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叶村
“哈啊...哈啊...”徐风在丛林中不停狂奔，小黑也紧跟其后，气喘吁吁，却还是不敢停下。此时距离他离开石桥镇已经有十多天。当初他连着两天赶路，直到离开了梅林郡地域才稍稍放缓了脚步。他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只是凭着感觉往北方前进。之后在某个镇上遇上了一支向北贩卖货物的大型商队，因为接下来路途遥远，徐风想着人多安全，便以十两金子的代价加入其中。
没想到几天之后便在一处深山密林遇上了打劫的土匪，商队有护卫队，领头的还是个九品武者。只是土匪头子也是九品高手，并且更加凶悍，手下也个个不要命。双方大战到一起，很快商队护卫队便落入了下风。如徐风这样加入商队的旅客不在少数，大家对商队没什么归属感，货物被劫也不关他们的事，眼见事情不妙，立刻各自分开撒丫子狂奔而去。
没想到土匪头子还有一些手下在暗中埋伏，眼见众人四散而逃，竟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声喝令，埋伏的土匪各自追了上来。徐风也被一个土匪盯上，幸好小黑给力，趁其不注意在追来的那个土匪大腿上狠狠来了一口，这才侥幸逃脱。可徐风还是不敢大意，那些土匪都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来自蓝星的他可以说是豁出命了在跑。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风实在跑不动了，直接瘫坐下来。小黑倒是不见什么疲态，警惕的守卫着徐风。好半天才平复了呼吸，举目四望，周围是稀疏的树木和杂草。徐风已经看不到道路，也不敢再走大道，只能随意挑选了一个方向行去。
两天后，徐风顺着找到的一处河流顺流而下，终于发现了一个村庄。
此时徐风浑身脏兮兮的，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当作拐杖，像个乞丐似的。终于找到人群，他恨不得仰天长啸，终于不用在野外风餐露宿了。
这里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几十户人家，依山傍水，仿佛世外桃源。
还未进村，徐风便听到一群小孩的嬉闹声。
“打，快打。”
“用力，打他的脑袋。”
“看我的，绝不让他躲得过。
......
徐风循声望去，只见七八个小孩站在一处还算平整的斜坡之上，手中拿着大小不一的石子，朝着下方一个身形巨大的壮硕男人狠狠的砸着，嘴里不停的叫嚣。
那壮硕男子体形有些惊人，看样子足足有两米身高，身体也魁梧得像头牛，很难想象此刻他竟被一群小孩欺负而不敢反抗，只是抬起手臂护住自己的头部，脚下加快动作，想要尽快远离这些小孩。那些小孩居高临下，动作娴熟，显然常干这种事，大多数石块都精准的击打在壮汉的身体各处。
看了一会儿，徐风发现那壮汉与常人有些不同。竟是有些痴傻。这就难怪了，这样的人一般村子里都有那么一两个，在蓝星上有些地方认为他们是守村人，被人捉弄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么大的体格，被一群孩子戏弄倒是不多见。
等到小孩子们手中的石子扔完，终于有人发现了徐风，似乎很是惊讶看到生人，七八个孩子发出一阵惊呼，吓得一哄而散，飞快朝村中跑去。
很快，村里得到小孩通知的大人纷纷聚拢到村口集合。他们这个地方几乎与世隔绝，好几年也未必能见到一个生人。此刻不禁有些紧张。
徐峰没有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待在村口。众多村民对着他窃窃私语不时地指指点点。最后一位白发老者率众而出。
“老朽乃是这小叶村村长，不知这位小兄弟来此有何贵干？”
“见过长者，在下乃是一名游方大夫。因为赶路途中遇上土匪，奔逃中无意间流落至此。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哦？原来是小兄弟是大夫，快快进村吧。”小叶村村长本来还觉得徐风背着个箱子有些奇怪，听到他的话顿时明白过来。连忙热情的招呼徐风。
像他们这种近乎与世隔绝的村庄，对游方大夫和贩货郎最为欢迎。贩货郎可以给他们带来城镇中的各种生活必需品和新奇的小玩意儿，至于大夫，谁能逃得过生老病死？他们这个村庄很小，没有一个正经大夫，只有一个采药人，平日里谁有个发烧风寒的，就弄点草药煮煮喝了。大部分时候都是看运气，剩下的就全靠自己熬过去了。
村长先是招呼徐风好好吃了一顿，并安排了住处，让他好好休息。徐风感激不尽，他也的确精神疲惫，期间交谈中，徐风打探到需要向东北方向走五六日的路程，才能到达最近的镇子红河镇。
第二天，徐风休息好之后，在村口一颗大树下摆好摊子，给小叶村村民问诊。前来看病的人不少，依次排好队伍，以老人居多，这里疼那里痛，大多是年轻时劳累过度落下的病根。好在徐风医术不错，平日里配置的各种药丸药散也不少，基本还能满足需要。实在不行就用那些掺了他的血的酒水为药引而炼制的万能药。
原本徐风太年轻，村民们还有些将信将疑，只是他们没得选，可随着服用徐风开出的药而出现明显的效果，村民们更热情也更信任他了，不少有些小毛病的中年男人也开始让徐风帮忙瞧瞧，徐风忙了四五天，总算大致解决了。
村民们没什么财物，只能拿些特产作为酬谢，徐风也不介意，治病救人在他看来一是不浪费这一身医术，二则也是抱着善有善报的念头，希望自己的善行，可以得到上天的庇佑，可以逢凶化吉，平安一生。
所有的病人都看完了，眼看天色渐黑，他便准备收摊回去。明天就准备走人了。正当徐风收拾的时候，突然发现进村那天，被一群小孩用石子欺负的那个有点痴傻的壮汉慢慢朝他靠近。
他仿佛很害羞，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同时眼睛又不停的扫视村内，像是怕人发现他的存在。
等到他靠近，徐风顿时感觉到他那壮硕的体格带来的压迫感。徐风心中微微发凉，他不会对我有什么危险吧？
壮汉来到徐风跟前，在他警惕的目光下，他摊开粗大的手掌，赫然是几颗不知名野果。
他露出憨憨的笑容，口中念叨：“吃...吃...”
徐风一愣，心中释然不少，原来这痴儿是给他送吃的。“谢谢你，不过我现在不饿，你自己留着吃吧！”
这壮汉闻言，脸上顿时显得十分焦急，抓耳挠腮，很是焦躁不安，仍旧不停的将手心的朝他递过来。“吃...你吃...给你...”
“好好好，你别着急。”看着壮汉似乎有些失控，徐风也不敢大意，连忙从他手中拿走野果。
壮汉见此，顿时恢复平静，露出欣喜的笑容。像是个得到夸奖的孩子。徐风也冲他笑了笑。壮汉接着又道：“奶，奶奶...家里...不好...”
徐风一惊，顿时明白过来。“你是想说你奶奶病了，想让我过去给她看看？”
壮汉闻言，连忙疯狂点头。
“好，我跟你过去！”徐风背起药箱，壮汉连忙殷勤的给他带路。壮汉的家并不在小叶村内，而是在村子西南差不多五六十米的地方，靠近山脚。
家里比较简陋，一个小院子，里面就是一个茅草屋，旁边有个破旧柴房，不远处还有个小鸡舍。
徐风跟着壮汉，进入茅草屋，见到了卧病在床的老奶奶。
“乖孙，你回来了？”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老人家眼睛没有睁开，只是说完这句话又咳嗽了两声。
“回，回来了...给你...看病...”壮汉神色极为温柔，带着心疼。
“老人家，我是偶然到此的游方大夫，我给您看看。”徐风温声说道。
听到陌生人的话，老奶奶这才艰难睁开双眼。
“我先给您号下脉。”
细细查探了一下老人的状况，徐风心中有了底。内心叹息一声，对着壮汉道：“你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里我无法安心诊断。”徐风已经知道，这壮汉只是看起来有些痴傻，说话不利索但旁人的话他完全能听懂。
闻言，壮汉明显有些不愿，扭捏着不肯走。
“乖孙，听话。”老人开口，声音干涩。壮汉这才不情愿的出去了。
“老人家，你这病，是大限到了，在下无能为力。”生老病死，谁也逃不掉。这老人看着已经有八十高寿，普通人能活到现在已经非常难得，尤其是生活在这么个偏僻的小山村，平日里的生活肯定不少劳累。
“老身，的身体，心里自，自然有数。劳烦，大夫您了。”老奶奶露出一丝笑容，带着释然。只是望向门外壮汉的方向，又带着深深的不舍。
“若我所料不错的话，您这样一直卧床不起，运气好的话，大概还有两三个月的时日。”这是很多老人最后的归宿，身体逐渐衰老，然后卧床不起，最后过一段时日后寿终正寝。
“我这里有一种药，可以让您的身体恢复到精力旺盛的状态，跟年轻时也没多大差别。不过只能持续三五日，最多不超过七天。药效一过，半个时辰内人就会没了。”徐风平日里看过不少医书，捣鼓各种药材，手中各种药丸有不少。其中不乏稀奇古怪的药效，这就是其中的一种。
如果是你，你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是选择虚弱无力的两三个月苟延残喘，还是三五天短暂的刹那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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