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出现即感知（下）
收起了“无心探测器”，将所有线路缠好后，库卡难掩轻松之色。
接着，他把放在一旁桌面上的地图本拿来，当着亚达罗尼的面将折叠的部分完全摊开，使其布满了一多半的桌面。
“地图？哪块区域的？”亚达罗尼好奇道。
虽说第三纪元中期他曾在克鲁斯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但直到被送入瑟讷尔监狱之前，他都没有系统学习过克鲁斯德文字。
即便龙族天性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智慧，学习能力高出人类一个维度，但任何物种在任何地点，都不会习得他们从未见过的知识。
亚达罗尼也不例外，在克鲁斯德的日子里他基本没有机会阅读很多文字，对于叛逃者和他朋友的忌惮，旧帝国之人也不愿主动与他们接触，更不愿意系统地教授文字。
库卡自然能感觉到这点，因此，他将手指放在地图最上方那块区域说道：
“这五个地点都是以联邦行政长官命名的，称作‘五伟人城市’，在一百年前算是贯穿极寒特区西部的唯一通道，条件允许的话，你们走过的路线、得到的信息将会为后续联邦彻底收复北边，重建【秩序】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用你刚才的话来说，构建一个各种族和平相处的世界，它的第一步便是彻底击败‘无心人’，消灭‘病毒’，重构文明和【秩序】。”
“横穿过去。”库卡用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森林区域道：
“穿过旧南-1区，前面是旧水谷区，北马莫乌斯河流量最大的区域，河网密布，不过冬季基本都冻上了，较南边还有时令湖，不过现在北上的话应该能解冻大半。
“如若在荒野中碰到那些不归联邦管辖的地方武装，例如‘淘金客’和‘遗迹猎人’之类的，只要认识文字，有文化、懂知识，他们一般会给予更多尊重，不会刻意伤害。”
说到这里，库卡顿了顿，轻拍了下脑袋继续说道：
“哦对了，我才想起来。旧帝国曾有一位据说因意外走入‘绯红魔域’，彻底失踪的公主也曾有过类似的理想。她应该生活在伊凡二十五世左右的时期。”
“是旧北森城、大卫斯克和卡诺斯克，一处还有少量异能者居住，两处已成废墟，是失落者和那些私人武装的天堂。现在联邦并没有过多精力去北边重建废墟，不过那边人少，不至于遇到危险，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旧帝国留下的科技产物。”
“那是自然。”亚达罗尼露出了难得的自信。
“好吧，现在回到这张地图。”库卡边指着地图中的信息，边解释道：
“广义的极寒领域西起无尽冰洋，东达曾与艾温特莱帝国接壤的边境城市乃布斯克。但极寒特区只管辖了北边寒冷荒原的一半，也就是我们与‘无心人’交战的较多的冰域山以西。毕竟，有人类的地方才有‘无心人’存在的可能。”
“无论是直接抵达风墙附近，还是找到城堡，都意味着抵达了直通‘普拉米尼’的路径。如果第一次旅程未能破除风墙的话，你们大体可以先去普维金斯克瓦西里斯克，两处镇子规模的定居点内应该会有不少物资。
“的确，那天听到瓦西里的讲述后我也感到愤怒和可惜。”亚达罗尼附和道。
“现在马扬市周边情况复杂，战况不稳。要是贸然带队穿过危险系数很高，而且听说那里存在不少自爆式进攻的‘爆体无心人’，还有少数高序阶敌对失落者出没，并不安全。”
“为什么？我很好奇。”亚达罗尼困惑道。
“那我……我们应该选择哪条线路？”亚达罗尼问道。
“想单纯借助炮火和魔源力冲破战场，简直是天方夜谭。”库卡停顿了几秒，补充道：
“联邦内有个共识，原本按照正常发展，至少一百五十年前就应该结束战争，小范围内重建秩序，进而在全部大陆范围内消灭‘无心人’，解放苦难同胞。
“的确。‘卑斯鲁乃’地区在北马莫乌斯河的支流区域，那里更是人烟稀少，但北边就是魔湮城，联邦在极寒特区控制的唯一工业城市。据说那块区域还有一座偶尔出没的‘幽灵城堡’，或许是某件与‘普拉米尼’高度关联的序位魔物。”库卡进一步解释道：
“这是克鲁斯德极寒特区军事形势地图，由‘联邦第一军用工厂’制作。看，角落里是他们的钢印，还有特殊的防卫编码，只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密码学运算，就能通过地图向前线传递一些军事信息，足够隐蔽。”
“所以我们要穿过去？”亚达罗尼问道。
“哦。”亚达罗尼似懂非懂道。
“因为对【秩序】的期盼和渴望。”库卡解释道：
“瓦西里大人那天也对你讲过大卫·鲁里克的事情，要不是人类高层的利益争斗，我们早就取得胜利了。”
“这样啊，也对，先了解大体形势再北上要稳妥很多。”亚达罗尼略显尴尬道。
“实际上，从联邦建立局势稳定开始，历任行政长官都很重视教育问题。即便前线战争吃紧，后方对人才的培养也不能停。”
“但不会孤独，你们的小队将会配备电台，可以随时与我们联系。你看，亚达罗尼……”库卡依次指着刚才提到的五座定居点说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库卡点了三处定居点说道：
“唉，的确有过争论。”库卡叹口气道：
“但联邦委员会高层可不愚蠢。就像我刚才提到的那样，如果这种自私和利己一直持续下去，没有教育的约束，人类就会变得野蛮，文明也会逐渐消失。个人的力量非常有限，即便你，亚达罗尼，龙族，能够毁灭一个城市，倘若整个克鲁斯德人类都与你为敌的话，你又能坚持多久？”
“这条河，不是终点吧？”亚达罗尼猜测道。
“有些难以理解，既然是战争，不是更应该投入力量打倒敌人，再谈后面的事情吗？”亚达罗尼以崇尚力量的龙族视角提问道。
“所以说，改天我送你几本书，像是《克鲁斯德语入门》《北境语法详解》和《伊凡大字典》，龙族的学习能力通常很强，你应该能很快掌握吧？”
“别说整个联邦了，来几个序阶3以上的魔源力使用者，我都得逃跑。”亚达罗尼大方地承认道。
“这会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两处是前任行政长官下令主动撤离的，应该会保留得很完整。如果一切顺利，你们就能先抵达魔湮城，再做后续的打算。”
亚达罗尼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地图，与脑海中相应的旧时记忆中的路程规模简单做了个比较，感叹道：
“即便是假意服从这些观念的小人，一旦这种氛围形成，也会理智地判断得失代价，最后回到遵守规则、【秩序】和契约中来。
“这条。”库卡几乎用手指在地图上，属于极寒特区管辖区域内画了个半圆，讲解道：
“我们得越过战争烈度较高的区域。话说莫伦在新风镇外的胜利几乎是无法复刻的，毕竟大范围的‘铝热燃烧弹’攻击太耗费资源了，能在局部战场对失落者产生心理震慑就不错了。
“的确，在‘无心人病毒’爆发初期，人们会极端自私、非常利己。恨不得猎杀一切弱小目标，掠夺资源保护自己。但现在早已不是那个混乱、无知、失序和野蛮的时代了。
“况且，只要这些独立武装能够解救认字的、拥有文化学识的人类，送回联邦控制的城市，委员会通常会立即补偿物资和军事装备。这些人无论研究方向为何，学习能力强弱，都是战后重建的中坚力量。
“所以说，如果一个团队中都是如此利己的人，人类总体抵抗‘无心人’的战争就会迅速失败。人性是丑陋、险恶、令人憎恶的，有很多联邦没有控制的独立定居点，恰恰是因为内斗而成为废墟。”库卡说道：
“因此，联邦委员会力图重视教育，普及团结合作一类的道德观念，而它最重要的表现就是认识文字。认识文字代表接受过教育，代表有道德观念，做事有底线，更容易遵守规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想要在联邦内，尤其是战争期间得到更多帮助，得学习克鲁斯德文字啊，亚达罗尼。”库卡直截了当地说道：
“冰临城北边是一片被我们完全控制的森林地带，名为极北森林。我们克鲁斯德人不喜欢在森林中作战，因为无法取得炮兵优势，巧合的是，联邦境内的‘无心人’也不喜欢森林，无尽的水汽会干扰嗅觉，使得它们赖以生存的优势荡然无存。”
“她有可能见过莱特·海恩吗？”亚达罗尼问道，声音变得更加柔和，微弱了起来。
“或许吧，但听说只要启动‘克拉森的面具’，就有可能进入那里，救她出来。旧帝国遗留的资料显示，她与‘普拉米尼’背后的神明‘永赤之主’有着深沉的联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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