他们要装作不认识，就算在某个场合打过照面，也要和别人说，认识这个人，不熟！
“认识你这些年，你还是头一回请我吃饭。”
何碧雅起身，李奕潇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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