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死亡笑脸
远在东纶，滨海市。
另一边，距离念星特遣小队逃离巴图亚迷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清晨，两只相互依偎的麻雀落在树梢之上，叽叽喳喳说着情话。
章林渊从公寓走出来，沐浴着从树枝缝隙流下的阳光，深吸一口气，他自语着，“今天是个大晴天啊。”
他走在街上，心想今天依旧相安无事，去找稚恩姐看看有什么工作吧。
可当他来到星素支部，那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如天幕乌云一样阴沉。
“不是吧...”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也不知道那个戴着笑脸面具的神秘人是什么来头。”窦炎修摊着手，表情十分无奈。
沈稚恩从星素支部，孟兴志部长的办公室走出来，她顺势接下窦炎修的话。
“既然真的有问题，就有与连环坠楼案有关联的可能性，所以还需要咱仨去一趟蔺川市。”
“要本人到场签字，核对报告。”
闻此言，窦炎修内心稍稍掀起微漾的波动，无意识地看向沈稚恩。
他对这种事情比较反感，毕竟当初为了调查与抓捕背叛者陆奕时，他作为战友，是没少四处跑动，核对笔录与报告。
话说回来，那段时间因为陆奕的事儿，可真是没少给他找麻烦...
得到命令后的三人穿着便装，动身搭乘最近一列的，中转天沙市的磁悬浮列车。
章林渊托着下巴眺望窗外飞速划过的风景，一阵微弱的嗡鸣在耳畔回荡。
也在这时，坐他身边的窦炎修和沈稚恩的交谈声，变得越来越小。
【就快了，幽无就要来了。】
那声音感觉就像袅袅的梵音，在整节车厢里萦绕，可其他人仿佛没有听到，都自顾自看着手机。
他缓缓站起身，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恍惚间四周全都被血液洗刷，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干嘛呢？”这时，窦炎修拍了下他的手腕，问道。
“啊？啊...没事。”
章林渊回过神，他重新坐下，这时一旁的沈稚恩把半张脸，裹进新买的卡其色毛呢大衣。
“这么冷的天谁都不会想出门的嘛，等这次结束，我去向孟部长申请假期吧。”
“那可太好了，最近我一沾枕头就睡着，累死。”窦炎修身子下滑，抱怨道。
嗡——
刚说完，磁悬浮列车陡然急刹，窦炎修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车厢里的其他人纷纷朝窗外看去，“怎么了这是，这才到站台的边儿就停下来了？”
“什么情况啊，吓死我了！”
“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反正也到天沙市了，门也不给开吗？”
沈稚恩绑好银天使的刃匣，站出来维持秩序，“大家稍安勿躁，我是滨海市念星特遣小队的队长沈稚恩。”
“现在我们还不了解具体情况，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先去查看一下，大家先坐好别乱走动，就当等个红绿灯啦哈哈。”
众人见她这态度也不好催促什么，便都相互理解着坐下来等待。
随后，窦炎修揉着鼻子手动开启列车的门，章林渊率先走出列车，然而放眼看去，站台一个人也没有！
前来搭车的旅客，维持治安的机动队和车站的工作人员，一个都没有。
“太反常了吧...”章林渊环顾四周，结果被窦炎修拍了下肩膀，他说:“喂，别自己吓自己啊。”
“总之，先弄清楚再说吧，窦炎修你到大厅里去找人问问，章林渊你去找列车长，就在车头。”
“好的！”
“那我先去咯。”窦炎修一摆手，就朝着大厅玻璃门方向跑去。
他咂着舌走进大厅，但眼前的场景却令他几乎在瞬间，变得惊恐！
...
另一边，章林渊悬在腰间的重峰剑一晃一晃，他心里默默数着跑过的车厢号。
2号，1号，驾驶室...
他摆臂的动作一气呵成，抬手敲响驾驶室的门，并学着沈稚恩的口吻礼貌发问。
“您好，我是滨海市念星特遣小队的章林渊，我想请问列车怎么停在这里了啊？”
门打开了。
里面两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男人脸色不太好，立刻指着章林渊说:“是念星者吗，你先进来再说！”
章林渊不明所以然，他们的声音颤抖，显然很迷茫，同样也带有一点惊慌。
他从后面车厢的门走进去，列车长从驾驶室出来，手始终扶在门框上。
“可以，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吗？”
“刚刚接到天沙市星素支部的通知，说附近遭遇巴图亚袭击，让我们暂时不要发车。”
听闻列车长的话，章林渊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危险！
他毫不犹豫，甚至来不及和列车长道谢就转身朝后面沈稚恩所在的车厢跑去，当然章林渊一路狂奔也引起了旅客们的恐慌。
“这到底是怎么了？”
“广播也没个通知，我们还等着下车呢。”
章林渊穿过三号车厢，就看到沈稚恩在安抚一个大妈坐下，他迅速拉住她的胳膊。
“诶？章林渊，怎么了？”
直到他把沈稚恩拉到车厢电动门的位置，才小声告诉了她情况。
听后沈稚恩也是瞪大了双眼，她感觉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如果真的有巴图亚袭击，怎么说也会接到当地星素支部的临时通知才对。
章林渊捏着下巴，望穿电动门的小窗，“说不定，危险就在咱们身...”
说到这里，章林渊忽然停住了嘴，二人都想到会伪装成人类的巴图亚！
他们会不露痕迹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就像一个月前遇到的何孟汝一样。
啪！
这突然的响声吓了两人一跳，一只大手拍在电动门的小窗上，沈稚恩挪动身躯查看外面的人。
她松了口气并手动开启了电动门，对章林渊说:“是窦炎修，一惊一乍的。”
等窦炎修气喘吁吁地进来，她又问:“你那边怎么回事？”
“让列车长发车，快点！”
章林渊担心会惊动旅客们，便压低声音道，“你别着急，先告诉我们外面怎么了嘛？”
“快点，有丧尸！”窦炎修拍打背后的电动门，双眸里是将要溢出的恐慌。
丧尸？！
听到这个字眼章林渊愣了一下，而车厢里的旅客也听到了他们的话，不由得从旁边探出头询问:“你们说丧尸，是什么，意思啊？”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都靠拢到了他们三人的身上，沈稚恩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但密集且混乱的脚步声，又打断了她编织谎言的思考，众人望向窗外。
透过玻璃看去，数不胜数的人头涌了过来，它们个个瞳孔灰白，脸上布满黑色的血丝，一副要把人吃干抹净的狰狞面孔。
见状，车里的旅客们再也坐不住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离开，更有甚者试图拿行李箱砸列车的玻璃。
沈稚恩深知列车的牢固性，所以不管外面的怪物们是不是丧尸，必须要在列车开动前拦住它们！
她腰间刃匣的羽刃全都飞了出来，双眼紧盯跑在最前面，在不断撞击车站大厅玻璃的丧尸。
“章林渊和我去拦住那群丧尸，窦炎修你去让列车长发车，快！”
“知道了！”
沈稚恩打开门，银天使迅速焕发出耀眼光芒，就趁丧尸突破的瞬间，先发制人！
咔啦！啪！
“白夜落花曲·第九天！”
羽刃如同随风吹落的老茎花瓣，齐刷刷斩向冲破玻璃的丧尸群，血液溅散，烟雾内夹杂着死亡的气息。
但有些被削去半个脑袋的丧尸还并没完全死去，它们抖动残缺的身躯，仅靠下盘的力量像不倒翁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
沈稚恩诧异地瞪着这群不死怪物，不禁嘟囔着看向章林渊，“这怎么可能？”
“按电影里讲的，砍了丧尸的头就不会再起来了啊！”章林渊也是不解。
虽然是说不通，但他们也不能退缩，因为列车还没发动。
章林渊咬着牙，当即高举重峰剑，灰色的山石开始凝聚，“万山之坠·击雨！”
头顶漂浮的巨大石块顿时粉碎，形成无数根带着尖刺的箭矢，有如狂风暴雨之势射向大厅的方向。
两人不知打了多久，基本上还能动的丧尸只剩原本的三成，但那些散落在地的嘴巴、手臂和腿还在蠕动着，看上去十分恶心。
而此时，沈稚恩不经意地一瞥，却发现站在丧尸群后，那个头戴笑脸面具的神秘人！
她心脏“扑通”剧烈跳动几下，想起三人此次出行的目的...
不正是为了核对眼前这个，神秘笑脸人的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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