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忐忑不安的小孩
方默一边耳听八方地留意着众人的情况,一边悄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音乐播放器,按下播放键,听到音乐声后,满意地偷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把手机拿出来,按下停止键,放到耳边,“喂,吴老师,你好……现在去一下实验室?……很急?……嗯,好……好的,我马上就到……再见……”
方默站起身,扬了扬手上的手机,一脸抱歉地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你们慢慢吃啊……”说完,拎着包闪人。
一桌人愣愣地看着方默渐渐消失的背影。
一会儿,老大回过神来,轻声向老三询问道:“幺儿的手机铃声不是《蟑螂小强》么?怎么变成《命运交响曲》了?”
老三淡定地啃着猪蹄,“可能她换了吧。”
老大“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不是昨天刚换的么?怎么又换了?”
方默从食堂出来之后,到超市转悠了一圈,然后提着几个面包、一大瓶牛奶出来了。
思忖了一会儿,方默决定还是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解决晚餐。
隐蔽点儿的地方?冥思苦想良久,方默豁然开朗,兴高采烈地蹬着小黑直奔小树林。
N大小树林,情侣幽会、杀人越货、干一切不法以及阴暗勾当的最佳场所,以其优越的隐蔽性和安全性著称。
无视掉途中遇到的几对热吻的情侣,方默骑着小黑一路杀到一张长椅前,撑好车,安逸地坐下,开始用餐。
吃饱喝足之后,方默擦擦嘴角的面包屑,满足地摸摸肚皮,准备离开。
站起身之后,方默僵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个方向,脊梁骨一阵阵地发麻,小心肝儿一阵阵地颤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好大一只狗!
好大一只狼狗正双目炯炯地盯着她!
方默此人,生平最怕的动物有两种,一是柳玫玫,二是狗!两者的共同点是——具有让人无法忽视的武力威胁。
十岁那年,方默骑着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看到四只狗在掐架。
一时好奇,方默就盯着它们多看了几眼,结果,这几眼成功地解决了狗们的内部矛盾,它们不再互相掐架了,开始一致对外,疯了一样冲方默奔了过去。方默傻了一秒钟之后,飞速地踩着脚踏车,拼了命地往前冲,大有把两个轮子的凤凰牌自行车飙成四个轮子的保时捷的趋势。
最终,因为时速太快,方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对面过来的一辆自行车来了个面对面接触。看到敌人不战而败之后,四只狗吠了两声,耀武扬威地离开了。方默倒在地上,望着那四只背影,久久不能言语。
小树林里,如水的月光一泻而下,从树叶的缝隙间柔柔地透过。
方默僵挺着小身板儿,和一只狼狗进行着高手间的对决。敌不动,我不动。
万籁俱寂之时,《蟑螂小强》突兀地响起。方默惊出一声冷汗,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铃声没有激起狼狗的进一步动作之后,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身形不变,用最小的动作幅度掏出手机,送到耳边,然后继续谨小慎微地和狼狗对峙。
“方默。”
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方默得出结论:打电话来的是风思非。
冗长的沉默……
“方默?”风思非带着一丝疑问的声音传过来。
方默压低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冗长地沉默……
“你在生气?”
听到这句话,方默一下子觉得稀罕了,她竟然从风思非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儿忐忑不安的情绪。要受到怎样的非人虐待,这样一个早熟腹黑的小孩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啊?
久久未听到回答,某小孩语气稍微急了:“方默,你在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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