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冰封的冬日，动荡的北境

"呵，真是刺骨的寒冷。"一名士兵搓着手，凝视着远方被雪覆盖的山脉。

  这里是人类社会的极北之地，极北要塞。随着一场猛烈的雪暴，罗斯大陆的严冬席卷了拜沃斯特帝国的北部领土。

  士兵们裹着厚重的毛衣，立于冰冷的城墙之上，警惕地盯着远方山谷的入口。

  大雪封锁了山脉，每年此刻，正是兽人因生存压力南下劫掠之际。然而今年的冬天，却一片寂静。人们推测，去年的失利让兽人放弃了今年的侵犯计划。

  但对伊恩·塞尔而言，越是平静，就越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兽人大军将比以往更为庞大。

  这些日子，伊恩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然而除了加强戒备的命令，他别无他法。

  深厚的积雪使侦察骑兵的巡逻之路变得危机四伏。自几天前大雪纷飞之时，前线哨所的通讯便已中断。

  去年被兽人发现的横断山通道，由于帝国政局的动荡，只驻扎了一支数千人的小部队。在帝国高层眼中，他们不过是拖延时间，传递信息的牺牲品。

  然而，如此狂暴的雪势，那个仅有的简易营地能否挺过这场寒冬，都是个未知数。

  伊恩紧锁眉头，忧虑地眺望着远方。

  果然，他的预感成真了。

  一场罕见的暴雪将营地完全吞噬，幸存的士兵在找不到指挥官后，纷纷选择了逃跑。这些散漫无纪的民兵丢弃武器，结伴在风雪中踉跄南归，朝着家的方向。

  算算时日，原本作为前哨的三千多人，除去在暴风雪中丧生的近一千人，其余都逃回了南方。

  帝国却对此一无所知！

  于是，人类社会最核心、最重要的防线，成了敞开的大门，迎接南下的兽人军队。整整二十万的兽族大军！……

  眼前只有无尽的白色，而非预想中的人类军队。

  格罗姆望着勇士们从容走出横断山，出奇的顺利让他感到不安。他担忧这是人类设下的陷阱。因此，他精心挑选出最强壮的兽人战士，组成侦查小队，从横断山入口向外扩散，搜寻人类军队的踪迹。

  连续数日，格罗姆心事重重，直至侦查小队陆陆续续归来，带来了一则令他难以置信的情报。

  “你确定，周围百里之内，不见人类军队的踪影？连一丝巡逻的迹象都没有？你拿自己的生命来担保吗！这关乎我们兽族的未来！”格罗姆对归来的勇者高声质询。

  “阁下！我们以生命起誓！绝无半点虚假，未发现任何人类活动！”

  格罗姆接收了这个震撼的消息，天哪，这对兽人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不必再忧虑被人类军队围剿！无需再用血肉之躯硬撼那座冰冷的北方要塞！每一块城墙石都浸透了兽人战士的鲜血！

  他想起了南方肥沃的土地，想起人类储备的丰厚粮草，还有那些锐利的兵器和坚实的铠甲！对于武器尚未普及的兽人军队而言，这些是多么诱人的宝藏！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他们为种族存亡而战的决心，胜者得以生存，败者则面临灭族！

  确保无人类活动后，格罗姆引领着三万兽人先锋，兽族最强的战斗力，离开了横断山脉。他们朝向南方，朝向那梦寐以求的土地进发！

  索尔收到报告，即使是如此睿智的他，也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得措手不及。没有哪个兽人比他更清楚这次行动的艰巨。他深知去年的行动可能已引起人类的警惕，今天的大举前行恐怕会遭遇难以预料的阻挠。因此，他特意委任立下赫赫战功的格罗姆，让他带领部落中最精锐的三万勇士，以血肉与生命，为全族开辟一条通往南方的生路。

  谁曾想，一切竟如此顺利！他们连一个人都没碰见，连负责巡逻的哨兵都没看到！

  从最初的忧虑，到得知实情的震惊，再到后来的巨大兴奋！

  没错，他将引领兽人们走出极北，走出横断山脉，踏上祖先的土地，过上不再忧虑饥饿的日子！

  得知格罗姆他们已穿越横断山，索尔指挥剩余的大军，缓缓踏入山脉，朝着南方挺进……

  格罗姆带领三万勇士，在风雪中行进，依据去年行动绘制的地图，他们向北面的重要城市——喀斯特城进发。

  喀斯特城坐落在拜沃斯特帝国的北端，是为极北要塞及周边要塞提供后勤保障的关键中转站。

  这里囤积着大量的物资，同时，它也是北方重要的交通枢纽。发达的交通网连接着帝国北部的贸易，当然，其四通八达的线路在后勤运输中至关重要。

  去年，这片土地曾经遭受野兽部落的侵袭，大王亲自带领半数皇家卫队，历经五日的疾驰，抵达城堡之下，一举粉碎了野兽的野心。此事无疑提升了大王的威望，但更重要的是揭示了喀斯特城在新横断山脉入口的威胁下，其脆弱的防线。

  若非大王他们的连夜赶路，只需多几日，成千的野兽就会占领这座战略要地。

  喀斯特城的疏忽防守，令大王忧心忡忡。因此，他曾多次敦促坎特洛家族加强城防，或是增强守军，或是在外围部署快速反应部队，随时准备支援。

  然而，随着冬季降临，一场罕见的暴雪切断了外界的联系，至关重要的哨所竟然不战而失，这一切使喀斯特城陷入了危机之中。

  城内仅有两千毫无战斗力的城卫，而数十公里外的机动部队营地，此刻正被无情的雪灾困扰，自顾不暇。

  格罗姆带领着勇士们，利用风雪的掩护，缓慢而坚定地向后勤中心喀斯特城挺进。

  “再有一天一夜，我们就能抵达。”格罗姆在风雪中凝视着手中的地图。在漆黑的雪夜，野兽勇士们嚼着冰凉的肉干，抓起雪块充饥。刺骨的寒风吹过，勇士们成双成对挤在一起，彼此体温取暖。他们没有帐篷，没有篝火，没有热食。有的只是亲人亲手缝制的毛皮衣物，以及心中熊熊燃烧的希望……

  在遥远的龙城，周云飞这几天全力投入雪灾救援。这场前所未有的大雪，让许多民居和店铺被厚厚的积雪压垮。

  因此，周云飞全力以赴组织救援，军营中，士兵们放下武器，拿起铁锹铲雪。更多的士兵参与到了营救被困人员和抢救受损物资的工作中。

  诸葛亮已深入一线指挥救援，而周云飞则坐镇督府，审阅如雪花般纷至沓来的报告。

  这些报告，周云飞让人按民政和军事两部分筛选，与庞统分头处理。

  “还好，前几天及时收割了二季作物，否则损失会很惨重。”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他庆幸几天前的丰收，否则这场大雪将使龙城损失大量粮食。

  “主公所虑极是，这次的雪灾实属异常，恐怕预示着重大变故。”庞统早已完成文件处理，却未打搅周云飞。

  “士元，极北要塞那边目前状况如何？有消息传来吗？”

  “主公，目前还未收到消息，不过，士元并不太担心兽人会对极北要塞发动猛烈攻击。”庞统摇摇头，表示还没收到任何情报。

  "嗯？文远是否忧虑喀斯特城堡的安危？没错，我竟疏忽了这一点。这漫天风雪一落，帝国的五万精锐此刻怕是自顾不暇了。几千兵马抵挡兽人的铁蹄，谈何容易啊！"周云飞恍然大悟，轻敲额头，旋即意识到喀斯特城正是北部防线的关键，同时也是最脆弱的一环。"看来喀斯特城已岌岌可危，不！一旦失守，极北要塞也将陷入险境！"周云飞猛地站起，来回踱步，随即转向庞统问道："文远，速去告知尤娜，让她家族的四座堡垒严阵以待，不求制胜，但求不失。另外，做好接纳大批难民的准备。"周云飞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文远领命。"庞统应声，起身离去。

  "这个寒冬，的确难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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