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正义蒙尘之地

在餐厅内，罗亚和泰佐洛交谈甚欢。

  泰佐洛自己也纳闷，为何会对初次见面的罗亚如此信赖，明明这家伙和他的伙伴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然而，罗亚身上有种难以言表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亲近并信任他。

  或许是因为他的谈吐和举止并不高傲，反而与泰佐洛这样的底层人民有诸多共鸣，让他感到亲切。

  不久后，罗亚从泰佐洛口中得知了那个拿钱救人事件的经过。

  泰佐洛原先在香波地的赌场混日子，一次赌博失利后，他被卖给了人贩子，但他奋力逃脱。

  在奴隶市场上，他遇见了史黛拉。

  史黛拉是唯一真心欣赏泰佐洛歌声的人，泰佐洛决心让她重获自由，于是戒赌拼命赚钱，打算从奴隶贩子手中赎回史黛拉。

  “奴隶市场？”罗亚皱眉问，“香波地群岛还有专门买卖人的地方？”

  “是的，在一号红树那边。”泰佐洛答道。

  “不是黑市吗？”

  “不是。”泰佐洛面色黯然。

  罗亚的脸色沉下来。他早就听说香波地群岛存在奴隶交易，但从纳格利和青雉口中了解到的信息并不多。他原本以为这只是地下黑市，毕竟这个世界尚未废除奴隶制，政府法律也没明确禁止蓄奴。但人口贩卖，这种违背人伦的行为，本应被严厉禁止，可在香波地，这竟然是公开的事实。

  香波地的奴隶交易比他想象中更为恶劣，更为猖獗。

  “世界政府，天龙人。”罗亚低语，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你能带我们去奴隶市场吗，泰佐洛？”罗亚抑制住怒火对泰佐洛说，“别担心，我们会付给你报酬的。”

  “不不不，你刚刚救了我，我怎么还能收你的钱？”泰佐洛连连摆手，“带你去只是小事，用不了多少时间。”

  泰佐洛想拒收报酬，但最终还是接受了。一方面，罗亚硬塞给他；另一方面，他确实急需钱。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接过钱有些过意不去，主动帮忙提东西，还主动驾驶泡泡车。他对泰佐洛的印象很好，这个朴素热情的少年，尽管因悲惨的童年没受过良好教育，但他能及时回头，说明内心善良。

  来到一号红树区的奴隶市场，即便罗亚已有心理准备，看到眼前的景象仍不禁瞳孔收缩，握紧拳头。巨大的市场内，只见一个个铁笼，里面关的不是猫狗，而是活生生的人。有鱼人，有海贼，有壮汉，有美女，他们被当作货物，标上价格，关在笼中。

  以前，罗亚常说民众被当作牲畜对待，而在香波地，人真的成了牲口，戴着铁链和项圈，关在铁笼里，眼神失去光芒，而关他们的人，才是真正的畜生。

  “这群混蛋。”青雉看到这一切，怒不可遏，右手已化为冰霜，寒气四溢。他来香波地不多，加入海军后大部分时间都在追捕海贼，海军高层通常也让他们别轻易去香波地，尤其是无装地带。从海军同事那里听到的香波地黑暗，如今亲眼目睹，青雉才明白高层为何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怕有些海军会忍不住出手，把那些混蛋杀光。

  即使是面对海贼，青雉也没这么愤怒过，因为海贼是他的对立面，他的任务就是追捕他们。而香波地群岛，世界政府管辖的地方，竟存在这种反人类的市场。

  心中的怒火让青雉身上的寒意更甚，这时，一只手抓住他，打断了他的能力。他看向旁边，是罗亚。

  “现在别动手。”罗亚说，“你知道香波地上有多少个奴隶市场吗？”

  青雉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罗亚深邃可怕的眼神，他沉默了。罗亚的目光仿佛蕴含着炽热的岩浆，无形的力量让他不寒而栗，不敢再多言。

  “再等等，我会连根拔除这个岛上，不，这个世界上的奴隶交易。”罗亚松开青雉的手，向前走去。

  青雉甩了甩手腕，看着罗亚的背影，眼神疑惑。那一瞬间的恐怖压迫感，仿佛幻觉般一闪而过。

  “不是幻觉。”藤虎在一旁说。

  “那是什么？”青雉问。

  “可能是霸王色霸气快觉醒了。”藤虎没有用眼睛看，他的感知比青雉敏锐，能感受到罗亚那一刻的爆发。

  “霸王色？还没觉醒就有这种压迫力？”青雉低语。

  抬头一看，罗亚和藤虎已走远，他忙跟上。

  罗亚一行人跟着泰佐洛，沿途看到许多被关在笼子里的奴隶，心情愈发沉重。青雉虽不再冲动，但心中憋着一口气。

  最后，泰佐洛来到一家奴隶店前，橱窗里关着的都是漂亮女孩，史黛拉也在其中。她是个美丽的女孩，与泰佐洛年龄相仿，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带着忧郁和悲伤，毕竟，被当作商品摆在橱窗里，谁还能保持光彩？

  “我一定会攒够钱救你出去的，史黛拉，等我。”泰佐洛隔着橱窗对史黛拉说。

  “我一直相信你，只是别忘了微笑，泰佐洛。”史黛拉挤出笑容，那笑容脆弱得仿佛易碎。

  罗亚看着这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情侣，等泰佐洛说完，他走向史黛拉，温和地说：“你一定会被救出去的，史黛拉，保持希望，好好活下去。”

  “谢谢你。”史黛拉听到罗亚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微笑道谢。她是个好女孩，礼貌的模样在当前处境下更显悲惨。

  离开史黛拉后，泰佐洛一脸沉重。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人很难轻松。

  香波地群岛的画面被所有人看到，人被关进铁笼当众贩卖，触动了许多人心。

  金狮子：离海军本部最近的岛屿竟是这样，真是眼界大开，卡普，战国。

  庇特圣：这都是你们海贼干的好事？

  洛克斯：这锅甩得真没技术含量，五老星，海贼不需要奴隶，你们天龙人每年要多少奴隶，贵族们不以买奴隶为荣吗？

  非加盟国的人没有权利，那些无法之地不都是你们世界政府制造的吗？

  多弗朗明哥：没有上面的人庇护，海贼不可能在香波地开奴隶市场，哎呀呀。五老星没再回应。

  世界政府对奴隶的需求最大，远超人们想象。卢布尼王国、桥之王国，甚至玛丽乔亚下方的奴隶更换，都是证据。

  香波地的奴隶贸易是被默许的，否则不会在海军眼皮子底下形成无法地带。“真是丑陋，黄猿。”

  艾格赫德，贝加庞克看着奴隶市场，对黄猿说。

  “你也清楚，海军对此无能为力，而且经过我们的治理，香波地的奴隶贩卖比26年前好很多了。”黄猿这话自己都说得底气不足。

  奴隶市场变成奴隶商店和拍卖场，也算进步吧。

  新世界的一艘海军军舰上，鹤站在船头叹气，对祗园和其他女中将少将说：“这就是为什么不让你们去香波地。”

  “香波地的情况很复杂，不只是海贼和人贩子的问题，海军也束手无策。”祗园看着鹤，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我还是挺羡慕另一个世界的库赞先生。”鹤没说话，只是轻轻叹气。

  海军本部，卡普面色沉重地冷笑：“正义蒙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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