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花拳绣腿
叽叽喳喳……清晨鸟鸣声中，赵寒风在五点整准时起床。
推门走出，正看到前院忙着什么的爷爷。
“爷爷，早。”
赵老太爷挑挑长寿眉，满意的点点头。“你个臭小子倒还可以，没有晚起。”
“学习学多了，习惯了。”
赵寒风口中说着话，拿着澡豆胡乱的洗了把脸，一边刷着牙一边走进前院。
正看到爷爷手中的丁香、沉香、青木香等制作高等澡豆的东西。
“咦？爷爷，你做澡豆干什么？家里这不是还有很多呢么？”
家里的澡豆都够用半年了，用不着再做澡豆吧？
况且这高等澡豆好奢侈的说，洗一次脸等同于花掉一百块。
赵老太爷斜了眼孙子，微微一笑，显摆道：“家里的给你用，我这些好东西是给你奶奶特制的。”
“……”赵寒风刷着牙的手一顿，差点没把左手刷牙水倒爷爷身上。
爷爷您够了啊！
又喂我吃狗粮！
“看什么看？手别抖啊！还想泼我一身水怎么滴？”
赵老太爷瞪了左手颤抖的孙子，指了指一旁的木头架子，“赶紧刷牙！刷完牙去那头扎牛皮纸，让我看看你的基本功还剩多少，那五十张牛皮纸我已经都泡完水了。”
“哦。”赵寒风无语的应了一声，三下五除二的刷完牙。
心思被看破，就不能乱泼水了，毕竟这很容易挨揍。
施施然的走到一旁的木头架子前，伸手拿起旁边的十二厘米长的牛毛毫针针柄，双眼紧盯身前那一沓巴掌大小的浸水牛皮纸。
手腕空悬于牛皮纸上方，深吸一口气压入下丹田，爷爷传授的针灸口诀在脑海划过。
下针如闪电，不变应万变。
轻针慢如牛，真气随心走。
慢针轻如发，真气细如丝。
起针快若雷，病气泻千里。
平心静气十秒钟，右手一抖。
嗤！
本是软的一碰就弯的银针针尖，直接扎透那泡了水的牛皮纸。
手一松，银针稳稳地钉在当场，只有针尾在不断摇晃。
一针成功，赵寒风稍稍松了口气。
还行，几年没练习，没给爷爷丢脸。
赵老太爷瞥了一眼，淡声道：“一针而已，继续！”
“是！爷爷。”
赵寒风脸色一正，拿起第二根牛毛细针。
嗤！嗤！嗤！
银针穿透牛皮纸的声音不断响起，只是这声音却在第二十四次后直接断了。
“嗯？”
期待的声音没出现，赵老太爷眉头一皱，手上配药的动作也停了。
扭头，正看到孙子僵立当场的模样。
拍了拍手，起身走去。
翻着牛皮纸看了看，瞪了眼孙子，不满意道：“二十四针，四针穿透二十张牛皮纸，五针穿透十八张，七针穿透十六张，八针穿透十二张，没有一针穿透五十张的！我看你是越学越退步了！”
“……三年前我也是这成绩，哪就退步了？”赵寒风撇了撇嘴，不爽道。
可以说他没有一针合格的，但不能说他退步了。
“三年都没有一点长进，你这还不是退步了？”见孙子成绩不好还敢开口犟嘴，赵老太爷一瞪眼，大巴掌差点没拍过去。
“大哥，没有一点长进才不是退步，那是真正的长进。”
“小风这三年来可光顾着学习了，可没有时间练习你这针灸之术，能保持这个成绩算不错啦！”
随着声音，赵寒风的三爷爷赵天礼走进逍遥道观，手上拎着个小酒坛子。
他旁边还跟着他的老伴马三娘，手上则拎着个鸡笼子，里面还有六只咯咯咯叫的老母鸡。
“三爷爷早！三奶奶早！”
救星出现，赵寒风忙开开心心的打的招呼，还闪身躲到三奶奶身后去了。
赵老太爷瞪了眼成绩不合格的孙子，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三弟，“我教导我孙子，你插什么手？”
赵三爷耸耸肩，浑不在意道：“我是你亲弟弟，你孙子不就是我孙子吗？我怎么没有资格插手？”
赵老太爷一气，沉声道：“行！那你告诉我应该如何教导他？”
“没有一针穿透五十张牛皮纸，说明小风的爆发力不够。”
“才扎了二十四针就坚持不下去，说明他的持久力不行。”
赵三爷两句话说的赵寒风脸色发黑，这才伸出大巴掌拍了拍乖孙子的肩膀，嘿嘿一笑。
“让他先跟我学太祖长拳，先增加他的爆发力和持久力不就好了。”
“学太祖长拳？我姐和小丫头小时候练的那套拳法？”
闻听赵三爷的话，赵寒风的脸色好了一些，却还是嫌弃的撇了撇嘴，“太祖长拳太低级了，我要学您的八极拳。”
自己都多大了，还学小时候打熬身体的太祖长拳，太丢人了！
“就你？”
赵三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眼赵寒风，摇了摇头，脸色的鄙夷之色更重，“走都不会，还想学跑？你也不怕绊个跟头摔死你！”
“谁说我不会的！太祖长拳的招数我小时候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都烂熟于心了！”
赵寒风一瞪眼，身子转向北方站立，直接摆起了架势，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看到过的招式画面。
“第一式，懒扎衣！”
身体向左转动九十度，左脚同时往左侧迈出一步，右脚跟进一步直接转身面向西方。
与此同时，左右手同时发动。
左手向左侧腰侧一带，直接撩向腰部左后方作托掌撩衣状，也就是古时候撩披风的帅气姿势。
而右手则由右前方撩动，并变为并指拳向后方做劈拳。
这动作，等同于一拳轰退身后敌人。
“第二式，金鸡独立！”
左脚跃起并前跨半步，右脚随即跟进一步形成一个独立步。
与此同时，右手变拳上撩架于头顶。
右拳一抡，直接奔着正前方敌人的咽喉劈砸。
“第三式，探马式！”
“第四式，拗鞭式！”
七星拳式、倒骑龙式、虚饵式、邱流式、下插式、埋伏式……
一式式打下来，一直打到第三十二式旗鼓式，赵寒风才算打完这基本上都快失传的太祖长拳，整个时长不过一分钟而已。
慢慢的立正，而后收手。
脸通红、喘着粗气看着三爷爷，眼神很傲娇，“怎么样？三十二式……没有一招一式……是错误的吧？”
“我不得不承认，你小子的记忆力是真的好。”
赵三爷笑眯眯的开了口，第一句话就说的赵寒风开心起来。
只是这第二句话。
“但我也不得不说，你小子真的是一点男子该有的力量感都没有。”
“太祖长拳，气态纯正，套路严谨，动作舒展，招式鲜明，步法灵活，不拘陈迹，刚柔相济，虚实并兼，行拳过步，长打短靠，爆发力强。”
“讲究的是起如风，击如电，前手领，后手追，两手互换一气摧。”
“可这一套本应该打的虎虎生风的太祖长拳，竟然被你能打的如此软而无力，堪称娘娘腔级别的花拳绣腿。”
“别说你姐姐子衿，便是你妹妹思璐来这，也能三拳两脚的把你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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