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圣卫军演武（上）

次日破晓。

  天色微明，身披战甲的大明王座者在骑士们的环绕下，跃马穿过西直门，直奔西山脚下的帝都大军营。

  历经一年余的修整，原本泥泞的道路已焕然一新，变为可供两辆马车并行的宽阔官道。

  随着时间推移，道路两侧显现起雄伟的山脉，斑驳的翠绿与暗色路面相互映衬，消解了空气中的肃杀气息。

  约莫半个时辰后，王座者一行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眼前赫然展现出一座气势磅礴的军营。

  尽管尚有一段距离，但那震撼人心的呐喊声已随风飘来，令略显疲倦的人们精神为之一振。

  "光明永恒，威震星辰！"

  "以荣誉献祭，为至高陛下效力！"

  飘扬的魔法旗帜在魔法校场内激荡，数万光辉卫队士兵的震耳欲聋的誓言震动了森林的脉络，使得空中的灵鹫悲鸣一声，振翅远遁。

  不久前，为抵御来自极北的冰霜精灵袭击皇城，朱由检特意从光辉卫队中挑选了部分战士，分别驻守冰雪要塞和幽暗隘口，由卢象升等魔法师指挥。

  尽管相比光辉卫队的全盛时期，此刻校场上的战士显得人数稀疏，但他们所散发出的凛冽杀气，仍然让高台上的朱由检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特别是兵部尚书王在晋，他毫不掩饰内心的震撼与赞赏，时不时发出惊叹之声。作为帝国仅存的几位通晓军事的文官，王在晋深知，这些精神饱满、站立在眼前的战士，远非以往贵族家族在节日里临时拼凑的“精锐”所能比拟。

  虽然大多数士兵一年前还只是耕耘田野的农夫，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洗礼，但他们的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自信。他们身穿闪亮的鸳鸯战甲，手中握着弯月长枪，那种威势令人望而生畏。

  "干得好。"

  "督军秦良玉功不可没。"

  高台上，披挂铠甲的朱由检虽面色沉静，但平静的声音中却蕴含着一丝涟漪。

  尽管已非首次检阅，但每次俯瞰着下方数万张充满狂热的脸庞，朱由检总会心潮澎湃，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这就是他的帝国，这就是他的皇家军队。

  "感谢陛下的赞誉。"秦良玉，光辉卫队总督，闻言躬身致意，心中满是感慨。

  自古以来，君臣间的猜忌是将领们面临的巨大挑战，但这位年轻的帝王给予她的信任却是前所未有的。他不仅将整个光辉卫队的指挥权交给她，还在物资供给等后勤事务上全力支持。

  每想到此，秦良玉都会在心中默默感激皇恩浩荡，渴望立即率军远征极北，击溃冰霜精灵，收复失土。

  但作为军队的领袖，秦良玉深知校场上的这些新兵虽然士气高昂，斗志旺盛，却尚未经历过生死的磨砺，心智也未经锤炼。也许他们的纪律严明，装备精良足以媲美边疆重镇的守备军，但在与极北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精英"相比，仍有不小差距。

  更不用提朝廷倾尽国力打造的"坚冰骑士团"，以及在极北地区日益强大的"冰霜八旗"了。

  "秦督军，我们的光辉卫队儿女能否抵挡住冰霜大人的侵袭呢？"

  片刻，大明天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妙的激动，在高台上缓缓回荡，令秦良玉心中微震，她不由自主地朝声源望去，恰好对上朱由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敢问陛下，"秦良玉深知自己的回答会令这位天子失望，但她依然坚毅地开口："在先王建立国度，自封大汗之前，他的铁骑已随他南征北战，历经沙场磨砺，积累了深厚的经验。"

  "虽然我京师卫队披甲整齐，士气高昂，但毕竟组建时间尚短，且主要由步兵构成，若正面迎战女真八旗，恐怕取胜希望渺茫……"

  话音刚落，京师卫队总督秦良玉和黄得功等宿将都悄悄收起嘴角的微笑，忧虑地注视着这位天子。尽管这个问题非一日之功，但他们仍感愧疚，觉得自己辜负了天子的信任。

  自天子登基以来，他始终对这些人寄予厚望，毫不掩饰他的倚重。即便朝堂上有臣子指责他“穷兵黩武”，朱由检也从未将这些纷扰带进他们的世界，反而无所顾忌，持续全力支持他们。

  "唉。"

  稍顷，伴随着轻轻的叹息，大明天子的脸上重新浮现出淡然的笑意，对忐忑不安的秦良玉点头道："秦夫人所言极是，是朕过于急躁了。"

  自从“土木堡之役”后，曾经创造无数辉煌的大明京师卫队便“一蹶不振”。尽管成化、正德、嘉靖等多位皇帝试图力挽狂澜，整顿京师卫队，但在文官与贵族的阻挠下，终究未能成功。

  因此，在朱由检继位前，大明京师卫队已沦为贵族敛财的工具，用“败絮其中”来形容亦不为过。

  仅一年有余，秦良玉便让眼前这支军队焕发出如此气势，实属丰功伟绩。这既离不开朱由检的全力支持，也得益于秦良玉的“忠心耿耿”以及军中士兵的刻苦训练。

  如今，京师卫队“足额足饷”的美誉已在北直隶各府县广为人知。尽管还未立下显赫战功，但从朝廷权臣到市井百姓，无人敢轻视这些“新兵”。

  只需数年光阴，京师卫队的威名定将再次响彻大明的每一寸土地，且与朝廷上下寄予厚望的“关宁铁骑”不同。

  这数万京师卫队士兵，实为“天子亲军”，全军上下都将执行朱由检的意志视为最高命令。

  有这样一支威武的“中央军”存在，大明终将恢复昔日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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