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方係师太与齐帝的往事
赵烨说罢就走了。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接受。
但接受归接受,心里过不过得去又是另说,赵老夫人不愿意花心思备礼给两个帮不了赵怀玉太多的寡妇,就看向了程南枝。
程南枝提前从赵老夫人的心声里就知道了她的意图,在赵老夫人看过来前,就重重的咳嗽出声,身子还晃了晃。
莲若机灵的冲上前:“夫人您没事吧?奴婢早就说了,一早您身子就不大好,老夫人也体谅,您不必亲来听旨的,老夫人也是能料理好的,不需要您,可您担心非要来!这下好了,身子更不大好了!”
“夫人,现在懿旨也宣完了,不如您回去休息吧,您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了。小姐夫子一事有老夫人在,能打理好的,您实在不必多操点心啊!”
程南枝却咳的更厉害了,看向赵老夫人,虚弱的喊:“婆母,儿媳没事的,可以出门,您将此交给儿媳吧。”
赵老夫人脸色铁青。
要叫程南枝就这么出门,外面不又得传起她苛待儿媳的谣言!
“不必了,你且回去好生歇息吧。”
“那儿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程南枝扭头就走,装模作样的靠着莲若,像是连走的力气都不大有了。
叶如月咬牙:“老夫人,她又装……”
“行了,不许编排你嫂嫂。”赵老夫人看了眼满院的下人沉声说。
叶如月不情不愿的将话吞回去。
赵老夫人虽不愿去烈女堂,可此事是皇后赐的,赵家不能怠慢。既然程南枝这个主母不去,就只能由她亲自去表重视了。
赵老夫人就吩咐张嬷嬷去备礼。
一想到又要从自己库房里拿东西,赵老夫人磨了磨牙关,立马改口叫张嬷嬷去程南枝处拿东西。
叶如月想跟着去,被赵老夫人拒绝:“你一介孤女去算什么,且就待在府中。”
叶如月不甘的看了看赵怀玉,只能应是回自己的偏院。
赵老夫人这时才转向赵怀玉,严肃道:“等去了那儿,不论你有多少不满,都给我好生收起来。从今往后她们就是你的夫子了,你必须要恭恭敬敬的。因为你这是皇后赐的人,若有不满,便是打皇后的脸,非同小可,记住了吗?!”
赵怀玉被吓住,低着头应了句是。
赵老夫人这才摆摆手让她过去,在半个时辰后出发前梳妆好,想法子叫她的脸看不出红肿。
另一边程南枝回到了观棠院。
赵怀玉接皇后懿旨的事已经在府内传开了。
青黛和见兰屏退下人们。
“小姐,您说的真中了,玉姐儿最终居然真没拜成方係师太为师!”莲若终于忍不住兴奋的说。
只要拜方係师太为师这好事落不到赵怀玉身上,她们就高兴!
看着赵怀玉这个姑爷和其他女人瞒着小姐生的私生女好过,比剐了她们还难受!
程南枝闻言,扯了扯嘴角,道:“别说拜方係师太为师了,就是到方係师太跟前,都不可能。不,可以说任何,除了霍今棠,都不可能到方係师太跟前去!”
三人愣住:“这是为何?”
程南枝目光微深。
在她的梦中,她知道方係师太是因为三皇子。他为讨好齐帝,打听齐帝的偏好想得齐帝欢心,却无意中知道了灵台寺里的方係师太实际和齐帝认识,颇得齐帝看重。
但是方係师太住在云隐峰时,齐帝从未过去看过方係师太一面。
世人也只知道灵台寺有方係师太这么一个人,对她的过往却不清楚,更见不到她的人,久而久之也就遗忘了。
三皇子若非有心打听,又接触到了皇宫旧人,也不会知道方係师太的身份。
那为什么此人明明得齐帝看重,却在世人眼中销声匿迹,隐世不出,少有人知呢?
程南枝对此非常疑惑。最终梦中三皇子登位时,她终于晓得了原因。
梦中三皇子为求上位能名正言顺不被言官诟病,先是处理掉了一大批知情者,最后还剩下皇后。他决定在黎明诏书颁布,百官晓得前,先杀了皇后,伪造皇后病逝,从而稳住左相一家坐稳皇位,伺机再除掉霍氏一族。
没成想皇后为了活命,竟将一皇室秘闻告知了三皇子来拖延时间,好让人传信给母族求救。
而她说的正是方係师太的事——原来方係师太与齐帝曾有过一段情!
彼时年少,是方係师太陪齐帝度过怕所有明枪暗箭的艰苦日子,她是齐帝心尖上唯一的人。可两人最终还是离了心,种种情仇下,方係师太心如死灰想离宫,齐帝不许,两人僵持了很久,期间方係师太数度寻死。
齐帝为留住人强迫要了她,没成想她更受打击如行尸走肉,若非意外有了身孕牵挂孩子,方係师太早就油尽灯枯了。
饶是如此,方係师太还是坚持要离宫,屡不得愿,她在生产时甚至没有求生意志,差点大出血而亡。是齐帝答应允她出宫,留了她一丝心神。
但齐帝最终没有做到,虽然让她出了宫,却变相的圈禁在云隐峰上,并派禁军暗中守着,断了她所有离开的可能。
方係师太失望之下也想过再度寻死,但是齐帝用她生下的孩子威胁她,她才妥协,同时也要求齐帝,死生不复相见。
齐帝答应了。
而这些年来能出入云隐峰的人,只有霍今棠一个。
因为霍今棠就是方係师太当年拼死生下的孩子!
因方係师太不愿意为妃,孩子没法正大光明的入皇室宗谱,齐帝更舍不得孩子成私生女,最后就交给了霍家,让这个孩子成了备受宠爱长大的相府千金。
不错,这就是霍今棠自小受宠的原因!
也许是怕方係师太反悔想死,齐帝便暗中允霍今棠出入云隐峰,成为方係师太名义上的弟子,好留住方係师太。
但除了霍今棠外,齐帝不许任何人见方係师太,他怕方係师太有机会离开。
因此,赵怀玉绝无可能见到方係师太,也不可能成为方係师太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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