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远行齐国
陆玄钰缓缓走到叶槿谢身旁,将手搭在叶槿谢双肩,附在叶槿谢的耳畔,轻声:“叶将军,当心祸从口出。”
右手手背传来热感,叶槿谢轻笑出声:“我和殿下这下更好地共进退了,不是吗?”
陆玄钰看了眼覆盖在自己右手上的左手,不免气笑:“是我疏忽了。”
这下,陆玄钰也明白了——叶槿谢这是在用这件事逼迫她。
“我曾经梦见过叶将军。”
“嗯?”
“梦里的叶将军任人宰割,是个不折不扣的兵痴。”
“很可惜,这只是殿下的臆梦。”
陆玄钰拍了拍叶槿谢的肩头,随之吩咐蓝田送叶槿谢离府。
看着远去的身影,玉生有些担忧:“世子,叶将军为人谨慎,甚至是其亲卫,对其也知之甚少。”
“无妨,接下来的时日很多,可以慢慢了解。”
此时陆玄钰心中已经在猜测,萧玉筠是否知道这一切——或者说,这一切是否是萧玉筠亲手策划的。
马上就要前往齐国,陆玄钰也不得不翻开信纸,了解齐国的现状。
在动身的前一日晚,陆玄钰入宫赴永德皇帝为她设下的家宴。
宴会上,陆玄钰提着笑脸同众人说笑,在今夜,陆玄钰难得收到来自宁王的笑脸和敬酒。
“好玄钰啊,此行前去路途遥远,许是要受苦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四堂兄一定尽力办好。”
宁王一手搭在陆玄钰的肩上,一手举着酒杯,面露心疼之色。
“有四堂兄这句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府上供养着许多府卫,开销大,近来手头紧,上回我去四堂兄的王府走了一趟,那时便看出来四堂哥定然不缺银子。”
陆玄钰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宁王,宁王面色微微一僵,随即爽朗应下:“想要多少,玄钰尽管说,四堂哥一定给。”
“不多不多,也就五十万两白银。四堂兄你也知道,我在王府里也免不了会受刺杀,是这些府卫冒死护我,我总不能亏待那些人。”
陆玄钰说得声情并茂,宁王后槽牙咬得鼻翼微微抽搐,但面上不得不笑意满满:“自然自然,五十万嘛,回去四堂兄就派人准备送到玄钰府上。”
“多谢四堂兄。”
“呵呵。”
心头直滴血的宁王没了陪陆玄钰说笑的心思,不动声色坐回座位。
“哈哈哈哈,四哥真阔气。”
一旁看笑话的陆玄镇不忘补刀。
“我可没这么多银子,这个呢,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希望阿钰不要嫌弃啊! ”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玄镇拿出特意准备的卷轴交到陆玄钰的手中,并且叮嘱其一定要回到王府再打开。
“十六弟准备的是什么,怎么还不能让我们看看?”
听得此话,陆玄镇看向发问的裕王,故作神秘:“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搞来的好东西,只能让阿钰知道。”
闻言,裕王笑而不语。
“二哥为阿钰准备了什么?”
“我为玄钰准备的已经送去玄钰府上了。”
闻言,陆玄镇连连追问,但裕王闭口不言是什么。
与众人欢笑间,陆玄钰与淡笑着的永德皇帝对上视线,即使面上不显,陆玄钰也能感受到永德皇帝还在生气。
宴席接近尾声后,宁王和淮王率先离开,裕王和襄王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陆玄镇离去。
察觉到身旁来人,陆玄钰侧头看去,笑言:“五堂兄。”
“嗯,这是王妃托本王送你的,自行珍重。”
将手中一直拿着的香囊交给陆玄钰后,卫王便收回停留在陆玄钰身上的目光,抬步离去。
“多谢五堂兄和五堂嫂。”
陆玄钰朝卫王微微躬身行过一礼后,便接过玉生递来的手帕,在无人注意之处,香囊被手帕包裹,落在玉生的手中。
回到殿中,负责收拾的宫人告知陆玄钰,永德皇帝已经从殿后离开了。
就在陆玄钰赶往养心殿途中,玉生突然注意到御花园中的身影,赶忙将陆玄钰拦下。
看着亭中孤独的身影,愧疚涌上心头。
“皇伯父。”
靠近永德皇帝时,陆玄钰忍不住出声。
“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免得明日没精神。”
永德皇帝手肘撑着石桌,手撑太阳穴,闭着眼,察觉到有人靠近后便断定是陆玄钰。
毕竟除了陆玄钰也没有谁能够让周围的守军一声不吭地放人靠近了。
“明日您也有早朝,也该早睡。”
“朕睡不着。”
“明日我便走了,您要多保重,平日里多注意身体,不要总是勉强自己,如今阿镇也可以为您分忧了,您便不必过多操劳······”
陆玄钰坐在永德皇帝身旁絮絮叨叨许久,无人打扰,有的只是夏蝉高歌。
夜雾悄散,晨光乍现,一缕金光冲入朝殿打在缓缓进殿的陆玄钰背后。
此时的陆玄钰,戴冕冠,着冕服,持圣诏,在永德皇帝和众朝臣的注视下,走完了长达两个时辰的礼仪流程,举止合乎礼仪,毫无半点差错。
处在朝官队伍中,本想看陆玄钰笑话的宁王瞧见陆玄钰竟然完美地完成无比繁琐的礼仪毫无差错时,眉头直皱,心下闪过一丝不安。
注意到陆玄钰眼下有些许乌青时,宁王宛如抓到了证据,独自嘀咕:“平日里没个正经,今儿倒是没叫他丢面子,莫不是昨晚一整夜都在练习——谁?”
小腿受到重击,宁王差些没稳住身形跌倒,碍于场面,宁王只得微微偏头低声质问。
对上陆玄镇充满怒气的眼神,宁王莫名犯怂,整过身体,暗自宽慰:等会陆玄钰这个烦人精就走了,陆玄镇少个帮手,肯定斗不过自己了。
龙座之上,永德皇帝身着五爪龙纹金丝绣袍,束发金冠,全程神情严肃。
在陆玄钰转身往殿外走去那一瞬,永德皇帝的神情微动,察觉到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后,赶忙将其掩藏在衣袖之中,咬着牙,目送陆玄钰的离去。
只脚踏出门槛时,陆玄钰侧身转头,看向高座,眼中尽是不舍,而面对陆玄钰的目光,永德皇帝只对上一瞬便侧头闭眼,只手挥去,示意陆玄钰快快离开。
待陆玄钰身影消失之后,永德皇帝泪关难抑,起身迅速离开,眼角不自觉落下泪珠。
众臣心知肚明,听得王成宣布退朝后,也作伴散开。
“去到齐国那地方,恐怕也是难回来了。”
“再怎么说,好歹也是怀仁亲王的子嗣,陛下也是舍得。”
“国师大人不是说非此子不可,不若陛下怎么可能松口。”
臣子的议论之声细微,谁也不敢高声而论,也都扛不住多舌说评一番。
朝殿之外,宁王与淮王并肩站在梁柱之下,望着远去的马车,忍不住开声:“父皇宠爱这小子宠得头一回开朝会替他送行,可却不同以往亲自送到宫门口。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面对宁王抛来的问题,淮王疑惑地看了眼宁王,随后便道:“父皇的心思你我也莫要揣测。”
言罢,淮王便移开身位和宁王保持距离,生怕宁王的愚蠢沾染上来。
察觉到淮王的动作,宁王很是不悦,但也不敢大发脾气,便生起闷气来。
回头看到陆玄镇正往陆玄钰的方向赶去,更为不快。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陆玄钰和陆玄镇才是亲兄弟。
“我不管你们心里想什么,玄钰是我们的手足兄弟,不要对他动心思。”
“二皇兄。”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令宁王心下一惊,随后赶忙转过身问好。
“不要总觉得手里有些权就放肆,父皇能给你的自然能收回来。”
“是,二皇兄教训的是。”
宁王不敢反驳,面上恭敬。
面对表里不一的皇弟,裕王也不愿多费口舌,看在血亲的面上,该说的他都说了,后面发生什么,他可就不管了。
“玄钰走了,以后我去喝酒都没有挡箭牌了啊。”
跟在裕王身后的襄王不免有些哀伤,照着这番话,无心之人自然面上以为是表面意思了。
“二皇兄,军营的军饷为何还不发放。”
卫王不应景的话语响起。
“前几日你手底下的人闹出残害百姓的命案来,叫御史参了一本,不少官员提议要削减镇西军的军饷,这几日因此争执,便拖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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