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从下午自己打车一路从东京跑回静冈的公寓开始，秋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他慢吞吞起床洗漱，闭着眼睛按开了电视遥控器开关，听东京电视台的早间新闻播报，果然没有黑帮火并相关报道。

  他这才打了一个哈欠，睁开迷离的眼睛。简单做了些早饭，就往南洋大学方向赶去。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海嗣这种东西如果不从源头上解决他们，地球上人类文明的毁灭是早晚的事。

  一路上，他一直在哀叹，我轻松愉快的日常哪里去了？

  系统不敢吱声，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秋原在脑海中敲了它一下。“我要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这个世界的海嗣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海嗣是真实存在的，那之前的酒神是不是也……”

  系统捂头痛哭，一边哭还一边抽噎着说：“我，我去询问主脑了。主脑说，‘不是我说你啊，不要总是提问，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只有你不行’……呜呜呜呜呜………”

  秋原：……好糟糕的领导人……在PUA员工这方面是比整合运动的老黑蛇还过分的家伙。

  他一下车就直奔学校实验室去了。他最近才了解到，他的这位广田教授已经开始准备退休，不指望这几年做出什么成果来了，每天都在张罗着举行活动参加活动，偶尔给本科的学生上上课。而他可能已经是广田教授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了。他的直系学长们已经因为准备找工作而不常来实验室，换言之，他们的实验室几乎全时段只有他一个人。

  而他们的课题，癌细胞的抗体免疫和药物研究，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他接下来要进行的研究挺契合的。

  海嗣细胞和癌细胞一样，具有无限增殖和同化正常细胞的能力，除此之外，它还拥有极强的生命力，理解这些特点是研发特效药的关键，根据海嗣细胞的以上几个特征，秋原需要开发一种能够针对这几点来中和它的药物，暂且称之为“抑生素”。

  首先关于海嗣细胞的极强生命力这一点，可以参考目前对抗癌细胞的策略以及他们课题目前取得的成果，以制米丁贝类的药物为思路，这类药物可以抑制生命进行关键阶段的过程，如DNA复制和分裂等，从而阻断海嗣细胞的增殖。

  其次，对于海嗣细胞的同化能力，秋原考虑了两个思路。一种是阻断海嗣细胞的同化能力，考虑开发一种能够针对海嗣细胞的特殊或者独有的表面标志物（或者表达物），来阻断海嗣细胞与正常细胞结合的过程，这种策略类似于免疫制导疗法。另一种思路是保护正常细胞不被同化，例如发展一种能够增强正常细胞稳定性和抵抗力的药物。

  “抑生素”的作用原理，就是通过抑制海嗣细胞的增殖，以及阻断它们的同化能力，让它们无法在人体中大量增殖并且无法接管正常的组织器官。具体的药物成分和方案，以及药物的副作用和风险，都需要进一步通过临床实验和医学研究来探索和优化。

  海嗣细胞的研究和提取要靠系统空间里自愿捐献遗体的大体老师山本和夫，而试验抑生素的效果就要靠实验室里的兔子小白鼠，最后的临床试验对象就是系统空间里抓来的喝下加料酒的幸运黑帮成员们了。

  接下来的日子，可谓天昏地暗、日夜颠倒。秋原吃住都在实验室，废寝忘食的姿态使他的导师广田正巳看得热泪盈眶，也不去参加活动了，时不时就来实验室投喂自己关门弟子。

  期间不是没人找他，比如宫野明美就给他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望住院的桑沢先生和美津枝小姐，也被他以到了课题研究的关键阶段、等结束之后一定补上为由推辞了。啊，当然还有几天后怒冲冲打电话找他要任务报告的安室透，秋原直接给挂了。开玩笑，现在谁还有心思陪酒厂玩形式主义那一套，来啊来啊，你要是去告状我手里的把柄可比你给琴酒吹的耳旁风致命多了。

  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和改进，终于可以用于临床的第一版抑生素被他制作出来了。他在系统空间里挑挑选选，选了一个身材匀称适中、没有受到枪伤的黑帮成员，作为第一位志愿者。

  连接上生命体征监控设施，秋原在他的静脉处缓缓推注了透明的液体，并仔细监控着数据，随时准备进行抢救。

  所幸实验很成功，之后化验得出的结果表明他体内的海嗣细胞数量明显减少，再过一段时间，甚至有复原的可能。

  接下来，他拖出了更多的黑帮成员，在接下来的实验中，秋原发现抗生素的副作用还是有的，比如有些人出现了白细胞和血小板，数量明显减少的情况，但最严重的也就是造成了肝肾损害、神经损害、心肌损害等。总而言之，副作用虽然严重，但是一下子都不致死，已经足够满足秋原对第一版药物的期望了。

  他把这批药物装在安瓿瓶里，用火焰灼烧封装瓶口，连同未拆封的注射器一起，装进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他还特制了一批糖果，具体制作流程是先叫跑腿买来了当地最辣的辣椒和芥末，又带来些薄荷与白砂糖，自己在实验室用水蒸馏法萃取芥末辣椒提取物与薄荷精油，与白砂糖混合在一起，制成了简易的用来回复理智值的糖果。

  随后叫系统将糖果和手提箱一并收起来，而自己在实验台旁的地铺上倒头就睡。

  近一周的连轴转让他精疲力竭，但至少结果是好的，他决定稍微休息下之后，就向人鱼岛出发。

  虽然山本和夫的记忆中，负责经销海嗣血肉部分的是山本和夫自己，但是保不准对方私下里有自己的生意。还是要尽快赶去，一是阻止事态恶化，二是给已经开始海嗣化的当地人注射新研制的药剂。主要是总不能遇见一个海嗣化的，就装进系统空间吧？他乐意系统还不一定乐意呢。

  于是几个小时后，刮了这几天长出的胡茬、重新穿戴整齐的秋原和光坐上了去往美国岛的渡轮。

  他趴在栏杆上，任由湿咸的海风扑面。天空依然阴沉着，但没有山本和夫记忆里那么诡异。渡轮上的游客意外的不少，即使今天并不是周末。

  在游客们叽叽喳喳的交谈中，秋原才得知美国岛一年一度的人鱼祭典即将在明天开始，届时，岛上美国神社的长寿婆，会抽出三名幸运游客送上儒艮之箭。

  嗯，有点耳熟，既然是一年一度，说不定是主线里柯南同学也去过的祭典……秋原收回目光，决定去找甲板上的沙滩椅躺着，再补会儿觉。

  “啊，是你。”忽然，他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惊讶的少女声线。

  秋原回头，喊住他的是一位茶褐色短发的少女……是宫野志保，这次她穿了一身常服，双手插袋，似乎觉得自己喊住秋原的行为有些不妥，于是神色迅速恢复了冷漠，准备转身就走。

  秋原再略微将视线放远，不远处，两个毫无伪装意识的黑衣人正盯着雪莉的方向，见秋原看来，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秋原扯动嘴角，举手给琴酒和伏特加打招呼。“哟，好巧，你们也来人鱼祭典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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