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愤怒无比的皇太极
同一时刻,在沈阳城中心的汗王府中,女真大汗皇太极正在召见他的亲信们。与朱由检的平静态度形成鲜明对比,平日里阴郁寡言的女真大汗皇太极此刻面色胀红,颈部青筋暴突,显然刚刚大发雷霆一番……
在广袤无垠的雷霆王府之中,除了正在雷霆狂怒的女真仙尊皇太极之外,仅剩下身为“王府长子”的豪格,自幼与其共同修炼成长的济尔哈朗以及智囊范文程等几位亲信弟子。
那些本应在府中侍奉的仙仆灵婢早已消失无踪,只留下满目疮痍的景象。
"好一个刘兴祚,他就这样与毛文龙秘议和解的吗?"
心中的愤懑无从宣泄,皇太极猛地一掌击碎了身旁案几上盛着灵液的玉盏,尚带灵气的液体飞溅到范文程等人身上。
"父尊息怒……"豪格强行咽下一口真元,竭力抑制内心的忐忑,胸膛因激荡的情绪而轻轻起伏,他膝行几步,咬牙切齿地道:"请父尊下令,孩儿愿领军讨伐玄冰城……"
"荒唐!"
未待豪格说完,皇太极便气得怒吼连连,声音在整个宫殿内回荡,面庞之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他的长子虽承袭了爱新觉罗氏的英勇血脉,却不曾习得他半分谋略之道。
若是那玄冰城那么容易攻克,他又何必两次折损大军,饮恨沙场!
刘兴祚之所以"叛离"他们大金国,不就是因为察觉到明庭势力庞大,从而暗中策划逃脱大金?
"大汗,微臣有一言想禀告。"
见皇太极面上的煞气渐浓,后脑勺挂着金钱鼠尾辫的范文程赶忙在他发作之前,抢先进言。
"讲!"
皇太极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凶狠地瞪了眼前这位始终忠诚于他的汉家弟子片刻,方勉力压制住心头翻腾的怒火,冷声道。
如果眼前这位汉家弟子真的具备真才实学,他又怎会如此宽容对待。
"大汗,虽然刘兴祚背弃了我国,但我大金境内修炼奇才层出不穷,像他那样的庸碌之辈,即便留在我国,也无丝毫用处。"
"大汗无需为了这种目光短浅之人动怒。"
范文程直视着皇太极审视的目光,尽管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但仍竭力保持声音的镇定,一字一顿地说。
那刘兴祚虽在先祖努尔哈赤尚未崛起时就主动投靠,但他并无出众的才能,否则也不会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默默无闻,直至皇太极继任仙尊之位,才赏赐给他一个护法将军的职位。
无论是不久前在张家口要塞外陨落的李永芳,还是如今受命统御国内汉修军队的佟养性,他们的地位都要远远高于刘兴祚。
刘兴祚背弃大金,除了能让大汗皇太极感到一阵窝火之外,实际上对于大金的局势并无太大影响。
"那刘兴祚毕竟潜伏在我国多年,对我大金内部之事颇为了解,不得不防啊。"
或许是受到了范文程观点的影响,皇太极原本阴郁至极的脸色略有缓和,身上的威压也比刚才收敛了许多。
"你这话就不对了。"
"如今我大金掌控辽东半岛,蒙古和朝鲜均唯我马首是瞻。"
即使是在昔年辽东经略、修为深不可测的熊廷弼执掌时期,亦未能撼动我大金分毫,更何况今日之对手,不过区区刘兴祚而已!
察觉到皇太极已渐渐恢复元神清明,一直提心吊胆的范文程终是长舒一口气,语气随之变得更为慷慨激昂,连身旁的济尔哈朗也不禁频频颔首。
自从“萨尔浒之战”落幕,步入暮年的万历仙帝紧急提拔熊廷弼,让他统御辽东之地。那时辽东军民刚经历过一场惨烈败仗,人心动荡不安。然而熊廷弼不顾部下的劝阻,毅然决然地收拾残兵败将,亲赴抚顺战场,祭奠那些陨落的英魂。
在他的擘画引领之下,依靠帝国雄厚的修炼资源,朝廷终于在辽东之地重新稳固根基,与我大金形成了剑拔弩张之势。幸而明廷内部纷争不止,新即位的天启仙帝竟听信奸佞之言,将熊廷弼调离辽东。
济尔哈朗至今仍清晰记得,当熊廷弼离开辽东的消息传到我大金之时,先祖努尔哈赤有多么欣喜若狂,旋即便擂响战鼓,召集将领,预备攻打明廷。
正如先祖所预判,失去了熊廷弼这根定海神针坐镇的辽东犹如群龙无首,尽管城池坚固、法宝众多,依然难以抵挡败势。短短半月之内,我大金勇士便相继攻克辽阳城与沈阳城,极大地削弱了明廷的实力。
倘若当年天启仙帝未曾听信谣言,将熊廷弼罢黜查办,如今的大金形势又将是何等模样……
“阁下所言极是,我大金精锐弟子与宗师无数,刘兴祚之流不足挂齿。”
正当济尔哈朗陷入遐思之际,皇太极雄浑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开来。虽然他不像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那样身经百战,但他自幼便侍奉在努尔哈赤左右,为其献计献策,深知熊廷弼的棘手之处。
相较之下,那位曾深刻影响过大金国运的熊蛮子,此刻的刘兴祚确实显得微不足道。
“大汗,当前我大金最为急需的乃是时间。”
眼见皇太极被自己说服,范文程连忙趁热打铁地道,满面恳切:“秋收将至,不宜轻易开启大规模战争,不如让吾辈子弟暂且休养生息……”
鉴于皇太极已两度在锦州城外损兵折将,国内更有手握重兵的和硕贝勒眈眈相向,实不宜轻举妄动。料想明廷此刻也难以组织起有力攻势,莫如趁此时机,尽快平定国内错综复杂的局势。
至于日益严峻的粮秣问题,倒也不必过分忧虑。只要顺利度过今年,来年再去抢夺便是。
就算明廷凭借坚城利炮固守辽西走廊,但他们八旗勇士终究可绕道蒙古突袭……
早在皇太极初次于锦州城外遭受挫败时,他就已有了这般思索:既然正面攻坚锦州城困难重重,为何不绕过它,直接冲击明廷京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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