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空头歼灭战 生死逃亡路1

刘智勇拿到五千法币，知道少爷活着，人生充满信心。李家泗杀无赦的决定下达。复仇总指挥是窜天猴夫妇，窜天猴是军一级将军，手中有二千帮派子弟。刘智勇干掉了蒋政权派遣跟踪他多年的特务，隐忍多年的杀气爆炸。他是江湖人，更是最优秀保镖，知道少爷来上海滩，那就是枪林弹雨，血海深仇。在上海滩情报最准的不是国民党特务系统，而是数十万青帮弟子，青帮弟子有数千人成为职业耳目，分别掌控在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手中。

  这是几千人对数十万人的帮派。

  监控刘智勇的特务机关，是两股势力合力铲除，伤亡最大的战斗，开始由无声行动，逐步变成群攻。全歼该股国民党特务机关，付出的代价是相同的。窜天猴明白江湖人不是国民政府特工对手。占领特务据点，窜天猴从档案里发现了机密。

  被灭机关是一支由侍从室直接指挥的部队，由特务和江湖情报人员组成，经费由杜月笙提供。几位曾经给李家泗当过家族保镖的，在窜天猴主持下开了会议。

  大家认为青帮势力在上海滩太盛，灭杀杜月笙，就怕没那么多兄弟牺牲，没几千职业军人，根本消灭不了杜月笙，杜月笙的帮派子弟中职业军人就有几千人，忠义救国军不是白给的番号。刘智勇提出了分化青帮计划，当年吴峰就想灭了杜月笙，是忌惮上海滩三大流氓联手才接受军费，放过杜月笙一命。

  窜天猴在青年时代是江湖人，壮年时代是带兵将军。他制定了分化计划。上海必定会落入日本鬼子手中，日军势力比反蒋救国军强百倍。青帮必定会出现大汉奸，大汉奸首推张啸林，势力不如杜月笙。黄金荣自从从法租界巡捕房总华探长位置被开除，这十年基本上不管江湖事，一心求财。窜天猴制定的一打二拉三吓唬的战术分化青帮三股势力。

  对待杜月笙的势力坚决打。拉拢是靠日本鬼子的威名，重点对象是张啸林。三吓唬对象是黄金荣，黄金荣年纪最大，最没斗志。如果，黄金荣，张啸林这两股势力离开。窜天猴面对的是数万帮派子弟。

  必须为少爷扫除不利因素，几千人对几万人还是处于下风，刘智勇提出重点暗杀杜月笙的江湖耳目。刘智勇在江湖上不缺人，却缺钱，加上老保镖自成一体的核心团体，人数众多，都是没钱的穷武夫，空有一身好功夫。人员刚招齐，内线消息传来。

  暗线江南一点红正在招兵买马，只要当过兵的，开出的江湖赏金是诱人杀人的巨额赏金。刘智勇是明线，两人十年间没有联系，但都知道对方。暗线过好日子，明线过苦日子。

  许多江湖朋友不是军人出身，都是武林高手，有一招制敌的功夫。江南一点红的外围亲信，数位不会使用武器，都转投靠中国原首富的保镖队长。刘智勇看着曾经一起血战的穷兄弟，承诺江南一点红一样赏金。暗杀行动以保密为主，首先打掉杜月笙的情报耳目。

  窜天猴的金融卫队兵分两路，一路由受伤的猴嫂带领，留守大本营待命。一路由窜天猴带领适合于江湖仇杀的，与刘智勇部合并成一股大势力，专门负责增援，金融卫队都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

  一场一千余人的江湖好汉，一千多人金融卫队，对杜月笙的情报耳目展开最隐蔽的暗杀，均是群杀，以众击寡。杜月笙的耳目一批接一批死在上海各处。这是实力悬虚暗杀，绝对优势的兵力。

  窜天猴的大本营是样样具备，走进去就是军队建制。刘智勇的江湖好汉在这里吃喝一顿，酒醉饭饱的江湖好汉们分几十路展开凶杀行动。朋友都知道刘智勇忍辱十年，一但杀气腾腾，那是有仇必报。许偌的赏金，绝对不是信口雌黄，刘智勇背后的主人是中国首富。当年杜月笙派帮众追杀小主人，是最大仇家。勇敢对江湖好汉不算什么，隐蔽才是目的。刘智勇宝刀未老，三十六位仇人都死在他的铁沙掌下。

  杜月笙全家准备逃亡，他的江湖耳目突然大部分失灵，开始不在意，当一位耳目家属找到杜公馆说丈夫失踪。杜月笙立即派遣千余人四处寻找，过了几个小时，找到了尸体，不是一具尸体，而是数百耳目亲信尸体。杜月笙吓出一身冷汗，军统特务检查尸体，都是一招毙命，少数死于无声手枪，军统特务肯定只有日本特务组织有此能力，展开如此周密的暗杀行动。

  杜公馆附近五六千帮众为杜家保护，消息传遍上海黑帮。黄金荣保持不闻不问，告诫弟子，日本军队针对的是杜月笙，搭手就受牵连。张啸林告诫弟子，日本军队杀中国军队，每天都是几千几千的杀，想死的去帮没什么交情的杜家帮。想活的准备好钱，随时随地准备欢迎上海新主人。

  能让张啸林改变思想的是他的族兄张卫其。张卫其早年留学日本军校，先在北洋军阀任军官，最高为少将。国民政府取缔北洋政府，他成了少将闲职，混入军事委员会，任职在最没军权的联系处少将科长。

  张啸林打长途电话询问张卫其，告知杜月笙耳目被暗杀。张卫其说杜月笙被日本人盯上那是必死无疑，杜家势力会被日本军队清除。中央军都打不赢日军，日军消灭青帮只是一日大屠杀。投靠日本势力才能保住江湖地位。张啸林视张卫其为指路明灯。

  诗雅本不想来上海证券交易所，来劝她的市政府李秘书，反而认可两位博士观点，中国政府对经济汉奸太仁慈。无力回天是现实，李秘书的任务是抬博士，工作就是工作，无力回天，现场讲课也是完成了李秘书的工作，李秘书磨蹭着用竹椅请人把诗雅抬进证券交易所。

  诗雅刚下竹椅，和步行的丈夫手牵手走进交易所，吴市长说：“大博士，终于来了，股市疯了，连大盘股都涨疯了。”一行人快速走进交易大厅。众人都围过来观看传奇人物。诗雅看着大盘说：“中日资本决战正在打，一支多头主力正在诱空，诱惑日资加大沽空力度。”

  证券交易所新任总经理说：“博士，你怎么看出来的。”诗雅说：“查一个户头，启动资金只有几万块，今天炒股，每次买卖股票准确率是百分百，资产一直在倍增，它就是主力诱空的托。资产现在的一千万以上，现在是办理了借货业务，加大了沽空力度。”一位场内交易员举手说：“有这样一个女客户，叫李丽芳，五万块本金，从国债市场杀到股票市场，没沽空前，账面空仓资金一千九百多万。办理了借货手续，沽空额度为一亿法币，现在沽空超过八千五百万了。”

  学生们鼓起掌来，这是从盘面看出。吴建国说：“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一位学生说：“教授是理论大师，师母是实战大师。”李秘书说：“这个套路，在国际上常用，主要吸引对手盘跟风。”总经理说：“亚洲银行已经信用沽空了二亿美元，正金银行已经进账一亿美元。随时可能沽空，交易所自营盘怎么做。”诗雅说：“什么都不要做，多头主力只要亚洲银行破产，你们没看见十几个国家的，在沪优秀操盘手在等中日多空绝杀结束，他们进场割韭菜。”

  王贵边抛边说：“越抛越涨，现在我们沽空不少货，叫兄弟来，把他的股票卖掉，家族已经没有控股权。”王贵夫人说：“加大抛单，继续沽空把股价砸下去。”荣继成说：“王老板，你成功套现，拿着钱去移民，沽空是会破产的，多头会发出强制收购。”王贵坚定的说：“王氏家族一百多年的基业，绝不能在我手中失去，沽空，十万手一单，砸死多头庄家。”

  近百位欧美操盘手，从下午开盘起，就在交易所附近的露天茶馆休息等待。中外券商都知道对方的操作水平。此刻，欧美操盘手接到入市通知。欧美操盘手集体走进交易所。看着交易大厅交易都鼓起掌，众多股民都不知怎么回事。一位美国中年人用流利的中文说：“诗雅，跟中国人上课，中国官员一点都不爱国，只会搞垮中国国有大银行。去美国吧！一百万美元的年薪。”吴建国说：“我们夫妻爱我中华，没有权力，但能教学生。”

  诗雅突然说：“吴市长，你以市政府名义，命令031个股沽空的中国机构，九块一角八分强平。沽空中方机构一但破产，银行劵商跟着垮，上午的教训，证券交易所没有采取沽空客户强平，现在进入破产程序。昨天夜市交易，外国银行就执行了强平制度。市长请动用权力，不能放任国内机构沽空，客户破产会波级国有大银行。这是国际金融战，中华民国的五大国有金融机构，上午，上海证券交易所已经破产托管，下午，再有一家国有大金融机构被客户托累破产，这是渎职罪。”

  吴市长是受中央指派监督上海金融市场，汉奸银行的破产波及到上海证券交易所无法承兑客户全额资金支付。他说：“031是谁在沽空，哪家银行券商交易。”柜台里的交易员说：“031董事长抛空了所持股票，现在沽空了总股本的百分之六十，券商是中国银行。”吴市长说：“以市政府的名义，让中国银行证券部强行平仓该客户，王秘书你去接管中国银行证券部。”王秘书立即去沟通。

  中国银行证券部经理过来说：“吴市长，该客户不能强平，031董事长的亲家是中央委员，不要听诗雅博士胡说八道。031是大盘股，这么多大盘股一起涨，那有这么多钱炒。”美国人说：“诗雅，中国银行离被各国银行托管还差两分钟，用雷霆手段消灭中国经济汉奸，后巷死的汉奸太多了，中国人当经济汉奸，死了一批又来一批，要搞垮中国银行系统。”

  诗雅说：“市长，你有两种选择，第一立即枪决这位经理，以经济汉奸罪，扰乱经济秩序罪，渎职罪，三罪并罚，就地处决，王秘书接管中国银行证券部，强平031。”中国银行证券部经理说：“博士，好像你没有这样的权力。”王秘书说：“请市长签字，我接管中国银行，我不希望看见第二家国家大银行破产。”

  张桂明过来，掏出枪说：“市长签字，我马上枪毙。”吴市长说：“这是人命，第二呢！”诗雅说：“第二，以上海市政府名义，命令政府监管下的所有劵商一起对冲，把031董事长沽空的筹码高价买回来。破产的是031一家，保住中国银行。”中国银行证券部经理说：“按市值，中国境内没这么多钱接下大盘股筹码，沽空是正确的。”诗雅说：“你没算大股东封仓，大主力零成本，下午的行情就是诱空，诱惑你这样的人上当。”两人对骂起来。吴市长说：“我没有这样的权力。大盘股还会涨？”

  诗雅绝望了，她面对众多听课的股民和学生说：“同学们，想发大财的跟我一起买031。它会再涨十倍。”诗雅的号召力是动员令，一大群人疯狂抢着买031，把买入柜台堵死。诗雅夫妻连柜台都摸不到，挤到前面的连衣服都挤破才买到股票。中国银行证券经理说：“靠散户推高大盘股做梦。”一群洋人在数倒数，从六十往下数。

  德川太郎估算出国际游资的主力做庄资金量，吓出冷汗。他跑出办公室说：“马上割肉出局。”德川夫人说：“多头主力要破产了，我们全部沽空了。”德川中将护送伊藤博武进来，伊藤博武进来说：“先沽空一亿美元，二亿美元去进账。”德川太郎说：“只要李丽芳的户头借货平仓，空头变多头，破产的是我们。李丽芳就是多头主力的一个诱空托。多头主力，掌握着多个皮包公司，下午开盘就空仓，就等我们沽空，来二次屠杀。”德川夫人看见模拟盘说：“晚了一步。”伊藤博武说：“反手做多，空头平仓。”

  大盘突然巨量扫货大盘股，大盘股直接跳涨，九大大盘股，六大中大盘股齐涨。031跳涨到八块，八支大盘股直接跳涨到九块一毛七，在九块一角八分上天价盘整。

  一楼交易大厅，首先喊起来的是洋人操盘手，有的兴奋大叫，有的鼓掌，有人吹口哨。美国人说：“二十五分钟，我的偶像，我的神。诱空日本精英团队只用了二十五分钟。谁都没猜中。”各国银行行长带着各自队伍走进场中交易大厅，国际游资进场收割了。

  诗雅热泪盈眶搂着丈夫说：“赢了，中日金融战我们赢了，亚洲第五大银行亚洲银行破产了，重创正金银行。为了这场胜利，中国政府让沽空客户搞垮了二大金融机构。”这时，场中美女红马甲，突然集体兴奋起来，演戏的中外演员载歌载舞起来。

  中国机构大厅，众多大小机构笑容满面，铁索横江的场面全部打开，个股纷纷突破今日最高价。一位机构老者热泪盈眶的说：“中国资本家联手消灭了日本亚洲银行。”一位年轻人说：“做到九块一角八，让中国股民永远记住九一八行情。”

  沽空的少数机构，情绪悲观，输红眼的王贵紧张地说：“砸下去，一百万手一单的沽空。”王荣跑过来说：“大哥什么事。”王贵说：“赶快把股票抛了，再沽空。”王荣说：“我老婆拿着实物股票，投资我不作主。”

  德川太郎说：“割肉031，什么价都割。”日本经理说：“031的王家在大肆沽空。”德川太郎说：“王家已经破产，接着轮到亚洲银行，重创中国银行。割肉是少欠债。”德川代子跑过来说：“全世界所有的外国银行已经暂停业务往来，我行在各国洋行的隐蔽账户全部被强制平仓。”德川太郎叫喊着：“031赶快割肉出局。”亚洲银行的割肉盘，在王贵连续沽空下，所持031的沽空筹码全部清仓，股价只上十五块每股，一直跳涨，上不封顶，成交量越来越少。

  031董事长王贵预感到不妙，他的保证金不能再继续沽空，已经瞬间负债几倍，跳涨股票让中国所有股民心跳，031是中国股市市值最高的股票。王荣说：“大哥，你破产了，连累中国银行背书。”

  一位学生从交易柜台的人群中挤出来，衣服被挤得稀烂，他手握着交易单，回头看着大盘，喜气洋洋说：“老师，我发财了，什么价位抛。”诗雅说：“031被强行收购成功，会提出收购强平要约，盘中停牌前的价，就是你获利了结价。超级主力控制的筹码是百分之一二百。连累中国银行破产。”

  看着不断空涨的031，中国银行证券部经理和助手，当场昏倒。吴市长冷汗直流，他嘶哑的声音说：“博士，怎么收场。”诗雅说：“收场的是中央，中国银行总行行长被捕入狱，上海分行行长，证券部经理等责任相关人等，一律以汉奸罪没收全部财产，责任人当场处决。中国银行海外分行被各国银行托管。”

  博尔顿带着外国团队，他面对大家说：“立即准备接管中国银行海外所有业务，拜托大家把战争带来的损失赚回来，大家好回家。”外国团队高喊用中文说：“回家。”外国团队一起进场，场中的美女团队。首先是表演的洋妞战队离场，接着是美少女战队。

  当交易板上031出现九十一块八的股价，意味着所有沽空单按此价格强行平仓，所有持有031的股东可在此价位获利了结。衣裳破烂的学生兴奋的叫：“天呀！九十一块八。”吴建国说：“上午，上海证券交易所被沽空客户连累亏了二亿美元，下午，中国银行被沽空客户连累亏了四五亿美元。中国经济汉奸怎么死了一批，又来一批。”

  广播里传来播音；各位股民，031已经被过江龙财团收购成功。过江龙财团持仓单为总股本的百分之一百五十七，扣除过江龙财团持有百分之九十四点几的实物股票。交易所将按客户要求，对所有沽空单，在九十一块八毛强平。过江龙财团将按九十一块七，收购流通在外的所有实物股票。收购完毕停牌重组。

  王贵夫人脸色苍白的说：“老公，我们就这样破产了，还欠交易所十个亿。”

  接着，广播里播出中国财政部命令；从即刻起，上海证券交易取消所有买空卖空业务，对沽空国债，股票的沽空单，一律强行平仓。未参与平仓的中国各大银行劵商，负责人一律以叛国汉奸罪，破坏经济秩序罪，执行死刑。

  广播还没播完，吴市长接到了上级电令，他念着电报说：“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各相关负责人立即逮捕，上海证券部相关负责人，纵容客户恶意沽空股市，以经济汉奸罪，扰乱经济秩序罪，渎职罪，立即执行死刑。张桂明。”张桂明过来说：“枪毙几个。”吴市长说：“就他们两个，王秘书接管中国银行，参与者一律逮捕。”王秘书说：“中国五大金融机构，破产了二家。全让经济汉奸搞垮。”

  张桂明和部下把两个昏倒的证券部经理和副经理，抬出交易所，在后巷传来二声枪响。

  吴市长诚意十足的说：“下面怎么走，诗雅博士。”诗雅说：“外国银行大多数主力错过了最佳建仓期，现在已经进场割韭菜，超级主力已经在撤退。各券商的二流高手现在可以短线减亏，割中小散户的韭菜水平还是有的，收盘之前空仓，这是战争年代，现金为王。”交易所新任总经理离开，领着自己的团队返场交易。

  破烂衣服的学生高兴的返回，和一起抢到031筹码的许多股民，兴奋满脸。学生说：“老师翻了十几倍，晚上我请客。”诗雅说：“先别谢我，现在看中国银行能拿出多少钱支付多头主力强平资金。”学生说：“纸上富贵。”诗雅说：“日本正金银行进来的一亿美元，进入股市就被转出，整个下午，大家玩的是欠条。”吴市长说：“庄家把桌子上的钱都拿走了，除下玩股票的都在争上市公司的股权。”学生说：“我明白了，我套现的钱，可以买其他股票。”学生得到老师的点头，在股市中追涨杀跌。

  吴建国说：“超级主力拿着一手欠条，兑现字条只有走资产重组，已经收购重组成功的股票，是雯雯控股。”诗雅说：“超级主力是零成本，人有多大胆，股有多高价。”大家不由自主盯着雯雯控股，一直在三百块每股无量维护股价。这时，股价一步到位，大家以为是九百一十八。

  当再添一个零时，震惊在场所有股民，中国第一高价股诞生了，九千一百八十块每股。广播里传来声音；雯雯控股宣布在二级市场收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股份，流通在外的实物股票只有一股。雯雯控股董事会决定以九千一百八十块每股回购流通在外的一股实物股票。

  持有过雯雯控股的股民都在打自己的嘴巴。两位漂亮的操盘手手持九千一百八十块法币，在股民中寻找最小股东。消息传遍中国股市，一位老股民说：“上午，开盘前，我来抛股票，有个小孩来买股票，只有两块钱，我就给了他一股。当时的股价是一块五，没想到小孩子持股到天价。好像是擦皮鞋的孩子。”

  在金融街擦皮鞋的孩子近千，证券交易所楼上楼下数百人，他们是最不起眼的一群人。

  诗雅此刻正在被一位十几岁的少年擦皮鞋，擦干净后准备给铜钱，少年说：“先生，你是大教授，我没读过书，不识字，我存了三个月，才存了二块钱。今天股票涨疯了，你能看一下这是什么股票。”

  诗雅接过整齐折叠好的实物股票，在场的大人都明白，这是雯雯控股的最后一个股东，少年是文盲，行情波动对他无关。诗雅一挥手，两位漂亮的女操盘手手持钱袋过来，实物股票交给操盘手，操盘手把钱交给青少年，青少年兴奋的说：“二块钱变这么多，我有钱上学了。”

  吴建国说：“我们护送你回家，我介绍你读最好的小学，向你家长证明这是你投资所得。”少年磕头说：“谢谢，先生。”诗雅夫妻俩觉得中国股市不关两人的事。

  临走时，诗雅说：“现在股市是群庄乱舞，牛气冲天，没有了沽空盘，资金流被激活。市长，你是政工长官，去领导上海人民抗日救国，让北伐女将梁军掌管上海经济。”吴市长说：“梁军已经在来上海的路上，她在，中国银行就不会被托管。”数位学生跟着诗雅夫妻一起护送少年擦鞋匠回家。

  吴市长看着离开的身影，他知道国民政府的最高指令，沽空中国者死。他对自己的政治前途感到担忧。上午他不在场，可免责。下午，他在场，诗雅已经精准地提前示警，他犹豫了，中国银行被托管，他有责任。梁军是重新启用的老上级，中央重新启用，放眼国民政府，还只有梁军有能力有魄力，扭转上海经济不利局面。

  股市牛气冲天。市值确认，按九块一角八分，八大超级大盘股，六大中盘股，十四家股票的沽空盘强平，亚洲银行破产，欠债超过一亿美元。亚洲银行是亚洲十大银行之一，资产雄厚，信誉第一，有权在破产前采取借货平仓手法，强行平仓只能到交易结束。离下午收盘还有一个多小时，亚洲银行的营业网点遍布全世界，此刻破产消息传遍全世界。全世界储户上午在徳国镰刀的犹太银行挤兑，下午在亚洲银行挤兑。

  吴市长知道八国联资打败了亚洲银行，顺带拖垮中国银行。吴市长不是经济学家，他离开了证券交易所，回到办公室，打长途电话，通报上级。上级的回报简单，要他协助特派员梁军执掌上海经济。吴市长召开临时市委会议，上海进城的路口，都安排熟悉梁军的中下层官员路口迎接，他随时带队隆重迎接北伐女将梁军。

  李家泗佩服国民政府财政部的应变能力，停止买空卖空的融资融券业务。这有利于股市展开多杀多行情。股市火爆的高位运行。上海证券交易所强平对中资券商的沽空单强平，一段巨量过后。股市的成交量由大逐步变小。这一波强行平仓，中国沽空投机客被消灭干净。中国银行上海证券部正副经理被双双就地正法。立即把想沽空股市的中国券商负责人吓得亲自上阵，严禁所有客户沽空。有沽空单的被强平。没有被沽空单强平的只有亚洲银行。

  李家泗是中国股市最大的多头主力。证券交易所对所有沽空投机客强行平仓，他的多头持仓单减少不少，真正到手的钱，多数是白纸条。全因为沽空盘破产，每破产一户，收到的资金不到市值的三成。账面法币数亿，李家泗要的是外汇，股市的外汇为零，上午就被花姐剿空。他指望十六国集团借货做庄，成功收购几十家上市公司，结算是少量外汇。

  控制大盘任务交给刘英姿，她是控盘高手。她打听到消息；汇丰银行上海分行行长博尔顿辞职了，理由是无法为客户要回保证金。031破产了，强平的资产只是股价的零头，中国银行是对手银行，有连带责任。中国财政部棋高一招，从快从严地枪毙了中国银行证券部的正副经理，交易变成无责任人的死无对证，只能走司法程序。世界证券协会和世界银行协会有权冻结遍布全世界的中国银行资产。至于国内的中国银行资产冻结，只要中国财政部不认账，打官司需要漫长时间，五年不算少，十年不算多。中国银行的连带责任案值是四亿美元，中国银行的总资产不足一亿美元，资不抵债。

  李家泗对这笔钱本来就知道无法讨要，对博尔顿的合理辞职感到高招，汇丰银行让他提前光荣退休。博尔顿将成为李家泗的欧洲事业帮手，互利互惠的合作。强平031沽空筹码，账面法币，是数字，这笔巨款，可以封死十四家中国最大市值个股，让亚洲银行无处可逃。

  十六国操盘手，进场炒作只有一个目的，不花一分钱为本国集团赚取一笔费用，赚不到外汇，赚法币，法币也是货币。进入股市实战，十六国操盘高手就越战越勇，国际游资的洋刀割中国股民韭菜水平一流。

  上海证券交易所的操盘手，是各大券商旗下的优秀操盘手，进场大开杀戒，割中国股民的韭菜手法快准狠。被称为韭菜的中国中小散户，已经由不想事的财富暴涨，变得越来越难赚钱，反而进入套牢亏损。

  日本机构室死气沉沉，亚洲银行将在收盘后强平后宣布破产。伊藤博武指挥旗下员工反手做多，一亿美元的新投入，很快就盈利，不断赚取上午亏损的本金。一位资金交易员提醒老板，正金银行刚流入股市的一亿美元，交割成功后，对手盘银行快速流出了股市，伊藤博武手中只是一堆根本不值一亿美元的股票和法币。

  十六国操盘手，上海证券交易所操盘手，日本正金银行操盘手，三路人马为个股股权争夺在中国股市厮杀，进入群庄乱舞的时刻。

  伊藤博武被成交结果吓出一身冷汗，十四支超级大市值股被封死在九块一角八分，封盘的是中国银行的欠条十亿法币。十四大股被铁索横江，抛单数量正是沽空单数量多一点。中小散户手上的实物股票，正在源源不断套现。看着模拟盘绝望的亚洲银行系统员工，不少人承受不了破产，开始自杀。

  德川中将是军人，性格火暴，询问清水次长怎么样从破产中走出来。清水次长说：“正金银行自身难保，是帝国军队的军费银行，不能赌博，沽空已经禁止。八国联军太厉害了，中国五大金融机构，破产两家，日本只破产了亚洲银行，加上犹太银行。世界五百强银行，搞垮四家。”明白大局的伊藤博武下跪感谢清水次长的宽容。

  谁会拿出一亿美元来拯救亚洲银行呢？日本国内只能封锁破产消息。客户挤兑会加速破产，挤兑潮在全世界分行蔓延。负责资金流的经理说海外各分行能够应对挤兑潮，海外分行是自负盈亏，总行下拨开办费，监管业务开展，资金上不受这次影响。中国境内的分行，大多数能够应对挤兑。挤兑中心在上海各分行。据上海各营业网点库存现金，能够维持到晚上七点。发生挤兑事件，银行不能关门，关门意味着真正破产。国际银行最讲国际信誉，信誉没了，清水，德川两大家族的脸面丢光了，日本银行系统的信誉也丢光了。

  正金银行愿意提供现金度过挤兑潮，但要以亚洲银行海外分行作抵押。要求是最正常的商业行为。度过了挤兑潮面临的破产依旧存在，欠上海证券交易所的强平欠债必须在一个工作日还清。

  德川代子打破长辈们的苦思说：“要是眼镜小霸王活着就好，他可是打遍欧洲列强无敌手的世界股神。他不缺钱，只缺保护。这次股灾，美国银行系统流入中国股市的钱最少。”德川夫人说：“就怕他早死了，蒋介石有专门的特务组织追杀他。”母女俩的对话就像惊雷一样把德川太郎从绝望中惊醒。

  股市对攻战打了这么久，中国人中有资金实力和操作水平对抗日资，汉奸资本的对手还只有眼镜小霸王。怀疑有：在沪的各国银行能够支持李家泗，原因简单，李家泗是欧美各国银行的大股东之一，具体数目不详，聪明的李家泗的持股名字都是各国常用姓名。反对怀疑一，李家泗公开存入美国的钱最多，李氏家族的外汇全在美国。这次对攻战，美国银行系统流入的钱不多。汇丰银行是皮包公司主力，花姐的主力银行是法国银行系统。怀疑二；中国大资本家主动锁仓，031王贵家族和李氏家族没有一点交情，先套现后沽空，八大盘的董事长个个与李家交情深厚。反对怀疑二，李家泗失踪十年，那是他父母的交情。谁会拿全部家当，交给十年不见的眼镜小霸王。锁仓的资本家，那是拿出一亿多法币进场对攻。

  德川太郎想通之后，又吐了一口鲜血。抹干净嘴角上的鲜血，他点燃一根烟。按照国际做庄套路，下午开盘，多头主力完全可以清仓出局，因为市场上的外汇流动性为零，上海证券交易所亏欠一亿美元以上的未付款。为何还要使出诱空套路，诱惑亚洲银行沽空，赚取法币。德川太郎的思想越想越远。德川太郎突然说：“眼镜小霸王家人还有谁活着。”

  德川夫人说：“还有三个，一个弟弟李家杰，今年十六岁，被关押在南京女子监狱十年，已经关傻了。一个是他大哥养在外面的情妇，情妇生了个女儿，软禁在他家的儿童乐园，那是国民党特务的一个小据点。一个是姐夫哥，反蒋救国军司令吴峰，关押在无锡陆军第一秘密监狱。”

  德川中将说：“大本营准备扶持反蒋救国军司令吴峰，武装劫狱就需要一个大队，打援需要一个大队，还需要调动所有空军参战，精准炸塌监狱围墙，机群轰炸一个师级增援部队。吴峰残废了，活不长久，司令部就放弃了武装营救。一次成功营救需要调动无锡周边所有的特工和汉奸部队。”

  德川太郎说：“能救德川家族，清水家族荣耀，只有眼镜小霸王，他仇恨蒋介石。弟弟，我恳求你动用军队武装劫狱救出反蒋救国军司令吴峰，眼镜小霸王会掏钱重组亚洲银行。”德川太郎跪在弟弟面前，德川中将说：“你怎么肯定眼镜小霸王还活着，他活着应该先掏钱后救人。”

  德川太郎说：“他父亲已经掏过一次钱了，你忘了十年前，他父亲在日本二级市场增持亚洲银行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父亲请求日本帝国保全他家族的命吗？你忘了，我永远还记得那一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跪在我们面前，哭着求我们救救他的父母，不救，他父母会死的。我们收了钱，没救，他全家人被屠杀，蒋政权追杀了他十年。”

  德川代子说：“我记得眼镜哥哥被青帮几千人追杀时，喊爸爸骗子。”德川太郎说：“他活着就会救亲人，特别是吴峰，有实力保护他，劫狱成功，他会掏钱重组亚洲银行。”德川太郎凑近弟弟耳边小声说：“给大家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德川中将突然明白话中之话，眼睛看到的都是绝望的眼神，一位熟悉的日本经济学家正在掏枪自杀，沉重枪声，把他的思想惊醒。现场没人救治，自杀倾向正在蔓延。

  至亲至爱的家族成员都在眼前，德川中将心里明白眼镜小霸王存不存在不重要，家族成员需要的是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德川中将说：“大哥大嫂，我立即调动突击队，协调空军，武装劫狱，救出眼镜小霸王的姐夫哥吴峰，见钱就动手，佣金二亿美元。”

  德川中将带着随从离开日本机构室，下楼，让能说会道的机要女秘书留下，安慰家人，防止他的亲人自杀。机要秘书明白任务。

  坐上车，随从只问真的要武装劫狱。德川中将说战前准备和动手是两码事。德川中将希望真的劫狱，亚洲银行破产，重组失败会让两大家族承受巨大压力，最怕亲人想不开自杀。

  车队经过临界点关卡时，美英联军正在关卡内重兵对抗关卡外的日本军队。原计划股市打不赢，就动用军队进场血洗，那知美英法驻军有全面开战的可能，态势表明，美英法是中国股市的收割者。

  德川中将回到日本驻上海司令部，以权谋私，私自调动无锡周边地区潜伏的日特和汉奸，准备武装劫狱，营救反蒋救国军司令吴峰，行动代号重生计划。

  德川中将走后，绝望的思想又燃起一丝希望。德川夫人希望之光升起说：“他真的活着。”德川太郎说：“他活着，只有他能够拯救家族，他需要大日本帝国军队为他父母兄弟报仇。”清水次长明白谎言的意义，他说：“他会掏钱重组亚洲银行，击败八国联军。”

  伊藤博武刚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完全理解好友德川太郎内心的痛苦。正金银行的优秀操盘手为捞回本金而战，大多数人沉浸在失败的阴影中。伊藤博武亲自处理自杀者尸体移走，就像他痛失儿子一样，自杀者都是日本最优秀的操盘手，经济学家。

  德川太郎觉得大家情绪稳定，他走回他的办公室沉思。他是聪明人，明白为何会出现抢劫正金银行，独攻亚洲银行，这是国际做庄的阴阳套路。十年前，李家泗带队征战欧洲股市时，美国人就用过。长大成人的李家泗不缺钱，南京的亲人可以收买，儿童乐园的特务据点可以强攻。无锡关押的是最有军事力量的亲人，没强大的武力是无法营救，反蒋救国军用一个团的部队都没营救出来，反而被全歼。吴峰出狱就是猛虎归山。股市无父子，阴谋诡计全使出，股市只有输赢两家。这场通过经纪人之手的交易，多空对攻是斗智斗勇。德川太郎败得心服口服。

  德川太郎猜想李家泗的成长，一定是跟着姐夫哥征战多年，主管后勤。姐夫落网入狱，多次营救无效。淞沪会战开始，股市暴跌，第一是正确的投资，第二借助日本势力营救。上海沦陷在即，李家泗重回上海，蒋政权，杜月笙会对他展开一场大追杀。吴峰是最好的保护神。弟弟曾经说过吴峰散落在北方各省的残兵败将就有十万之众。

  猜想和现实是两码事，在股市败在八国联资手上是明摆的。美英法的军队，情报官都全部出动，为国际资本保驾护航。美国银行是李氏家族存钱最多的地方，汇丰银行是主力多头，美国银行系统投入的钱，少得可怜，八国联资最少的投入。黑手银行证券部，那是国际游资都拿出钱，底部建仓，不少各国外交官都成立了小基金。德川太郎的思想混乱，眼镜小霸王只是家族活下去的希望，说不定李家泗已经死了。德川太郎知道一个善意的谎言能活许多人。

  二位证券部经纪人走到王贵身边，递过来一份破产协议书，年长者说：“王贵，你的账户已经被强平，企业所有账户被冻结，按你所欠下的债务，可以买下半个上海。主动申请破产，法院冻结的是企业和财产，保全的是家庭成员活着。”年轻人说：“你连累别人跟你一起死，中国银行证券部正副经理被中央枪毙了，你投机破产，把中国银行也拖垮。”王贵望着弟弟哆嗦着说：“王家东山再起就靠你了，你有一个好岳父。”王荣说：“大哥，我岳父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过江龙有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怎么翻身。王家一百多年基业就毁在大哥手中，活着的人要背着永远还不起的债务，一代接一代。”

  王贵签完破产协议书，他把身上所有值钱物品交给老弟，精神恍惚走到大楼窗户边，纵身一跃，从四楼跳下，活活摔死。没人拦截，自杀者太多，都是欠债太多，活着被追债，死了一了百了。王夫人此刻神智呆滞。王荣对股市不知情，他没有参与家族企业经营，他是上海市政府机关官员。

  一位熟悉王荣的老板说：“王局长，赶快和岳老子商量处理后事，你大嫂估计生不如死，追债的也会追死她，今天沽空的死了一批又一批。大家都劝过你大哥，今天破产的尸体堆积如山，这是金融大屠杀，几千家企业破产，几十家银行破产。世界五百强银行破产四家。”王荣扶起嫂子，那知嫂子想明白未来，毫不犹豫地跟着丈夫足迹纵身一跃。一位庄家说：“新一轮自杀的开始了，上午是后巷，下午是前街，赶快把停车场的车开走。”

  停车场的轿车一辆接一辆驶出停车场，跳楼自杀者一个接一个，有两部轿车被跳楼自杀者砸毁，又是多达近百人的破产者选择自杀身亡，前街后巷都有。张桂明是维护秩序的主力军，协助巡捕处理自杀。张桂明知道老妹发大财了，有人发财就有人破产，他的任务是不要让自杀者自杀时，砸死路过的人，整个金融街都弥漫着自杀的气息。

  张桂明经历过上一场自杀狂潮，1930年蒋介石发动中原大战，上海证券交易所破产的自杀者高达数百人。这次中日金融对攻战比七年前的国内战争更严重，一二十万人破产。唯一让破产者心安的是民生银行拿出每户十块钱，针对中小散户破产者免责。如不是这条政策，自杀绝望者更多。为了消灭日本财阀，牺牲沽空中国的投机客在所难免。自杀者都是资本家，没有免责条例，高债务让其轻生。张桂明看到不少办理破产手续的中小散户，手拿着十块钱，在金融街各处欣赏跳楼的惨状。最让中国破产股民兴奋的是日本破产者自杀的数目，中国人比日本人自杀的多。张桂明和巡捕房负责人一起统计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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