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桃
“承恩公······水····”蒙琰迷迷糊糊的醒来,眼睛都没睁开,右手四下摸索着。
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蒙琰的鼻头抽动着,贪婪的嗅着,突然他猛地弹起来,怒目而视递酒过来的人,看到来人下眼睑尴尬的跳动,来人是已经卸妆且恢复女儿身的顾栩。
顾栩对于蒙琰的警觉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小女子奉燕王令前来照顾殿下。”
“呃,三哥?呃,那个···”一时间蒙琰有些语塞。
顾栩看到蒙琰的尴尬样,终究是没忍住扑哧一笑道:“你还有害羞的时候?君三笑的大名放出去也让天下抖三抖的名字!”
顾栩说的话让蒙琰更加局促了,明明没有破绽啊,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渡能力给承恩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知道的我常年在江湖行走,身份又特殊,所以···”
顾栩摇摇头,而后微微一笑,这笑容里有些无奈也有一丝的欣喜。
“您是皇子,不必和我解释,无论如何今日是若是没有你,我们顾家也许就完了,小女子拜谢淮王殿下大恩!”
说完顾栩便大礼参拜,蒙琰立刻将他扶起来,说道:“四娘,生分了。”
顾栩抬头看着蒙琰,眼中不自觉的闪烁着泪花,她的心有些痛,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蒙琰,若是他们是纯粹的江湖人,她会不顾一切的去爱他,可偏偏不是,他是皇子,而自己怎样也可能舍弃顾家女的身份。
眼前这人救过自己两次了,她并不在意蒙琰一直隐藏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因为她自己也有多重身份,江湖人,不想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都是常有的,可为什么那人偏偏就是他。
蒙琰舔了舔嘴唇,他从顾栩的眼睛里看到顾栩的难过,这么近,可偏偏又那么远,他多想马上把顾栩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多么爱她。
“你,是不是····”
顾栩一愣,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之后起身恭敬有加的说道:“既然殿下已经醒了,小女子便退下了。”
这话一出直接把蒙琰想说的话给堵住了,蒙琰神情复杂的看着顾栩,忽然脑中闪过刚刚顾栩点头的那一瞬间,笑了,这丫头明明对自己有意的,没事,她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总会有办法的,自己知道她的心意就行了。
“好,你一个未婚姑娘一直在本王的房间里确实也不好,你去把承恩公换过来吧。”
顾栩嘴角微动,或许是不解,或许是不舍,总归还是忍住了没有发问,躬身退去了。
蒙琰一边发呆一边喝酒,承恩太监进来他也没发觉,从小照顾长大的皇子发呆的时候还在傻笑,看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殿下,顾侯已经将所有的贼人清扫完毕了,迟笑人被燕王殿下送回宣都了。”承恩太监禀报道。
发呆的蒙琰听完后眼神立刻变得深邃凌厉起来,声音低沉还带着些紧张的说道:“三哥怕是要麻烦了!”
“老奴劝过燕王殿下,只是殿下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而且是出了这种事,他认为必须提醒太子殿下。”
蒙琰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这样大规模的刺杀行动,太子殿下事先能不知道?罢了,但愿太子哥哥能看懂三哥对他的忠心。”
皇子之间的龌龊不是承恩太监能够评价,即便他历经四朝又掌管司礼监印绶,他也曾是状元及第,怎么落到这种地步的依然记忆犹新。
“对了,臭道士回来了吗?”蒙琰自知说的太多,于是转移话题。
“没有,川穹先生已经追上去了,但还没有消息传来,满堂花客那边传来消息,合围过来的不全是一剑光寒的人,还有一些看着像是军队的人,莫先生他们已经退了,这次他们损失也不少。”
蒙琰点点头,他深知莫不愁不愿意和朝堂牵扯,这样也好,事了拂衣去,这对满堂花客没什么不好的。
“我看臭道士对那白衣女子虽是恨,但这恨里面的情绪很复杂,我有些担心他,给莫不愁传个信,请他们的人多多照拂一二,钱,随他开。”
突然,蒙琰眼神凌厉起来,冲着承恩太监摆了摆手,他便拱手退了出去,房间里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蒙琰淡定自若的喝了一口酒,冷冷的说道:“桃白扇,你越界了!”
蒙琰现在待的地方是书院,危险已过,防卫也没有那么紧张,倒是给了桃白扇钻了空子。
只见一身宣宁士子装扮的人从门外走进来,拱手致歉道:“淮王殿下,这可不能全怪小女子,顾侯爷的妹子实在是追我追的太紧了,小女子一时无法脱身只能躲在殿下这边了。”
蒙琰对桃白扇的话是完全不信的,但是桃白扇这次潜入锦城的目的是什么他一直没搞清楚。
“以你的功夫即便是我想困住你也不容易,你不想说,我不强求,不过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宣宁皇子的车队中来回穿梭,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动手?!”
桃白扇神情微动,微微一笑,拱手道:“殿下若是动手白扇自认为只能束手就擒,不过白扇确实是向往宣宁江湖,这些都是巧合,还请殿下莫怪。”
蒙琰更加确信桃白扇目的不单纯,微微催动能力,一股酒水就从葫芦里涌出集结在蒙琰的右手掌心处,只是轻轻一推,直接就将做好防备的桃白扇钉在墙上无法动弹。
桃白扇脸色发白,双臂交叉挡在胸前用尽全部能力去抵挡那股酒水,可是无论如何都挣不开。
就在桃白扇专注于摆脱的时候,蒙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用手指在桃白扇的脑门上轻轻一点,那股压力瞬间消失,不过此刻的桃白扇已经靠着墙瘫坐着。
蒙琰从她的腰间抽出她惯用的软剑把玩,笑道:“有点意思,这是你们西嵬陨铁特制的吧?”
桃白扇被蒙琰羞辱的血气上涌,也不说话,想要催动内力和蒙琰拼命,但全身虚软,能力完全不能集聚。
“别挣扎了,三个月内你就老老实实的陪着本王,如何?”蒙琰戏谑的说道,对于桃白扇他的兴趣越来越浓了,把她留在身边估计挺好玩。
“你杀了我吧。”桃白扇一副摆烂的样子。
蒙琰撇撇嘴,摇头道:“西嵬剑侍给本王作三个月侍女也不委屈你吧?如果你觉得跟你的主子交待不了,本王可以通过朝廷向你的主子借用你,你觉得如何?”
杀人诛心啊!如果蒙琰真的以朝廷名义通报到西嵬,她的名声,族人就全部完了。
桃白扇苍白狰狞的样子开始逐渐缓解,她不是傻子,蒙琰这人说的出做得到,桃白扇双膝跪地道:“谨遵淮王殿下之命,还请殿下遵守诺言!”
“哼!你有的选择吗?!”
燕王在书院事务忙完之后一行人便趁着夕阳返回了锦城的行宫中,刚一下车就看到蒙琰身边多了个侍女,本以为是顾栩,但看到顾栩一身华服从行宫里走出来才发现那个女子并不是顾栩。
蒙烈紧锁着眉头带着怒气向旁边的承恩太监低声耳语,眉头逐渐舒展,不过还是瞪了一眼蒙琰。
蒙琰耸耸肩,看到一身华服的顾栩,眼睛立即就拔不出来了,一旁的桃白扇看着蒙琰炽烈的眼神,鄙夷的说道:“色鬼!”
“小桃,有话就直说,不要嘟嘟囔囔的,本王听得见。”蒙琰头也没回的说道。
被唤作“小桃”的桃白扇非常不喜欢,但现在受制于人只能忍下来,无声的咒骂了两句。
接下来又是官场的那一套,蒙琰毫无兴趣但又不能离开,在大殿中找了一块角落的地方喝酒假寐,直到掌灯时分众人才散去。
晚膳之后一直躲着蒙琰的顾栩看到四下无人才过来,上来就直接质问道:“殿下喜欢用侍女,锦城有的是好人家的姑娘,为什么是她?”
“她,好玩,好用,还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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