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换心
“过来，你过来，师父就全部告诉你~”
见到林风不说话了，凌虚子更加肆无忌惮地怂恿。
明明知道凌虚子嘴里的话不能信，可林风还是忍不住，慢慢靠近了了过去，他太想摆脱现在的一切了，摆脱掉凌虚子，摆脱掉这个疯狂的世界。哪怕只有一线机会，他也要尽力一试。
“说吧~说完我就送你上路！”
林风靠近凌虚子，用那把锈铁剑抵在了后者的喉咙上。
“咯咯咯，天机不可泄露，青玄，你再靠近点儿~这话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
林风显得十分警惕，不过眼看那凌虚子已经是将死之人，只要自己够小心，应该不怕他搞什么动作。林风将铁剑架到了凌虚子的脖子上，然后蹲下身，缓缓将耳朵凑了过去。他的双手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凌虚子敢妄动，直接“咔嚓”。
就在林风凑近的那一瞬间，凌虚子的面容突然再次狰狞了起来。
“咯咯咯，青玄，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身后一只烧焦的残肢瞬间扼住林风的脖子，将林风给控制了起来，右手拿起长剑，朝着林风的胸口刺去。
林风暗道不好，两只手拼了命地拿锈铁剑在凌虚子脖子上划拉，奈何这疯子肥的跟头猪一样，根本切不动。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又被什么东西给划开了，低头一看，那凌虚子正拿着长剑，把自己的心脏从胸口一点一点剥离。熟悉的剧痛，熟悉的窒息感接踵而至，林风手上的铁剑疯了一般划拉，凌虚子的脖子上终于有了几丝血迹。
不过凌虚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自顾自伸出那双焦黑的手，将林风的心脏活生生地从里边给拽了出来。那剧烈的痛感瞬间让林风的整个身体抽搐痉挛起来。林风眼神中的痛苦在这剧痛之下也变得黯淡，转而由愤怒代替，他手上的铁剑划拉得更用力了，一切似乎都顺畅了起来。
“青玄，你逃不掉的，你会变得跟我一样~”
凌虚子将林风的心脏摘了下来，放到嘴里，嚼了嚼，生生给吞了下去。随后将自己手里那颗给填了进去，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放你妈的屁，去死！”
林风愤怒到极点，嘴角气的哆嗦，手上突然来了一股巨力，那铁剑顿时如同抹了油一般，咔嚓一下将凌虚子那颗丑陋的肥硕头颅给削了下来，一直滚落到地上。那只焦黑的手臂缓缓松开了林风的脖子，那硕大的身躯也一下子倒了下去。
林风惊魂未定，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脑海中回荡着凌虚子的那句话。
“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林风连忙低头，却发现自己胸前完好无损，就连肚子上和脖子上的伤，也都好了，就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转身向一边的废墟看去，凌虚子的尸身分明就躺在那里，怎么会是幻觉？
不过，凌虚子总算是死了，这对林风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从今往后，再也不用看着疯子的脸色行事了。
他站起身来，在凌虚子那巨大的尸体下搜刮一番，只找到一柄长剑，一本烧得不成样子的破书，一个丹药葫芦，几两碎银子，和一堆朱砂黄纸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就在他正在搜刮之时，不远处的废墟后边却传来了一阵热闹的人声。
“哎呀！俺嘞个亲娘啊，这房子都给烧了，以后俺们可住哪里啊！”
林风抬头看去，隐约认出来几个人，似乎都是白灵村的村民。林风没心情理会他们，继续蹲下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却没有注意到，白灵村的村名已经朝他围了过来。
“就是他杀了葛爷爷，还有李虎，胖蛋儿他们几个，他也是个妖怪~”
林风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站起身来，见到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正用手指着他，言之凿凿地说道。林风认出了他，是昨晚被叫过来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和我无关，都是凌虚子做的，他已经死了~”他瞪了那青年一眼，“还有，我是人，不是妖怪！”
林风背起收拾好的包袱，就要打算离去，没想到却被几个壮汉给拦了下来。
“想走可不中！恁是那妖道徒弟，肯定也不是啥好东西~”
林风的目光疯狂在人群中横扫，终于在一个青年面前固定了下来，正是他昨晚放走的那位。
“你，出来！你跟他们说，是谁放你走的，我是不是好人！”
青年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却并没有说出什么林风想听的话。
“恁是放了俺不假，但其实俺都听到了，恁放了俺，只不过是想给那鬼王当诱饵~俺们的命在恁和恁师父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林风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青年突然又开口了。
“俺亲眼所见，他那妖道师父，身上能长好几千触手，根本就是妖怪，他也是帮着他师父害人~要不是老天有眼，降下神火，把那恶鬼和妖道烧死，俺们村可要遭大殃~一定不能放过他，他肯定也是个妖怪。”
根本来不及林风解释，一棒子就呼到了林风的后脑勺上，林风耳朵边一凉，淌下缕缕血迹。
“不是我做的，我是被逼的吗，我根本没想害人~是我想方设法才除掉的凌虚子~你们~”
还没等林风把话说完，又是一棒子敲在了他的脑门上，下的是死手，他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打死他！打死他！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林风顿时觉得耳边一片乱糟糟的，随后各种拳打脚踢接踵而至。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到底要我说几遍，你们才信！啊~？”
众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出手更加肆无忌惮了。
“哈哈哈！打吧！打吧！打死我才好呢，这样我终于能醒了，能离开这个世界，你~们~这群~疯子~”
林风呲着牙，怒目看向一旁的人群，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然后逐渐变成黑白，而后又被一片红色代替。
眼前众人的面容突然间开始变化，变成了凌虚子那张丑陋的大脸。
“青玄，你逃不掉的~”
还有那婴儿脸，青年脸，老年脸，“嘻嘻嘻，你变成我了~”
“滚啊！臭道士，死胖子，还有孽畜东西，你们不是死了吗？赶紧滚啊！”林风伸出双手，死死扼住眼前那凌虚子的脖子。
“青玄，你逃不掉的~”
“妖怪，妖怪啊，妖怪吃人了，赶紧跑啊~”林风隐约听到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目光中的愤恨瞬间全部迸射出来。
“老子不是妖怪，都他妈给我住嘴啊！”
“吃人了，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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