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明日纹章（中）
“我祈求光明女神的庇佑！”
莱特的黑色双眸顿时变得通红起来，宛若夜晚天边的霞光。
“我祈求暗夜之主的祈祷。”
莱特通红色的双眸闪过一丝漆黑，宛如极致黑暗的宇宙深处，全部是暗能量的笼罩，没有一丝光明存在的可能。
但随即，又变回了极致通红的存在。
“请赋予我探知、探索和战斗的力量。”
莱特听到，男性的声音结尾有所挣扎，像是快要断气了一般，用尽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言语道。
内心略带波动地照做之后，那低语再度提示道：
电梯夹杂着机械独特的轰鸣声，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向上平稳前进。
在他的预料之中，眼前的巨门像是一面坚固的墙壁，像是用钢和一系列坚固的合金构建的一般，无法推动分毫。
周围昏暗的机械不断变换着样式之下，他透过煤气灯的光华看到了一些微弱的荧光，像是萤火虫一般在以诡异的线条来回飞舞。
“涌动魔源力后要回答高深莫测的问题对吧，刚才温德是这样说的。既然使用了魔源力，那我再推一下试试。”莱特思索道。
盾牌像是一个投影覆盖着，上面绘制着双头鹰叼着鸢尾花的图案。
“开门吧，我的第一阶段任务……完成了。”男性的低语再次传来。
起先是一阵电流“滋滋”的杂音，紧接着，是电报机发报时的“滴滴”声。
“什么？开枪？”莱特感到后背发麻。
紧跟着，他微微抬头，将视线重新放回到了玻璃大门之上。
既然没有子弹的话，自己的红色魔源力应该是强大、罕见的存在，这把“觅明之铳”能量再大，应该也无法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回答正确。”女性柔美的声音再度传来：
涌动着充盈的红色魔源力，莱特并没有着急呼唤红脸海恩。
“请听第二题，人类生而拥有智慧，所以需要追寻痛苦，只有如此，才能触及迷茫。请问该观点正确与否？”
这表明了他已经离开了高大的灯塔式建筑，进入了巨大机械顶部类似飞艇的部分。
“见怪不怪了，就当作是在白日做梦吧。”莱特无奈地眨了眨眼，举起“觅明之铳”，按照指示抵住了太阳穴。
但莱特在耳机中听到的内容都是杂乱的，与任何字母和数字都无法关联的信息。
清脆的响声从“觅明之铳”中传出，只是一发空枪。
他尽可能地调动着两个世界中获得的记忆，努力思考着在上个世界中读到过的哲学书籍，黑格尔、弗洛伊德、苏格拉底、柏拉图的名言内容，以及在这个世界中阅读过的《苏格拉通史》，《克鲁斯德的余晖》，还有只阅读过只言片语的《万物古世》、《暗籍》和《圣言》几本书。
“人类生而拥有智慧，这应该是魔法世界的晋升方式的变种问题吧，人类天生拥有‘智慧’序核，这点我记得很清楚，记得梦里属于‘械元之女’的机械操纵体告诉过我七大序核的排序，序阶7是智慧，6是灵感，5是痛苦，迷茫的话，应该是1。这么说，应该是‘拥有智慧去追寻灵感，只有如此才能触及痛苦’才对。这句话是错误的。”
只不过酷似他前往苏格拉地下水道时与已经死去的德乘坐的那部。
“拉动把手，就能进入飞艇之中。”男性的低语再度提示到。
办公桌两侧紧挨着墙壁的地方是两排书架，里面厚重的书籍摆放得满满当当的。而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油画，是一条展翅准备翱翔的巨龙。
他也没有急着去使用作战中极具压制力的“暗迷之触”，而是尽可能地模仿着进入湖水之前紧急状况之下产生的红色盾牌涌出力量。
对啊，没有子弹，我在害怕什么？
怕个毛线！
当囚笼似的栅栏门打开之后，莱特看到自己正身处类似宫殿的走廊之上。
他忽然发现周围的空间正变得模糊。
在明亮白炽的内部煤气灯光华的照应下，莱特看到，门内空间的布局左边一半像是一个餐厅。
铺着白色桌布的圆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插着绿色植物的花瓶，旁边是几张围绕着桌子的红皮座椅。
他顿时感到身体宛若被寒冰束缚而感到战栗，思维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逃逸”而出。
“欢迎来到MB-2000附近，想要进入机械体内部探知我，需要回答以下三个问题，作为对你性格的测试。前两个需要回答是或者否，第三个需要做出二十字以内的描述。听明白了请回答‘是’，否则请接受死亡。”
“是。”莱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正确。”属于女性的声音冰冷道。
门上面的鲜红色“染料”带给他一种惊悚感，惊惧感，压抑、躁动和慌乱开始迅速吞没着他的意识。
然而下一秒，莱特听到了女性柔美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他只是默默地将眼前一只类似电闸的把手拉下，后退半步，等待电梯启动。
打定主意后，莱特扣动了扳机。
“耳机？看来这座灯塔在建设初期就有类似的通讯装置了？不然这件序位魔物也不会凭空创造出它从未触及过的东西。”
他的视线扫过地面上陈旧的，绣着太阳花和向日葵纹路的绯红与暗黄交织的地毯，以及正在散发着光芒的，悬挂于墙壁之上的煤气灯，看到左右两边都是尽头漆黑的走廊，而正前方是一扇红木门。
“要进去了，不要恐慌，不要慌乱，但是一定要保持警惕。”
莱特内心爆了一句粗口。
但他的大脑像是一团正在煮沸的浆糊，越思考越有一种像是被榔头抡过之后的眩晕感。
他面前的红色巨手和“染料”瞬间向着四方消散，耳机也变成了一摊黑色的粉末，迅速随着莫名的微风被吹散而去。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佩戴”着“赤鸢之鹰盾”的右手用力推开了红木门。
“开枪，之后就能看到通往上方的按钮。”
紧跟着，在一声沉闷的机械运转声过后，眼前的玻璃门竟然消失不见，那片冷色调的混沌空间也迅速稳定了下来，变成了一间狭小的，与电梯相仿的房间。
毕竟在《苏格拉通史》中就有多处类似的讲述。
“碰——碰！”
毕竟，在苏格拉地下和科辅站两次与亚托的战斗中，在米戈夫教堂后与卡亚斯的战斗中，还有在梦境中与【欺诈者】迪伦的战斗中，莱特都察觉到了自己强大、稳定的精神力量，不会轻易受到诱惑，也不容易在各种掉san的情况下崩溃。
没有多想，莱特总算是拿出了“觅明之铳”，尝试将一点红色魔源力灌入其中。
那是纯正的红色构成的盾牌，样式与欧洲古代士兵所用的差不多，只是等比例地缩小了不少。
一台橡木办公桌在房间最右边，它的上面非常干净，没有多余的布置，除了一根肚子圆润的钢笔，还有一台地球仪。
“请聆听问题一，神明是伟大的，祂是俯视一切、碾压一切的存在，凡人最好不要主动触及祂，只能接受祂的恩赐。请问这个观点是否正确？”
“错误的，否。”莱特谨慎思索后回答道。
莱特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缓解一下因紧张感到“砰砰”乱跳的心脏，耳机中迅速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当他转过身体看向消散的巨门处时，他惊奇地发现，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一团红色和紫色交织的混沌区域，似乎内外进行了交换。
但这一次，他的耳朵中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女性的声音，包括之前杂乱的电报声音。
接着，他伸出右手，微微抬起，保证手臂上的盾牌不阻碍到自己，再度用手连带着全身的力气推门。
“快开枪吧，它没有子弹。”
站在门口，望着内部各种冷色调交织的扭曲空间，慢慢涌出红色魔源力。
深呼吸几口掺杂着腐败植物、动物气息的潮湿的空气后，莱特睁开双眼，用手尝试推动了那扇三米多高的、玻璃材质的大门。
而中间一条笔直的黑色胶带将房间一分为二，莱特向右望去，是半间宽大的办公室。
二十秒后，电梯产生了一阵剧烈晃动之后，他的周围也变成了一片围成狭小区域的昏黄墙壁。
“拿起手枪，对准太阳穴。”男人冰冷阴沉的声音浮现在耳边，像是怪物在身体中低语一般。
其实莱特能够感知到，他刚才推动的力气并不算小，如果是在正常世界的话，这样的力度恐怕会令大门当场破碎，变成一摊很难打扫，且容易扎脚的玻璃残渣。
如果为了召唤他耗尽了魔源力的话，进入这台高塔和飞艇拼接的巨大机械就会凭空多出很多危险。
“觅明之铳”的枪体和底把处闪耀了几下紫色光芒后，就被枪身上宝石发出的红色光芒所取代，在昏暗狭小的房间中散发着“异样”的气息。
“咔嚓！”
莱特分析着，并未动手阻止耳机，而是任由它们自行“佩戴”到两只耳朵之上。
“人类出于本性会尽可能地探索一切，感知一切，为了得到智慧，会进行永无止境的思辨活动。讨论、辩论和对真理的探索来自一种原始的冲动，请问这种冲动是什么，请举出一个例子。”
“请尽快作答，超时自动叛错，闯入者将会接受死亡的惩罚。”女性阴冷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
就在莱特右手与门接触的区域，猛地延伸出一条暗黑色的，仔细看去像是电报机所用的耳机。
“探索一切、探知一切，为了得到智慧进行的思辨，还是一种原始的冲动？”莱特下意识地重复着问题。
自己的身体像是一座活火山，体内涌动的力量迅速到达了溢满的状态，即将喷涌而出。
过了不到一秒，狭窄的空间竟然定格成了一台真正的电梯样式。
瞬息之间，莱特在脑海中霍然为这件盾牌起好了名称。
它们呈现整齐的样式排列摆放着，而它们的右边，是向外望去，一片深蓝色湖底区域的四十五度夹角于窗台的，上拉式玻璃窗。
他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还有从上面流淌而下的，鲜红色的“染料”。
除了头顶上攀援着几条煤气管道，以及两盏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煤气灯以外，由钢铁材料构成囚笼似的“骨架”，像是一只囚禁猛兽的笼子，向外看去，竟然能够看到无数昏暗的，正在运转的冒出滚滚黑烟的蒸汽机械。
“赤鸢之鹰盾，如果以后能多次使用的话，我就这样称呼你好了。”莱特带着笑意低语道。
毕竟那次使用“希望的油灯”进入灰蒙之梦后，红脸海恩就几乎再也没有苏醒过。
“正确与否？”莱特左手托着下巴思考道：
不多时，两面小巧的，差不多有莱特手臂两倍大小的盾牌浮现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眼见手枪中没有任何能量和魔源力传出，莱特嘴角上扬，刚想要嘲讽一番。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莱特的脑海中霍然迸发出了“灵感”。
莱特默默低语道，大踏步走入了狭窄房间内。
“让我触及魔物！”
紧跟着，莱特霍然发现，玻璃巨门正缓慢地被一层血液所覆盖。
烟雾向内凝聚着，生成了一团清晰可见的黑色轮廓，发出了响亮、清脆、稚嫩的，像是用竖笛在吹奏欢快的乐曲般的富有少年质感的声音：
“陌生的……人类，想要了解一下三大教会的12位正位枢机吗？”
这次的门产生了不大不小的震颤，像是有庞大生物走动一般。
正当莱特向右转身，想要缓步靠近办公桌时，桌子后面的黑皮座椅上霍然生成了一团漆黑的烟雾。
凝望着周围的场景，莱特只是感觉内心毫无波动，心如止水。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一个自杀的动作吗？我能相信“觅明之铳”带来的声音吗？
迟疑之下，那声音有些急促地提醒道：
莱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没有与低语产生任何对话。
“啊，是……是。”莱特有些磕巴地回答道。
接着，他看到那些红色变成了两只鲜艳的巨手，向着他的喉咙处抓挠而来。
“是好奇，是好奇。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就是好奇，例子……例子就是发现并学会使用火！”
当他的全部咒语吟诵完毕之时，他感觉身体中的红色魔源力充盈到了极致。
在残缺的记忆碎片中莱特似乎记得自己参加过苏格拉军团举行的电报使用学习课程，并且在切卡夫斯克时，布雷特和莫洛斯有意无意地讲解过一些个别电码信息的内容。
没等莱特回应，用少年音说出的纯正日涅帝国语再度传来：
“上位枢机分别是，1号：掌夜，2号：颂念，3号：凝愿，4号：无生，5号：永朝，6号：乱觉……”
下一章会出现一个半龙人，这是很早之前的伏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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