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街头卖艺
陆玄钰坐着听几位大娘闲聊，倒也听得乐在其中。
“诶对了，瑜姑娘，你今年得有十七了吧，可有中意的心上人？再不寻可就年龄大了哟。”
“哈哈哈，是啊是啊，瑜姑娘你也别嫌咱们说，这女人家还是得要寻了夫家靠着，不若你看看我们，落了难也没个依靠。”
“是啊，这世道凶险的很，那些个官呐，都是吃人的，你不有个夫家靠着可就难喽。”
大娘们面上担忧之色不假，她们在流亡中便是因为孤身带着孩子没有丈夫靠着，比别人更受了不少难，从而也是为陆玄钰着想。
“哈哈哈哈，我的事就不必大娘们操心了，自有安排。”
“你们啊，就操心操心那几个蛋娃子就好，人家瑜姑娘哪用得着咱们这些人操心，那必是有良人的。”
言罢，陈河便问起其他人的家常事来，将话题扯开。
大娘们见此也都很识趣的聊起其他来。
“对了，我去打些好酒，陈伯伯你们先聊。”
说着陆玄钰便起身同众人打招呼，随后转身离去。
在陆玄钰身影消失后，陈河便瞧了眼大娘们，随后坐在一旁的小藤椅上，顺手拿起靠在门框的竹烟筒，边捣鼓着塞烟丝边嘟囔：“这瑜姑娘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贵人的事，别打听别扯，不若，哪日落得个骨头都不剩的下场。”
大娘们忙乎着手头的活，心下也都知晓陈河这番话语是在提点她们。
她们都是些大字不怎么识的妇人，而陈河是个有学问的，陆玄钰若是不在，陈河便是她们这个大院的主心骨。
点燃烟丝后，陈河猛吸一口，随后仰首缓缓吐出缭绕的烟雾。
“这洛都城可不比乡下，有些人的命，便是连人家养的畜牲都不如，一个不留神冲撞了贵人，那便是杀身之祸，所以我才不准那些个娃娃到巷外的地方去。
有头脸的贵人不怎么会到这平民住的地，咱无权无势也少去招祸端。”
陈河将烟筒抽的咚咚咚作响，好似白水烧开一般。
而此刻的陆玄钰，正七拐八绕的去了一家打酒铺子。
“掌柜的，来两坛好酒。”
“诶，好嘞。”
抬起头见到陆玄钰的那瞬，掌柜的见怪不怪，转身去取了两坛巴掌大的酒。
“客官，两坛，三两。”
掌柜的笑眯眯的将酒呈上，陆玄钰闻言从荷包上取出三两银子后便提着酒离去。
“客官慢走！”
掌柜的小心翼翼的捧起银子，笑容满面。
此刻，一旁的擦桌的小二瞧着四下无人，便凑上前来，一脸困惑：“掌柜的，你怎么不挑大坛的，而且，那两坛小酒分明只要一两银子。”
小二话音刚落，掌柜的便不轻不重的给小二脑壳拍了一巴掌，语气怒其不争：“白跟你掌柜我三年，叫你多长些心眼，你非吃的个脑混账。”
小二缩了缩身子，委屈着脸。
见此，掌柜的将银子收好，随后抬手将小二招呼近身，讲起道理来。
“你记住了，下回若是有不露脸的客官来了，先不急招呼人落座，等客官开口，若是只叫打酒，不说好坏就打不便宜不贵的酒，价格翻一翻。
若是同方才那般的叫打好酒，就打量衣着，料子好的翻两三倍。
不过记住，客官不说要大坛小坛酒就拿小坛，落座的拿中坛，不落座的拿小坛，懂没。”
小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来了句：“为什么？”
“啧，你个愣子。”
掌柜的又给小二来了一下后，便道出缘由来。
“咱这什么地段，平时来的都是些打几文酒的熟人，哪个不是穿短衣的，这不露面又穿的好的，必定是咱惹不起的大人，大多都有钱，来咱这偏僻的地方打酒那便是不想叫人瞧见，大多也不差那几个钱。”
掌柜的一番解释叫小二恍然大悟，随后脑中闪过灵光，对掌柜的言：“既然贵人不差钱又要酒，那我们就把价格翻他个十倍百倍的，岂不是要发财了！”
小二言语激动，双眼发亮，好似看到了白银铜钱堆的小山在朝他招手。
“哎哟。”
小二的捂着被拍的脑袋，看向掌柜的。
“你个贪心不足的混账，你当人家是二傻子不成，漫天要价，你以为你卖的的什么仙酿啊，人家刀剑一闪，你脑袋怎么掉的你都不知道。”
掌柜的怒斥小二，小二自知理亏，也不敢言语。
“人家贵人心胸开阔不同我们计较那点银子，但也不代表人家能白白送你银子，还翻十倍百倍，我看你是想坟头草翻翻倍。”
教训完小二，掌柜的便叫唤其去进些酿酒要的原料。
而打到酒的陆玄钰并未返回大院，而是绕了路打算去糕点铺买些糕点回去。
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糕点，陆玄钰只开声报出几个孩子们爱吃的口味，叫掌柜的都打包些。
“好嘞，客官，一共三十文，您收好。”
陆玄钰接过提线，将荷包中的铜钱全翻找出，刚好凑够三十文。
铜钱刚交到掌柜的手中，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一片喝彩声。
好奇心驱使下，陆玄钰朝那围着的人群走去。
穿过人群，陆玄钰挤进闹场中。
原来是衣着朴素的侠士在此卖艺。
侠士身后再踏半步便是城河，而侠士前方半步拉长了一条木绳，七步开外也拉了相等的长绳，最中央摆放着一个盒子，盒子内装满了算盘上的算珠。
而离侠士两步开外的托盘中装了两三枚铜钱。
“诸位可还有要尝试的，一文钱两算珠，在绳子后随意向在下身后的城河投掷，投掷出绳子最左右两端的范围不算，谁投掷出的算珠在下没有接住或者在下踩出了身前的绳子，那木盘中的铜钱都归你。”
侠士言罢，便有人上前给了两枚铜钱，围着的众人也起哄着，好些人跃跃欲试。
这种卖艺的方式倒是陆玄钰第一次见到，有些新奇，便不免起了玩心，但想到眼下身上已然没了铜钱，便只好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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