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道男尊女卑
回到府中,端静公主便慌慌张张地从后院跑出来差点撞到大长公主的肚子,敬王:“婉儿,你如今贵为公主怎的还如此冒失?要是撞到你母妃的肚子,那该怎么办?”
端静公主:“婉儿知错了,请父王母妃责罚。”
大长公主:“你这么凶干嘛?她还只是个孩子。婉儿,没事,何事让你如此着急啊?”
端静公主:“婉儿听说官府有一桩冤案,婉儿也想去观摩。”
大长公主:“张总管,你带些侍卫陪着婉儿去。”
张总管:“是,王妃。”
别看端静公主只有十余岁,其实大长公主从小便让她听政,想培养出一个女诸葛来。不过端静公主也确实聪慧,什么都一点即通,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端静公主来到官府,廷尉大人:“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张总管:“大胆,我家小姐是云贤大长公主与敬王之女,敬王府嫡长女,陛下亲封的公主端静公主。”
廷尉立马怂了:“原来是公主殿下,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公主请坐。”
端静公主:“无妨,大人接着审案便是,本公主只是来观摩的。”
“堂下可是罪犯舒雪飞?”
舒小姐:“正是民女。”
许大人:“本官问你,你为何要谋害市井老妇程芝容?”
舒小姐:“大人,冤枉啊,前几日这位大娘确实来仁和堂抓过药,民女也为她把过脉,只是她的脉象虚滑无力,本已病入膏肓,已是天命之年,民女只是抓了一些养生的药,却不想她突然骤逝。”
林氏:“你胡说八道,我婆婆分明是吃了你的药才故去的。”
舒小姐:“若你不信大可随意请一位郎中一查便知。”
薛郎中查验过后说:“大人,这确实是养生滋补的药,只是其中多加了一味夏枯草,老年人若吃了夏枯草在半个时辰后便会心脏骤停而亡。”
许大人:“舒小姐,你又作何解释?”
舒小姐拿出一本名册:“大人,这本名册是记录每一个病客的抓药情况,请大人过目。方才薛郎中说老年人若吃了夏枯草半个时辰后便会暴毙,可程大娘在民女这儿抓药已是三日前,那这也对不上啊,请大人还民女一个公道。”
许大人:“此事本官会查清楚的,今日便先退堂吧。”
端静公主:“且慢,许大人,本公主先提点你一下,这位舒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哟,她是博平侯舒珝之女,本公主的亲姐姐,父王母妃的侄女,你说话可要客气点儿哟。”
许大人:“公主说的是,那就继续审案。原来是明涵乡君,请恕下官方才冒昧了。”
明涵乡君:“无妨,许大人继续便是。”
林氏没想到陷害的竟然是明涵乡君,她心想:若此时再闹下去,不仅会得罪明涵乡君,还会引怒端静公主。
端静公主:“林氏,若你此时说出真相,本公主可让你少关几年,若你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本公主翻脸不认人。”
林氏:“你不要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仗势欺人,难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性命就不重要吗?”
端静公主:“不是不重要,而是不该放纵你这种连婆婆都要害的人。”
林氏:“你胡说,我没有!”
明涵乡君:“若想查出真凶倒也不难,只要是近期碰过夏枯草的人用盐水泡一泡手,手便会发黑,便可知谁才是凶手。薛郎中,本乡君说得对吗?”
薛郎中:“回大人,乡君所言不假,我们可以一试。”
当盐水端在林氏面前时,她的手抖个不停,终于忍不住了,说:“请公主饶命、乡君饶命,民妇知错了。”
端静公主:“本公主猜的果然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你的脖子上有抓痕,而程氏的指甲上也有血迹,我便料到是程氏死之前得知是你要害她才想跟你同归于尽,可没想到你下的药量太大,才导致程氏死的更快了,方才你被我激怒时说话结巴,眼神恍惚,手也一直在不停地抖,我才确定你就是凶手。”
林氏:“那又如何?我自从嫁给了夫君之后就一直羡慕别人家的儿媳妇,明明都是媳妇,为何差别那么大,明明出嫁前都是父母捧在手心怕化的宝贝,为何我出嫁后就要洗衣、做饭做各种的粗活,像是找了一个仆人一般,为何别人家的媳妇却可以在榻上乘凉歇息,而我却顶着个大太阳在做粗活?无论我做的多好婆婆都是冷嘲热讽,别人家的媳妇稍微进步那么一点点都能得到婆婆的夸赞,先前夫君在时也就说几句,自从夫君在战场上走了,婆婆就对我又打又骂,打得我身上一块好地儿都没有,她说我为什么没给夫君留个后,说我生不出孩子来,就隔壁村的李大哥好心送我创伤药,婆婆看见了非说我与李大哥私通,还说夫君死了没多久我就找别的男人。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我不想再生活在婆婆的魔爪之下,所以我做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唯有杀了婆婆我才能自由,所以我才嫁祸给乡君,反正我这辈子已经生无可恋了,要如何处置我都认了,只求你们给我个痛快。”
端静公主:“你想的还挺周全的,与其让你死了解脱,不如让你活着活在愧疚之中,这按我朝律例应当流放三千里,本宫就将你流放云河,成全你做一个自由之身。”
林氏:“民妇多谢公主不杀之恩。”
端静公主:“雪飞姐姐,现在无事了,咱们回去吧。”
明涵乡君:“婉儿,你这端静公主英勇判案的事迹恐怕很快会传满整个京都的。”
果然,一夜之间整个京都都知道了,各位王公大臣知晓了都纷纷上书:“一个十余岁的女娃娃都会上堂判案了,那不是笑话我大虞无人了吗?”
朝堂上也议论纷纷,大长公主:“我儿有如此天资为何不能独断行事?”
礼部尚书:“我朝从未有过如此先例,公主此举是否是越矩了?”
大长公主:“曲尚书此言差矣,我大虞向来注重人才,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贤能者都可得到重用,我儿才十余岁便能通晓判案,那过不了多久,我儿便会取代廷尉大人。”
曲尚书:“大长公主此话分明是在为端静公主辩解,自古以来哪朝不是以男子为尊女子为卑,您这分明是在祸乱朝政。”
大长公主:“曲尚书何出此言?本宫倒认为男子与女子应当平等,谁说女子就一定卑贱了,本宫不就是个例子吗?本宫也是女子,怎的就与其他女子不一样了呢?”
文王:“皇姐说有理。陛下,臣认为应当实行新政,让女子也可同男子一般上学堂,也可让女子与男子一般参加科举考试,为我大虞广纳贤人,让我朝江山更加坚不可摧。”
陛下:“此事朕会深思考虑的,众卿都不必猜试朕的答案,待朕三日后定会给出请示。”
“退朝。”
大长公主:“今日你为何一言不发?是不是你也要阻拦我?”
敬王:“蓁儿,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一言不发,是因为我想让婉儿就做一个大家闺秀,不想让她卷入朝堂与政事相伴一生,我只想让她做一个活泼可爱的公主,找一个身份相当的贵胄嫁了便好。”
大长公主:“我何尝不想让婉儿过这样的生活,可是你想,若我们俩哪一日走了,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公主该如何保护自己?若是那样,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朝儿与我腹中的孩子?你瞧,魏国公家的大姑娘,魏国公也是对她百般爱护,但为了她日后不受人欺负,还不是忍着心疼让她学习政法,日后也有个身份保护自己。”
敬王:“可咱们婉儿与她不一样,婉儿贵为公主本就不受他人欺辱,更何况,就算我们俩哪日走了,不是还有陛下这个哥哥给她撑腰呢嘛?我看的出来,陛下对婉儿有不一样的感情,说不定婉儿日后还能做皇后呢。”
大长公主:“皇后又如何?本宫的女儿做个皇后之位也不为过,再说了,婉儿大气、善解人意、温婉贤淑,也确实是做皇后的人选,如今看来陛下对婉儿确实有一些感情,但陛下毕竟是皇帝,日后后宫佳丽三千有了新宠,到时候又怎会想起婉儿呢?到时候让我婉儿独守空房,本宫心疼还来不及,还是算了吧。”
敬王:“别啊,婉儿美艳动人,陛下又怎能不为之心动?”
大长公主:“哼,女人的风华正茂能有几年,看腻了便会一脚踢开,难不成到时候我还要让陛下与婉儿和离不成?”
敬王:“瞧你说的,咱就使些手段,陛下不是看婉儿看腻了吗?日日都看,那就让婉儿回王府来不让他看,说不定几日不看陛下就想她了呢?来王府求着见婉儿,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好好折磨他一下了,敢让我的女儿受委屈,就算他是陛下又如何,不照样被我耍。”
大长公主:“你想的还挺周到的,只是你这招不顶什么用。要我说,就让他在政事上有什么困难,非我们不能解决的,但我们又不能欣然接受,这时候他就只能求助婉儿了。”
敬王:“还是蓁儿想的周全,那你这么说是同意了?”
大长公主理都不理敬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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