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帝皇的种子实验
咚...
黑暗中，那脚步声又来了。
她又往深处塞了塞，幼小的身体蜷缩在床底下，像是匍匐在灌木林里的小动物在躲避捕食者。
房间的灯光被打开，一双长靴出现在了视野中。
“出来了。”一道冷漠的女声响起。
她屏住呼吸，试图营造出无人的环境。
下一刻，一张长发披散的女人脸赫然出现在床底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别躲了，陛下现在要用你。”
......
一处大型空间，穹顶距离地面有数十米高，顶部由一块块电子屏拼凑而成。细密排列的颗粒，精度极高，模拟出的蓝天白云几乎看不出破绽。
右侧有一个封闭的植物园，半个足球场大小，里面生长着奇形怪状的植物，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植物园的后方是一个小型咖啡台，以及配备了多个活动设施区域。
这里是六合阁。
是新人类帝国最高领袖，帝皇常年生活的住所。
位于天宫的一百八十九层。
八为阴数之极，九为阳数之极。
许是帝皇秦阴名字中就自带有一个“阴”字。他并未选用九五两个纯阳之数，而是用了阴数与阳数之极，或许是寄希望自己能够掌握阴阳平衡，长久立于人间顶点。
当然，这是闲话。
多是帝国一些无聊之士在茶余饭后的闲谈。
但也从侧面反应出一点——伟大的、无敌的、当世第一的帝皇陛下需要掌握住某一个“平衡”。
此时。
赤着脚的楚幼被青灵带到六合阁。
由数据、电子信号模拟出的蓝天并没有给她带来自由放松。
相反，暴露在外界，那具细瘦的身体全程在瑟瑟发抖。
本就白皙的肌肤被灯光照的更加白得透明，可以很清晰地看见淡青墨色的毛细血管，与纤毫毕现的绒毛。
只不过，如此雪白漂亮得像是洋偶娃娃的身体，纤细的手臂与小腿处却有大量刀割过的痕迹。
有的还没结痂。
粉嫩色的血口，应该是刚自残不久。
“陛下。”
青灵向前方行礼，“人到了。”
正前方。
那是一个穿着紫色常服的男子，墨染的长发像古人一样披散，有几分不羁。
衣服也是单薄的布料，如丝绸，如丝涤，云雾般随着他的步伐而飘动。
说完，青灵就低着头。
她知道陛下最近这段时间有点不整边幅，心情不是很好。
楚幼同样埋头看着自己的脚，像是害怕到不知所措的幼兽。白嫩的脚指头在不安地挤动。
“下去吧。”那家伙的声音响起。
青灵离开。
隆隆~
地面突然升起一个大型实验室。
楚幼瞳孔颤栗，因接下来的事忍不住后退。
可她的双腿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冻结住。
“滴”
帝皇打开这间实验室的大门，径直走入，都没有回头看，
“进来。”
在形形色色的仪器与不明药液中，这一刻的秦阴不再是高傲与庄严的帝皇，而是一个理性到可怕的科学家。
他打开主控台，发现一个异常变化，然后走到右手边。
类似冰柜的装置打开，丝丝寒气冒出，里面是一个被开颅的猴子，四肢被固定住，白花花的大脑裸露在外，一条条电线贴在上面。
脑花中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种子。
“生命特征又快要没了...又一个失败品。看看这枚种子怎么样了。”帝皇从猴子的大脑中摘下那个种子。
楚幼看得干呕，耳边还听见那个猴子最后发出的惨叫。
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又瘙痒了起来，又想要通过自残行为来化解这一刻的负面感受。
帝皇拿出一颗蓝色玛瑙般的晶石，用星石照射那枚种子。
在辐射中，
种子有了细微的活动迹象。竟然伸出了一条条肉眼极难觉察到的丝线。
“活性倒还是在。”帝皇把这枚种子封好在一个储存装置内。
然后才转身，对楚幼说，“上操作台吧。”
见楚幼没有反应，帝皇皱眉。
他上前，抓住娇小的少女。
楚幼顿时拼命挣扎起来，头发散乱，“不要！你不要碰我！...嘭！！！”
帝皇直接暴力地将少女给摁在了台上。
娇嫩的身体与冰冷坚硬的金属台发生重重碰撞。
帝皇用束缚带将少女瘦弱的四肢给捆绑起来，当看见那些自残的伤口时，眼神又一冷。
帝皇仿佛自言自语般，“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你我的罪......自杀的人把自己杀死。没有留下悔改的机会，可是无法得救。”
“啊！！！不要说了，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恶魔，你不是我们的帝皇，你就是个怪物！！！”楚幼被逼到发疯。
任凭少女如何嘶喊也挣脱不了，惨叫声无法传出这间实验室。
帝皇不予理会，又走到左手边。
一只手在挑选各式各样的药剂，
最终对后方发狂的楚幼道，“今天的实验和上次一样，等下进入爆种状态。”
......
两个小时过后。
仪器台上，楚幼可怜的身体禁脔，时不时抽动一下。她的脸侧躺着，双眼涣散。
嘴里时而呢喃着“杀了你”，时而呢喃着“妈妈”。语言系统紊乱。
“又没能成功...”
“到底是为什么？”
另一边，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帝皇的另一面。
他正在实验室里来回走动，碎碎念，面部表情变换得不要太快。
倘若是以前，他绝不会这样。
可是现在，他已经看到了一条路：
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方案摆在其眼前！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重现。
帝皇仰头喝掉一罐不明液体，恢复理智与克制，“...还是不可贪图冒进。”
帝皇重新转身，向躺在金属台上的楚幼走去。
少女一动不动地，脑袋无力耷拉，口水都从嘴角流了出来，那双眼睛仿佛在地狱里模糊地望着不知名处。
原本羊脂玉般的身体，眼下肌肤通红发烫，久久都没有消下去。
见状，帝皇知道这是近段时间，频率太多了造成的。
自己是有点逐渐过激了...
帝皇的手落在楚幼的小腹处，那里有一片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的痕迹，
像是有一只黑蜘蛛藏在血肉里，织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网。
“这么多遍了，这个寄生虫的活性还是一点都没减弱...如果你能做到和沈然一样，你这个可怜的孩子也就不用经历这些了。”手掌贴在少女的小肚子上，帝皇难掩失望，又用带有怜悯的语气。
或许是因为这番话的作用，这个时候，楚幼的双眼忽然动了动。
在帝皇没注意到的身后，
一个半密封的太空舱中，一双黑色的眼睛悄然睁开，像是黑夜里的隼。
楚幼看着他，
他盯着帝皇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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