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宫
“皇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陆墨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去。
陆瑾璃微微抬眸，看了旁边的沈莫离一眼“去聚星楼吃饭，宫宴上那些东西都是中看不顶用的，要是不吃点一会儿晚上会饿。”陆瑾璃说着笑了起来，看向了陆墨“一会儿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皇叔请客。”
沈莫离手一抖，心想璃王爷不愧是璃王爷，出去吃个饭都这么大排场，这聚星楼可是京城最贵的酒楼了。
平日里她要是没带着三哥那个冤大头，都是舍不得来吃的。算了算了，反正用的也是王爷的钱。沈莫离想着，就听见旁边陆瑾璃开口了。
“皇叔这是不愿意？”陆瑾璃微微挑眉。沈莫离笑了笑“本王只不过是在想一会儿要点些什么，毕竟这聚星楼随便一道菜拿出来那可都是名菜呀。”
陆瑾璃笑了起来“是吗，那一会儿我可要多点几道菜，好好见见世面了。皇叔一会儿可别嫌弃才是。”
沈莫离笑了起来“怎么会，我王府家大业大的，区区几盘菜而已，本王倒还不会倾家荡产。”
陆墨看看皇叔，又看看皇兄，她怎么感觉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有些奇怪呢。
三人到了聚星楼，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璃王爷，立刻笑着迎了上来“王爷今日大驾光临，可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呀。”
沈莫离笑了起来“三楼的包间还有吗？”
“有有有，今日除夕夜，倒是没有多少人过来。王爷楼上请。”
沈莫离点点头，带着两人走了上去。陆墨鲜少出宫，看什么都新鲜的紧。刚进屋子，就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沈莫离走了过去，轻声说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没什么人了，你要是想下去逛逛的话我让暗卫陪你。”
陆墨回头看了陆瑾璃一眼，见他点头，这才笑着往外走去。
陆墨走了之后，陆瑾璃和沈莫离坐了下去，沈莫离笑着看向他，倒了一杯茶推过去“王爷，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再让后厨加。”
陆瑾璃拿手抵住了杯子，笑了起来“这个不急。”说着去旁边拿了纸笔过来“写个欠条给我，一会儿花多少银子，等身体换回来之后还给我。”
沈莫离看了一眼纸笔“王爷，你就别打趣我了。”
“我没有打趣你，赶紧写。”陆瑾璃又将纸笔往她那里推了推，沈莫离硬着头皮接过纸笔，早知道刚刚就不点那么多了。
这王爷之前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吗 怎么现在吃个饭还要人打欠条啊。沈莫离幽怨的写好了欠条，递给陆瑾璃。陆瑾璃看着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在自己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陆瑾璃将欠条收了起来，开口道“陆砚什么时候过来？”
沈莫离往窗外看了看“我让影四去接了，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吧。”
陆瑾璃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安儿，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刚刚被灌了那么多酒。”顾夫人开口说道。
陆砚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母亲，我留在这里陪你守岁。”
“来喝点醒酒汤吧。”齐惜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刚刚看你喝了不少酒，就去厨房给你煮了点醒酒汤。夫人也喝点吧，不然晚上胃不舒服。”
顾夫人笑着接过了醒酒汤，陆砚也将汤接了过来。齐惜坐了下去看着两人。
陆砚喝完后，余光一瞥，就瞧见窗户那边好像有个人影，陆砚微微皱眉，“母亲，我出去方便一下。”
顾夫人不放心道“我让人陪着你吧，万一摔了就不好了。”
“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的。”陆砚说着便站了起来。顾夫人还是不放心，齐惜见状站了起来“我陪她去吧。”说着直接挽上了陆的胳膊“走吧，我陪你去。”
两人走出去后，影四瞧见有人跟着顾小姐出来便没有上前。陆砚左右看了看，被齐惜扶着去了茅房。
“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喊我一声就好。”
陆砚笑了笑，又往旁边看了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齐惜见她出来后挑眉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陆砚无奈的笑了笑“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替我瞒着。”
齐惜笑了起来“快去吧，顾夫人那里有我呢。”
陆砚点点头“多谢，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齐惜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就往顾夫人的屋里走去。顾夫人看她只有一人回来微微皱眉“安儿呢？”
“她喝多了不舒服，我就扶她回去休息了。她回去的时候一直让我来陪着你守岁。”齐惜笑着说道。
顾夫人笑了笑“这孩子也真是的，你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一个人可以的。”
齐惜摇了摇头“我既然答应她了，那就得陪你。”说着便坐了下来，两人相视无言。齐惜突然站了起来“安儿和我说过你有时头会痛，不如我给你按按吧。”
“不用麻烦了。”顾夫人本想拒绝，齐惜却直接走了过去“闲着也是闲着，这漫漫长夜要是不找点事情干也难熬。”
顾夫人见她这么说便笑了起来“既如此，那便麻烦你你了。”
“无妨。”
陆砚走到齐惜看不到的地方后，影四和影五就出来了，影四小声说道“顾小姐，王爷吩咐我来接你。”
“王爷找我何事？”陆砚微微皱眉，这除夕夜，沈小姐不代替皇叔陪太后过年，怎么还来找她了？
影四想了想说道“璃王爷将三皇子和十四公主带出来了，想必是想介绍几位认识。”
墨儿？陆砚手微微一颤，立刻说道“既如此，那也不好让王爷他们多等，我们赶紧过去吧。”说着便快步往外面走去。影四和影五赶紧跟了上去。
马车很快就到了摘星楼，陆砚下了马车，正好碰上陆墨拿着糖葫芦走了过来。陆砚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只是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陆墨虽不认识她，但也对着她笑了笑。
“公主。”影四从马车后面走了过来，陆墨看到他有些惊讶“影四？你怎么不在皇叔身边？”说着又看向了陆砚“那位姑娘是谁，是皇叔让你去接她的吗？”
影四点了点头“是顾家小姐，想必王爷是想介绍她给您和三皇子认识。”
陆墨听了后点点头，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带着她上去吧。”说完后还拿出一块碎银子“你去和车夫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上去和皇叔说一声。”
“属下不敢。”影四退后一步，没有收银子。陆墨将银子塞到他手里“这有什么不敢的，人哪有不吃饭的。”
说着走到了陆砚面前“顾小姐，我带你上去吧。”
“谢过公主。”陆砚笑着行礼。
“无妨。”
两人进屋之后，正在说话的陆瑾璃和沈莫离立刻噤声。沈莫离看了一眼两人“你们怎么一起上来了？”
陆砚笑了起来“我在楼下正好碰上了公主，公主便带我上楼了。”
沈莫离笑了笑“倒是有缘，只不过现在是在宫外，你也不必喊她公主。就喊她墨儿吧。这位是三皇子陆砚，你喊他，”沈莫离说着顿了顿，似乎是在想称呼。
“姑娘随着墨儿喊我三哥便好。”陆瑾璃开口道。
陆砚看向了他，这还是换了身体后第一次见到皇叔，不过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坐在那里说话，真是奇妙。
沈莫离轻轻咳了两声，示意陆砚回神“快坐吧，菜都热过一遍了，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两人便坐了下去。
“皇叔，你是怎么认识顾小姐的？”陆墨突然开口问道。
沈莫离笑了笑“先前无事去金台寺闲逛，正巧碰上了顾小姐被劫匪欺负，便和沈家小姐一起出手救了顾小姐。后来沈小姐去许州探亲，特意吩咐我多多照顾顾小姐，我今日便将她带来了。”
“哦～原来是英雄救美啊。我先前在画本子里看到过。”陆墨说着看向了陆砚，自来熟的道“安儿姐，你当时是什么感受啊，是不是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
陆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陆瑾璃咳了起来，“哥哥，你怎么了？”陆墨赶紧给他倒水。
陆瑾璃看了她一眼“姑娘家家的看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以后不许再看了，知道了吗？”
陆墨撇撇嘴，小声道“明明之前皇兄还跟我一起看来着。”
这下子轮到陆砚尴尬了，只见陆瑾璃看向了他，微微挑眉道“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上次我们一起看的时候，哥哥还说过这话本子写的不好，那人应该要......”
“墨儿，你试试这个香酥鸭，味道可好了，我刚刚看你都没吃。”陆砚赶紧给她夹菜，生怕她再说下去自己的老底都要被揭没了。
沈莫离听了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三皇子私下里竟然会偷偷的看小人书。
四人一顿饭吃了许久，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有些微红了。
影四牵着马车走了过来，沈莫离摆摆手“本王刚刚喝了些酒，想在街上走走，就不坐马车了。你先送他们回去吧。”
陆瑾璃看了看天说道“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关了，我和墨儿陪着皇叔一起走走吧。”
“也好，我们直接走回府。”沈莫离说着看向了陆砚“顾小姐，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陆砚看了一眼陆墨，说道“我也想再走走。”
沈莫离点点头，知道他是想和陆墨多待一会儿，便看向了影四“把马车牵回府吧。然后让小厨房做些菜，和其他影卫们好好吃一顿，明天我放你们一天假。”
影四听了后笑了起来“多谢王爷。”然后就牵着马车回府了。
四个人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走着，小贩们为了回家陪家人们守岁，大多都收了摊子。街道上一片寂静，倒是周围的屋子里时不时传来欢笑声，听着便让人心生暖意。
月光照在街道上，将四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这份宁静，哪怕是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也是少有的珍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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