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青梅
国君稍稍走远，众人都松了口气。
“小莹子！”马玉莹循声望去，皇亲贵戚中一位英俊少年在冲他挥手，正是李俊恒的亲弟弟，风亲王李俊寒。
“哼”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故意看着其他方向，她越是对自己嗤之以鼻，李俊寒越觉得她与众不同，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一准飞奔过去，逗她开心。这次东巡，本来没他什么事，为了见马玉莹，他在母亲面前百般撒泼耍横，用尽各种招数，才请她老人家出面说动了李俊恒，“那小子八成又是为了马将军家的姑娘！”李俊恒嘟囔道
“你不觉得他要是真迎娶了马家姑娘，对你是件好事吗？”太后只用一句话，就点醒了李俊恒，一般情况下，他做出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李俊恒站在风中，他年轻的目光注视着远方，那是青丘博大的国土。
“先解决掉龙青山，然后听从王上的计划，继续向光亨进军。”
“能不能饶过龙青山，直接往光亨行军？”封月白传递的密信显示，丽阳快守不住了，大荒人一旦破了丽阳，就会直取光亨，李俊恒不想到嘴的肥肉让别人吃了。
“这样太危险了，虽然只有一万龙甲军，但是战斗力异常凶悍，如果让他们喘息过来，能直接切断我们的补给线。”马瀚如警觉地说，“我还是认为稳扎稳打的好。”
“柴岳带了两万人，我用这两万人拖住一万龙甲军，你带人加速行军，务必赶在大荒之前破了光亨。”李俊恒加重了语气，他感到有必要给马瀚如点压力，免得他居功自傲。
“如此，我谨遵王命！”马瀚如深知柴岳的为人和中央军战力，他揣测他们未必能拖住苟延残喘的龙甲军，人越到绝望的时候，越有战斗力，但看到李俊恒决心已定，再争论下去，不过是跟自己找麻烦，这两年多少次命悬一线，他也学会了变通。
“那好，我就在羽田城等你的好消息！”李俊恒意气风发地说。
“什么？王上不回元亨吗？这里太危险了！”马瀚如惊出一身冷汗，他不在乎柴岳和他手下那帮趾高气昂却没有什么本事的士兵，但是咸临的王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国土了，怕什么？”
“可是龙青山还在附近！”
“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你只管放心去吧，我还想早点欣赏光亨盛况呢。”
李俊恒到的第二日，马瀚如的大军就出发了，在中心城拜别了国君，马玉莹和沈月翔送他出城，马瀚如深深地抱了抱女儿，他行军打仗向来成竹在胸，这一次却感到脊背发凉，他有点后悔没有及早解决掉龙青山。“保护好莹莹，必要的时候，保护好我们的国君！”他把沈月翔叫到一边叮嘱道。
“你放心，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沈月翔犹豫再三。
“你说！”
“你若破了光亨，替我救一个人出来！”
“龙青玉？”
沈月翔点点头。
“你们关系果然不一般。”
“你别多想，她是我的恩人。”
“好，一言为定。”马瀚如伸出手，沈月翔和他握了握。
大军整整开进了半天，才渐渐在落日的余晖中消失，只有遮天蔽日的烟尘还浮在半空。
龙青山的哨兵在山顶上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密探传来了更加详细的消息，龙青山看到密信之后，拍了一下大腿，喊道“真是天助我也！”
当即召集部属开了军事会议，黑森林里士兵们快速行动起来，砍伐树木，布设陷阱，另一拨人，利用枯萎的藤蔓制作下山的爬梯，龙青山看着地图，激动地握着双拳，嘴里念叨着“李秋阳就看你的了。”
沈月翔别了马瀚如，回到城中夜幕已然降临城头火把林立，城中住人的地方全都灯光闪烁。
“我父亲跟你说什么了？”马玉莹要在路口和他分别。
“要我保护好你啊！”
“那你去我院里住吧，那样才能更好保护我！”
“我喜欢清净，你有什么危险发信号就是了，我们离得那么近，翻两个围墙的功夫。”
“哼，发现你自从好了以后清高不少，有点嫌弃我了。”马玉莹见他不识好歹，耍起大小姐脾气。
“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沈月翔可不吃这一套。
马玉莹气得转身走了，回到院子里，却发现仆役们一个个手忙脚乱来回奔波，李管家看见马玉莹，赶紧一路小跑过来，小声道“小姐，风亲王来了。”马玉莹正一肚子气，“他来做什么，给我轰走！”
“谁这么大胆要把本王轰走”李俊寒走出房间，看到马玉莹正站在门口。
“当然是我啦！”马玉莹毫不示弱，想着老娘正在气头上呢，你这个太岁还来捣乱。
“马将军功劳越大，她女儿脾气越大，现在竟不把亲王放在眼里了，若他夺下光亨，恐怕一下步就该使唤王上了，我得把这情况向我哥报告一下，免得哪天马将军尾大不掉。”李俊寒说完假装要走。
“行了，别装了，你又不是那种小人。”马玉莹立刻识破了他的诡计。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今天我就要做一次小人。”李俊寒说罢仍向门口走去。
“喂，你还来真的啊！”马玉莹跳过去，扯住他的衣袖。
李俊寒胳膊上一发力，想趁着惯性将马玉莹抱在怀里，却不料马玉莹闪得飞快，他到失去平衡摔了一个狗啃屎。
“厉害了呀！”李俊寒也不恼，“来吧过两招！”
“正说要收拾你呢，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马玉莹拔出剑来。
“哎吆，如此狂妄看样子进步不小啊。”李俊寒也拔出剑，“今天本王要教训教训你了，小莹子。”
他俩以前打过很多场，每次马玉莹都一败涂地，李俊寒悟性极高，再加上有名师指点，剑术造诣当然在马玉莹之上。
今天甫一交手，李俊寒就想玩两花式，哪知差点没被马玉莹一剑刺死，不禁心惊肉跳，叫了一声“你好歹毒，想要我命啊！”
当即全神贯注不敢造次，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约莫一刻钟难分胜负，李俊寒暗自揣度，这姑娘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以前防守漏洞百出，现在竟然毫无破绽，手上招式看似平淡无奇，却带着凛冽杀气，好几次他都差点中招，想到再斗下去可能要败，那咸临第一剑客的招牌岂不要砸了，当即开始耍赖，“不玩了不玩了，真没劲！”
马玉莹停下手来笑道“怎么？认输了？”
李俊寒脸上有点挂不住“什么认输，我在让着你，总不能到你家来做客，还把你打得灰头土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李俊寒欺负女人。”
“你就吹牛吧。”马玉莹收起剑，一阵风吹过，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散，再加上那身简洁干练的着装，显得英姿飒爽。
李俊寒看得有点呆住了。
“你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呢？”马玉莹看到李俊寒出神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
“你好美！”李俊寒赞叹道，“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美！”
他这么一说，马玉莹羞红了脸，虽然她知道李俊寒一直对自己有好感，但是这样赤裸裸的表达，但凡一个正常点女孩都受不了。
“你是在逗我玩的吧？”马玉莹假装生气了，她转身进了屋，系头发的红色丝带似乎还飘在李俊寒眼前。
李管家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捂着嘴偷偷摸摸地笑了。
“你笑什么？”李俊寒有点费解。
“我笑亲王好眼光呢，我们都觉得整个咸临再没有比我家小姐更好的女人了。”
“只是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心思。”李俊寒有点懊恼，从前他们打闹时，总感觉马玉莹隐隐约约也是钟意自己的，不知怎么的，这次见面却又失掉了这样的印象。
“你现在可能有对手了。”李管家小声说道，“教我们小姐的那位老师，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我看小姐说不定对他有心思。”
“你不会说的是那个白衣飘飘，总是抱着一把剑的？”李俊寒想起昨日接驾时，人群中有个生面孔，那气质做派，自己是女人恐怕也会喜欢。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马玉莹从窗台探出头来，“风亲王，你要不在这里吃饭，我就开动了，别对外面说我小气，不招待你！”
“看你说的，我就是来蹭饭的，把正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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