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什么?!”
原本还在发呆的上杉越,立马恢复了神智,从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意。
一瞬间,入夜后本就带着凉意的东京街头,好似被层层冰霜覆盖,如深渊般可怖的气息,罩临在整条长街附近。
坚硬的路面发出哀鸣,好似不堪重负般,在寸寸崩塌碎裂。
以上杉越为中心,四周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某种重力的压制下坍塌,一条条狰狞的裂缝,如蛛网般密集交错,向着更远处蔓延。
在这一瞬间,影皇上杉越,如同苏醒的恶龙,释放出暴虐的杀意。
药瓶和医院里注射用的差不多大,里面盛放的鲜血异常粘稠,整体呈现出淡淡的金色,细看之下,其中好似铭刻着无数个,神秘而立体的符文,彼此互相交织延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宗月挑了挑眉,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片刻后,他嗓音嘶哑,低沉的道:“你把他们的名字都告诉我了,难道就不害怕我反悔吗?”
其实说到底,再隐秘的事情,终究会有遗漏,只要存在过的事物,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上杉越先生,您听过一句古老的谚语吗?”
“你可以试试。”
倘若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许反倒会少一些思虑,可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并非孤独一人,在这世间还存有三条血脉,而且还在面临着某种危险,再让他选择置身事外,上杉越自认他办不到。
上杉越震惊,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那后来呢?”
情急之下,上杉越再次抓住宗月双肩。
“唔,这倒是個不错的想法。”
上杉越愣了愣,旋即露出一抹苦涩:“都是我的错皇的血脉,不该被传承下来。”
听到黑发少年的话,上杉越顿时愣住了。
“要听听源稚生和源稚女的故事吗?”宗月淡淡道。
“活不久了?怎么回事?”
“绘梨衣绘梨衣.”他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那张皱纹横生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高兴,有些紧张的问道:“她她多大了?长的像我吗?过的怎么样?”
上杉越好似承受着万斤重压,身躯逐渐佝偻,尽管他大致猜到了一些,但还是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杉越沉下声来,但他自知这个要求,不一定会被答应,于是又道:“至少是其中一个,让我确定他是否有我的血脉,这样我就相信你。”
宗月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淡淡道:“以你在蛇岐八家的影响力,给你一个名字,想必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剩余两个人了吧?”
但很快,他就理解了少年的意思,这是一个很明显的‘诱饵’,可他偏偏却别无选择。
“处决.他,被杀了?!”
“有道理,我赞成伱的说法。”
紧接着,不等上杉越做出反应,他就依次说道:“源稚生、源稚女、上杉绘梨衣哦,不对,源稚女现在改名了,叫风间琉璃,效力于猛鬼众,代号‘龙王’,其余两人嘛,从姓氏您就应该猜到,他们如今在哪了吧?”
“源家.上杉家.”
上杉越怔住了,源氏和上杉氏,无疑都是蛇岐八家。
“源稚女的血统纯度太高,逐渐走向了‘龙’的那边。”说到这里,宗月有意识的看了眼上杉越,后者神情愈发悲伤,然后继续道:“在龙血的侵蚀下,源稚女最终因为杀人,被源稚生亲手处决,并将尸体投入井内。”
沉默良久,上杉越终于放弃了,长叹了一口气:“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望着黑发少年风轻云淡,从容而淡然的表情,上杉越的信心逐渐消失,转而被厚重的阴霾覆盖。
这可不是在夸大其词,影皇上杉越虽然退隐了,可他的影响力依旧很强。
上杉越皱起了眉头,很自然的流露出一丝怀疑:“我要是回归蛇岐八家,以影皇的名义召集八大家族,再加上卡塞尔,不说其他,就算是真有龙王复苏,尚可一战,难道还无法改变命运吗?”
“有道理,那你觉得,怎样才能相信呢?”宗月认同似得点了点头,询问他的想法。
宗月顿了顿,说道:“可惜继承了‘皇’的血脉,无法凭借自己意识控制言灵,被蛇岐八家严密监控,过的勉强还算可以吧。”
他不确定黑发少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毕竟他当年虽然捐过精子,可时隔几十年后,突然冒出来两儿一女,还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龙族世界里的命运,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轻易改变的,那高高在上的‘黑王’,以及潜藏在暗中的‘奥丁’,乃至冥冥中死去数千万年,却在影响着一代代蛇岐八家命运的‘白王’,可不是区区凡人,就能撬动那条命运之线的。
“二十一岁,长的不像你,很漂亮。”
只要循着当年,他捐助精子的机构这一线索,调查下去迟早会找到。
他的力量之大,甚至让黑发少年的肩胛骨,发出了咔咔断裂的声音。
宗月从黑色西装的上衣内袋里,掏出一支盛放着鲜血的药瓶,递了过去。
唯一值得困扰的问题,就是‘时间’!
正因如此,上杉越才没有扭头离去,而是耐着性子,和黑发少年谈判。
被一语道破想法的上杉越,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慌张,直视黑发少年的眼睛,说道:“但仅凭几句话,就想让我相信你,你觉得可能吗?”
“我如何能确定,你不是在骗我?”
最重要的是他若不许,那命运必然无法被篡改。
“你可以不给。”
“后来,源稚女复活了,只不过不再是源稚生,而是猛鬼众的龙王风间琉璃。”宗月说道。
上杉越慢慢伸出手,接过了那支小小的药瓶,抬头看着黑发少年:“然后呢?你想让我做什么?”
上杉越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凿凿的盯着黑发少年。
“.说吧。”
而且,他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说出了三个名字,一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
一句话,莫说是整个日本,恐怕就连欧洲都要震动了,想要找到三个人,除非他们在犄角旮旯里,否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很简单。”
此时,宗月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仿佛等待已久的鱼儿,终于上钩了一样:“凡是命运的馈赠,都会在暗中标注好它的价格,想要改变一段‘注定发生的命运’,您又愿意为此而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名字!给我一个名字!”
宗月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半秒,用玩味的语气说道:“我倒是真的很期待,这样的‘奇迹’发生呢。”
听着自己的骨血自相残杀,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让上杉越心如刀绞,眼底流露出一抹痛苦。
“如果‘被注定的命运’,是那么简单就能改变的话.”
宗月唇角含笑,微微颔首,在上杉越期待的目光中,淡然道:“不过,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三个名字。”
“在你临死前饮下它。”
宗月望着上杉越,淡淡道:“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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