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的一天
我手上拿着顺路在灯谜大会舞台袋子里拿一件校服狂奔至校门口，正巧赶上韩眀美神色黯然的转身离开。
“韩眀美！”我大喊叫她的名字。
韩眀美转头，惊喜地掩嘴望着我。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韩眀美走到大门前问。她穿着华丽的礼服，做好了上台的准备。
“接你去当运动会开幕式的主持人。穿上跟我走。”我把校服递给韩眀美。
“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人家被困在校门口？没用，八点，开幕式已经开始了。我的主持人位置，应该有其它人选了。”韩眀美心灰意冷。
“不要放弃！没时间解释太多。开幕式马上开始，宁秋月正在请求老师拖延开幕式开始时间。现在就等你到场了！”我喘着粗气，心脏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剧烈运动导致狂跳不止。
“嗯。”韩眀美快速穿上校服。
“按照学校规定，上课期间不允许校外人员私自入校。有人给你送校服，不能证明你是学校的学生，除非老师来证明。”门卫出言阻拦，不愿打开校门放韩眀美进校。
“你，你们怎么这样！没校服不让进，有校服也不让进，你们针对人家！”韩明美气极，就差没大骂出口。
“又涂口红，又抹粉底，哪有高中生像你这样打扮。不许进。”门卫咬死不让韩明美进校。
我不能在校门口和门卫纠缠太长时间，宁秋月限定的时间正快速缩短，叫老师来时间不够。
“三位叔叔，我朋友是在外学习播音主持的三中学生，她在运动会开幕式上担任主持人。迟到的话，她的位置会被其它人代替，她特意请假回学校就没有意义。请让她进去，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愿意和她交换，你们把我关起来，直到她请老师来证明她的身份。拜托你们。”我向门卫鞠躬请求。
“阿水......”
门卫互相交流了几句，年长的门卫语气缓和下来说：“算了，看你这小伙子挺实诚的，我陪你们到运动场去。只要有老师能证明小姑娘的身份就行。”
“谢谢叔叔。”我说。
校门打开，韩眀美走进学校。
“阿水，谢谢你，你又一次帮人家。人家.......”韩眀美俏脸红扑扑的。
我看了一眼时间，八点零三。
“没时间了。我们快去开幕式舞台。”没时间避讳，我一把抓住韩眀美的手臂，拉着她跑向运动场。韩眀美配合地跟上我的步伐。
“等，等等！”门卫在我们身后苦苦追赶。
“呵，你想当唐伯虎，差得远呢。”韩眀美微喘着说。
真有这么神？我背后写着什么啊喂！
没心情考虑其它，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把韩眀美送到宁秋月身边。
“没穿校服，加上忘带手机被门卫拦在校门口。你马虎大意该有个限度吧，笨女人。”宁秋月讽刺道。
“人家通宵坐车，路上颠簸精神不好，难免犯点错误。不像某人没礼貌，喜欢人身攻击。”韩眀美柳眉倒竖，反讽道。
“嚯？我说的话哪一点不是事实，喜欢把人身攻击挂在嘴边的是你。”宁秋月不甘示弱。
“你！哼。”韩眀美忿忿跺脚。
看得见面就开始互相嘲讽的两人，我颇感无奈。
“韩眀美同学准备一下，两分钟后上台。”负责开幕式流程的老师在旁提醒韩眀美。韩明美到达开幕式会场后，保持原定人选不变，继续由韩明美担任主持人之一。
“好的，老师。”韩眀美对老师微笑点头，转头对我们说，“到我上台主持的时间，等结束后再和大家见面。灯谜大会，我会参加。”
“是AVD团的灯谜大会。”宁秋月提醒。
“等等，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宁秋月凑到韩眀美耳边说了几句话。
韩眀美表情从微笑到不太好看，最后化为深深的无奈。
“这是运动会，校级活动，我这样做说不定会引起麻烦。”韩明美试图最后提醒宁秋月。
“文艺汇演也是校级活动，能出什么事？就当是为了和你一样特意请假回学校夏灵运。如果不能在一生一次的高二运动会上演奏，她会遗憾终生。”宁秋月义正言辞地说。
韩眀美终于在宁秋月的攻势中败下阵来。
“我会照你说的做。”韩眀美说完，在老师的催促下登上舞台。
“你让她做什么？”我问宁秋月。
“钢琴一搬来，韩眀美报的下一个节目名字，是排在最后的钢琴伴奏合唱＜歌唱祖国＞。”宁秋月得意地对我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我想。
舞台上，一男一女两名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女主持人不用说，正是韩明美。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亲爱的各位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
在全场热烈的气氛中，运动会开幕式开始了。
领导致辞。
走方阵。
表演节目。
最后由校长进行总结性发言，运动会正式开始。
整个开幕式流程齐备，主持人表现优秀，精彩纷呈的节目，有人让人捧腹大笑，有的让人陶醉其中。
夏灵运如愿以偿的在运动会开幕式献上她的演奏，《歌唱祖国》以第二名的好成绩惜败于老师团合唱的《唱支山歌给党听》。
总之，运动会开幕式没有遗憾的结束了。
开幕式结束，韩明美的叔叔找到韩明美，称有急事要回外地，打算提前带韩明美离开。如果不是有王霸万能的“亲戚”，承诺带韩明美回去，恐怕韩明美真要跟着她叔叔一起离开。
夏灵运和韩明美主动帮助我们悬挂灯谜红字，我们比预计时间早了五分钟完成了灯谜的悬挂工作。
十点，在人头攒动的会场。
宁秋月跑到舞台后拿出七根手拉式礼花筒人手分一根。
站在舞台上的AVD团五人，以及夏灵运、韩明美一齐拉响礼花筒。
“AVD团第一届灯谜大会开幕！”
漫天七彩纸屑飞溅，灯谜大会正式开幕。
“庆功宴就到这里吧。下午我和王霸要参加明天五十米接力赛跑的最后练习，原定今日下午的AVD团集合中断一天。这段时间辛苦大家操办灯谜大会，灯谜大会圆满成功，AVD团影响力扩大，大家功不可没。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宁秋月说完后起身离去。
宁秋月最后的话语与之前循环中一般无二，我内心有点忐忑。
“韩明美同学，需要的话，我现在让厉叔送你回去。”王霸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对韩明美说。
“现在？人家........阿水，喂，阿水！”韩明美的喊叫把我从万般复杂思绪中惊醒。
移开盯着宁秋月离开背影的视线，我坐下没什么兴致的靠在沙发上。
“干嘛。”
“哼，人家现在要回去了。”韩明美娇声道。
“路上小心。”我心神放在宁秋月的状态上，随口回应。
“人家再也不想见你啦！”韩眀美起身走出咖啡馆。
“阿水同学很受女生欢迎呢。”王霸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啊？你在说你自己？”我只觉得王霸在嘲讽我。
“先不说这个，阿水同学，这一次我们能走出循环吗？”王霸凛然道。
“不知道。我只能说这一次的进展，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说。
“是，吗。”王霸沉默了。
“呵呵。我要安排韩明美回家事宜，先离开了，下午见。”王霸首先起身离开。
在王霸出门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暗道不妙，但为时已晚。
柳缘瞬移一样出现在门口，笑着朝我走来。
“阿水——同学。我一出来大家都走光了呢，可是，我亲手制作的烈焰魔鬼椒冰咖啡还没人品尝。你会帮我的，对吗？”柳缘清爽地声音如恶魔低语，我的肩膀已经被她紧紧钳住。
我苦涩的笑了笑，心里想着就当是对某几次循环中对柳缘做出不好举动的亏欠，我屏住呼吸将烈焰魔鬼椒冰咖啡一饮而尽。
“好，好喝。”我违心的露出挣扎的笑容。
“再来一杯吧。”柳缘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杯烈焰魔鬼椒冰咖啡。
我飞奔出咖啡店，骑车消失在远处。
“好喝为什么要跑，当我傻吗。”柳缘得意地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将烈焰魔鬼椒冰咖啡倒进了下水道。
“烈焰魔鬼椒冰咖啡。配方失败。下次做什么好呢，猕猴桃苦瓜菠萝沙冰！”
一下午无事发生。
晚上我和小芷鏖战数场，我以全败战绩被小芷零封。
“小芷果然是最强的！”小芷叉腰骄傲地说。
“别穿着鞋子站床上啊喂。”
临近凌晨，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时间，不知为何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是我度过成百上千次循环中最放松的一次。
二十三时五十分三十秒。
二十三时五十三分三十秒。
二十三时五十六分三十秒。
二十三时五十八分三十秒。
二十三时五十九分三十秒。
四十七秒，五十三秒，五十七秒。
我闭上眼睛。
停滞还是前进？向前还是后退？对于我而言，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我的意识不会随世界重置而重置。世界前进与否，循环与否，我的时间，我的世界在继续。我无力阻止它前进，经过的数百个日夜，经历的数百次事件，每一次对我来说都是新的存在。我接受与否，它就在那里。
十数分钟后，我睁开眼睛。
二零xx年十月二十三日。
零零时十二分三秒。
时间前进，循环被打破。
我意识疲惫，陷入更深层次的沉睡。
早晨，再次确定今天日期，我拉开窗帘遥望地平线上初升朝阳。阳光带着冷意打在我脸上，街道沉寂，多的是穿着校服上学的学生。我双手撑在窗沿，深深呼吸冰凉的空气，心情畅快。新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电话响起。
我在床头拿起手机，显示是王霸来电。
“早上好。”我接通电话。
“早上好，阿水同学。”
“你想问世界循环的事？”
“......是。阿水同学，日期来到十月二十三号，是不是意味着时间前进，世界不再循环十月二十二号？”
“是的。希望不要再出现新的循环，我会疯掉的。”
“呵呵，阿水同学，辛苦你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什么事？”
“除了阿水同学保留记忆外，还有其它发生时间循环的证据吗？我相信阿水同学，可你清楚，出这样严重的事情，我需要向守护者组织报告，我希望能获得一两件关键性证明时间循环发生的证据，使守护者组织上层相信我说的话。”
“除了我以外，整个世界都重置了，没有证据留下。抱歉，我没办法帮你。”
“这样吗。阿水同学，撒旦力量的强大，远远超出了守护者组织的认知。在更改时间的力量面前，人类的力量过于渺小。而这股力量，是不可控的。守护者组织有办法，将它纳为己用。”
“夺取撒旦之力？”
“阿水同学很聪明。你认为如何？”
“不要吧，太麻烦了，说不定会导致撒旦觉醒。保持现状就好，我们完全有能力稳定宁秋月的情绪，不让她对世界造成影响。”
“循环同一天数百次，还能说没造成影响吗！”
“王霸，对全世界来说，只不过度过了普通的一天。”
“我明白了。再见，阿水同学。”
“王霸。”我冷声道，“不要试图对宁秋月出手，你会死的。”
“...........你多虑了阿水同学，我们共同的目标——防止撒旦觉醒。我们一直以来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不是吗？”我能想象王霸脸上的职业化笑容。
“还有保护宁秋月。”
“对，保护身为撒旦化身的宁秋月同学。”
王霸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眼盖不住翻涌的思绪。
我脑海中浮现躺在血泊中的宁秋月，王霸的手从她胸口滑出。
“撒旦，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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