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圈子与帮助
或许确实像刘炅然说的，袁航对她有感情，而自从她出现，也的确为她做了很多事。
可是袁航没表明，她也不可能跑去跟人家说，你别喜欢我，这也太奇怪了。
有一点为难的是，自从她和刘炅然公开分手，袁航更光明正大地关心她。
得亏她没时间跟刘炅然多接触，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不得……
想起刘炅然偶尔展现的霸道和占有欲，岑雨夏突然轻笑了一声，依旧靠在车窗上，伸出左手食指，在车窗上写了“兽”字。
明明看不到，可她笑得更开心了。
司机是她工作室的，三十几岁的大哥，有点拳击底子。
去年冬天她跟刘炅然突发奇想出去吃烧烤认识的。
当时遇到流氓，刘炅然还没出手，这白背心大哥就路见不平把几个流氓给打了，打完让她们赶紧跑，又说那一圈没有摄像头，他们不敢报警，没事的。
然后很淡定地拎起地上的水果，离开了。
岑雨夏难得起了好奇心，拉着刘炅然，尾随大哥回家了。
当时那大哥的表情，震惊地难以言喻。
两方经过了解，得知大哥姓方名泉，之前是出租车司机，为了照顾生重病的妻子，辞职后积蓄很快消耗光，想着之前练过拳击，就去帮忙打拳贴补家用。
可怜他病弱的妻子什么都不知道，以为他上夜班去了。
岑雨夏一是同情，二是惜才，提前预支了薪水，让他雇一个护工照顾妻子，然后去做她的司机。
方泉很少会在这位雇主身上多看几眼，因为在他心里，雇主是个善良聪明又很漂亮的女人，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提供了帮助，他理应尊重。
但刚刚，只是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心中叹息。
多好的两人，怎么会就这样散了呢？
他虽然没看出岑雨夏在车窗上写的什么，可他能猜到，因为他之前打拳受伤，坐公交回去，也会露出这种神态，那是他想老婆的时候。
岑雨夏想刘炅然了，很想很想。
“夏总，到了。”
夏总原本是其他人开玩笑的称呼，被方泉听了来，就喊这个了。
岑总拗口，喊小姐又怪怪的，喊名字又显得不尊重。
方泉先下车，撑了伞才打开后座车门，岑雨夏定了定神，右腿一跨，高跟鞋踩在哗啦流过的水面。
说不上来是脚步声更大，还是雨水打在伞面的声音更大。
方泉看着岑雨夏进了门，被一个优雅女人的迎进去。他撑着伞回到车里，驱车离开。
这是一个有钱人的世界，如果不是那次出手，恐怕到现在，他还为筹集妻子的诊金而头疼，也许某天夜里，会被拳击手打得身负重伤，死在回来的路上。
在警查辨认他身份的时候，他的妻子也因为无人照料死在家里。
那段噩梦已经过去，妻子的情况转好，岑雨夏偶尔也会去看她。
“怎么下着雨就来了？”林栀递给她一条毛巾，打量了她的神情状态。
又问：“不是晋级了？”
“是，只是我在犹豫……”
岑雨夏轻轻地坐在沙发边，端起林栀刚泡的茶，热气蒸腾。
脸上的妆已经淡了很多，林栀抱着双臂，“你先去卸妆，晚了对皮肤不好。”
卸了妆，脸真实了，心也会慢慢真实起来。
这是很久以前，林栀对她说过的话。
那晚，她们聊了很多，各自聊着过往的经历，看似毫不相关，林栀四十几岁，经历过最好的时候，也愿意分享给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少而精。这次歌手，也算是无心插柳，你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雕琢你的唱功，你对词作也有了解，加上经常有舞台，所以其实你对歌曲的演绎以及情绪的把握，远胜过很多歌手。”
灯光下，林栀看着岑雨夏微微蹙起的眉，有一丝恍惚。
就好像，那个九岁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腼腆中带着一丝好奇，在妈妈一个眼神之下，女孩变得大大方方，伸出手，用着稚嫩的声音：“姐姐你好，我来跟你学小提琴，我很想学，希望你能教我。如果我不认真学，你就赶我走。”
小小的她，已经能看出一点执拗。
不像有些家长，说让老师揍孩子。
家长的责任，全都推给老师了。
小岑雨夏也很有意思，责任都在自己。
我不认真学，说明我没那么想学，那你直接赶我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多有趣的小孩啊！
就是因为最后那句，林栀才留下了她，她们差了将近二十岁，对她来说，岑雨夏就像她的女儿。
后面有几年，岑雨夏主攻学业，她也有了自己的感情生活。
可惜，事业上红红火火，感情上却乱七八糟。
也是岑雨夏，大半夜拉着她出去兜风，拉着她喝酒。
那时候岑雨夏还没成年，没喝酒，却让她喝，自己喝饮料。
“老师，一醉解千愁，男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以后等我有钱了，找一百个男人，让老师挑！”
“……”
最后，林栀一点也没喝，反倒被岑雨夏的那些幼稚的话逗得，笑累了。
当年的豪言壮语也没实现，估计早就忘了。
眉眼张扬的青葱岁月转瞬即逝，少女蜕变为成熟的女人，连带着眉眼也染上愁绪。
“即使我经历过最好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如果你早出生二十年，应该会成为国际巨星。”
岑雨夏一懵，眨眨眼，“老师，你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
林栀总是严肃的、话少的。
也许是开玩笑，但林栀的确有点可惜，岑雨夏是天赋与努力兼备的，这样的苗子打着灯笼都难找。
遗憾的是，她当年不算友善，留下的人脉也不多，不足以成为岑雨夏的助力，甚至现在能给到的帮助也不多。
“你之前说，打算这一周都在我这待着？”
“对啊！”
“在唱歌方面我实在不算专业，无法给到实质性的建议。”林栀不知怎地，心提了起来，“要不，让娜英多带带你？”
岑雨夏放下茶杯，确认林栀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自己却笑了出来。笑得林栀更紧张了。
“我亲爱的老师啊，我这次排名，可比娜英老师高，我不知道她是否在意，但是怎么也该注意着点。”
林栀讶异，提起的心却慢慢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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