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悲报！帝王之路，皆无温情！
大雪持续，城墙上的屠杀伴着鲜血，一刻未曾停歇。
"隆！"
"咔嚓！轰鸣！砰！"巨响过后，沉重的城门在兽人的猛烈撞击下破碎。门后的士兵被冲击力撞飞。
门破之后，扛着圆木的兽人勇士立刻放下木材，取下背后的武器，蜂拥冲向城门通道。
"为了部落！"兽人高举武器，向城内的人类士兵发起冲锋。
"放箭！"
箭雨呼啸，百余名弓箭手齐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嗖嗖嗖嗖！"前线的兽人纷纷中箭倒地，而更多的兽人勇往直前，直扑城内。
"举起长矛！准备！刺击！"博帕尔挥舞剑刃，指挥城内士兵以长矛抵御兽人的冲击。
"杀！"伴随着厮杀声，两军猛烈碰撞。
一名兽人战士挥动铁斧，砸碎一名人类士兵的头骨，随即被数支长矛深深刺入，血肉模糊中，兽人缓缓倒地。
就这样，在生死较量中，尸体堆积如山。城门通道内，双方形成僵持的局面！
格罗姆挥舞巨斧，瞬间斩断一名士兵的生命。城墙之上，兽人的数量疯狂增长，而人类的防线逐渐崩溃，这短短的防御线即将全面落入兽人之手。格罗姆引领着城墙的兽人军队，直扑仍在顽强抵抗的人类士兵。
夜幕悄然降临，但雪地的反光使得战场清晰可见。
博帕尔费力地从兽人的躯体中拔出长剑，气喘吁吁，环顾四周。他的部下已所剩无几，短短一刻钟，已有三百多条生命消逝在城门通道，鲜血染红的土地仿佛升高了几寸。面对源源不断的兽人冲击，博帕尔苦涩一笑，他嘲笑这些野兽竟然如此重视他，竟用曾经只有人类才使用的密集阵型来淹没这座濒临倒塌的城市，也嘲笑那些愚蠢的贵族，如果不是他们的阻挠，这里怎会仅有两千守军！他明白，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只是还不能那么快！城内的百姓还未安全撤离！
早在兽人开始攻城时，他就下令百姓逃离，但短短几小时远远不够！他必须坚持，和他的士兵们一样，他们坚守着，不为其他，只为让家人有机会活着离开！
带着赴死的决心，人类军队展现出惊人的坚韧！每一片阵地，都浸染着他们的热血！每一条巷子，都刻印着他们奋斗的身影！
兽人们艰难推进，格罗姆注视着脚下倒下的士兵，他的左臂已不复存在，但他毫不在意！用残存的右手，虚弱地挥舞着武器。当斧头向他砍来时，他笑了，无视逼近的死亡，决然地将剑刺向格罗姆，可惜被铠甲阻挡，自己却被斧头无情地斩成两段。格罗姆对这位士兵充满敬意，他是真正的勇者！然而，他不能停下，他的生命属于整个兽人部落！
战斗持续到深夜，城内仅有四成居民逃出，还有数万平民未能逃脱。这些无助的平民被兽人屠杀殆尽。当格罗姆来到粮仓时，只见烈火熊熊燃烧。仓库门前，博帕尔一手握剑，一手持火把，满身鲜血，疯狂地笑着。
格罗姆望着眼前的人类，只剩下他一个，全城的生还者，仅此一人！整个喀斯特城，两千守军，三万多未能逃出的平民，全部丧生！此刻，只剩下这个点燃粮仓的人类。
"呵呵呵呵呵，呃呃。呃呃。你们这些野蛮的异族，休想夺走一粒谷物！我，巴尔帕·肯特洛，会与全城的亡魂士兵们！在地下等待你们！呵呵呵呵呵！等待你们！很快...很快..."话未说完，城主便在风雪中屹立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践行了他所说的，城存我存，城亡我亡的誓言！
格罗姆深深地凝视着这位英勇就义的战士，命令兽人军队扑灭熊熊烈火，抢救粮食。此外，他下令将这位人类勇士葬于城外，即使死亡，英雄也应受到敬仰！
喀斯特城的大火熄灭后，近八成的粮草化为灰烬。然而，搜索民居的兽人找到了大量平民储备的冬季粮食。汇集起来，足以供应身后的兽人军队！
此役，喀斯特城从城主巴尔帕·肯特洛将军以下，两千一百七十四名士兵全部壮烈牺牲！城中大约三万一千多名平民惨遭屠杀，整片喀斯特城的土地浸透了他们的鲜血。
消息传到帝都，皇帝瘫坐在宝座上，脸色苍白如纸。大殿内的大臣贵族也都冷汗涔涔。他们明白，喀斯特城的失守意味着什么——拜沃斯特帝国的北部将被切断！包括极北要塞在内的七座堡垒将失去补给！甚至不必等到兽人进攻，能否熬过这个冬天都是未知数。
随着噩耗的传播，整个帝国陷入了恐慌。北方的难民们纷纷收拾行囊，顶着风雪南撤，逃向安全的帝都！一时之间，横断河南岸风声鹤唳。
龙城。
周云飞握着手中的报告，坐在桌前，长久无言。虽然预料到喀斯特城会沦陷，北方的局势会变得极其严峻，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周云飞仍深感痛心，那是数万人的生命啊！
实际上，他和巴尔帕一样，也曾考虑过提前通知帝国。然而，最终被贾诩的一席话说服了。
那时，贾诩找到准备禀告皇帝的周云飞。
"主公，是要挽救喀斯特城吗？"
"嗯，如果不救，我心难安。"
"主公，请原谅文和直言，如果现在主公拯救了那几万百姓，将来因主公的决策而丧生的人会比他们多上百倍！"
"怎么可能！我..."周云飞怔怔地看着贾诩，他聪明如斯，已明白贾诩的意思。没错，如果不让兽人行动，搅乱北方的局势，为龙城明年春天的行动赢得声誉。那么，当向帝国宣战时，牺牲的百姓可能会更多。
周云飞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该狠的时候就得狠。当机立断，否则只会自食其果！
只是，内心的良知煎熬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唉，身为帝王，皆无情乎？"周云飞苦笑着看着手中的奏章，回忆起与贾诩的对话，自嘲道。
沉默片刻，周云飞吩咐侍卫去请诸葛亮过来。
当诸葛亮步入室内，周云飞递上手中的情报，开口问道：“孔明，目前蛮族前锋已占领喀斯特，具体粮草数量虽未知，但想必颇丰。能否预测，他们会如何行动？”
诸葛亮浏览完情报，稍作沉思后回应：“主公，依亮之见，蛮军可能有两种策略。若粮草充足，他们或驻扎喀斯特，派小部队南下掠夺，待明年春暖花开，极北要塞自然不攻自破。若粮草短缺，他们必迅速北上，强取极北要塞，再南下搜刮越冬之需。”
周云飞听罢，略加思索，顿时豁然开朗。
极北要塞，对人族与兽族皆至关重要的战略要点，将是未来争斗的焦点！控制了它，便是掌握了战局的主动！
一旦蛮族夺得要塞，即可进攻亦可退守横断山脉以北，借助要塞打破人族的防线！届时，人族恐将如宋朝失去燕云十六州般，门户洞开于北方！
反之，若人族坚守住要塞，便如同在蛮族后方钉下一根钉子！不论蛮族有何图谋，人族皆可伺机反击！一旦封闭新出现的横断通道，此番蛮军将无一逃脱！
因此，谁握有极北要塞，谁就先胜一筹！
周云飞起身，在屋内踱步，诸葛亮则淡然品茗。
片刻后，周云飞停下脚步，长叹一口气。
“正如先生所言，帝国与蛮族都明白，冬季不宜动龙城，原计划照旧。”周云飞内心挣扎，他知道极北要塞的守军身份，对这些默默付出的皇家后裔深感敬仰！然而，为了龙城，为了自己，他无法施以援手。
果真，帝王之路，皆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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