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娟子崩溃 惠子发飙

杨爱轻声的询问，今天祭祖先的事情都办妥了吗？家里的孩子们如何？”

  林大郎：“放心吧，阿爱，一切都办妥了。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只是，今年的清明节，下了一天的烟雨蒙蒙，细雨纷飞，尤其是在山上眺望远方的时候，雾雨朦胧的场景，梦幻似的。

  周围的亲戚都说，清明节下雨，今年风调雨顺。是祥瑞之兆。这个女娃娃特别会挑日子，已经迫不及待出来拜见祖宗了。

  你别说家里的孩子挺乖的，家里有阿娘和惠子照看着，你就放心吧。还有杨家村那边，我已经打电话联系到村里面了。估计是岳母岳父他们最快也要明天才到达，今晚我们就再辛苦一下吧。

  阿爱，我给你换班，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顺便把这边的事情和惠子汇报一下。让惠子给娟子做思想工作，免得待会娟子闹起来也够头疼了。”

  婆婆一槌定音：“不用，儿子，你直接和阿爱回去吧，晚点阿爱休息好了就带惠子过来，顺便开导一下娟子，到时候你就在家里照顾小孩。”

  阿爱没有过多的反驳，她听从婆婆的安排，拖着沉重疲惫的身子，双手搂着丈夫健康强壮的身姿。坐在摩托车后座的她，真的好想一闭眼就睡觉，她实在太累了，经过十几个小时，漫长的等待和精力耗损。回家冲完凉后的她。倒在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娟子在杨爱走后不久，也就悠悠的转醒。她疲倦的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她很反应过来，迅速的用手抚摸着肚子，才感觉到肚子是平的。

  她恍惚中回忆到，昨晚的确是生了，而且疼痛过后，看到恐怖的血腥场面，她弱小的心灵，承受不了如此惊人的画面，很不争气的，昏倒过去。

  她慌忙的望向一旁的婆婆，她急切的询问：“我的孩子呢？孩子在哪里？是男娃还是女娃？”

  婆婆一听到娟子，直接问孩子的性别，心中不悦。可是脸上的一脸笑意顿时僵住了，她平静的说：“孩子就在旁边的小木床上。"

  娟子眼睛发亮。“可以帮我把孩子抱过来吗？，我想看看孩子。"

  婆婆忐忑不安的抱着孩子，看着娟子心花怒放的笑容，她不敢想象，待会娟子会有如何反差的画面。不过她还是把孩子抱的稳稳的，她站在一旁，随时候命，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娟子，生怕娟子做出伤害小婴儿的行为。

  娟子，快速的接过怀抱中的小婴儿，脸上洋溢着满脸的母爱之情，嘴里还不断的夸赞：“婆婆，你瞧瞧，这娃娃长的多好看，和我梦中的男娃娃长相一模一样，也是白白粉粉嫩嫩的，拥有一双又大又黑白分明的葡萄大眼睛，眉毛弯弯，手指也是粉嫩的，胖嘟嘟的小脸，真的惹人喜爱，来，宝宝，让妈妈来看一下你强壮的身体。"

  婆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好想告诉娟子，那只是个女娃娃，让她不要太异想天开了。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她又不敢说了。算了，这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发现比较好，就算别人告诉了她，估计她也不会相信的。

  随后娟子，把小孩躺平放在她的大腿上，缓缓的打开被褥，娟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死死的盯着孩子的下半身，她的眼泪也忍不住开始狂飙。疑惑的问：“我孩子的小鸡鸡呢？小鸡鸡，在哪？

  不对，我的是个男娃娃，我明明梦见，我生的是一个男娃娃，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个女娃娃呢？这不可能，就连佛祖都向我的婆婆托梦，说这一胎必定是个男娃娃，你们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婆婆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她快速上前，把孩子身子的被褥裹上，轻手轻脚的把孩子安全的放在小木床上。

  随后婆婆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娟子，你生的的确是个女娃娃，孩子就在这里。我知道你梦寐以求都想要个男娃娃，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梦想成真的，你直接面对现实吧。"

  娟子激动的摇头说：“婆婆，你骗我的是不是？"

  娟子话锋一转，发疯的双手拍打着大腿，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喷涌而出，她高声大哭：“孩子，你出来别跟妈妈玩躲猫猫了，你在哪里？妈妈来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婆婆看娟子着了魔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很快也不再同情她了。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私心作祟。想要个男娃娃，眼前的亲生骨肉，又何其的无辜啊！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娟子，没有一句真心问候，一旦知道性别后，更是性情大变，只知道一味在发疯抓狂。婆婆心里也是为女娃娃的未来，感到十分担忧。

  随后，医护人员，按着发疯的娟子，给她打了一支镇定针。娟子才缓缓的睡过去。此时此刻的婆婆，心里更加的不平静了，她亲力亲为照顾襁褓中的小婴儿，脸上的慈爱和喜悦之情，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

  她内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苗头刚萌生出来，很快又掐灭了。这事情的不定因素有很多，让她摇摆不定。

  这边，林家宅子的杨爱已经睡醒了，看着下班回来的惠子，她很快把医院发生的事情全部托盘而出。惠子也有点遗憾，也许这个三妹命中注定没有儿子的，她也表示爱莫能助。只能等傍晚吃完饭后，一起和杨爱去医院看望娟子，顺便开导一下娟子。

  傍晚，杨爱骑着娟子和二娃子，来到医院的普通病房，这时的娟子已经清醒了，她还是不能接受，肚子里面的怎么就不是个男娃娃？她对于男娃娃的执着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二娃子跑去小婴儿床边，看着熟睡的小婴儿，他开心的用手拉着小婴儿的小手，慢慢的挥动着，他奶声奶气的说：“妈妈，这个小弟弟粉粉嫩嫩的，胖嘟嘟的，像我家的小猪。”

  众人脸色一僵，惠子尴尬的说：“二娃子，你认错了，这是小妹妹。”

  二娃子摸着小脑瓜，满脸的疑惑说：“小姨不是说要生个小弟弟给我玩吗？怎么又变成小妹妹呢？”

  婆婆笑着说：“二娃子，弟弟妹妹都不是一样吗？都可以和二娃子一起玩耍啊。”

  二娃子神情纠结的说：“嗯，我还是喜欢弟弟，弟弟和我一起玩游戏，妹妹只会哭，妹妹是个大哭包。”

  婆婆逗弄着二娃子：“谁跟你说妹妹只会哭，不会笑。”

  二娃子睁开明亮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们邻居家就有好几个妹妹，天天只知道哭，鼻涕流了的长长的，像一条虫子，好丑啊。”

  林大郎：“哦，虫子，你怎么认识的？你见过了吗？”

  二娃子点点头：“肯定见过了，我家的石榴叶子上，就长有很多长长的虫子。有青色的，白色的，金色的，总之很多颜色，爸爸说，那是会发痒的虫子。”

  这话把众人都逗笑了，只有躺在床上的娟子，心里难过极了，勉强的摆出一张难看的笑脸，看着二娃子，那开心的模样，她心中难免更加苦涩。

  这时，惠子也缓缓走到她的身边，轻声的安慰：“娟子，好点了没有？我和大姐带了红枣老母鸡汤，这汤可是大姐炖了快要三个钟的，这汤可补了，待会你多喝一点，把身子养好，才有精神照顾好孩子。”

  娟子，感觉未来一片灰暗，看不到光明，她黯淡的眼神里，充满了死亡的信息，她无力的垂下双手，随后冰冷的说：“养好身子又怎么样？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她用无情又冰冷的眼神，望着女娃娃，淡淡的说：“她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她为什么就不是个男娃娃？你千不该万不该，选择投胎在我的肚子里，孩子，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我就可以再生第三胎，对，只要你不在了，谁也阻挡不了我生第三胎，第三胎必定是个男娃娃。"

  杨爱看她已经胡言乱语，她大声呵斥道：“娟子，你在胡说些什么？她是你的亲骨肉，是男是女？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既然你都能接受你的大女儿，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你的小女儿？难道你就不是女人吗？非得要那么重男轻女吗？”

  娟子情绪非常激动，眼泪不断狂飙。“这怎么一样？第一胎是个男娃，固然最好，生了个女娃娃也没关系，我还可以拼第二胎。第二胎我寄予了我满怀的期待。我夜夜做梦，都能梦到是个男娃娃，怎么一出生就变成女娃娃呢？你知道我的期望，我的落差有多大吗？你让我如何接受？”

  惠子才不惯她的臭脾气，恼火的说：“事实摆在眼前，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你生的就是女娃娃，这老天就注定你一辈子没有儿子的命，你要怨就怨这老天，别把气撒在无辜的小婴儿身上。"

  杨爱连忙喝止：“惠子，你现在，在如此场面不应该，说一些刺激娟子的话，应该和她好好的讲道理才是，她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思想难免会偏激一点，我们就好好的开导她，迁就一下她。”

  惠子气愤的说：“大姐，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有效果吗？你永远不要企图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她这个人一定要让她面对事实，要不然她永远都不会走出这个坎。

  娟子我老实告诉你，就凭着你这些小家子的抬不上台的想法，你若不是我的亲妹子，我早就想把你打一顿了。倘若你再想去祸害大姐一家，你看我会不会连亲妹子都照打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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